“啊!”李越慘叫一聲,衝出層層陰魂,“噗”一聲摔在地上。
直到四五個呼吸之後,李越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沒有事。李越可親眼看到那低價陰魂一撲,一名逐花幫弟子就成了骷髏,他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拍打自己胸口,看那些陰魂是不是鑽到他胸口裏。
李越手碰到一個小小硬物,“是養魂瓶!”李越看到養魂瓶裏盎然煙霧,將其擠得滿滿當當,心中恍然大悟,那些陰魂都鑽到養魂瓶裏了。
沒想到養魂瓶還有這個效果。那不是自己在這兒無敵了?
李越看到身後自己剛才通過的地方留下一片空白,陰魂又開始漸漸合攏。李越裂嘴一笑,跑向前方空無一人的長廊。
長廊越來越暗,愈來愈濕,一直行了一炷香時間,眼前才豁然開朗。
一碩大無朋的穹頂大殿出現在眼前,大殿中央是一需五六人才能合抱,高約七八十丈的石柱,地麵一層厚厚枯骨,鳥獸俱全,更多則是人骨。
石柱正中一人型光影被細細合金鐵鏈捆住,一層藍幽幽火苗在合金鐵鏈上燃燒不息。人型光影高達十丈,依稀可以辨認出是女子形象,那合金鐵鏈穿過光影靈海位置,層層將女子四肢捆在石柱上,三根粗若手臂的光管從女子背後伸出通向那穹頂虛空之後,遙遙不知通向何方。那女子顯是痛苦不堪,不斷扭曲掙紮。
李越扭頭張望,發現一白衣女子屈腿跪在石柱之前。那白衣女子麵紗已除,低首垂眉,素手中持有半塊紫紅玉玦,光影斑駁,猶若夢幻。
李越不由趨步上前,想細細品味芳容,全沒留意腳下“啪”一聲踩斷一根枯骨。
白衣女子驚訝抬頭,望了過來。李越“啊”地一聲,手中秋水劍“哐啷”掉在地上。斑駁光影照射之下,一張清麗絕世的臉容映入眼簾,頓時日月無光,乾坤失色。
“那就是玉觀音!?”李越口中喃喃道。
“啪“一聲脆裂響起,李越頭腦一清,回過神來,扭頭望去。周軍提著蜂劍跟在李越身後衝了進來,怔怔打量著大殿內詭異情景。
“快,舉起玉玦!”一聲宏大女聲轟然作響,震得地麵枯骨“嘩嘩”聲響成一片。
玉觀音素手輕顫,雙手持半塊玉玦舉過頭頂,仰首望向在石柱上掙紮扭曲的女子身影。
“哧”半塊玉玦從石柱女子口中飛出,“啪”一聲和玉觀音手中半塊玉玦合在一起。
“呼啦”一道炫目白光從石柱女子額頭激射而出,穿過玉玦射入玉觀音眉心。
玉觀音一聲慘呼,全身痙攣,麵目扭曲。
“孽障!本命之靈,神魂奪舍!打得好算盤!”一年青黑衣男子從空中凸顯而出,虛空踏步,大喝一聲,手中長劍帶著藍芒和撕裂空氣的尖嘯,刺向石柱上女子。
那女子厲嘯聲聲,雙臂平展,轉眼,雙臂分裂成八臂,幻化出刀、劍、叉、戟、棍、鈸、輪、槍,輪番砸向那一人一劍。
那黑衣男子右手疾彈,一道白芒電射而出,那柄長劍迎向那團團武器,他左腳在右腳腳麵一踩,輕飄飄拔高丈餘。那女子持刀劍雙臂驀地伸長丈許,以刀劈華山之勢,要將那男子劈成兩片。黑衣男子上身扭轉,宛如半身折斷一般,往後疾退,腿卻沒有避開那一刀一劍之威,留下了一道一尺來長的傷口,血流如注。
那女子聞到血味,凶性大發,怒吼連連,八臂如輪,和那黑衣男子戰成一團。
李越聽那黑衣男子喊出“神魂奪舍”,心下大驚。見那女子雖和那男子戰成一團,卻未中斷那刺入玉觀音眉心的白光。
李越咬牙,一把上前抱住玉觀音,往大殿門口跑去,那白光卻如跗骨之蛆,如影隨形。
李越見周軍還在呆立門口,被大殿內突然迸發的刀來劍往,法術光華嚇得口瞪目呆。他大喝一聲:“砍!”
周軍一驚,下意識大喝一聲:“千蜂斬!”提起蜂劍朝李越砍來。
李越身子扭轉,讓過劍芒,卻將那白光送至蜂劍之下,同時口中疾念:
“起離天煞,
起離地煞,
起離五方凶神惡煞,
陽邪鬼魅急走不停息,
敇!“
周軍千蜂斬砍到白光,激起一片光華,散為銀光,仿佛火樹銀花。白光搖搖欲散,千萬鐵尾蜂墜落如雨。而周軍被反擊之力激得遠遠倒飛出去,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就在那時,李越“敇”字念完,怯邪印拍在了玉觀音身上,那射在她眉心的白光開始消散起來。
“養魂經?!”石柱上女子驚怒交加,聲音轉瞬淒婉如泣“大哥,連你...也要跟我作對?”
那黑衣男子見石柱上女子心神不屬,神思恍惚,喝道:
“乾坤借法,
天羅恢恢,
地網戚戚;
諸靈聽命,
轉北鬥,
移辰星,
封!“
黑衣男子左手捏起封印訣,右手中指曲起。那在空中和那女子相鬥的長劍,頓時變成一根丈許長針,激射穿透那女子眉心,驀然化為羅網,將她從頭到腳牢牢困在石柱上。
那女子又恨又懼,怒呼一聲:“平~常~”眼中神光漸暗,頭顱低垂了下來。
射在玉觀音眉心的白光徹底散去。“嘭“一聲輕響,玉觀音手中玉玦碎為千萬片,四麵激射而去。
數十片碎片如同箭矢一般射進近在咫尺的李越身上,血流如注。“啊!”李越慘叫一聲,雙眼翻白,暈了過去。
就在同時,石柱女子處光華大放,“轟隆”一聲大響,巨大爆炸激起氣流旋轉,白骨紛飛,轉眼,大殿坍塌,塵土飛楊,眾人被遠遠拋飛了出去。
*****
“媽!”許愛冰小跑上前,從董麗娟手中接過籃子。
“冰冰,你回來了?!”董麗娟將許愛冰上下左右細細打量了一番。
媽老了許多,過了六十歲之後,灰白頭發擋都擋不住。要不是...摯愛生死不知,雙親漸漸老去,許愛冰心如刀割。
許愛冰扶著母親董麗娟的手,小聲說笑,母女哪有隔夜仇呢。
“那是?”許愛冰愣了一下,似乎剛剛有個熟悉的人影從院子後麵出來。許愛冰一笑,心中想道:“不可能,許愛勝他們搬走多年了,兩家抵死不相往來。他怎麽出現在自己家呢?可能是別人剛從我們家出去吧。”
“冰冰回來了!”許靈舟對剛進門的女兒冷冷說一聲,端著一杯茶,提著報紙走進了書房。
許愛強對妹妹一笑,低聲說道:“爸剛才,翹首以盼,見你到家了,端著麵子呢。快去!”
許愛冰對許愛強笑了一下,拎著籃子送到了廚房,然後慢慢走進了書房。
“爸,剛才有人來過了?”
“嗯?”許靈舟顯然沒想到許愛冰問這個問題,他愣了一下,說道:“沒,就我和你哥在家。”
許愛冰心裏閃過一陣怪異的感覺,剛才明明白白看到有人從家中出去,怎麽爸爸矢口否認。
“冰冰”許愛強手中拿著許愛冰交給他的文件夾走了進來,順手又將書房門關上。
許愛冰知道許愛強有話要對她說,心中不禁期盼起來。
“冰冰”許愛強在沙發上坐下,攤開手中文件夾,說道:“結尾為8tv的車全國共153輛,除掉卡車,帝都符合條件的隻有三輛,中央電視台現場節目組的京A58908TV,私人商務車京B65Q8TV,和一公司的小汽車京B79A8TV,這是他們的名字和地址。也有可能這錄像銳化不夠,數字或字母可能不對。”
許愛冰見許愛強將所有信息事無巨細,細心列了出來,不禁有些哽咽,心中想到:“還是家人血濃於水,永遠不會嫌棄、背叛、拋棄彼此。”
許靈舟見許愛冰拿到資料就坐立不寧,迫切想去弄個清楚,問個明白,說道:“回來了,好好吃個飯再走。去廚房幫幫你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