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洲問起,其他幾個一齊點頭,讚同劉洲的觀點。liudianxing.com看來他們私下討論過,達成了一致意見。
李越聽到,差點嚇的魂飛魄散。他連忙說道:“你病糊塗了吧?《黃帝內經》言‘陰氣盛,則夢涉大水而恐懼;陽氣盛,則夢大火而燔焫;陰陽俱盛,則夢相殺。上盛則夢飛,下盛則夢墮。甚饑則夢取,甚飽則夢予。肝氣盛,則夢怒,肺氣盛,則夢恐懼、哭泣、飛揚…’,你這是病重邪氣生,自然多夢了。”
李越正引經據典,說服劉洲他們幾個當時聽到李越念怯邪咒是做夢,卻發現那幾人正口瞪目呆望著自己。李越又是一驚,才發覺剛才一時口快,引用了《黃帝內經》中析夢的一段話,結巴都忘了。
“李越你居然看書?皇帝?哪國皇帝?”劉洲鬱悶問道。
李越跳了起來,快速四處張望,居然發現沒有瘋道人的影子,心中鬆了一口氣。連忙岔開話題,說起了劉洲的鬥雞將軍“一點紅”了。那群人畢竟是少年心性,見李越挑起更有趣的話題,立馬放下疑問,興致勃勃都去討論如何挑選鬥雞了。
如此數日以來,李越發覺那瘋道人再也不出現了,心中暗喜:“那道人肯定發現我毫無異常,失望而歸了。”
明日就是和劉洲約好的第三次進城主書房,李越其實不太想去了。自己想要了解的信息已經了解差不多了,如果自己無異動,那瘋道人也不會來抓自己。不過想到懷中的神秘地圖,李越決定還是要去一趟,免得被劉城主發現地圖丟失,繼而牽連到自己,那得不償失了。
李越施施然往父母跨院行去,睡前陪母親說說話。
這幾日,李長青總是喝得酩酊大醉,吳佩鳳心情鬱悶,整日抹淚。李越隻好抽空去陪她聊聊天,還想找個機會勸勸自己父親,免得他酗酒或是養小三,鬧得家庭不和,鬧得自己這個富二代過的不開心。
“不會是李長青有外遇了吧?”李越惡作劇地想。
“…不…越兒…”風中傳來吳佩鳳的聲音。
聽到提到自己,李越放輕腳步,靠近了過去,想聽聽吳佩鳳夫婦在私下怎麽議論自己兒子的。看來今天是個特殊日子,李長青沒有喝醉,吳佩鳳也沒有哭。說不得他們已經和好如初了。
“你發現了什麽?”李長青說道。
“哎”吳佩鳳歎了口氣,聲音落寞清冷,還有一絲懼意,她接著說道:“長青哥,你以前很少喝酒,即使是為了應酬,也是淺嚐即止。”
李長青說道:“我最近煩心,就和朋友多喝了幾杯,之前也曾喝醉過。”
吳佩鳳聲音漸漸平靜下來,說道:“長青哥,前日,你去綢緞店之前,我讓你幫我帶一匹‘一丈霞’,我想請人縫一件新鮮款式的衣裳,結果你帶回了一匹桃紅絲綢。”
“前日喝多了酒,看錯了!”李長青不耐煩道。
“‘一丈霞’是我們越兒出生的時候,你專門為我染製的。其色青藍,日光之下,赤紅橙黃青藍紫七色閃耀如虹,勝似仙子霞披,你親自命名為‘一丈霞’。由於織紡‘一丈霞’需要收集桑蠶絲、蚱蠶絲、玟蛛絲、葛麻絲、棉絲混以金絲、銀絲,最後染色更是需要收集上百種染料,我們的作坊一年也隻能紡製三匹。每年其中的兩匹都被宮中收走作為貢品,你總是將其中一匹藏以來,等越兒生辰給我縫製新衣。”吳佩鳳言語中無限追憶,無限溫柔。
“哼!”李長青冷哼一聲,一丈霞顏色與桃紅色大相徑庭,喝再多酒,也不可能將桃紅色看作青藍色,他無話可說。
“即使你不承認,你怎麽可能瞞得過做了十幾年夫妻的枕邊人。你一言一行盡皆模仿他,但處處是破綻。你是那道人吧?”吳佩鳳聲音又開始發顫。
“你怎麽知道的?”李長青尖叫起來,聲音惱怒。
“你借醉酒,不與我同床。我長青哥常年盤弄藥物,身上永遠有股甘香藥味,但你身上有股酸臭之味,是常年酗酒之人留下的味道。這種人我隻見過一個,我感激你救了越兒,對這恩公股味道記得份外清楚一些。”吳佩鳳說道,說道“恩公“兩字,提高了嗓音,強壓聲音中的驚懼。
“我不知你化妝為我長青哥的目的是什麽,你要什麽我都給你!你將長青哥還給我吧。“吳佩鳳低聲哀求道。
“你那死鬼丈夫早就被我一爪抓死,化為爛泥了。赫赫!”那瘋道人聲音變得尖利陰冷起來。
李越聽到那屋中的李長青居然是瘋道人化妝而成,頓時嚇的全身冰冷,不能移動半分。
“你要什麽?我都給你,請你饒了…我家越…兒!”吳佩鳳聲音嘶啞,斷斷續續,顯是被人勒住了脖子。
“我想要的就是-李越!本打算靜悄悄將他帶走。沒想到被你先發現了,那麽你就去見你的死鬼丈夫吧!”
“噗嗤”一聲,像是骨骼破碎,又像是放鬆了的氣球口,氣體釋放的聲音。
“忘了告訴你一點,你兒子李越早就死了,現在這個…早-就-不-是-你-兒-子!”瘋道人冷冷說道,破開窗戶,縱身而出。
李越瑟瑟發抖,緊捂口鼻,生怕發出絲毫聲音。兩輩子還是第一次碰到有人當麵行凶。骨骼破碎的聲音,臨死時的喘息聲,清晰地穿透他耳膜,內心的懼意像雜草蔓延。
好不容易看到那身影轉入花叢後麵,李越輕輕挪動腳步,準備躲藏起來。
就在這時,李越感到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李越一驚,扭過頭來。自己父親,李長青的臉驀的凸現在自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