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com]來汴京的所有事情都已經辦妥,歸心似箭的武植本該盡早啟程回青州,可是武植卻並未動身,仍舊在汴京逗留了幾天。【燃文書庫(7764)】
倒不是武植對汴京的繁華流連忘返,他隻是在等靈兒出宮,親自和她告別。
當然,武植主要還是要給靈兒做心理建設,別讓靈兒誤會自己回青州就是拋棄她,就是天下第一大負心漢了。
一定要讓靈兒放寬心,讓靈兒知道,自己回青州以後,用不了多久就會搬來汴京發展的。
來到汴京以後,再想辦法盡快把靈兒娶進門!
不管多難。
李師師那裏,武植前日又過去,送給了她一首周董的《菊花台》,這首歌在後世已經變味,裏麵一句歌詞“菊花殘,滿地傷”已經讓人無法直視了,不過在這個時代卻是沒有絲毫的歧義。
古代“黃花大閨女”中的黃花——就是菊花……
當武植把詞譜交給李師師後,李師師絕美的容顏又是一陣駭然的抽搐,震驚過後,她丹鳳美目看武植的眼神,飽含著幽怨和……渴望。
那種渴望,就像一個剛從沙漠裏麵走出來、已經渴的嘴唇幹裂的人,麵對著一汪甘甜冰涼的清泉,想喝卻又喝不到的急切的渴望。
偏偏這清涼的泉水還時不時的濺起幾滴,滴到李師師的嘴裏,讓她欲罷|不能,又愛又恨。
在百花樓,武植和李師師依舊隻有眼神交流,兩人一句話都不說。武植倒想和李師師聊天說話,可是李師師那天被武植打擊的實在不輕,現在還不願和武植說話。可是她雖然不說話,卻對武植的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那樣的溫柔,順從,體貼……
《菊花台》被李師師演唱的頗為感人,似乎她對武植的種種哀怨和渴望,都化進了這歌詞裏麵。
武植沒有告訴李師師自己即將回青州,他打算在自己決定離開汴京的前一天,把那首《千裏之外》歌詞送給李師師,這樣想必李師師知道武植招呼都不打的回了青州,再唱唱《千裏之外》……也會欣慰點的吧。
武植也無奈,李師師是美若天仙,可是她偏偏有這麽多武植得罪不起的粉絲,武植明著泡她純粹就是自尋死路。所以,武植隻能像個尋常粉絲那樣對李師師,和她接觸也隻能在暗地裏……
而李師師似乎也明白武植的苦衷,隻能這樣隱晦,含蓄的對武植訴說著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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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整個樊樓都張燈結彩,新裝的紅鬆木地板剛用桐油打過,五彩琉璃隔柵擦得纖塵不染,鋥明瓦亮,到處一片簇新,透著喜氣洋洋。
樊樓之所以會如此用心布置,也是因為雖然今年的秋闈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但是各地參加大宋“高考”的生員們已經陸續提前到達汴京了,而樊樓立樓百年,好幾任狀元都在樊樓下榻過,所以每年秋闈前,樊樓都是各學子爭相搶著入住或者來喝酒消費的地方。
而樊樓對這些大宋未來的棟梁們也非常熱情,不但在他們到來之前將酒樓裝點一新,今年在武植的授意下,更是對學子們提供半價的打折的優惠,得意樓名氣在外,所以今年的樊樓生意格外火爆。
樊樓頂樓。
這裏是開闊的大廳,周圍窗戶大開,客人在這裏用餐足以鳥覽小半個汴京城。
就相當於後世五星級大酒店頂樓的開放式旋轉餐廳,當然,樊樓頂層,是不能旋轉的。
頂樓大廳除了座椅、字畫擺件外,牆角處還專門設了一個大卷案,案上筆墨紙硯樣樣俱全,是供文人騷客們來這裏吃酒題詩用的。
武植此時就坐在大廳靠窗的位置悠悠的品著小酒,他遙望著皇宮的方向,心裏在盼著靈兒的到來,這個時代沒有手機,想約個會都那麽難……
不過好在有趙構這個自由出入皇宮的跑腿的,他告訴武植,今天靈兒就會溜出皇宮,來樊樓見武植。
頂樓都是熙熙攘攘的學子生員們,倒是沒人認識武植。看著這群年輕氣盛,意氣風發的學子們,武植不禁也有些羨慕起了他們,這群人確實夠幸運,同樣是高考,他們一旦考上了,就可以赴瓊林宴和國家領導人一桌吃飯喝酒吹牛逼,還一定有官當。
而後世的學子們,高考隻是開始,對有些學子來說,考上了大學,隻是決定他們以後在哪個城市打遊戲而已……
頂層大廳裏麵生員學子們看起來一團熱鬧,其實若是仔細觀察的話,還是能看出這群人是隱約分為了兩撥,各自占據著頂層的一邊。
武植知道,這暗地裏涇渭分明的兩撥學子,一撥就是汴京的太學生,另外一撥就是其他地方過來趕考的學子們。
太學生們自視甚高,看不起那些外地過來趕考的學子。而外地來的學子同樣也不把太學生這群官二代放在眼裏,所以兩撥人時常針鋒相對,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這群文人們針鋒相對無非就是對噴。
其實太學裏麵也不都是官二代,國子監裏麵才都是官二代。
在很多朝代,國子監和太學其實是一回事,在宋朝一開始,也是隻設有國子監,隻招收七品以上官員子弟,但缺乏完善的規章製度。說白了,國子監不過是官二代們取得國子‘解試’資格,以參加禮部貢院考試的地方。
範仲淹時期的慶曆新政改革學政,擴大學校教育,以國子監房屋‘狹小,不足以容學者’,便奏請在東側的錫慶院設立太學,從八品以下官員子弟和平民的優秀子弟中招收。其中最優秀的二百名為內舍生,由國家供給飲食。其餘為外舍生,飲食自理、但亦不收學費。
總的來說,這些抱團其實就是汴京本地以太學生為首的學子群體,和外地來汴京的學子群體之間的相互看不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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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突然,武植肩膀被人從身後拍了一下,武植頓時打了一個激靈,回頭一看,隻見一個麵白眉清目秀,卻蓄著小胡須的書生正笑嘻嘻的站在自己身後。
“靈兒,你嚇死我了!”
武植拍拍胸脯,來人正是靈兒,這次她又男扮女裝,而且還貼了胡須,繞是武植也差點沒認出她。
不過靈兒出現,武植還是很開心的,拉著靈兒的手,讓她坐在對麵,武植笑眯眯的仔細盯著靈兒看了起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武植發覺靈兒這張精致小臉,自己怎麽看,都看不夠。
靈兒也支著桌子,雙手捧著臉蛋,歪著頭,大眼睛忽閃的盯了武植好一會兒,才不懷好意的對武植笑了笑。
“武大官人最近這些天可瀟灑的很呐!我聽說你還見到了李師師姑娘?”
武植頓時流下了一滴冷汗,嘿笑了下武植道:“靈兒你不要誤會,我去可是為了辦正事的……而且最後還被人家奚落了一番呢……”說著,武植對靈兒露出了無辜的小眼神。
“好啦!瞧你緊張的,構兒都告訴我啦,你是為了酒坊的事情。”靈兒甜笑著,勾了勾武植的鼻尖,道:“隻是那個李師師太過傲慢了,居然對你如此無禮,以後我找機會捉弄她替你出氣!”
靈兒一臉的護短相……
武植幸福的笑了笑,擺手道:“無妨無妨,有靈兒關心我,那我寧願再被她奚落一番,嘿嘿!”
白了武植一眼,靈兒便不再提這一茬。
“對了,聽構兒說你有要緊的事情和我說,該不會是……”
靈兒的話還未說完,大廳裏麵突然傳來了一聲怒喝。
“你們說誰土包子呢!”
武植和靈兒目光都被這憤怒的質問吸引了過去,隻見一個年輕學子漲紅了臉,正怒指著一幫神態倨傲的學子。
“連得意樓的酒菜都能讓你們這麽興奮,不是土包子又是什麽?”
“是啊,這種酒菜在我們汴梁很普通而已……”
一聽這口氣,明眼人都知道又是汴京的太學生們和外地的學子們相互扯淡了……
武植也苦笑了下,太學生們明顯是為了打擊外地學子故意誇張,縱然是在汴京,得意樓的酒菜也一點都不普通。
“你們……”
果然,外地學子聽了這話一個個麵紅耳赤,倒是中間幾名山東過來的學子臉上很是淡然。
不過事情一挑起來,兩撥人頓時分成兩派互相嘲諷了起來,都是年輕氣盛的人,誰都不讓誰,整個頂樓一片嘈雜。
武植正打算拉著靈兒離開,誰知道靈兒偏偏喜歡這種激烈的場麵,對武植古怪的扮了個鬼臉,靈兒便衝到了兩撥人中間。
“停!”
靈兒嗓門清脆,大吼過後就是大鵬展翅的舉起雙手,兩撥人竟然真的被靈兒給震的安靜了一瞬間。
“咱們都是文人,這樣大吵大鬧豈不是太失風度?”靈兒趁機環顧兩邊勸道,清了清嗓子,靈兒繼續道:“不如這樣,我們都是要準備秋闈的,不如來比試下文采,來個文鬥定輸贏,如何?”
靈兒說完,便不自覺的站到了外地學子那邊的陣營,看來靈兒是打算幫外地學子了,武植雖然不打算摻合,可是也瞧瞧站到了外地學子陣營的後麵。
被靈兒這麽一提醒,兩派人都眼睛一亮。
“好!就文鬥!讓你們這幫土包子見識下我們太學院的厲害!”
“哼!誰輸誰立刻離開這裏!”
“不止離開,還要把這酒錢全部給付了!”
外地學子出身富貴的也不在少數,聞言立刻答應了下來。
靈兒見兩撥人都接受了自己的提議,立刻滿臉興奮的衝後麵的武植眨了下眼,武植無奈笑笑,對於這種文鬥,武植卻是興趣缺缺,無非是和那晚詞會差不多。
而武植肚子裏已經沒多少幹貨了……
兩撥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後以大廳中央為線,涇渭分明的對峙了起來。
“說吧,想比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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