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com]凡是在俗世中建立的寺廟,基本都是人流密集的地方,所以容易形成集市。(燃文書庫(7764))
後世大城市的步行街,也有很多都近鄰著寺廟,或者幹脆就以寺廟命名。
有寺廟的地方不一定有廟會,但是有廟會的地方,其發源之初,就一定有寺廟,許多地方一年一度或者一年幾度的廟會直到後世還依然是當地每年最熱鬧的狂歡盛會。
後世外國有狂歡節,咱們中國各處的村落小鎮也有許多的廟會,隻可惜外國的狂歡節越辦越舉世矚目,中國各處的廟會,基本都落沒的差不多了。
大相國寺坐落在汴京城南偏西,寺廟所在的大街,其實就相當於汴京的步行街,而大相國寺每年兩度的廟會,就是汴京全城的狂歡節。
自宋朝開國以來,大相國寺就是皇帝平日觀賞、祈禱、壽慶和進行外事活動的重要場所,它曆經多次擴建,地位也日益提升,早已經成為了大宋第一大寺廟,是全國佛教活動中心,更是全世界佛法的交流中心。
不過大相國寺並沒有因為地位的日漸崇高而變的讓人高不可攀,相反,大相國寺雖然是皇家寺廟,可是卻極為的親民,隻要沒有皇家來舉辦什麽重大的活動,平時都是對百姓開放的,百姓們可以像皇帝一樣來這裏觀賞遊玩,納簽祈福……
而且,不收門票。
正是因為大相國寺的這種親民,也使的寺廟周圍的街道力壓汴京城其它繁華地段,成為了汴京最熱鬧的街區。
大相國寺左邊街道的對麵,店鋪酒樓林立,其中一家被綠蔭環繞,獨棟獨院的寬高酒樓,便是得意樓。
與樊樓的尊貴奢華唯我獨尊的建築風格相比,這裏的得意樓古樸典雅,又不失名酒樓的氣度,就這麽低調的屹立在這裏和大相國寺的大雄寶殿遙遙相對,並俯視整個街區,就像在寺外的一尊大坐佛一樣。
武植就坐在此處得意樓的頂樓品著小米酒就著開胃小菜,每家超過三層的得意樓,其頂樓和大廳一樣,都是不設包廂的,為的也是方便客人們欣賞窗外高處的風景。
這家店裏麵沒人知道武植的身份,武植身邊隻跟了一個小廝,是周掌櫃特意派在武植身邊,幫武植認高衙內的。
武植之所以來這家得意樓,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等高衙內出現,好與他結交一番。
今天天氣有些多雲,好在是夏季,上午的空氣帶著些許清涼,在這頂樓上,微風徐來倒也讓人心曠神怡。
武植悠哉小酌沒多久,頂層不遠處的樓梯口便傳來一陣嘈雜之聲,隻見兩個端著酒壺托盤的小二一臉笑意的規矩躲在了兩邊後,一幫點頭哈腰的隨從簇擁著一個衣著光鮮的年輕男子大搖大擺的闖到了頂樓。
“去去去!”
轟走最好座位上的一幫客人後,那年輕人的隨從們便清理幹淨了桌子,還不忘用袖口擦了擦座椅,這才扶那衣著光鮮的年輕男子坐了下去。
武植抬眼看了看那年輕男子,隻見這男子長相奇特,粗眉尖鼻,半眯著眼睛,嘴角向下撇著,時不時邪笑一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
“大官人,這人就是花花太歲高衙內。”
武植身邊的隨從低聲道明了此人的身份,其實不用隨從提醒武植也能大概猜出這貨就是高衙內了,汴京城的公子哥們大多都十分有修養,畢竟汴京不同別處,爆發戶很少,都是詩禮傳家的大戶子弟。
整個汴京有權有勢又拽的這麽高調的,也就隻有這位一夜之間傍上高俅,成為官二代的土包子高衙內了。
暗暗吩咐了小廝一句,武植便依舊不動聲色的喝起了酒。
小廝聽了武植的指示後下去了一會,等他回到武植身邊沒多久,就有一名小二端著一個盤子上了這頂樓,盤子裏麵是一塊紅燒獅子頭,小二上來後詢問的看了看武植這邊,見小廝點頭後,那小二終於才不安的把獅子頭端到了高衙內的桌子上。
“衙內,這是那邊桌上的客官為你點的一盤菜。”小二指了指武植,便放下盤子慌張的離開了。
不怪小二慌張,給人點獅子頭哪有隻點一塊在盤子裏麵的?在他看來這純屬找茬,而且還是那麽大膽的找高衙內的茬,他可不願沾這等麻煩。
武植確是在找高衙內的茬。
而之所以找他的茬,正是為了結交高衙內,武植深知想要結交高衙內這種豪強大少,送禮巴結什麽的根本沒效果不說,還會被其看不起。
因為這種大少每天都有無數的人想要巴結他,討好他。所以想要段時間內和他發展為狐朋狗友,來這麽一出不打不相識,總比低三下四的去巴結好。
當然,武植也不是盲目的去找高衙內的茬,他可是留著後手的,說到底,想要和這種大少交上朋友,最關鍵的還是要讓他欣賞你,佩服你,這樣他才會和你做朋友。
而怎樣讓這種土豪大少欣賞自己呢?
其實也不難,但凡這種惡霸大少,最是愛玩,而且他們玩的精,玩的還很有名堂……因為他們閑,把心思都花在玩上麵,自然就精了。
當然,如果你比他還會玩,那麽他就會欣賞你,覺得你有趣,想和你交朋友。
人們交朋友大概都是如此,講究誌同道合。
偏偏武植吃喝玩樂樣樣精通,而且身為領先這個時代近千年的老玩家,高衙內這種低級小菜鳥,在吃喝玩樂上麵的造詣根本不及武植萬分之一的水平,武植隨便說出一個花樣就夠他玩幾年的……
所以,武植挑釁高衙內,是有著足夠的底氣的。
啪!
果然,在得知那一盤子一個獅子頭,是武植送的後,高衙內一桌人立刻氣勢洶洶的圍在了武植身邊,順勢也將那盤子甩到了武植的桌上,獅子頭也滾下了盤子,到了桌子上麵。
“小子!你好大的膽子!敢拿這玩意奚落我們,知道我們家公子是誰嗎!”
“我們家公子就是名鎮開封的……高衙內!是當朝太尉的獨子!”
一到武植身邊,高衙內身邊那兩個狗腿子隨從就立刻拍桌子打椅子嚷嚷道,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高衙內的身份一樣。
其實他們也是看武植不似普通人,這才先壯壯聲勢的,若是普通人,他們早直接動手了。
也是,武植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名貴金絲緞白雲紋袍,手拿白紙扇,頭戴白金發冠,氣質高雅,一看便知不是一般角色。武植今天也是特意打扮成這貴公子的模樣的,既然想要結交權貴公子,就要有相應的行頭,別被人看貶了。
“我既然送這獅子頭給你們,自然知道這位公子就是高衙內。”
武植對高衙內略抱了一拳,淡淡道。
高衙內一臉的不爽,他盯著武植,終於開口道:“小子,你竟敢侮辱於我,趕快下跪賠禮道歉!不然,小爺讓你好看!”他目露凶光威脅著武植。
武植搖了搖白紙扇,輕笑了下,經過這短暫的接觸,武植發現這個高衙內可真的沒什麽腦子,一點城府也沒有,咋咋唬唬的,論城府連青州的王思聰都不如,如果武植能怕他這兩句威脅,就不會送那獅子頭給他了。
武植自然不怕他,畢竟他雖然橫行霸道,但是這裏是汴京城,高衙內惹不起的人太多了,欺負下平民百姓還差不多,所以在沒有問清楚身份之前,武植知道他不敢動手。
當然,武植不會表露自己的身份,他現在也是裝裝樣子唬唬高衙內,以武植的身份,不足以和高衙內鬥。
“衙內何必動怒,在下送給你這獅子頭意思並不是要侮辱你,而是想要和你比一比!”武植起身道。
高衙內一愣,道:“比一比?拿獅子頭和我比什麽?”
“小子,休要裝腔作勢!快快報上名號,興許我家衙內會饒你一命!”
說話的是高衙內身邊一個八字胡的矮挫胖子,武植瞥了他一眼,心說此人恐怕就是水滸裏麵給高衙內出惡毒計策的仆人富安了,此人可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為了巴結高衙內不惜把自己老婆和妹妹都送給高衙內取樂……為了榮華富貴他也是蠻拚的。
其實以高衙內的智商,他也做不出太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可正是有了這等惡仆,他才害的林衝家破人亡。
武植沒有搭理富安,繼續對高衙內道:“自然比的是好玩的,隻怕我說出來後,就怕衙內不敢與我比試一番……”
“既然是比玩的,那無論你說什麽小爺我都奉陪到底!快說!”高衙內被武植勾起了興致,不耐煩道。
武植看了看高衙內,笑了笑,拿起筷子將掉在桌上的獅子頭十分精準的“踢”到了盤子裏。
“比蹴鞠!”
武植此言一出,高衙內還有他身邊的隨從立刻哈哈大笑了起來。
“什麽?我沒聽錯吧,你居然要和我們家衙內比蹴鞠?你是不是傻了?”
不怪他們肆意大笑,因為高俅正是因為球踢的好,才被宋徽宗提拔到當了太尉的,身為高俅唯一的接班人養子,高衙內的球技也是習練的異常的嫻熟,在這汴京城都是數一數二的,畢竟是他們高家發家的技能,必須好好掌握。
所以武植找高衙內比球技,豈不是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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