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com]夜色剛降臨的時候,武植便已經站在了飛鳳樓的大門口,當然他是經過一番喬裝打扮的,此時的他褪下了那一身貴氣逼人的衣物佩戴,隻是穿著一件幹淨舒適的青布袍子,腰帶上也隻是掛著一件普通的玉佩。(燃文書庫(7764))
這身打扮的武植,倒顯出了幾分眉清目秀的俊朗氣質來,看起來就像一個尋常人家的年輕書生一樣。
武植身邊跟著的是管夏,他同樣一身樸素打扮,本來武植是想帶白勝過來玩的,老白隻要不說話露牙齒,賣相也不錯,武植本以為老白應該很樂意來這種煙花之地,沒想到當武植去叫他的時候,被他一口回絕了,連考慮都沒考慮……
無奈,武植隻好問時遷願不願意去,時遷喬裝下,在武植身邊當個小廝還是沒人注意的,可是沒想到,時遷也是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武植不禁汗顏,這兩個家夥沒任務就窩在屋裏不出來,也不知道是在搞什麽灰機……
不過武植也沒有多問,他們不去就不去,生活上的事情,武植這個老板可不會去強迫他們什麽。
鄆哥不在,本來武植打算去找蕭讓或是蔣敬一同前去的,男人第一次去青樓都是這樣,自己不敢去,非得找個人陪著才行,武植也是這個心態。可是轉念一想,蕭讓是行政大掌櫃,平時在青州拋頭露麵的次數也多,帶他去,別人認出他,也就會識破武植的身份,武植隻想靜靜的逛個窯子,不想太招搖……
至於蔣敬,這貨天生的麵黃肌瘦形如枯槁,又留著山羊胡子,平時算賬管賬是一把好手,可是帶出去見人就太丟份了,想來想去,也就隻有管夏這個小年輕最適合了。
管夏把官鹽經營的紅紅火火,沒有讓武植失望,武植對他可是十分看好的,今天讓他陪著自己逛窯子,也是對他的一種信任嘛!
青樓門前掛紅燈這個傳統,古今中外都出奇的一致。飛鳳樓也不例外,一排排迷情小紅燈遍布飛鳳樓的招牌上下,看上去十分的惹眼。
今晚,飛鳳樓外停滿了或精致或豪華的馬車,簡直像是馬車展一樣。大門口也有著數名壯漢把守著,每進去一個人都要經過嚴格的盤查,顯然,裏麵的演唱會必須有請帖才能進入,一般人還真混不進去。
見此情景,武植也有些小期待了起來,這個青州第一名妓玉鳳姑娘演出一次排場倒挺大,不知道她唱歌能有多好聽……比的過鄧麗君王菲嗎?
拿著請柬可以帶一名隨從進去,武植也不做觀望,大大方方的帶著管夏憑請柬進入了飛鳳樓。
一入飛鳳樓,武植頓時開了眼界,這樓裏麵是二層天井式的構造,大廳裏麵異常寬闊,被裝扮的繁花似錦,中間空出來的場地是表演的舞台,舞台上麵鋪著一大塊羊毛地毯,周圍依舊堆滿了各種紅花綠柳,台子北麵聯通著後麵的房間,想來就是演出人員出場的地方。
雖然表演還沒有開始,可是裏麵來來往往的一道道粉紅的,淺綠的,鵝黃的身影已經讓人眼花繚亂了,這些身影無一不是扶風若柳,曼妙多姿,直看的武植和管夏都呆了半響。
難怪古往今來那麽多風流才子文人墨客都對青樓流連忘返……青樓真他娘的是個好地方!
“老板,我們找個位置坐下吧……”
被身後的管夏提醒後,武植才回過神來,望了一眼舞台周圍那早已擺設好的桌椅,武植便直接走到舞台最前麵的位子坐了下來。
樓上的人四麵都可以看到表演,而樓下大廳因為舞台背靠著一麵,觀眾隻能圍在三麵觀看演出,武植坐的位置正是直麵舞台的位置,而且還是最前麵,可謂是整個飛鳳樓裏麵觀賞演出最佳的位置。
武植選擇這個位置隻是因為這大廳裏雖然來了些人,可是都稀稀落落的分散坐在四周,這裏剛好沒人坐,而武植也是習慣了走到哪裏都坐中央的習慣,便沒有注意到周圍眾人看自己那怪異的眼神。
本就是帶管夏過來娛樂的,武植讓管夏也一起坐下,可是管夏說什麽也不坐,就是像個隨從那樣恰到好處的站在武植身後,武植也隻好由他去了。
大廳裏麵來的基本都是年輕人,管夏注意到了周圍眾人看他們怪異的眼神,可是他卻並不以為意,這整個青州城,還有誰比武植更有資格坐在這最中間的位置?
當然,這些小年輕富少爺們沒認出武植,也不怪他們眼神怪異……
座椅旁邊有茶幾,上麵已經擺好了茶水點心,武植抓了一把瓜子,悠哉悠哉的嗑了起來,舞台周圍人已經越來越多了起來,武植大概掃了幾眼,發現這來的人都是和自己年紀相仿的年輕人,想來應該就是青州的官二代、富二代群體了吧。
看到這裏,武植頓時有些興奮了起來,他自己本身也是個小年輕,之前整天和這群人的長輩們勾心鬥角耍手段,搞得武植一點年輕人的朝氣都沒有了,今晚這場他是一定要結交幾個青年才俊才行的。
這應該就是慕容彥達送給自己這個請帖的用意吧,想到這裏武植心頭一暖,隻是武植張望間也感覺到了周圍那些年輕少爺們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些怪異,甚至有的已經開始冷笑了起來。
難道是因為自己今天穿的衣服太寒酸了嗎?想到這裏武植苦笑了下,心說這幫二代們就是沒有他們老子的城府啊,怎麽可以憑穿著打扮就看不起人呢,真是幼稚……不過武植並不生氣。
雖然年紀都差不多,可是這群人裏麵大多數都是商會裏麵那幫馬屁精的孩子,嚴格來說武植是他們的長輩,長輩又怎麽會和後輩認真呢?
武植嗑了一把瓜子後,正準備端茶清清嗓子,此時卻有一個文質彬彬的小廝走到了自己麵前。
“這位公子,你怕是坐錯了位置了,還請起身去別處找個位置。”
小廝雖然彬彬有禮,可是那語氣裏麵明顯的透露著一股子傲勁。
“我家公子為何不能坐這裏?”武植沒開口,身後的管夏平緩問道,他的語氣裏麵沒有任何的故作的情緒。
“嗬嗬,兩位可能是第一次來飛鳳樓吧,這裏麵誰人不知道這個座位是我們家公子的專座?”這一次小廝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屑,“所以,公子還是起來吧!”
“專座?”
武植嘴角微微上揚了下,有些意味深長的望著這小廝,問道:“不知你家公子是何許人?竟然能把這樓裏最好的座位當成他的專座?”
武植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唬走的人,誰知道這小廝說得是真是假。
“嘁~”
小廝嘴裏發出一聲不屑的怪聲,他早就在忍耐麵前這兩個土包子了,此刻他剛想不客氣的轟走這兩人,卻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喝斥聲。
“王二,你怎麽回事,趕快把這倆人趕走啊!我們公子都等不及了!”
這個叫王二的小廝還未轉身,武植便已經看清楚了來人也是一個和王二穿一樣衣服的小廝,在他的身後是一位穿著鬆散華麗袍子的公子哥,這個公子哥雖然一身名貴裝束,可是都被他隨意的穿戴在身上,看起來倒有些放蕩不羈的意味。
公子哥麵無表情,隻是對著他懷裏摟著的一個妙齡少女才會笑幾下,其他坐著的人見公子哥到他們身邊,都紛紛起身抱拳行禮,公子哥隻是淡淡的對他們點了點頭示意,這模樣要多跩有多跩。
可偏偏這裏那麽多富二代們都對此習以為常……
“喂,你們倆,趕緊離開!”另一個小廝過來後立刻帶著命令的語氣對武植道。
管夏想說些什麽,武植製止住了他,而是抬手指了指小廝後麵的公子哥,帶著溫和的語氣問道:“告訴我他是誰,說了我就讓出這個座位。”
見武植居然抬手指自己,那個公子散漫又冰冷的望了武植一眼,隨後便不屑的移開了目光,他懷裏的妙齡少女見武植居然指公子哥後,倒是冷笑的瞥了武植一眼。
而那兩個小廝見武植居然敢如此無理的指他們公子,也頓時氣的恨不得把武植給活吞了。
“你也配問……”
小廝還未說完,周圍的二代公子哥們頓時起哄了起來。
“連我們王大公子都不認識,也敢來飛鳳樓?”
“是啊,這是哪裏來的窮酸書生,別是渾進來的吧!”
“查查他的請柬!”
……
這些人語言刻薄的對武植嘲笑著,兩個小廝也得意的鼻孔朝天了起來,那所謂王大公子懷裏的妙齡少女也是用纖纖玉手輕捂著小嘴瞥著武植鄙夷的笑了起來。
隻是這些人中也有少數幾個人仔細的盯著武植,一臉的糾結,因為他們似乎覺得麵前的這個書生似曾相識,可一時又實在想不起來什麽。
……
“此人名叫王思聰,是商會副會長王剛的獨子。”
聽了管夏在耳邊的嘀咕,武植頓時又看了看麵前的王思聰,心說難怪他這麽跩,自從黃智衰落後,王剛就是除了武植外的青州首富,而武植現在又沒有子女,所以在青州的這群二代裏麵,自然是尊王思聰為老大。
能當上這群二代的老大,王思聰也是有些本事的,吃喝嫖賭他樣樣玩的比別人精,大家自然佩服他……他還有一句在青州廣為流傳的名言,就是:我交朋友不在乎對方有沒有錢,反正都沒有我有錢。
王思聰的爹王剛這個人可奸猾的很,從武植剛入商會,唯一對武植另眼相看的就是他了,後來更是和武植眉來眼去,可見其處事之圓滑,能一直坐著副會長的位置,除了其龐大的茶葉產業,和他的為人也有很大的關係。
而這個王思聰武植之前對他也熟悉的很,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青州日報自從麵世以來,娛樂板塊關於此人的八卦從來沒間斷過,甚至他還一度霸占過娛樂頭條數天之久。
在武植的印象裏,王思聰繼承並發揚了王剛……花花公子的品性,青州各大青樓的名妓幾乎都和他有些瓜葛和緋聞,尋常達官貴人所仰慕的名妓,甚至有的甘願為他削發為尼……此人若是把泡妞玩樂的功夫用到經商上,隻怕他家的家業還會壯大不少。
“還不滾?”
見武植還在沉思,王思聰突然緩緩走到武植麵前,聲音不帶任何情感,卻又讓人心頭一震。
武植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便站起身離開了座位,身旁的管夏雖然十分憤憤然,可是見武植沒有表明身份,他也隻好忍著不多嘴。
“切!愣頭青!”
“也算這窮小子走運,咱們王公子沒和他計較!”
……見武植“乖乖”的讓座,周圍的二代們又是一陣譏諷。
武植之所以離開,當然不是怕了王思聰這小子,關鍵是武植和王剛關係還不錯,算起來王剛在商會裏麵還幫過武植幾次,所以武植現在讓讓他兒子,也算給王剛一個麵子。
改天再登門會會思聰子侄,到時候還怕他不乖乖的奉茶道歉?
……現在整個青州,商人們最怕的不是知府,而是武植。
“髒死了!把這座椅全部給我換了!”
武植剛到別處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後,便聽到王思聰懷中少女那嫌棄的聲音,對此武植唯有裝作聽不見,可是他的心裏麵卻開始不爽了起來。
畢竟武植也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剛才念他們都是小輩,便忍下去了,可是他們如果再不知好歹,武植不介意讓他們吃點苦頭長點教訓!
“這群小輩,越來越不像話了啊!你們老子在我身邊都不敢大聲喘氣,你們焉敢在我麵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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