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com]三個泥瓦匠手腳很麻利,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們便修好了場房頂漏雨的地方,武植也信守承諾,吩咐印刷場的賬房先生一人給了他們十貫錢。【更多精彩請訪問】
錢十貫真得了十貫錢自然是喜笑顏開,另外兩名泥瓦匠見武植真給了那麽多錢,卻有些受寵若驚,直到他們走出印刷場的時候還回頭深深的往裏麵望了幾眼,似乎還想對武植道聲謝謝。
這邊錢十貫等三個泥瓦匠剛離開,金大堅便和白勝巡視回來到了武植身旁。
“大官人,剛才那幾個人有些奇怪……”白勝一到武植身邊,便立刻狐疑道。
“幾個泥瓦匠而已,有什麽奇怪的?”武植見白勝神色不似玩笑,便詢問道。
“這三個人中有兩個人倒沒什麽可疑的,讓我覺得怪異的是裏麵最瘦小的那個人。”
“錢十貫?”武植接話道,見白勝不明所以,武植又道:“那個瘦小的人就叫錢十貫。”
白勝聞言點點頭,道:“哦,就是這個錢十貫十分的可疑,剛才我和金師傅從印刷場房出來的時候,剛好見到這三個泥瓦匠修好屋頂準備下來,我隨意的看了一眼,這一看才讓我疑惑了起來,那三個泥瓦匠從屋頂走下來的時候其他兩人都小心翼翼,唯有那個叫錢十貫的瘦小家夥十分的輕鬆,就像在平地上行走一樣。而且,更讓我奇怪的是,後來他們走到房簷那裏即將下來的時候,距離我們很近,我這才又發現,竟然沒有聽到那個錢十貫他踩瓦片的聲音!”
說到這裏,白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這個有什麽好奇怪的?他是泥瓦匠自然經常上房修瓦,在上麵如履平地也不算稀奇,何況那個錢十貫十分瘦小,踩瓦片沒有聲音也合情合理。”蕭讓對白勝不解道。
“不是這麽簡單的。”白勝搖了搖頭,解釋道:“在房頂如履平地就算是幾十年的老泥瓦匠也很難做到,這個要有輕功底子的,尤其是踩瓦片沒有聲音這一點,瓦片最是鬆散,別說熟練的泥瓦匠了,整個大宋能做到這一點的也沒幾個人,因為做到這一點不僅要高超的輕功,更要有靈活準確的腳法,還要經常在屋頂走動的經驗,所以我斷定此人絕非常人!”
武植沉吟著沒有說話,蕭讓和金大堅倒聽的目瞪口呆。
“輕功高超,身法靈敏,還經常在屋頂走動……難道……”
蕭讓分析到後麵,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安之色。
“不錯,此人應該是和我同樣的身份!”說完,白勝訕笑了下,道:“不過我擅長的是走地下,對於房頂我不是很擅長,而且我輕功還不及此人萬分之一!”
“你是說,此人是個梁上君子?”金大堅委婉對白勝確認道。
“不錯,此人絕對是個飛賊!”白勝倒灑脫。
聽了幾人的分析,一直沉吟著沒說話的武植,終於開口道:“如此說來,這個飛賊今天過來就是來踩點的咯?”
“對,如果我猜的不錯,他今晚就會過來!”白勝肯定道。
“想來就是為了印刷技術而來的!”金大堅沉聲道,“還好有白兄弟及時發現,今晚我們就設計好圈套,等著他過來,我們好甕中捉鱉!”
“對,一個小毛賊而已!”蕭讓也不屑道。
隻有白勝,此時卻一臉凝重道:“以此人的身法,隻怕我們防備也沒有用。”
金大堅一愣,問道:“難道我們提前防備還能被他偷走了技術不成?”
“那倒不會,隻是雖然不會讓他得逞,可是此人絕非一般小賊,我們也萬萬捉不住他的,他已經熟悉了此處構造,隻要被他跑掉,那麽他說不定什麽時候還會再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我們隻要稍微有點疏忽,那麽他就會趁虛而入!”白勝擔憂道。
“不至於吧?我們布下天羅地網,還怕抓不住他?”蕭讓不服氣道。
“白勝是專業人士,他說得沒錯,我們很難抓住他。”武植這時候也悠悠道,不過他表情很平靜,沒有一絲擔憂,頓了下後,武植望了望他們,沉聲問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鼓上蚤時遷?”
蕭讓和金大堅聞言都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唯有白勝聽到這個名字後,突然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似乎很興奮,又很震驚。
“大官人難道是說那個泥瓦匠就是時遷?”
“怎麽?你認識他?”
“我倒是不認識他,不過他的大名,我可是早就已經如雷灌耳了!”白勝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兩位哥哥沒聽過鼓上蚤時遷倒也正常,因為此人乃是一名神偷,在民間自然不能有太過響亮的名聲。不過在我們這一行的內行來說,此人名氣可就非同凡響了!”
白勝繼續道:“此人是高唐州人士,而他成名也是在高唐州,當年時遷一夜之間連偷高唐州一十八家富戶的鎮宅之寶,在山東小偷界名聲大噪,後來高唐州組織上萬人對他進行全城圍捕,幾乎把整個城池都掀了個底朝天了,可是就是沒抓住他。不僅沒抓住,當晚高唐州知府的知府授印也被時遷給偷了過去,第二天人們才發現,那授印就被神不知鬼不覺的掛在了高唐州城城門外,要知道那城牆上可是有著無數官兵駐守的啊!”
“至此,時遷離開了高唐州,在山東其他各州頻繁作案,登州,密州,齊州各處大戶人家都被他偷過重寶,其偷盜之前都會提前通知對方今晚某時來汝宅取某物,即便是那些大戶人家早早的做足了準備,可還是會被偷去寶物,並且根本抓不住他!他就像一個跳蚤一樣隻要那麽一蹦,別人休想再抓住他,他的諢號就是這麽來的……他已經是我們業內公認的大宋第一神偷了!”
說完,白勝老臉一紅,笑了下道:“實不相瞞,我本人已經崇拜他好多年了……”
“如此說來,那我們豈不是無可奈何了?”蕭讓兩手一攤道。
“也不一定,時遷我還是知道他的,他偷東西隻是為了劫富濟貧,並不是為了自己享用,想來也不會來偷印刷的技術的。”白勝道。
“可是,若是被人指使過來的呢?”武植道。
“指使?”白勝思量了下,道:“能請的動時遷,那價格可不是一般人能出的起的!”
武植冷笑了下:“剛好青州城有一個人就能請的起時遷,而且他比誰都急切的想得到印刷技術!”
“黃智!”
蕭讓和金大堅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可是大官人你怎麽能確定此人就是時遷呢?”白勝問道,他顯然不願意和自己的偶像站在對立麵。
“你剛才說時遷每次行動之前都會告訴別人他要過來,對嗎?”
“對啊!那個泥瓦匠雖然很可能是個技術高明的小偷,可是他和時遷的風格不像啊!”
“誰說他沒有告訴我們他的名字?他已經告訴我們他的名字了,而且說得明明白白!”
“說了什麽?”
白勝有些傻眼了。
“那個泥瓦匠,你還記得他的名字叫什麽嗎?”武植意味深長的望著白勝道。
“叫……對了,叫錢十貫,你看,連姓都不一樣……”
武植卻打斷了白勝,有些“跑題”道:“老白,一貫是多少錢?”
“一千錢啊……”
白勝不明白武植為何突然問他這麽簡單的常識問題,不過他還是老實的回答著。
“十貫呢?”
“一萬錢啊……這還用問……”
武植聽了白勝的答案後,直勾勾的看著他,他發現白勝說的好有道理,自己竟然無言以對了起來。
兩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半響都沒說話……武植心裏哭笑不得,老白現在還真是蠢到深處自然萌,看他那無辜的小眼神,武植都不忍心告訴他真相。
“一貫是一千錢,那麽十貫就是‘十千’錢,諧音‘時遷’,所以這個錢十貫其實一開始就已經告訴我們他就是時遷了……”
蕭讓讚歎的解釋完後,白勝的表情頓時變的精彩了起來,武植白了他一眼,有些幽怨道:“現在懂了吧?”
“哎呀!懂了懂了!”白勝狠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有些懊惱又有些滑稽道:“瞧我著笨腦瓜,對啊!十千,時遷!可不是嘛!真是高明!大官人你是怎麽想到的,太厲害了!我現在又開始崇拜你了!”
武植被白勝逗的一樂,不過心裏還是對白勝悱惻了起來,就你這智商,果然也就適合打洞這種毫無技術含量的盜竊行為了……當然有時候大巧若拙,並不一定技術含量高就好。
“完了完了!大宋第一神偷出手,這印刷技術是保不住了!”
白勝雖然在悲觀的長籲短歎,可是蕭讓和金大堅此時也是一臉的黯然,顯然他們也沒有什麽信心。
“到別人那裏偷,或許別人抓不住他,可是到了我這裏就不一樣了!”武植得意一笑,十分自信道:“剛好我這裏就有人能製服他,而且還有兩個!”
聽了武植自信滿滿的話,蕭讓金大堅白勝三人臉上的黯然雖然消退了幾分,可是他們都一臉疑惑的望著武植,他們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誰,能抓住大宋第一神偷?
“別傻愣著了,快去軍營把二郎給請回來!”
確實想要抓住大宋第一神偷,那就非得是武鬆的玉環步不可了,在水滸一百單八將裏麵,輕功最好的有三人,一個是鼓上蚤時遷,飛簷走壁跳梁揭瓦不在話下;還有一個是神行太保戴宗,此人是長跑冠軍;最後一個就是武鬆了,行者武鬆的名號不是白叫的,武植動起來身法詭異,變化萬千,在設伏的情況下抓住時遷,應該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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