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自己就不喜歡被人夾菜,從小不管在哪裏吃飯,她都讓我自己吃,不會圍著我團團轉。”白紀川說,“小時候挨打我是不記得多少了,我隻記得我和我爸媽相處一直很和平,以及互相尊重。和他們最大的矛盾,就是在職業方向上,但是矛盾過去了,也就沒事了。”
    一然一麵聽著,一麵翻出手機裏存的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小公主似的瓷娃娃,又乖又可愛,白紀川特地把車停在路邊,拿著手機仔細看,一然說:“下次我回家多拿點給你看,這下公平了吧。”
    “有沒有像我那麽醜的?”白紀川問。
    “當然沒有了,我爸爸媽媽可寶貝我了。”一然伏在他肩頭,“但是媽媽也很寶貝你啊,每張照片後麵都有時間地點,寫著發生了什麽,每張都有。媽媽說這些醜的,她從來沒給別人看過,自己藏著的。”
    “不還是給你看了嗎?”白紀川說,“你們兩個笑我半天了,開心了吧?”
    “那我又不是別人嘍。”一然這麽說,眼睛晶晶亮地看著白紀川,他漆黑的瞳仁裏,映著自己的模樣,他那麽喜歡那麽寵愛地看著自己,看得人心都融化了,“我不是別人,對不對?”
    白紀川親了親她,喜歡得不行,親著親著就把一然按在椅背上了,兩個人心裏都熱熱的,可這大白天的在車裏,怎麽都不行的。
    一然隻能找借口讓彼此冷靜:“我又餓了,我想吃甜的。”
    白紀川也冷靜下來,車裏又窄又不舒服,怎麽好亂來,他可不想讓一然在做-愛時有一點點不自在,繼續開車說:“你搜搜看,哪裏的好吃,我們去找。”
    之後從浦西回到浦東,路上找到店買了蛋撻泡芙水果派等等好些甜食,路上一然就吃了一隻大泡芙,回到家,在門前脫鞋時,白紀川說:“嘴角上有奶油。”
    一然沒反應過來,人家就吻上來,把她嘴角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的奶油舔掉了。
    這一下,兩團火燒起來,中午吃了那麽多肉,陸一然精力旺盛得很,一路從門前吻到沙發上。
    “怎麽這麽乖。”白紀川愛-撫著一然的身體,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她,“想要嗎?”
    “唔……”一然眼睛濕漉漉的,已經進入狀態了。
    當她渾身酥-軟地窩在白紀川的懷裏,轉身看見夕陽,蹭了客廳的大窗戶一個角,斜斜地射進來一道金燦燦的陽光,她把手伸進陽光裏,白皙的手指仿佛變得透明,很快就被白紀川抓過去,親吻每一根手指。
    “我抱你去洗澡?”白紀川問。
    “要一起嗎?”一然輕輕咬唇,說完就羞得捂住了臉。
    夜裏,一然又餓了,白紀川給他去做宵夜,一然趴在床上和清歌聊天,約定了明天見麵的時間。自己很興奮地說著今天的經曆,可是清歌意興闌珊的,一然感覺到,她好像真的不開心。
    宵夜吃了一碗雞蛋羹和一塊蘋果塔,白紀川有些擔心:“你最近怎麽胃口這麽好。”
    “我也不知道。”一然慢慢把食物咽下去。
    “那個……”白紀川雖然初曆人事不久,可到底也三十幾的大人了,該懂的他都懂,更何況曾經因為一然屢次流產,而關心過這方麵的事。
    “會不會懷孕?”他終於說出了口。
    “不會的。”一然兩周前才去醫院做過檢查,不過那也兩周前了,可是她說,“你每次都戴的,怎麽會有。”
    白紀川說:“那也講不定,我以後還是要小心點。”
    一然說:“要不你去給我買毓婷吧,但是沒必要啊,不可能有的,醫生都說我……”
    她話說了一半,還是不想告訴白紀川自己去做過檢查,敷衍了一下道:“那時候醫生說我以後再要懷孕很難,沒那麽容易的,你不要瞎緊張。”
    她站起來,和白紀川比了比身高:“我是不是要長高了。”
    白紀川笑道:“你都幾歲了,還長?”
    但是第二天上午去見清歌前,一然去給自己買了試紙,以前家裏有很多,這邊還從來沒準備過,想著晚上回家後測測看。
    周日大晴天,兩個購物狂卻約在商場裏大殺四方,清歌今天特別生猛,不僅給歡歡買衣服,也給自己買了好幾身,坐下歇腳時,一然忍不住問:“你漲工資啦?”
    清歌一口接一口地吸光了整杯果汁,喘了口氣說:“不想委屈自己。”
    一然謹慎地問:“怎麽啦?”
    此刻,春光明媚的滬郊某高爾夫球場上,韓靖和梁玉從觀光車上下來,場內已經有老朋友在等了,程氏集團的大老板,程琳斐的父親,笑嗬嗬走上前:“我們倆多久沒一起打球了。”
    老程看向梁玉,笑著說:“二十幾年沒見,你還是這麽漂亮。”
    梁玉大方言笑,之後男人歸男人打球,女士們去帳篷下喝茶休息。
    一杆一杆揮出去,韓靖和老程越走越遠,有球童跑去找球,拿球杆的球童則一直跟著,韓靖示意他不要跟上來,然後對老程說:“我有件事,想麻煩你呢,說出來又怕傷了我們感情,可這樣下去,我總覺得對你家斐斐不是好事。”
    老程皺眉:“那小丫頭怎麽了?”
    韓靖拿出手機,把錄音放給了老朋友聽,老程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是生氣了,立刻解釋道:“這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我當然相信你,我們是什麽交情。”韓靖道,“我也是看著斐斐長大的,她和韓清搞在一起,不是什麽好事,我不是來找你興師問罪,就想著有什麽辦法,能勸勸她。”
    老程氣道:“那小丫頭,在法國養個小白臉,我們夫妻倆操碎了心,好不容易回來了,又不務正業,要是她像可欣那樣該多好,我們倆又都沒有兒子的命。”
    韓靖說:“可欣從前根本不能和斐斐比,斐斐好歹用心念書,我家那小東西更混蛋,這兩年才收心了,估計斐斐過兩年長大些,也會好。”
    老程歎氣道:“但願吧,我也認命了。這件事你放心,我會收作小姑娘的,她肯定昏頭了。”
    韓靖說:“小孩子的事情,不要影響我們,你今天不要輸啊。”
    遠遠看著,兩個老朋友有說有笑,哪裏知道剛剛談過那樣尷尬的事,程太太還對梁玉說:“要是有年輕有為的小夥子,記得聯絡我,我家斐斐年紀不小了,該收收心了,她爸爸一直想有個能幹的女婿,盼也盼不到。”
    不過話鋒一轉說:“可欣現在接管銀河了,婚姻大事怎麽辦?多少人高攀不起啊。”
    梁玉微笑:“讓她去吧,我二十幾年沒管她了,現在也沒資格管。”
    程太太不服:“話不是這麽說的,你到底是親媽,你不管,難道讓韓清管?”她頓了頓,道,“你別不開心,我聽說韓清到處活動,要和你們一家爭財產。”
    梁玉端著茶杯,神情溫和淡泊:“是嗎?她也是的,一家人,什麽不能好好說。”
    下午,太陽沒早晨那麽濃烈,清歌和一然坐在露天咖啡店裏,一然已經聽完了清歌的牢騷,清歌就是在矛盾,要不要問顧小天,他拿這麽多錢幹什麽。
    一然隻知道,小天在準備清歌的生日禮物,可是什麽禮物要兩萬塊這麽多,而她也不曉得,該不該告訴清歌,小天找過她。
    清歌道:“我說了你別笑我,我懷疑他是不是在外麵……”
    一然連忙打斷:“胡說八道,怎麽可能,小天絕不會做這種事的。”
    清歌抿著唇,又說:“那會不會賭博?”
    一然擺手:“你越說越離譜了,他什麽世麵沒見過,會去做這種事?”
    清歌自責道:“我就怕是自己給他的壓力太大,他沒地方發泄,才去做這樣那樣的事,不然他要花錢,他為什麽不跟我說,我又不是摳門的不讓他用錢。家裏的理財計劃,也是和他一起商量過的。”
    “你問他嘛,你就直接問他。”一然說,“他要是說買電腦了,你讓他把電腦帶回來給你看,自己老公,有什麽不好問的。”
    清歌歎道:“他一個有錢人家的兒子,現在花兩萬塊都要偷偷摸摸,都怪我不好。”
    “你又來了你又來了,你這樣子最討厭了。”一然罵道,“照你這個理論,我這種離過婚的二手貨,是不是也該卑躬屈膝的,也該動不動就自卑一下?我最討厭你這樣了。”
    “胡說什麽啊?”清歌嗔道,“你這種話,有本事對白紀川去說,虧你說的出口。”
    一然道:“你也不一樣,顧小天他爸媽的錢,那是他爸媽的,又不是他掙來的。而且爺爺奶奶都說不養兒子了,隻養孫女嘛,孫女誰生的,你生的好不好。”
    清歌笑了:“跟著白紀川,嘴皮子也利索了嘛。”
    一然道:“那當然,名師出高徒。”
    她從清歌包裏翻出手機,遞給她:“現在就給小天打電話,問他拿錢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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