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陸一然是被蔣誠寵上天的小嬌妻,不論她在外麵多聰明能幹,一回家就是作天作地的小惡魔,可蔣誠喜歡看她撒嬌看她鬧,就是喜歡把她捧在掌心裏。
但在這件事上,他們彼此的形象,完全調了個個兒,蔣誠猶豫糾結瞻前顧後,一然卻爽爽利利地揮刀就斬下來。
她很嚴肅地瞪著丈夫:“你要繼續讓她糾纏你,在街上拉拉扯扯,現在是坐你的車,下次是不是就來我們家住了?”
“怎麽會。”蔣誠浮躁地說,“我不是正在想辦法解決,我就是不想你煩心,不想你也卷進來。”
“你解決什麽了,從新加坡那一晚斷片,到現在變成把工作都卷進去的事。”一然生氣地說,“你還跟我說你在解決?”
蔣誠也有火氣:“我好好跟你解釋,你怎麽完全是認定我和她搞不清楚是不是?”
“我沒這麽說,我是在問你,接下來該怎麽辦?”一然看著丈夫,分毫不讓,“你現在是打算利用她把陳凡趕出去?這種人不離得遠遠的,還要利用她,你腦子進水啦?”
蔣誠道:“不是利用她,是她在威脅我。”
一然火大了:“你什麽事都沒做,就算她抖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清清楚楚講明白就是了。有什麽可威脅的,你怕我在乎嗎,可我相信你啊,現在是她不要臉,你怕什麽。”
蔣誠歎氣道:“可是你想過沒有,如果全公司都知道這種事,我要去一個個向他們解釋嗎,上麵已經婉轉地警告我了,真的出了事,下一個被開除的就是我。你要我往後怎麽在行業裏抬起頭,將來同行全都會知道,蔣誠因為和女人搞不清楚被公司踢出去。”
一然說:“所以我說,現在她是坐你的車,下次就該住進我們家裏了。”
蔣誠眉頭緊蹙:“這完全是兩碼事,你不要攪在一起,我們好好地說不行嗎?”
一然道:“對這種不要臉的人,沒什麽可好好說的。我不是不體諒你的為難,可你自己想,從那次新加坡到現在多久了,你解決了什麽,反而被這個女人弄出更多的麻煩。蔣誠我告訴你,你真的在外麵有女人,我不會和你吵,可你被這種破事糾纏,我肯定要幫你弄清楚。我們之間不是隻有你能保護我,我也要保護你的,現在我尊重你,我給你時間,兩個禮拜之內,給我答案,兩個禮拜之後如果還沒弄清楚,我就不客氣了。”
蔣誠愣愣地看著她,相戀到結婚,五年了,從沒覺得一然的氣場可以這麽強大,在蔣誠眼裏,她一直是那個麵對婆婆的糾纏隻會逃避隻會發脾氣的小女人,可現在麵對她,蔣誠竟然完全硬氣不起來。
無奈的是,蔣誠腦中一片空白,他已經選擇了利用鄭莉音來去掉陳凡,突然不讓他走這條路,他停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不見鄭莉音容易,拉黑刪除從此不相往來,可那個女人一定會狗急跳牆,到時候把床照發到全公司去,他真的要一個一個去解釋嗎?
鄭莉音破罐子破摔了,大不了重新去夜總會謀生,自己呢,難道從此開這個行業,像顧小天那樣去教小朋友說英語?
“你自己想清楚。”一然說完,拿起自己的東西回臥室,家裏安靜得隻聽得見空調呼呼的聲響。
耳機裏聽著英文,完全不知道在講什麽,滿腦子隻有剛才的對話,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氣大了說了傷害老公的話,可是蔣誠太讓她失望了。他索性在外麵搞女人自己還能走得瀟灑點,結果是這麽惡心的事。
她到底該慶幸丈夫沒有背叛自己,還是悲哀他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
一然拿出手機,給清歌發消息:講清楚了,過幾天再跟你解釋,我現在氣得想殺人。
清歌在家捧著手機,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複,這模棱兩可的話,那麽蔣誠到底有沒有女人?
小天抱著女兒,探進腦袋問:“怎麽樣了?”
清歌搖頭:“真的有事,但具體的還不知道。”
小天說:“多關心關心一然,別我們倆好好的了,他們卻出事了。”
清歌罵道:“別烏鴉嘴,快呸。”
小天坐過來安慰她:“你看蔣誠那麽好,肯定沒問題的,我都能趕回來力挽狂瀾,他們怎麽會過不去這個坎呢。”
“你力挽狂瀾什麽,美得你。”清歌捏著老公的下巴,“是我好心收留你。”
“多謝女俠……”小天拉著歡歡的手說,“快和爸爸一起多謝女俠。”
雖然有丈夫和寶寶哄著,清歌還是憂心忡忡,她想象不出來到底是什麽事,隻盼著一然和蔣誠能盡快解決,那個女人能徹底消失。
這也讓她後悔自己和徐縉那曖昧不清的一段,小天大度不在乎,不代表她就沒錯,就算她根本沒有那種心思,就算結了婚也完全可以擁有男性朋友,可在明知道對方有心的前提下還不躲開,就不應該了。
“別鬧了,大半夜你還不哄她睡。”清歌嗔怪著,關了燈把女兒按進小床裏強製哄睡。
他們這邊,婚姻生活開始得比想象得要順利得多,可一然這邊一貫甜蜜幸福的生活,突然出現了大波折。這不是婆婆來鬧一場,大家哭泣吵架或怎麽樣,隔天就能當什麽都沒發生過的,婆婆再難纏,她也不至於坑自己兒子,可是那個女人,就像個定時炸彈。
昨晚還翻雲覆雨,今天床上就冷冰冰的,兩人背對著背,誰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睡著,第二天早起也沒說話,前後出門上班去了。
蔣誠還沒有把鄭莉音拉黑,而今天陳凡沒來上班,他中午接到了鄭莉音的電話,鄭莉音告訴她,她把陳凡和他的矛盾,轉化成了她和陳凡的矛盾,也就是現在變成了鄭莉音威脅陳凡,來報複他害自己離開豐達的仇。
“他會辭職?”蔣誠問。
“不知道,可你放心,他現在滿心提防著我,絕不會來搞你。”鄭莉音信心十足地說,“有我在,你別擔心。”
“可事情歸根結底,還是在你身上?”蔣誠說,“為了你自己好,我們就此兩清,你難道真的要放棄做建築師?”
“你想過河拆橋嗎?”鄭莉音的聲音並不強勢,甚至是溫柔地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等一下。”鄭莉音說著,掛掉了電話,在微信上發了一張照片給蔣誠。
蔣誠看得目瞪口呆,顫抖著手立刻刪除,鄭莉音她竟然赤身**地和熟睡的陳凡躺在一起,比起自己隻是裸露上半身的照片,陳凡,陳凡連下身也……
鄭莉音發來消息:我為了你,什麽都能做,什麽都能。
蔣誠慌張地把手機丟在了地上,這個女人瘋了,她真的瘋了。
“蔣總……”門前的下屬,驚愕地看著臉色慘白的上司,怯怯地說,“新加坡那邊來電話,後天就是竣工慶典,邀請我們同去。”
新加坡,那麽美好的一個地方,現在對蔣誠來說,簡直是地獄。
然而上司立刻就打電話下來,讓蔣誠一定要過去,因為客戶很滿意蔣誠,希望之後的項目也能繼續交給豐達交給蔣誠,老板在電話裏說:“蔣誠啊,董事會上好幾次提到你了,你現在可是我們豐達的王牌。”
蔣誠麵無表情地握著電話,他不得不答應了。
隔著黃浦江,同樣低沉不安的氣氛,也圍繞著一然,雖然該做的事都做好了,可今天的陸一然不是平時的陸一然,隔著玻璃牆,白紀川都能感受到那繚繞在她周圍的烏雲。她這樣性情的人,不開心了,那就是真的有不開心的大事。
而白紀川,也正在猶豫一個決定。
一然坐在外麵,正在發微信,本是約了清歌今晚見麵,她快憋死了,必須找閨蜜說說。正好可欣問她們有沒有空,雖然不常見麵,但一然對可欣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就三人一起約了,晚上去喝酒。
可欣放下手機,就見秘書捧著一堆文件來請她簽名,她認真地看過每一頁紙,或簽名或詢問,再就把有問題的退下去,讓相關部門重新做。
秘書認認真真地記錄下,麻利地去辦了。
不記得什麽時候開始,總裁突然換了個人似的,從最初的過問一兩件事,到現在幾乎要追究經手的每件事,大小會議隻要該有她在的,再也不缺席,出現在銀河的時間越來越長,甚至時不時到各個部門走走,她原本幾乎不認得公司裏的誰誰誰,現在各部門的大小頭頭,她都能叫得上名字。
當然這是好事,秘書姑娘也找到了歸屬感,大家一起好好工作,可有的人,就不高興了。原本等著看韓可欣自己爛掉自己消失,沒想到這小丫頭,越長越本事了。
這會兒功夫,韓清陪她的丈夫來華立開會,和產品部銷售部的一些人碰頭。會議結束後,其他人離開,留下相熟的一些,提到了與銀河黃掉的合作,韓清生氣地說:“你們報價已經這麽低了,還是不行,就是韓可欣那小丫頭在搞鬼。”
產品部總監冷笑道:“韓總,你知道嗎,韓總裁和他們公司的銷售部總監助理,是好朋友。”
韓清皺眉:“我好像聽說過一點。”
那人道:“白紀川很厲害的,打友情牌。”他眼中帶著恨意和鄙視,“白紀川為了達成生意,什麽招都會用。”
明天10:30更新,不見不散寫得好開心(叉水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