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房後公司的車就到了,一上午的會議,一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午飯在會客室吃的外賣,她怕自己吃多了下午又瞌睡,都沒怎麽動筷子。下午會議一結束就立刻去機場,她餓得不行了,值機後追上前麵的白紀川說:“白總,我要去吃點東西,你吃嗎?”
白紀川搖頭,一然也沒在意,笑眯眯地說著:“那我走了。”就消失在人群裏了。
半個小時後,一然才出現在登機口,遞給白紀川一杯咖啡,貼心地說:“沒加糖。”
吃過東西的人果然容光煥發,白紀川說了聲謝謝,繼續低頭看手機,可一然卻起身跑去電子牌前看了幾眼,又跑回來說:“白總,我們換登機口了。”
白紀川微微皺眉,自己再看了眼確認是更換了登機口,隻好拿起東西轉移位置。而他們這一動,好些沒注意到的人都發現換登機口,紛紛跟著離開。
大家排著隊走上步行電梯,一然低頭看手機,忽然不知發生了什麽,站在她前麵的阿姨大叫一聲仰麵倒下來,一然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被推著朝後倒下去,但身後的人迅速抱住了她。
一切發生的太快,一然感覺到自己的胸部被大手握了一下,咖啡也潑在了她身上,但那一下之後手迅速離開,隻有背部被托著。
她站穩,看見前麵的阿姨摔得更慘,是她的雙肩包背帶被勾在了扶手上,電梯不斷地前行,身體卻停下不動,被人拉起來,胳膊和腿都擦破了。
“走路別看手機。”她剛站穩,白紀川就怒氣衝衝的,更是一臉的尷尬,“你衣服都髒了。”
一然呆呆的,看見機場工作人員迅速來清理現場,帶那位阿姨去清理傷口,有人來問她怎麽樣,白紀川則很火大地命令她:“去衛生間清理一下,我先走了。”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另一個登機口去。
“我沒事的。”一然尷尬地回應著工作人員,幸好行李就是隨身一個包,還可以換昨天的裙子,她跑去衛生間清理了一下,換上昨天的衣服,拉拉鏈時,忽然想起剛才的事。
剛才……她的胸部……被人……
一然心裏一咯噔,白紀川?剛才是白紀川抱住她的對不對,所以他手裏的咖啡全灑在自己身上了,他……摸了自己的胸?
一然雙手猛地抱住胸口,整個人都僵了,難道老板那麽生氣地吼她,就是因為他摸到自己的胸了?
天呐!
一然的臉漲得通紅,她簡直不知道等下怎麽去麵對白紀川,能不能改簽換一班飛機,他們不要同行了好不好。可是下周一還是會碰到,怎麽辦,難道她要為了這種奇葩的事辭職?
她不可能一直待在衛生間裏,也不可能不回上海,真的跑去改簽的話,也太尷尬了,而時間不允許她再胡思亂想,馬上就要登機了。
這邊已經在排隊登機,白紀川看著一然飛奔而來,她那高跟鞋真叫人看著心慌。商務艙的乘客要先被帶走,可一然卻沒上來,和其他乘客排在了後麵,白紀川也沒叫她,等他登機坐下後不久,一然跟著其他人慢慢挪進來了。
放好行李坐下,兩個人都沉默不語,其他乘客不斷地從身邊走過,沒多久,這一片就安靜下來了。他們一直沉默著,誰也沒說話。
“白總,剛才……”
“你沒事吧?”
就快起飛時,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這下終於打破了僵局,白紀川說:“以後走路不要看手機,很危險。”
一然連連點頭,白紀川神情略沉重地說:“你還記得那個停車場的女人嗎。”
大半年前的話題被重新提起來,一然的尷尬少了很多,好奇地問:“已經去世的那位嗎?”
白紀川道:“她是我好朋友的未婚妻,也是周子俊的朋友,我們一起在多倫多租房住。”
原來那個女人,真的和白紀川沒關係,一然更加好奇了,可當時的情況,那位女士明明就是來抓小三的。
白紀川曾想過,有機會能和一然好好聊幾句的話,就把這段故事告訴她,至於袁文婷怎麽死的,當然不能說,可是那天之前發生的事,就不必顧忌了。對於一然來說,那天被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總該有個交代才對。
“我的朋友就是在路上看手機出了車禍,去世了。”白紀川說,“袁文婷因為太悲傷,精神出了問題,就分裂出了兩種人格,你看到的那天就是另一種不正常的人格,並且在那個狀態下,她把自己當做我的女朋友,所以才會攻擊你。”
一然太震驚了,竟然會有這麽慘的事,怪不得剛才他大聲吼自己,叫她不要看手機。
“太可憐了,那是愛得多深,才會變得精神分裂。”一然唏噓著,回想那個人,其實她連人家的樣子都不記得了,可是在那個人身上卻發生過這麽悲慘的事。
“她怎麽去世的,我記得你說她是病人。”一然問。
“病就是精神上的病,去世也是意外,因為精神問題,所以不太好控製。”白紀川一語帶過了袁文婷的死因,他怎麽能讓一然知道,是因為文婧知道自己有喜歡的人,才……
白紀川歎了口氣,又重複了一遍:“往後走路別看手機,對自己負責也該對家人負責。”
老板這樣語重心長,一然覺得自己真是犯了很大的過錯,畢竟工作上的失誤他都沒這麽生氣過,剛才那一下,著實把自己震住了。她虔誠地答應下,保證再也不會邊走路邊看手機。
飛機起飛了,彼此之間又安靜了一陣子,一然已經決定不去想胸部被握了一下的事,剛才那種情況,誰能想到呢是不是,人家也不是故意的,真要算計好在這種時候都能揩油的話,也不是人了。
可白紀川突然開口說:“剛才我急著抱你,手裏又拿著咖啡杯,手裏沒輕重,希望你別在意,冒犯到你的話,實在對不起。”
一然的臉紅到脖子,死撐著麵子擺擺手:“沒事、沒事,那個……我們都忘了吧。我該謝謝白總才對,不然我就摔慘了。”
她笑得好勉強好尷尬,可是,好可愛。
白紀川迅速把目光移開,他不能多看,以後再出差,還是一個坐商務艙,一個坐經濟艙吧,大不了他把商務艙讓給一然。
順利回到上海,他們在機場分開了,一然在微信裏跟清歌單獨說了這件事,畢竟可欣之後還要和白紀川打交道的,沒必要讓她也知道,然後清歌就炸毛了,罵她走路不長眼睛。
一然不服氣地說:你怎麽越來越凶了,小天在你身邊真可憐,要被你虐待死了。
清歌則回複:你自己長點腦子。
一然發了個不服氣的表情過去,清歌那邊還要上班,而老公的消息一直沒回複,想想就知道在忙,她回到家,再給蔣誠發消息,讓他帶小龍蝦回來做宵夜,自己洗了澡倒頭就睡。
白紀川回到家,則坐在沙發上發呆。北京機場裏的事,讓他耿耿於懷,他當時急著抱住一然,根本沒想到會摸到那種地方,讓他再抱一次的話,他都想象不出來怎麽才能把手碰到那裏。
雖然一然很大方地表示沒關係,可他愧疚得要瘋了。
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才知道他剛剛去了趟北京出差,而美香找他,是看中了一個旅行團,想讓兒子幫她把把關,白紀川心裏一轉,就說:“我帶你們去玩吧。”
“你有假期嗎?”
“我年假多得用不完。”白紀川說,“我來安排,之後聯係你們。”
美香笑著問:“那錢怎麽算啊?”
白紀川故意說:“你的自己付,爸爸的我來付。”
逗著媽媽,白紀川心情好多了,他還是休假一段之間吧,讓自己冷靜一下,他越來越不正常,躲不開一然,又舍不得她離開,每天都在矛盾裏反反複複。
晚上,蔣誠帶了小龍蝦回家,一然聞到香氣就醒了,坐在桌邊大快朵頤,蔣誠洗澡出來,她剝了一個喂給他吃。
蔣誠去拿來啤酒,問道:“出差順利嗎,這次沒暈機?”
一然說:“順利的,就是累,馬不停蹄的連軸轉,真的累瘋了。老公,以後你出差別惦記著給我帶禮物,我再也不要了,你能坐下休息會兒我才安心。”
蔣誠笑道:“不容易,終於知道體諒我了?”
一然嬌笑著:“我什麽時候不體諒你啦。”她把剝好的蝦肉喂給老公吃,蔣誠瞥見她手腕上的淤青,立刻皺眉,“怎麽了,那裏敲的?”
一然都沒發現自己胳膊上有淤青,但毫無疑問,肯定是在北京機場裏摔的那一下,至於怎麽弄得,她就記不得了。
“怎麽回事?”蔣誠當然心疼,摸了摸又摸了摸。
“那我說了,你不能罵我的。”一然不想隱瞞,除了自己被握了下胸部是絕對不能說的,老板抱住她讓她免於摔傷,她還是老實講了。
蔣誠的臉色果然不好看,又是白紀川。
“你生氣啦?”一然軟軟地,“你是吃醋嗎,但是當時如果不是他在我後麵,我就摔慘了。”
蔣誠在她耳朵上揪了一下:“叫你走路別看手機,我說過沒有?你們女人走路都不長眼睛啊?”
可是話一出口,他突然後悔了,這是把鄭莉音也算進去了嗎?
不過一然沒糾結這幾個字眼,嘿嘿笑著剝蝦肉塞給他,撒著嬌:“我知道我不好,你別再說我了,我都兩天沒看見你了。”
最快更新無錯閱讀,請訪問手機請訪問:
本站重要通知:請使用本站的免費APP,無廣告、破防盜版、更新快,會員同步書架,請關注()下載免費閱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