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拓拔傑就派人去了匈奴國,派出去的人前腳剛走,可能都未到匈奴國,就有人前來通知,說是匈奴國的鐵弗戎就快到部族了,拓拔傑一下愣住了,他想:“鐵弗戎怎麽來得這麽快?”
這時,親兵通稟說賈左來了,拓拔傑讓賈左進屋。
進來後,賈左畢恭畢敬的說道:“可汗,既然已經派人去找鐵弗戎了,還請放寬心,更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拓跋傑點頭,然後問道:“鐵弗戎就快到部族了,依先生看,秋玄暫時會不會有危險?”
賈左道:“我剛剛為秋玄小姐敷好金瘡藥,她已入睡,暫時還能挺過去,等鐵弗戎一到,即刻讓他醫治。”
拓跋傑鬆了口氣,在屋內慢慢走著,目光望向遠處,說道:“秋玄中毒未解又被刺傷,都是我對不起鈴蘭和大首領步六汗蘇圖”賈左安慰道:“可汗,不要太擔心,秋玄小姐一定能夠化險為夷的,鐵弗戎就快到了,秋玄小姐有救了”
拓跋傑點點頭,不再說什麽,隨後,叮囑賈左回到秋玄寢室去小心照顧著。
賈左回到秋玄寢室後,來到秋玄床前,喝退了侍女,又命令達步水雲去查探一下慕容蘭根拓跋傑各自的情況,等達步水雲走了之後,賈左對秋玄低聲說道:“小姐,我不是讓你刺殺慕容蘭之後,將自己弄成皮外傷,之後加到慕容蘭身上,怎麽慕容蘭沒受傷,你怎麽成了重傷?”
秋玄捂著胸口,慢慢坐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本來是想刺殺慕容蘭的,可是她有武功,左躲右閃,最後,我隻能讓自己受傷,加到她頭上。”
賈左問道:“小姐,對自己下的刀夠狠的,離心脈很近,好在無性命之憂。”秋玄道:“我是把握再三,才不得不如此。”賈左道:“可汗,已派人去匈奴國尋找鐵弗戎了。”
秋玄道:“你派出去的人,去匈奴國已有多日,怎麽還沒有消息?”賈左道:“秋玄小姐請放心,鐵弗戎已經在來部族的路上了。”秋玄點點頭,接著問道:“可汗如果問起,你怎麽回答?”賈左道:“等鐵弗戎一到,我早可汗一步去迎接,再派人通知可汗,小姐以為如何?”
秋玄臉上露出笑容,說道:“賈左,不愧為部族的醫師,不僅醫術高明,而且計謀也高明。”賈左搖搖頭,又奉承道:“賈左是個無才無德之人,這一切都得益於秋玄小姐的指點”
秋玄聽聞這些話,仰麵哈哈笑了起來,賈左也應和著笑了。
這時,達步水雲從外麵回來,進得秋玄寢室之後,一下子愣住了,她看見,此時,秋玄正跟個沒事兒的人似的,坐在床頭,跟表哥賈左正在談笑風生,達步水雲臉現驚異之色,眼睛裏也透著一絲困惑之感
秋玄看著達步水雲的表情,左手一捂胸口,慢慢站起來,來到她的身邊,用右手輕輕一拍她的肩頭,同時把手按在了她的肩頭,歪著腦袋,微笑著問道:“達步水雲,怎麽了?”秋玄說話的聲音,不緊不慢,不高不低,不快不緩,讓達步水雲心中一驚,
她略帶驚恐的眼神,望著在自己身邊的這位比自己還小五歲的秋玄小姐,回答道:“秋玄小姐,你的傷”
秋玄淡然一笑,慢慢撤回放在達步水雲肩頭的右手,說道:“達步水雲,你可是我的貼身侍女,怎麽,我的事情你全然不關心?”
達步水雲膽怯道:“不,不是的”
秋玄再次抿嘴笑道:“關心就好!”然後她坐回床頭,說道:“你聽清楚了,這件事是慕容蘭刺殺我,多虧賈左醫師救得我的性命,暫時無大礙,能不能挨過明日,要看我的命大不大。”
達步水雲收回驚恐的眼神,對秋玄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然而她的內心滿是矛盾,她想不通,慕容蘭為什麽會刺殺秋玄?如今秋玄又是看上去沒有什麽大礙,這又是怎麽回事呢?達步水雲陷入了一種困惑
賈左見達步水雲仍然困惑不解,隨即過來,對她說道:“慕容蘭以為她就要成為可汗的王妃了,不僅給秋玄小姐下了慕容部族的絕命丹,還刺傷了秋玄小姐,如今她是目中無人了”
達步水雲端詳著秋玄那張看上去比較俊美的容顏,心中有著各種各樣的滋味,她還記得,當她第一眼看見這位秋玄小姐的時候,隻是覺得是一個小妹妹,然而,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忽然發覺,秋玄並非一個小妹妹,而是,一個很有有心計,深藏不露的女子。
秋玄坐在床頭,慢悠悠的說道:“好了,你下去休息吧”秋玄一揮右手,示意達布水雲下去,達布水雲慢慢退到寢室門口,這才轉身出去。
秋玄又對賈左道:“你明日盯緊慕容蘭的屋子,查看她的動靜,隻要她有所動靜,我一定讓她落到我的手掌心。”說話間,秋玄已經賺緊了右手的拳頭,而左手仍然捂著胸口
達步水雲出了秋玄的寢室,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桌案前坐了下來,望著桌子上跳動的燈火,她陷入沉思,許久,悠然抬頭,隻見窗外星星滿天,不覺已經午夜時分,這才決定脫去外衣睡覺。
達步水雲在床上輾轉難眠,怎麽都是秋玄跟慕容蘭的影子在眼前晃動,一會兒是秋玄深藏不露的眼睛,一會兒又是慕容蘭溫柔可親的笑顏,過了許久,方才有了微微的睡意,誰知剛剛閉上眼睛,忽然一陣冷風襲來,她被驚醒
黑暗中借著星光,她看見一個身影,從自己的窗戶旁閃過,身形動作非常的快,她嚇得用雙手捂住怦怦跳動的心髒,迅速穿好衣服,坐了起來,然後,從枕頭底下摸出隨身的短劍,悄悄下了床,往窗口移去
達步水雲的心怦怦跳著,她一手緊握劍柄,一手扶著房間的牆壁,慢慢往窗口移動。
她借著星光往窗戶外麵仔細觀瞧,忽然,她覺得自己的脖頸處冰涼冰涼的,她回頭一看,差點驚叫出來,因為身邊有一個人,正用一把寒光閃閃的寶劍,壓在了她的脖子上,此人一身武衣打扮,輕紗罩麵,隻聽得此人聲音極低的說道:“不要吭聲,否則我就殺了你”
達步水雲一聽是個女子的聲音,雖然緊張驚恐,可感覺是個女的,心裏就少了一些恐懼感,於是,便輕聲的問道:“姑娘,我不曾得罪過你。”
輕紗罩麵之人道:“你確實不曾得罪過我,但是,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
達步水雲問道:“我隻是一個侍女,如何幫得了你,以姑娘的武功,又何須我幫助呢?”
輕紗罩麵之人說道:“我們每天晚上會來看望你,隻要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我就不會殺你。”
達步水雲道:“我是一個侍女,我又能知道什麽,姑娘何苦要為難我呢?”
輕紗罩麵之人將寶劍用力壓了壓,問道:“少廢話,難道你不願意合作?”
達步水雲感覺到自己的脖子有微微的痛感,心中暗想:“我先答應了,事後,再想辦法。”想到此,她說道:“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怎麽個合作,你究竟想要什麽?”
輕紗罩麵之人,冷冷的說道:“好,隻要你合作,其它的你也不必問,我每晚來問你一些事情,你如實回答就是。”說完,此人抽回了寶劍,一轉身躍出了達步水雲的房間,消失在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