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冬天過去春天來臨,山上的雪化了,迎春而來的苗子,花兒也都慢慢長了起來。山上的沃土裏長出了不少藥苗子,大自然的眷顧讓這些藥苗子長得非常茁壯。
繡紡在白青水和柱子的帶領下已經開工了,繡娘們每天早上就來了,繡紡為了方便大家還包了一頓午飯,一切在慢慢進入狀態。
張小燕和胖丫也帶著趙四和其他人開始了第一批藥田的栽種,雖然有了種子,但也不夠那麽多空地的使用,隻能先把種子種下,早早上山跟師傅學完功夫又帶些藥苗回來。
因為有繡紡的原因,家裏多了很多人,所以,幾人下山的時候也變得比較謹慎。後麵院子是不允許任何人進去的,對外說白天的時候狗都趕到院子裏,姑娘和嬸子們膽子本來就小,根本就沒人再靠近。
一晃,年後已經過了一個月。
把藥草拿到善一藥行的時候,聽周掌櫃說最近城裏討論最多的就是關於童生的事情,也帶來了張世岩通過童生考試的好消息。
傍晚回到家,張小燕立馬就告訴了家裏人。大家聽了都非常高興,不過,很快張家就來人了。
來的是薛氏,他們是來要銀子的。年都過去一個月了,老三和老四還沒把銀子交上去,她就趕緊上門了。
“娘……”張家老四看到娘恭敬地喊了一聲。
“娘今天來沒別的,是來要你和老三需要孝敬的銀子。”薛氏站在門口連門都懶得進去,免得看到他們過得那麽好心裏不舒服。
“娘,您裏麵坐吧!”張家老四身上也沒什麽銀子,全都是蘭花和大丫兩人最近靠繡品賺的,還有之前存下的一些碎銀,加起來湊湊應該夠一兩銀子。
“不去了,叫你三哥一起趕緊的吧,我還得回去照顧你爹。老六和老七考上童生,很快就是秀才考核,等過了秀才考試到時候他們可是要去當官的。你爹身體不如以前,今年的地都包給別人種了,最近是要用銀子的時候,你們若是有那就多孝敬些。”薛氏一邊炫耀著兩個兒子的出息,一邊對老四哭起了窮。
可惜對錯了人,老四依舊是沒有錢,所以,就算有心也無力。
聽娘這麽一說,老四低著腦袋去了旁邊屋子,進去之後說明了來意。白青水去房裏拿了二兩銀子,讓張家老四別再出去,她冷著一張臉把二兩銀子塞到薛氏手裏。
薛氏看隻有白青水出來,不悅地說道:“老三呢!讓他出來見我!”
“不在家,忙去了。”白青水冷冷地回道。
“你個掃把星,賤貨!等我們家老六老七考上狀元,老娘第一個就是收拾你!”薛氏指著白青水臭罵起來。
聽到娘被罵的聲音,張小燕從廚房裏衝了出來,走到門口的時候故意責備開門的大田道:“大田,這年頭騙子和癩皮狗很多,不要輕易放人進來。”
“是,小姐!”大田看小姐還一本正經的樣子,小小年紀身上散發出不一般的威嚴很配合地應了聲。
“你說誰是騙子,誰是癩皮狗。好歹我也是你奶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薛氏瞪大眼睛把矛頭指向張小燕。
張小燕一聽不願意了,即刻糾正道:“奶奶,你見過哪家奶奶可以棄孫子孫女命兒不顧,眼裏隻有錢的。你這樣的奶奶我張小燕可攀不起,拿了銀子趕緊走吧,省得一會後院的狗不高興會衝出來咬人。”
“你個狗娘養的賤貨!我……我撕爛你的嘴!”薛氏說著要對張小燕動手,卻被身材高大的大田攔了下來。
大田可不管眼前的人是誰,一把將人拽出去,關上大門一下清淨下來。
薛氏回過神來的時候,大門已經被關上了。氣得她指著大門又是一頓臭罵,罵完吐了口唾沫拽住二兩銀子不甘心地離開了。
白青水和張小燕一直站在門裏聽著外麵的動靜,聽到人已經走了,張小燕突然笑了起來。
“還笑呢,下次見了她躲著點免得吃了虧。”白青水心疼地將女兒攬入懷裏。
張小燕見娘這麽擔心自己,抱住娘的脖子,將她抱起來之後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娘,我和忠兒,還有胖丫都習武了。那個師傅很神秘,在還沒將本事完全學到家之前不允許我們在外人麵前表露出來,所以,您就放心好了。”
白青水半信半疑地看看女兒,愣了一下微微笑道:“小燕總是讓娘吃驚,娘有時候真的懷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女兒了?”
“娘……”張小燕撒嬌地叫了一聲,將臉搭在娘的肩膀上,心卻在砰砰亂跳起來。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往往準得可怕,白青水輕輕拍著女兒的背,那個不好的感覺再次上了心頭。可麵對如此親昵的聲音,她又不得不否認那種感覺,抱著孩子進了屋裏。
屋子裏,張家老三和老四都坐在那發呆。顯然是聽到娘剛才對白青水和小燕的咒罵聲,慚愧的同時也覺得心傷。
“爹,四叔,有些事情沒必要往心裏去。有些人你就算再花心思對他們好,他們也隻會當你們是外人。”張小燕這話傻子都聽得明白,隻是親情始終是親情要想割斷沒那麽容易。
劉蘭花放下手中的活,將剛才湊好的一兩銀子塞到三嫂手裏:“這是我們的一兩銀子。”
“不不不!銀子拿回去,你們手上銀錢本來就不多。”白青水連連拒絕。
劉蘭花卻是執意不肯再收回去:“現在不是也掙錢了,該怎麽樣還得怎樣,況且你們現在又不用我們給夥食錢,若連這個錢還讓你們掏我實在是覺得無臉麵了。”
“這……”白青水為難地看看夫君。
張家老三是不想收下銀子的,卻見張小燕開了口:“娘,您就收下吧,免得四嬸胡思亂想。”
“還是小燕懂你四嬸。”劉蘭花聽張小燕這麽一說反倒高興起來。
她其實是不想讓孩子們有一天養成不勞而獲的習慣,畢竟大人是孩子們最好的學習榜樣。
“你們放心,我和二丫一定會很努力的。”大丫懂事地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