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一句玩笑話,哪知思慕還真說:“今天正是我結婚的日子。”
我被思慕這句話愣了好一會兒,他見我站原地沒動,笑說道:“先進去吧,外麵天氣熱。”
進了客廳,喝了一口思慕倒的水,我盯著思慕上下看了一眼問:“思慕,你真結婚了?別嚇我。”
“安安,你不希望看著我結婚?還是說你不希望我跟別人結婚?如果是後者,我會很高興。”思慕揚唇溫溫一笑,從他的話裏麵真聽不出真假。
“思慕,你別開玩笑了,如果你真結婚,我很高興,可是誰這麽幸運,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把你給拿下了?”我這也就去了一趟A市,才去了幾天啊,怎麽思慕就要結婚了,聽都沒有聽他提過,現在從他嘴裏聽到他要結婚的消息,就好比聽到有人對我說,男人生了孩子一樣讓人難以置信。
思慕認真道:“安安,我從來沒有開玩笑。”
見他這麽嚴肅,我放下水杯問:“誰家姑娘這麽幸運?你要結婚,怎麽也不早點通知我,我這什麽都沒有準備,禮物也沒買啊。”
思慕笑了笑,認真看著我說:“跟你開玩笑的,今天找你來是送給你一份禮物。”
思慕將早就準備好的一份文件拿出來放在我麵前,我隨意瞄了一眼,既然是鄭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轉讓書。
我心裏驚訝:“思慕,這是什麽意思?”
“這是送給你的,其實算來這也本該是你的東西,當年鄭國榮是吞了你媽給他的初氏集團的股權才有了今天,而鄭氏集團最初成立就是你母親出了一半資金,這百分之三十目前物歸原主。”
“等等,思慕,你怎麽會有鄭氏集團的股權?難道……”
思慕雲淡風輕的說:“在三天前,霍氏集團已經將鄭氏集團收購了,目前鄭氏已經成為霍氏的子公司,這百分之三十,是你的,當初你不是跟鄭美慧達成協議,事成之後,你將得到鄭氏的股權,現在這也算是你的回報。”
對於這件事,我震驚之後又有點哭笑不得:“當初我那都是誆騙鄭美慧的,而且我什麽也沒做,怎麽能拿這麽多股權,而且我媽是我媽的,當初她給鄭國榮的,是無償給的,雖然鄭國榮是吞了初家的錢才發展起自己的公司,可我最多就隻能拿鄭國榮吞掉的錢,這百分之三十的股權,你還是拿回去吧。”
如果不是因為思慕跟我的交情,吞掉的錢也是拿不回來的。
思慕看著我說:“安安,我都拿出來了,你要是不收,那我都沒麵子,就當是我給孩子的禮物吧。”
我失笑道:“如果我收了,那我不是拿人手短,多沒骨氣啊,雖然知道你不缺錢,有錢,但也別出手就送孩子這麽大的見麵禮,你要是真想給,就把鄭國榮吞的給我,也算是給孩子的見麵禮了,至於報答你的方式,我就請你吃一頓飯吧。”
用思慕給的錢再請思慕吃飯,這買賣還真是不虧。
思慕知道我的性格,也不強求,莞爾一笑:“那好,錢我回頭匯你賬上,至於這頓飯,回頭等我從法國回來再請。”
“你又要去法國?”穿這麽正式,原來是要去法國。
思慕點頭說:“嗯,過去結束那邊的生意,都轉移到國內來。”
我有點意外思慕忽然這麽大的決定:“那你以後在國內發展了?”
“我已經答應了我爸,接管霍氏集團。”
對於思慕今天一出出決定,我都倍感意外,他之前很反感接受家族企業,霍伯父之前都有點想放棄,開始培養霍思誠了,現在突然思慕說要接管公司,我怔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從思慕的表情上,我沒看出喜悅。
思忖了一會兒,我問:“思慕,你不會是因為要收購鄭氏集團才答應接管公司的吧。”
“不是,收購鄭氏是霍氏早就有的計劃,當初給鄭國榮的錢,可不是白給的,本來傅夜擎也是要打算收購鄭氏,隻是趁你們去A市的那幾天,我先下手了。”
思慕的語氣可謂是坦坦蕩蕩,明明是半路截胡的事,從他嘴裏說出來,倒像是君子。
傅夜擎確實有打算收購鄭氏,所以之前才會打壓鄭氏,思慕能趁虛而入,不是因為我們去了A市,是因為霍氏本就有這個實力。
“你什麽時候的飛機去法國?”
“下午三點,待會還要再去一趟公司,所以現在得立刻出發了。”
這次是去法國結束生意,時間肯定不短,下次見麵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去了,本來想說送他一程,可見他要去公司,也就隻好作罷。
知道他趕時間,也沒再跟他一直聊了,我離開別墅的時候,思慕將別墅的鑰匙給了我,當初我搬走的時候,就隻帶了幾件衣服走,自那之後,就沒想過再住回來,也就沒接受鑰匙,然而思慕說:“拿著吧,或許你有用得著的一天,安安,你記住,如沒有去的地方,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從思慕的話裏麵,我感覺出他好像知道我跟傅夜擎之間有了嫌隙,知道我有了離開的打算,在蓉城,我沒有地方可去,他的這個舉動,讓我心中一暖。
“思慕,你這個堅實的後盾,真打算讓我靠一輩子了?”
他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又在我幸福的時候離開,將成全二字真正做到了。
“安安,我曾經錯失了你兩次,在你遇見傅夜擎之前,我本以為你能知道我的心意,遲遲未能表達,後來,你本可以成為我的新娘,卻因為我的母親,讓我們沒了可能,在我明知道我媽住院跟你沒關係的情況下,也沒能留住你,但不管是戀人或是朋友,我想都能是你信任的,依靠的。”
我心底一驚,原來思慕早就知道那件事是霍母的苦肉計,霍母到現在恐怕還在以為思慕不知道,她的計謀得逞了,卻不知道,我的離開,跟她的關係不大,思慕的沒能留住,也無關霍母。
思慕遞過來的鑰匙我收了,不過住不住那是以後的事,思慕要去公司,也就送我先回傅家,傅夜擎在家裏,從我出門就一直等著我回來,這個男人,表麵上沒說,心裏還是不太喜歡我跟思慕走近。
思慕離開蓉城後,我每天都隻待在家裏,對於鄭美慧跟鄭國榮打過來的電話,統統沒接,當然,他們知道傅夜擎在家裏,也不敢找上門來。
在家裏悠閑幾天,本來預產期是在七月中旬左右,這天晚上剛洗好澡從浴室出來,肚子忽然疼了,一陣陣墜痛讓我忍不住大喊了傅夜擎一聲,傅夜擎本來是在書房裏進行電話會議,聽見聲音立馬過來了,此時我已經疼的在床上打滾,他麵色一驚:“安安,怎麽了?”
我艱難地說:“可能是要生了。”
傅夜擎愣了愣,立即說:“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傅夜擎拿了一件外套搭在我身上,趕緊抱著我去醫院,此時夜裏十點了,在路上我已經疼的滿頭大汗了,也感覺羊水破了。
不是第一次生了,有了經驗也不那麽害怕,隻是這疼不管你生幾次也是一樣的疼。
傅夜擎焦急的開著車,連闖了幾個紅燈到了醫院,抱著我從車上下來時,他放在我手臂上的手都是汗:“安安,別怕,有我在。”
生佳佳的時候他也說過這句話,隻是為什麽每次,最是甜蜜的時候,卻又該到了分離的時刻。
怨憎會,愛別離。
被推進手術室時,我看到傅夜擎神情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外,幽遠的目光一直望著我,他的拳頭緊緊地攥著,不知道在那一刻,他有沒有想過,再不分離。
有了第一胎,這二次生產很是順利,進了手術室後大約半個小時就生了,我模糊的聽到醫生說了一句是女兒,也就累的睡了過去。
當我再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了,孩子因為早產在保溫箱裏,本來我跟傅夜擎相處的時間就不多了,孩子早產,就意味著,我們的時間更少了。
醒來的時候傅夜擎在身邊守著,見我醒了,抓著我的手放在唇邊,聲音略帶著沙啞的說:“老婆,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