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豺狼虎視眈眈的在這,汪東駿自然不會回去,而他也帶不回去嘉音,隻能老老實實的留下來,當然,能讓汪東駿老實的,是嘉音那句話,要是嘉音真要胡來,汪東駿頭上還真綠成草原了,他心知肚明,不然早就跟李國生幹上了。
李國生輕哼了一聲,對嘉音說:“嘉音,我就說這小白臉不靠譜,幹脆跟我得了。”
嘉音還未說話,汪東駿掄起袖子,食指指著李國生:“李國生,你想幹架是不是?”
“要打出去打。”嘉音淡定的喝了一口飲料,眼睛全在烤魚上,可沒把兩男人放在眼裏。
李國生理了理衣服,捏著拳頭,大拇指指著門外:“有本事出來,找個寬敞的地,咱倆打一架。”
汪東駿已拍桌子起身:“打就打,老子怕你啊,今天看老子不廢了你。”
說著,兩人還真出去了,這架勢看起來是真要打啊,我趕緊拿手肘碰了正在吃魚的嘉音:“你不過去看看,萬一打出什麽事,你不心疼啊。”
“沒事,打不起來的,正好現在他們倆走了,我們樂的清靜,好好吃我們的,對了,我記得剛才在門口看見好像有一家新開的壽司店,待會去買點回去。”
嘉音還真是一點兒也不擔心,漫不經心的給佳佳剔魚刺,我跟傅瑤兒相視一笑,既然皇帝都不急,太監就更不用急了。
吃飽喝足,男人們都走了,嘉音去結賬,那兩人出去大半天也沒個動靜,我們又去買了壽司,嘉音接到李國生的電話,讓她去把人給帶走,完事了。
嘉音嗯了一聲,將手機掛掉,淡淡的前去‘打架’現場。
美食城旁邊就有一條小吃街,支起桌椅的大排檔,開始時我還不懂什麽叫完事了,難道汪東駿被李國生給打趴下了,到了才知道,汪東駿是被喝趴下了。
嘉音雙手揣在兜裏,朝趴在一家大排檔桌子上的汪東駿走過去,拿腳踢了踢椅子,汪東駿迷糊的說了句:“來,再喝,老子還沒醉。”
嘉音皺眉,看向李國生:“不是讓你把人灌醉就行了,怎麽醉這麽厲害,待會我怎麽把人給弄回去,對了,讓你問的話,問了沒有。”
搞半天原來是嘉音特意讓李國生將人給灌醉了。
李國生也醉了,但相對於爛醉如泥的汪東駿那就好多了,還能撐著桌子站起來,拍了拍胸脯說:“不灌成這樣,問不出話啊,待會我給你扛車上去,你交代我的事已經辦好了,沒想到這小白臉既然把你一直當姐姐,還一直糾結著自己喜歡上姐姐了,不敢承認,這陰影麵積挺大的啊。”
李國生的話帶著調侃,聽著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嘉音也是忍不住彎了彎唇,汪東駿還真是把嘉音當成姐姐了,想來也是,嘉音從小就以姐姐的身份罩著他,突然姐姐變成老婆了,這陰影麵積是挺大的。
嘉音笑了一下,然後瞪了李國生一眼:“你以後要是再敢叫他小白臉,信不信我抽死你。”
嘉音作勢揚了揚手,李國生嘿嘿一笑:“不叫就是了,姑奶奶,你就歇歇,我給你將人挪車上去。”
“杠上去吧。”嘉音跟慈禧太後似的,一副小李子跪安吧的表情。
李國生抓著汪東駿的肩膀跟扛麻袋似的扛身上去,嘉音連忙說:“你給我輕點,別給我傷著了。”
“一個大男人,還怕這點疼。”李國生身材魁梧,扛著汪東駿那是輕輕鬆鬆的。
我看了眼被扛走的汪東駿,問嘉音:“你這是演的哪出?”
酒後吐真言?
嘉音笑了笑:“瞎折騰一下,看看汪東駿心裏到底怎麽想的,沒想到這汪東駿還真把老娘當姐姐了,雖然說從他穿開襠褲就認識,都結婚三年了,還特麽的把我當姐姐,姐姐能跟他睡覺嗎?以為玩重口味呢。”
我失笑道:“你說話注意點言辭,這裏還有沒結婚的呢。”
傅瑤兒尷尬笑笑:“你們聊,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先帶著佳佳去前麵等你們。”
傅瑤兒帶著佳佳先去停車場,嘉音的車停在相反方向,我跟嘉音過去,嘉音看了眼走遠的傅瑤兒,忽然問我:“初安,這傅瑤兒還不知道自己親媽還活著呢?”
“還沒說呢,傅夜擎打算等出院了再說,反正也不急這一時半刻了。”
都瞞了這麽多年,傅瑤兒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
“等江秀琴出院了,那你的事不就曝光了?江秀琴要是知道你爸是初勵成,那還不得瘋嘍,你這才跟傅夜擎和好了,霍思慕心大成全了你們,走了情敵,馬上又上演婆媳大戰啊這是。”嘉音說:“說句不好聽的,這江秀琴就別清醒了還好點,突然冒出一個婆婆來,到時你肯定得受罪,成夾心餅幹了。”
“因果輪回,總不能一輩子逃避著。”我苦哈哈的笑著:“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長點心吧,別到時成包子了,要是不爽了,來找我,我給你出氣,什麽因果輪回,又不是你的錯,信那佛幹什麽,再大的恩怨,你這給傅家生倆了,還想怎樣?”嘉音直爽:“對錯沒有絕對,別鑽牛角尖去了,記住了,受委屈了一定來找我,你那舅舅不是什麽好東西,隻能我當你的娘家人,到時給你撐場麵了。”
我笑道:“我是上輩子修了什麽福,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忽然有一種被我媽嘮叨的感覺。”
嘉音故意板著臉說:“還嫌棄了,別人想讓我幫忙還不幫呢,你這心確實比以前狠點了,但還不夠,這女人就千萬別委屈了自己。”
“我要是有你三分之一的狠,也就知足了。”我看了眼被李國生當沙包扛著的汪東駿笑說:“你也真是下得去手,把人灌成這樣。”
“誰讓汪東駿不幹脆,這都是我的人了,還別別扭扭的,隔三差五就去招惹那些小妹妹,存心給我添堵,不想辦法收拾,還不知道姓什麽了,也算他這次走運,說了實話,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他。”
“什麽實話,我看是你想聽的話吧,還別說,我也想知道汪東駿潛意識裏覺得自己愛上姐姐的陰影麵積有多大。”
“去你的,誰是他姐姐了。”嘉音笑道:“這明明就是青梅竹馬。”
我玩笑道:“對對對,青梅竹馬,隻不過這竹馬攤上你這個青梅,估計上輩子是造孽事做多了,你是不是從我說汪東駿會來,就已經跟李國生商量好了要坑汪東駿?”
嘉音悻悻地笑笑:“他自己撞上來的,怪不得別人。”
我之前還擔心呢,沒想嘉音將計就計,擺了汪東駿一道,若是換了別人灌醉汪東駿肯定是達不到效果,而李國生在汪東駿眼裏那就是情敵,效果自然顯著。
李國生將人已經扛到車邊,嘉音按了遙控鎖將車子打開,李國生將人給塞了進去,汪東駿還想要下車,嘴裏囔著再來一瓶。
“給老娘躺好了。”嘉音走過去將汪東駿的頭按進去,關上車門,對李國生揮手:“現在你可以走了。”
李國生倚著車門:“嘉音,你這是卸磨殺驢啊,我這也醉的不輕,就怎麽把我丟這了?”
嘉音從錢包裏拿了一疊錢給他:“來,請你打車的,不用客氣,回頭有空再請你吃飯。”
我替李國生默哀,又忍俊不禁笑出來,李國生哭笑不得,揚了揚手中毛爺爺說:“那我回頭等你請客吃飯了。”
“嗯,去吧去吧。”嘉音擺擺手,然後又對我說:“初安,那我先回去了,你記住我的話,有什麽事打電話。”
李國生當真拿著嘉音給的錢自己打車去了,我也折身朝傅瑤兒停車的方向走,想著嘉音之前的話,我原本的忐忑有點緩解,如果江秀琴對我發難,成夾心餅幹的是傅夜擎,到時真是不好做,嘉音了解我,知道我會因為上一輩人的事忍讓江秀琴,自己吃虧。
回到傅家,我讓傅瑤兒帶著佳佳,自己回了房間,拿出我媽留下的日記本,當初傅夜擎讓人去出租屋收拾東西時,也把這拿回來了。
我隨意翻開了幾頁看看,這上麵沒有記載關於傅家跟初家恩怨的事,按時間來算,傅家出事,那時候我媽應該也嫁給了我爸,那時我也十歲了,怎麽江秀琴沒有提初家有個女兒,而按著劉秀文當初的說法,我爸跟傅夜擎父親合夥開風投公司時是跟她在一起,這時間上,怎麽很多事情都對不上?
這到底怎麽回事?
忽然腦袋有點亂,翻著最後一頁,手撫在被撕掉的幾頁上,這到底寫了什麽,最後被撕掉了?
甩了甩頭,想到什麽,我忽然覺得後背涼颼颼的,手心立馬沁出冷汗,林秀文在我媽之前認識我爸,傅家在十五年前出事,那時我十歲,就算林秀文那時跟我爸又重新在一起,但怎麽我的印象裏卻半點十歲之前的印象都沒有,根本沒有關於傅家信息的記憶,我不記得我爸開過什麽風投公司,隻記得我媽牽著我走進初家大門,我爸笑盈盈的出來迎接,將我抱在懷裏喊小公主。
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們說什麽,我也就半信半疑,對於時間,對於我腦子裏本來的記憶,都本能的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