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來自校場的方向,隻見一將騎著浮屠戰馬,身披重甲,手持盤龍金槍,正向著校場中武鬆所在的方向不顧一切的猛衝過去!
校場上歡呼的人群頓時被戰馬撞的七零八落,不一會便閃出了一塊大空地,而武鬆正直立在空地上,眼神凜然的看著對麵騎馬提槍的將領。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去而複返的黃信!
“武鬆!說好打三場的,這才打了兩場,我不服!你可敢與我在馬上決鬥?”黃信以槍指著武鬆,語氣凶惡道。
“唏~”
聽聞黃信這樣恬不知恥的話語,場上所有將士都不禁的發出了噓聲,前兩場武鬆不僅憑借著絕對的實力取勝,而且絲毫沒有傷害到黃信,此刻他居然仗著自己沒受傷還敢來挑釁,這不是不要臉嗎?
繞是眾人再喜歡看熱鬧看打架,此刻也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
“打敗你,何須用馬,你盡管放馬過來吧!”
武鬆赤手空拳的站在黃信對麵,手指著他,語氣中充滿了鄙夷和輕視。
秦明剛想上前製止黃信,可聽到武鬆這話後,他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以馬下對戰馬上,而且還是赤手空拳對陣人家全副武裝?
秦明呆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都呆住了!
武鬆此話一出,這裏的時間仿佛突然凝固住了,甚至連馬上的黃信也愕住了,校場上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唯有武鬆,衣袍鮮豔,眉宇軒昂,鬢角幾縷黑發隨風飄揚,他站在那裏,宛如天神!
“好啊!這是你自找的,休怪我狠毒了!”黃信反應過來,艱難的笑了下,望武鬆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騎兵是古代最強的兵種,任你武功再好,以馬下對馬上,也純屬找死!
包括秦明在內的其他眾人回過神後,竟然都顯得十分平靜,他們望著武鬆挺拔的身影,似乎一點都不覺得武鬆說的話有什麽不妥,似乎武鬆赤手空拳打敗馬背上全副武裝的黃信——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麻木!
眾人已經對武鬆的種種超然的表現刺激的麻木了……
唯有武鬆的小部下高進,拿著一把镔鐵刀走到武鬆麵前悄悄的要遞給武鬆。
其實他想把那把插在木頭上的刀也拿來的,可是他拔不出來……
武鬆卻沒有接刀,他對著小高進微微一笑,便露出不容置疑的表情讓他靠邊了!
因為黃信已經策馬對著武鬆衝刺而來了!
“受死吧!武鬆!”
校場很大,浮屠戰馬越接近武鬆速度也就越快,黃信伏在馬背上,縮著盤龍金槍,長槍的槍尖,一直死死鎖定著武鬆!
感受著那浮屠戰馬衝刺的威勢,眾人都不由得開始為武鬆捏了一把汗,他真的能赤手空拳對抗騎兵?
“武鬆大意了啊!唉~”秦明在一旁搖頭歎息道,現在阻止也來不及了,他隻能祈禱著黃信不要刺中武鬆要害了。
黃信距離武鬆越來越近了,他握著長槍的手也不由得收緊了一分,隻要武鬆進入攻擊範圍,那麽黃信就會毫不猶豫的對武鬆心窩刺去!
騎兵是冷兵器時代當之無愧的最強兵種,集團作戰時騎兵靈活性高,機動性強,可以正麵突擊、迂回包抄、追擊、奔襲等;而單兵作戰常規騎兵對常規步兵更是強大任意碾軋的地步!
騎兵速度快,武器長,單個衝擊步兵的時候,馬兒奔跑的速度已經夠快的了,恐怖的是騎兵在馬背上再極速的刺一槍,這種疊加的速度常人根本避之不及!
武鬆麵對的黃信就是如此,若是武鬆手中有盾牌,倒可以擋一下,可是現在武鬆空著手。
戰馬已經到了最大的速度,黃信也接近了武鬆,望著武鬆那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神,黃信吐出口惡氣,槍尖開始對準武鬆不停的畫著大圓圈,這是在封死武鬆的避路,也是為了防止武鬆到時候看出自己刺槍的方向。
終於靠近了,黃信畫圓的槍尖猛然在一個刁鑽的位置出其不意的刺向了武鬆,馬的速度與刺槍的速度疊加,這一槍根本就是避無可避!
“啪!”
一聲脆響過後,黃信持槍的手並沒有傳來刺中肉體應有的沉重,依舊空蕩蕩的,隻是他感覺自己胯下的戰馬跑的似乎更快了。
“哈哈哈!”
一陣哄笑傳來,黃信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坐下的戰馬方才好像被狠狠拍了下屁股……
是武鬆,他以詭異的身法躲過黃信的衝刺後,順勢狠拍了下黃信戰馬的屁股。
“這個武鬆,真是的…哈哈!”秦明也會心一笑。
黃信老臉通紅,似乎這一下拍的不是戰馬的屁股,而是他自己的屁股……他狠瞪武鬆一眼,又提槍衝刺了過去!
“嘶~”
隨著一聲馬叫,黃信的這次衝刺又失敗了,不僅失敗了,他的長槍還被武鬆給捉在了手裏,若不是及時強行勒馬,他自己要麽長槍被奪,要麽被帶下馬!
“好……”
眾人齊聲喝彩!
黃信此時真的很想哭,長槍被武鬆拽在手裏,這就意味著他又要和武鬆角力了,可是這次他並沒有出太多力氣,武鬆捉住那盤龍金槍後,便自顧的使出大力將長槍給掰彎曲,瞬間武鬆便掰著長槍來到了黃信身邊。
黃信大驚,踢跟前的武鬆幾腳不中後,就欲棄槍打馬奔走,可是武鬆哪裏會放過他,彎曲的長槍柄對準黃信猛的一鬆,彈起的長槍立刻砸像其腦門,“啊!!!”隨著黃信一聲哀嚎,武鬆雙拳其發,轟了過去!
“打~!”
“嘶嘶~”
縱使是場上的眾人再麻木,對武鬆的種種表現再見怪不怪,可是見到這一幕,眾人還是都驚掉了下巴!
武鬆雙拳一拳打中了黃信,另外一拳……打的是戰馬!
而且……戰馬嘶吼過後,此時已經被打趴下在地上掙紮的起不來了,當然,同樣倒在地上的還有已經昏厥的黃信!
“黃……黃都監……他沒…沒事吧?”
副將已經快說不出話了。
“他穿了那麽厚的甲胄能有什麽事?”秦明鄙夷的看了場上倒在地上如死狗般的黃信,“暈過去了而已,隻是……被長槍砸中腦門那一記可是實實在在的,估計要破相了……”
“行了,好戲也結束了,我們還是不要現身了!”
秦明倒是十分想現身去和武鬆好好親近親近,可是那黃信是他徒弟,輸成這副慘樣,秦明丟不起這個人……
“走吧,記住,吩咐下去,以後誰都不許為難武鬆,要好好關照他!百年難遇的將材啊!”
秦明對武鬆讚歎不已,當然,他這個關照的意思自然和黃智的是截然相反的。
此番過後,秦明對武鬆可謂是已經到了佩服的地步!但凡有高強本事的人,脾氣都不會太好,他自己就是個暴脾氣,可是武鬆不僅有著頂級的武藝,心性,品德,甚至城府都如此上佳,實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材!
黃信接二連三的挑釁侮辱,若是秦明早就將其打死了,可是武鬆卻沒有!
第一打不傷黃信,說明其心性堅忍。
第二打不傷黃信,說明其心地純良。
第三打依舊隻是小小的懲罰下黃信,這就不簡單了!說明其心中已經考慮到了諸多的因素,包括重傷黃信的一係列後果!
這就是城府,這就是處事水平!
秦明很佩服武鬆,他堅信,武鬆將來的成就一定要比他高!
其實武鬆本也不是個會想太多的人,他以前都是我行我素,快意恩仇的,十足的江湖豪俠!
他之所以有這般變化,除了他本身並不笨外,全是因為受了一個人的影響!
他的大哥,武植!
不管是武植當初奔波到青州替他托關係跑官,還是在梁山為了他的前途不惜隻身與眾強人翻臉糾纏,這些武鬆都暗暗記在心裏;而且無論是在陽穀縣還是在青州的城門外,武植在遇到事情,處理事情的時候,都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武鬆。
武植的心胸豁達,武植的與人為善,武植的心思縝密……除了猥瑣這點武鬆沒什麽天賦外,其他的武鬆都在努力的向他的大哥學習著。
隻有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心中有了崇高的地位,才會被學習模仿。
武鬆崇拜自己的大哥武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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