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擎眉梢一壓,鄭美慧的臉色就更白了,有句話叫自作自受,我懶得管鄭美慧,也不想看見傅夜擎,折身進了病房。
後來我也不知道鄭美慧是怎麽離開的,我坐在外婆的病床旁邊,傅夜擎過了一會兒擰開門,我連眼皮子都沒有抬,不帶溫度的說:“傅總,我勸你還是離開吧,外婆醒來看見你,恐怕能多活幾日也被你氣的少了壽命,那我們之間就得多添一條人命了。”
他站在門口,沒再進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我在外麵等你。”
我當沒聽到他這句話,也沒出去,到了中午,我以為他已經走了,門卻被護士擰開了,提著一盒午飯,說是外麵的先生給我買的。
傅夜擎也知道我不會給他好臉色,不敢進來吧。
我讓護士將盒飯放在桌子上,待她走了之後,我給外婆掖了掖被角,走過去將盒飯提了出去,傅夜擎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垃圾桶就在他的側對麵,我走過去,當著他的麵將買來的盒飯扔了進去,然後淡定的朝他走過去。
高高地看著他,沒什麽好語氣的說:“傅總應該回去發展你辛苦得來的公司,陪著我在醫院算什麽?還真想吃回頭草?你也不怕半夜枕邊人給你一刀?”
他抬眸,狹長的眸子透著一股高深莫測:“是不是讓你捅一刀,你就會回到我身邊?”
心底一陣驚異,這是傅夜擎該說的話嗎?
迎著他深邃的眸子,我冷冷地說:“不會。”
他斂了斂眸子:“若是有一種方法能讓我再完完全全得到你一次,安安,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他坐著,我站著,這個角度能將他的神色全都收進眼底,那幾乎不帶情緒的臉上,冷冽的眸中,好似劃過一絲叫後悔的東西,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
我冷嗬了一聲:“若真能想得通,當初就不會如此心狠手辣了,傅夜擎,我不是當初那個好騙的初安,在你給的重擊下,我已經變了,就別拿這些鬼話來哄我了,我初安心裏隻明白一點,哪怕你當初有過一絲猶豫,我爸也不會被逼的跳了樓。”
這寂靜的走廊,讓人無端生出壓抑,傅夜擎掏出了煙,剛點上,護士小姐走過來說:“先生,這裏是醫院,禁止吸煙。”
傅夜擎要幹的事,哪能是別人能阻止的,隻淡淡的掃了護士一眼,拿護士也就不敢說話了,悻悻地走了,這裏是VIP住院部,就算沾不上權貴,那也是有錢的主,現在可是金錢社會,傅夜擎那一身隨便一件都是幾萬塊,自然也不會真得罪了。
我沒心情看傅夜擎抽煙,準備折身回病房,手腕被他驟然抓住,手心裏多了一樣東西,我垂頭看了看,是一張銀行卡。
嗬,傅夜擎這是來給我送錢?
手鬆開了,卡還留在手心,他說:“卡拿著,秘密還是你當初設置的數字。”
把玩著手中的銀行卡,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問:“這是什麽意思?離婚費?還是你覺得我初安真缺錢了,要向前夫伸手?”
“不是。”
“覺得良心不安,想補償?”
他低著頭抽了半響的煙才說:“安安,這三年來我一直在找你,我隻想你安心的留在我身邊,但這不代表我後悔了當初的選擇,若是再重來一次,我還會那樣做,但我會不顧一切的將你留下來,不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他的聲音很沉,一字一句落在心頭很不是滋味,我微微蹙眉,將銀行卡甩給了他:“既然沒後悔過,也不用拿錢來膈應人,就算再來一次,我依然會離開,活著離不開,留給你的也隻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銀行卡從他的手臂上滑落在地,那裏麵估計不下七位數,可它卻隻能靜靜地躺在地上。
他一改反常,沒生氣,彈了彈煙灰,才伸手將銀行卡撿起來,唇角揚起一抹弧度:“安安,你的心還真是冷,初家人的心,初家人的血,都是這麽冷。”
聽見他說這句話,我就火了:“傅夜擎,初家人的心不及你無情,血不及你冷,看來我們也沒什麽可說的,你還是走吧,帶著你的臭錢離開。”
我的手附在門把上,身後是他低沉的聲音:“安安,我們之間有個兒子,這是怎麽也改變不了的事實,這輩子我們注定就糾纏,這錢你留著,我傅夜擎的女人,輪不到讓別人用錢來砸。”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傅夜擎,我真是後悔生了佳佳,你可能不知道,親眼目睹我爸跳樓那晚,我有想過殺了你的兒子來報複你。”
餘光瞥見傅夜擎的身子震了震,他也被我這話給驚了,當時我也被自己的想法給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