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愛,獨家占有

河清海晏七七

044 沈辰鵬出車禍

書名:強愛,獨家占有 作者:河清海晏七七 字數:255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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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鍾欣文心裏無聲的歎氣,她已經盡力。

童曉搖頭,“我還想再坐一坐,我送你出去,你們先走。”

“我們出去吧,先送你回去。”

童曉點頭。

“馬上沈辰鵬來接我。”

掛了電話,其實不用鍾欣文說,童曉也都猜到了。

“放心,醫生說沒關係,他今天就是自己開車去上班的,到家給我打電話。”

“他剛出院能開車嗎?”

鍾欣文的手機鈴聲響起,沈辰風打來的,那廝在那頭告sù她,“老婆,我臨時有點事,不能去接你,我讓辰鵬過去了。”

可是她不明白,深愛過,哪能這麽輕yì就不愛呢。至少她是做不到的,直到現在,章霖雲都還是她和沈辰風之間的導火索,每次提到,總免不了一場爭吵。

她希望童曉聽到消息後,能有所反應。可是她平靜的很,讓她不得不懷疑童曉對沈辰鵬真的沒感情了。

鍾欣文歎氣,她還能說什麽呢。

童曉搖頭,“我不會後悔的,希望他們幸福。”

“童曉,其實你這個時候如果後悔的話,還是來得及的。等他們一結婚,可就真的晚了。”

童曉被逗的笑出了聲。

鍾欣文今天感觸頗深,“搞半天,你和顧秋都不是沈辰鵬的歸宿,我感覺鍾欣然就是黃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鍾欣文摸了摸肚子,“寶寶,媽媽說髒話的時候,你可別聽啊。”

童曉笑,提醒她,“注意胎教。”

鍾欣文歎氣,“我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前一個月,任何人也想不到沈辰鵬跟鍾欣然有交集,這會兒兩人在一起了。誰也沒辦法預估下一秒將發生什麽,這話太他媽的有道理了。”

童曉抬起頭,笑著道,“我很好,我希望他能幸福。”

“曉曉,你沒事吧?”鍾欣文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童曉沒說話,靜靜的吸著杯中的咖啡,已經見底,她卻沒有察覺。

“鍾欣然倒是真的如願了。這女人別提多有心機了,沈辰鵬住院期間,幾乎每天去醫院看他。沒感動到沈辰鵬,反而感動了薛玉蘭。想想也是,做母親的,自然希望將來的兒媳婦能夠更愛自己的兒子,而不是相反的情況。沈辰鵬跟你在一起,所有人都看出他付出比你更多一點。”

童曉喝了口咖啡,語氣有些飄渺,“挺好的。”

“好什麽呀,我最不願發生的事情。當初嫁給沈辰風,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懷孕了,其次就是我想遠離鍾家,遠離鍾欣然和她媽,每次看到我總陰陽怪氣的,時刻都在提醒我是私生女。現在又要成為一家人,我想想就鬱悶。沈辰鵬這廝,不知道發什麽瘋,竟然沒有反對。”

童曉眼眸裏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隨即恢fù了正常,抬頭看向鍾欣文,笑著調侃,“這很好啊,你們姐妹倆都嫁到一家去了。”

“他媽媽做主幫他安排婚事,對象竟然還是我姐姐鍾欣然。”

童曉喝著麵前的咖啡,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波動。

“童曉,沈辰鵬昨天出院了。”

兩人去了樓下的咖啡廳,鍾欣文隻要了一杯白開水。

“也好。”

“欣文,你累不累?我們坐著休息一會兒吧。”

兩人逛了一圈,掃了很多貨。可憐了沈辰風的助理,手裏都已經拿不了了。

鍾欣文笑她,“你怎麽比我還緊張,其實前三個月的時候,我也是真的很緊張,但是現在慢慢好了,生活不受影響。”

童曉一直挽著她的手臂,精神也很緊張。

看著鍾欣文臉上洋溢著的母性光芒,童曉心裏感慨萬千。曾經那麽風風火火的鍾欣文,現在變得非常細心,連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今天是為了陪鍾欣文買嬰兒的衣服,用品。

童曉覺得神奇,這裏竟然孕育了一條小生命。

鍾欣文和童曉約在商場見麵,一個月沒見,鍾欣文的肚子大了很多。

――

守得雲開見月明,她覺得自己的光明終於來了。這一回,她一定好好珍惜,不讓任何人破壞了她來之不易的機會。

鍾欣然把這話深深的記在心裏。

“不管沈辰鵬曾經在外麵有多少女人,能成為沈太太的決對不可能是外麵那些不入流的女人。”

當初鍾欣然為沈辰鵬傷神的時候,鍾太太就告sù她,沈辰鵬和童曉是沒可能的。到底是過來人,預言那樣準確。

鍾太太捧著女兒的臉,淡淡的說道,“媽早就告sù過你,女人,要學會隱忍,坐等機會。當年你爸在外麵跟欣文的媽媽好上,我沒哭沒鬧,一直守在家裏,他最後不是乖乖的回來了。沈家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我早說過那個童曉是不容易進沈家門的,最終跟辰鵬走進婚姻殿堂的必定是能跟他們家門當戶對的人家。雖然我們鍾家不及他們沈家尊貴,可至少比起童曉家,好太多。”

“媽,我太高興了,我以為永遠都不可能的事,居然發生了。”

鍾夫人幫女兒擦拭掉眼淚,笑著道,“你不是在做夢,剛剛薛玉蘭親自給我打電話,讓你們兩個先處處,處的好就安排婚事。他們家兒子年齡也大了,估計是真的著急了。”

當這個好消息傳到鍾欣然的耳中,她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抱著她母親哭了,“媽,你快告sù我,我不是在做夢。”

――

他漸漸的也明白,也許她對他,是真的不愛吧。

經曆了這次車禍,他終於明白,在最脆弱的時候是那麽的希望她能陪在身邊,可是沒有。

他也是真的覺得累了,並非身體的累,心覺得累。

氣氛凝固了有足足兩分鍾,沈辰鵬突然淡淡的開口,“我的婚事,隨您安排吧。”

薛玉蘭其實是有些恨童曉的,不管兒子的車禍是不是因她而起,兒子對她的心意可是眾所皆知的,這個小姑娘隻去過醫院一次,一句好話也沒說,她這個當娘的心裏自然是不舒服的。再加上之前也聽人說起過童曉媽媽的事,雖然安暖極力幫她,她也知道無風不起浪。這樣一想,她心裏更不舒服了。

餐桌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片沉默。

薛玉蘭深吸一口氣,“你住院期間,欣文的姐姐,鍾大小姐幾乎每天都去看你,她對你的心意,媽媽都看在眼裏,我們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你覺得呢?”

沈辰鵬皺著眉,“你有什麽話直接說。”

“你住院這一個月,童曉也沒去醫院看過你,我看人家小姑娘意思也很清楚了,媽媽和你一樣,也是非常喜歡她的,但是既然她這般不願意,我們也不能逼迫人家,你覺得呢?”

很難得的,沈辰鵬沒有發脾氣。

薛玉蘭決定趁著全家人都在,把事情給說出來,“辰鵬,你看辰風的孩子都快出生了,我們家就剩下你一個單身了。再拖下去就更難找了,所以媽媽覺得你也該成家了。”

兩人照顧剛出院的病人,於是都閉嘴了。

聽到這倆夫妻又在爭是男是女,沈辰鵬很是煩躁,悶哼道,“你們倆回房間吵去。”

男孩在他們沈家是不受歡迎的,也不看看沈亦銘都把安暖和咚寶寵成什麽樣了。

鍾欣文不以為意,“我喜歡兒子。”

一聽到兒子,沈辰風整個人都不好了,很嚴sù的強調,“是女兒。”

鍾欣文冷眼橫過去,“別給我烏鴉嘴,你以為我大著個肚子願意逛街呀,還不是為了迎接你兒子的到來嗎?”

沈辰風在一旁擔心的說,“你大著肚子就別逛了,這萬一……”

“有聯係,我們明天還約好一起逛街。”

所有人都在觀察沈辰鵬的表情,這廝臉上並沒有太明顯的情xù。

薛玉蘭試探的問鍾欣文,“欣文,最近有沒有跟童曉聯係?”

沈辰銘今天親自接他出院,沈家一家人在一起吃了個團圓飯。

他們都不知道那日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自打童曉去看了他,沈辰鵬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不再無故發脾氣,很努力的配合醫生,比預估的時間早出了院。

一個月後,沈辰鵬出了院,這期間童曉再沒去過醫院,沈家人也不敢在他麵前提起童曉兩個字。

――

沈辰鵬衝著她的背影怒吼一聲,“童曉,我他媽的要是再去找你,就是下賤。”

童曉沒理會,徑直走到了門邊。

“站住!”他出聲喝住她,“把你的花帶走。”

童曉站起身準備離開。

沈辰鵬被氣得呼吸急促,“童曉,你滾,你給我滾,我他媽的就算死了,都不需要得到你的同情。”

“沈辰鵬,我覺得你這樣特幼稚,三十多歲的人了,用這樣的方式博取同情,你以為誰會擔心你,除了你的家人,別人都在看你笑話。成熟點吧,別再像個小孩子了。”

沈辰鵬臉更黑了,“你說什麽?你他媽的有本事再給我說一遍。”

童曉小聲說道,“如果不是鍾欣文大著肚子去英頓找我,我才不會過來。”

“你,你這女人,你是專程來氣我的吧,你再這樣,以後別來。”

童曉冷冷的哼道,“你活該。”

“我肚子餓了,你聽不懂嗎?是不是我餓死了,你才滿意。”

童曉遲遲沒有動手。

“我手骨折,不能動,你喂我。”

她走過去幫他盛了碗飯。

童曉蹲下身收拾地上破碎的碗,病床上的人哼了哼,“別動,待會兒我讓別人收拾。我肚子餓了。”

寬敞的病房裏剩下他們兩個。

薛玉蘭迫不及待的離開。

“童曉,伯母正好有點事,你幫我哄他吃點飯,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童曉撇了撇嘴,心情有些複雜。

沈辰鵬用眼睛示意床頭的櫃子,薛玉蘭把安暖買的那束花換成了童曉的。

病房裏太多的花束,薛玉蘭故意說道,“曉曉還買了花呢,兒子,你說這花該擺哪裏?”

病床上的人立刻看過去,黑著的臉頓時好了許多。

薛玉蘭來開門,整個人都鬆了口氣,笑著道,“曉曉來了呀。”

她深吸一口氣,敲了敲病房的門。

聽到病房裏傳來動靜,是碗砸在地上發出的清脆聲響,接著便是沈辰鵬暴怒的聲音,“不吃,誰喂我都不吃,全拿走,難吃死了。”

買了一束花去了醫院,到了病房門口卻有些猶豫不前,下意識裏覺得不該再有所牽扯,可是現在後悔似乎也來不及了。

當鍾欣文大著肚子去英頓接童曉下班,童曉就算再狠心也無法拒絕。

這麽重dà的任務自然落到了鍾欣文手裏。

薛玉蘭和安暖商量,還是得把童曉請來一趟。

他賭氣不說話。

“你到底想要怎樣?手臂不想要了是嗎?”

漸漸的,他開始煩躁起來。薛玉蘭喂他吃飯,他也不吃了。醫生給他輸液,他也不配合了。

沈辰鵬在醫院躺了一個星期,每時每刻都在期待童曉來看他,視線始終瞥向門的方向,來看他的人很多,卻始終沒等到心裏那位。

童曉是第二天知道沈辰鵬出了車禍,鍾欣文打電話告sù她的。言語之間暗示,讓她去醫院看看他,童曉假裝沒聽懂她的意思。

――

薛玉蘭歎氣,“好了好了,放心吧,不會怪童曉的,你別激動。”

沈辰鵬激動起來,“關童曉什麽事,我自己喝多了,你們可別去找她。”

安暖忍不住問道,“是不是因為童曉?她還不肯接受你?”

“我都已經受傷了,還罵我。”

薛玉蘭趕到醫院將他狠狠教訓了一通。

可把沈家人嚇壞了,大半夜的一家人都沒睡好,好在隻是輕微腦震蕩。外加一隻手臂骨折。

堅持開車回去,路上出了車禍,撞到頭部。

沈辰鵬最後幹了這杯酒,後來被他們哄著喝多了。

穀逸起哄,“沈少,欣然敬得這杯酒你說什麽都得喝,不為別的,就位她對你的這份心意。”

鍾欣然舉起酒杯敬沈辰鵬。

“沈少,我敬你一杯。”

每個人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是不是都這麽卑微。她之於沈辰鵬,亦如沈辰鵬之於童曉。

有時候她甚至想,即便沈辰鵬和童曉結婚了,隻要他開口要她,她也會飛蛾撲火,不顧一qiē。

有些感情,一旦付出,又豈能輕yì放棄。

她真的太想他了,逼著穀逸給他打電話,穀逸嘲笑她,“你還沒放下沈少呀!”

看著他有些迷茫的眼神,鍾欣然的心口像是被什麽給擊中。

沈辰鵬自嘲的搖頭,“她哪裏會管我?隻不過每次喝醉了去找她,都會罵我是瘋子。在她麵前,我好像真的是個瘋子。”

“童曉不讓你喝酒嗎?”鍾欣然又問了一句。

是不是所有人,一個人的時候,都會把生死看得很淡。

現在也會喝酒,可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沒命似的喝。

經鍾欣然一提醒,他有些恍惚。

鍾欣然坐在他身邊,笑著調侃,“沈少變化挺大的,是為了童曉吧。以前看到酒就跟沒命似的,現在戒掉了?”

在位置上坐定,大夥兒開始灌他酒,沈辰鵬卻一點都沒喝。

沈辰鵬操起桌上一個酒瓶砸過去,“誰敢在笑話我?”

開著車子去了經常聚會的酒吧,一進去,兄弟們起哄,“沈少是打算金盆洗手從良了嗎?”

想想也是,忘了多久沒跟他們混了。

手機鈴聲響起,是穀逸打來的,抱怨他好久沒跟兄弟們聚了。

他轉身上了電梯,腦子也隨即清醒了許多。

沈辰鵬按捺住身體的欲望,低低說了句,“進去吧,早點休息。”

他正要朝她撲過去,對麵的老太太突然開門,鄙夷的看了他們一眼。

“童曉。”

童曉嘴角抽了抽,“滾!”

他隱忍的聲音悶哼,“到底誰過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和你在一起後就沒有過別的女人。”

用力推開他,她的臉火燒一般,“沈辰鵬,你別太過分。”

她幾乎能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還有身體那明顯的變化。

這個禽獸,突然從背後抱住了她,“童曉,讓我進去坐坐。”

“我到了,你回去吧。”

她住得樓層並不高,上了電梯,一會兒就到了。

他說著不等她拒絕,打開車門下了車。

“那我不進你公寓,送你上去總可以吧。”

她仍是拒絕,“這麽晚了,不方便。”

“喝杯水總行吧。”

“也沒茶。”

“那喝杯茶。”

“我家裏沒咖啡。”

他討好的說,“我送你回來,你請我喝杯咖啡,這要求不過分吧。”

把車子開到了她的公寓,他正準備下車,童曉阻止了他,“你別下來。”

“好好好,送你回家。”他妥協。

童曉沒好氣的哼道,“送我回家。”

他還是決定征求她的意見,這也是鍾欣文教他的。

“咳,去我公寓好不好?”

大概是喝了點酒的緣故,一看到她的臉,整個人都燥熱起來。

沈辰鵬強行將她弄上了車,幫她係上安全帶,車子在路上行駛著,他整個人都煩躁了起來。

――

“順其自然吧,感情的事,讓他自己去處理。”

“我哥這樣,我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幫他。”

莫仲暉眉頭皺了起來,他也是有不良記錄的。

安暖哼了哼,“你們男人,根本就不懂女人想要的是什麽,隻會用強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式。”

安暖挽著莫仲暉的手臂從會所出來,看到這一幕,直搖頭,“這廝,瞧他這副德行,能把人追到手,老天都該笑了。”

這麽好的機會,他哪裏會放她走,強行將她拖上了車。

童曉用力推開他,徑直走開。

沈辰鵬伸手去摟童曉的肩膀,“哎呀,怎麽不早說,害我誤會了你。”

男人點點頭,上了車,把車子開走了。

“你們先走吧,我送她回家。”

沈辰鵬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頓時明白了一qiē,臉上這才有了一絲笑容。

男人怔了下,立刻明白了什麽,指了指副駕駛上的何秋婷,“還有我女朋友。”

沈辰鵬黑著臉,沒好氣的問,“今天晚上你們兩個一起吃飯的?”

他們的車子開出來,停在童曉麵前,車子挺穩,何秋婷的男朋友便下了車,走過來跟沈辰鵬打招呼,“沈少,這麽巧。”

她幹脆不再搭理他,站在路邊等何秋婷和她男朋友,兩人去停車場開車了。

童曉臉都綠了,這個神經病。

“童曉,你可別做夢,我妹夫眼裏就隻有我妹妹,你別指望能引起他的注意!”

童曉咬牙,“沈辰鵬,請你別發瘋。”

“你對我妹夫可不是這個態度,怎麽,在你眼裏,我妹夫這種優秀的男人才能引起你的好感?”

“不關你的事。”

沈辰鵬下了車,跑到她麵前,隱忍的聲音問,“跟誰吃飯的?”

童曉一眼認出他的車子,眉頭下意識的蹙起。

等了足足有一個小時,才看到童曉從會所出來,好在她是一個人,否則他真怕自己控zhì不住會揍她身邊的男人。

沈辰鵬把車停在會所外麵,他倒要看看童曉跟誰一起吃飯。原本以為會是郝哲,名單上卻沒有。

看著這廝迫不及待離開的背影,安暖無奈的搖頭,“脾氣這麽暴躁,一點都不定性,到哪兒去追女生,真為他擔憂。”

“你們慢慢吃,我還有事,先走了。”

沈辰鵬後來把經理找來,把今天所有客人的名單拿過來看,看著這些名單,沒一個能跟童曉聯係上的。

“誰知道?你們了解她嗎?”

莫仲暉翻了個白眼,安暖上前一拳重重擊在他胸口,“你別把每個人都想得跟你一樣齷齪,童曉是這樣的人嗎?”

沈辰鵬哼了哼,沒好氣的說道,“她不會是看上你了吧,在勾引你呢。”

“就她媽媽鬧商場的事,跟我道歉和道謝。”

“那她跟你說什麽了?”

“不知道。”

沈辰鵬調整好氣息,問莫仲暉,“童曉怎麽會在這裏?跟誰一起的?”

安暖笑話他,“瞧你這點出息,一聽到童曉的名字,整個人都不好了。”

沈辰鵬一口飯噎在喉嚨裏,不停的咳嗽,表情十分痛苦。

莫仲暉摸摸她的頭發,磁性的聲音說道,“遇到了童老師。”

莫仲暉回到包間,安暖抱怨,“怎麽去那麽久?遇到老相好了?”

――

童曉笑著道,“應該的。”

“我家莫子意還請童老師多多關心。”莫仲暉聰明的化解尷尬。

這男人多精明,漫不經心的把好事推給了沈辰鵬。

童曉怔了怔,不知該說些什麽。

莫仲暉笑了笑,“不用謝我,給辰鵬的麵子。”

“還有,謝謝你。”

莫仲暉淡淡的回道,“沒關係。”

“那次,商場,我媽的事,很抱歉。”

莫仲暉停下腳步,禮貌的打招呼,“你好。”

兩人擦肩而過之時,她低聲喚住了他,“莫先生。”

席間,童曉去了趟洗手間,她遇到了莫仲暉。

何秋婷有時候嘴巴毒了些,可人並不壞。這些年她獨自在北京闖蕩,為的就是能遇上一個好男人,在這座大城市可以給她一個家。

一頓飯下來,看他對何秋婷也是相當照顧,童曉希望他隱瞞自己的身份,全是出於好心。

暖會所不是一般人能來的,再看這人的舉止,不像是普通家庭出生。

記得何秋婷說她男朋友經營了一家小公司,可情況看來並不像那麽回事。

何秋婷的男朋友似乎挺有來頭的,晚餐定在了暖會所。

――

童曉點頭。

“好吧,我就知道,就算問你,你也不會承認的。對了,今天晚上有空嗎?我介紹我男朋友給你認識。”

童曉搖頭,“我沒有跟他在一起。”

“童曉,你和沈少是不是真的快要結婚了?”

這樣一說,同事們今天的反應都可以理解了。

何秋婷後來說了實話,“你那兩天沒來,園長給我們開會了,沈少也在會議中出現,告sù大家,你是她女朋友,想娶回家正在努力娶回家的未婚妻,你說這樣一來,還有誰敢再說你的閑話。園長還懲罰了沈悅,說她散布謠言,差點釀成大禍。會議上公開點名,沈悅都嚇壞了。”

童曉怒了扯了扯嘴角,她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每個人都對她這麽和善。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麽了,到了教室,何秋婷已經在了,一看到她便給了她一個擁抱,“童曉,歡迎回來。你不在,我才發現我不能沒有你。”

到了學校,在校園裏遇到不少同事,可是出乎她的意料,沒有嘲笑的眼光,沒有羞辱的聲音。大家都很友好的跟她打招呼,還會誇讚她的新發型很漂亮。

新的一周開始,童曉去了英頓。坐在地鐵上,她想了很多種被羞辱的可能,可這次,她不想再退縮。

逼著自己不去想,可終究還是擔心。

童曉自從接了宋翠的電話,整個人坐在沙發上,神情呆滯,她幾乎能夠想象郝哲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模樣。可她告sù自己,不可以心軟,傷害是遲早的,一直拖著隻會讓他越來越痛。

――

宋翠歎氣,“你是不知道,阿哲和曉曉一起長大,二十幾年的感情不是一般人可以取代的。當年童曉的媽媽很反對阿哲和童曉在一起,因為我們家也是普通的工人家庭,不那麽富裕。可是無論童曉媽媽用多麽肮髒的話語羞辱我兒子,他也不願放棄曉曉。現在他把過去的事情全記起來了,想讓他徹底放棄童曉,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認定的事情,絕不輕yì改變。”

盛詩涵抹著眼淚。

“我以為隻要我放手了,他就能幸福。可是一次、兩次,他都沒有幸福,反而很痛苦。”

她把當年事件的前因後果,把郝哲這六年的點點滴滴,毫無保留的告sù了兩位老人。兩位老人聽得非常認真,最後都默默流下了眼淚。

“伯父,伯母,有些事情我想跟你們坦白。”

盛詩涵從見到兩位老人,隻是簡單的打了招呼,其餘什麽話也沒說。因為她沒臉麵對他們。

宋翠輕拍著她的肩膀。

“姑娘,你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們。”

盛詩涵連夜從國外趕過來,在病床前守了一天一夜,即便聽他喊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她也已疼得麻木了。

她在想,是不是因為這六年,她那樣對童曉,童曉現在才不願和兒子在一起。這樣想著,她除了心疼,心裏更多的是自責。

可憐天下父母心,每個做父母的看到自己的孩子躺在病床上,飽受痛苦折磨,他們心裏其實更難受。

無奈之下,她才給童曉打電話,希望她能來看看兒子。

兩位老人是被馮特助接過來的,他們從機場直接到了醫院,兒子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的床邊有個姑娘正在悉心的照料他,可是兒子嘴裏卻始終喊著童曉的名字。

宋翠歎了口氣,並沒有逼她。

“對不起,宋阿姨,我不恨你。”

“曉曉,你真的有這麽恨我嗎?”

宋翠的意思讓童曉去一趟醫院,童曉拒絕了。

第二天,童曉接到了宋翠的電話,宋翠在電話裏告sù她,她和郝國瑜來了北京。現在正在醫院,郝哲不知怎麽回事,高燒不退,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

“你!”他氣得掉頭就走。

她冷笑,“遇到你之前,我的生活很正常。遇到你之後,還真是有點混不下去了。”

沈辰鵬氣得呼吸急促,“童曉,你別不識好歹。沒有我,你早就在北京混不下去了。”

“隻要你以後別再纏著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童曉,你這人怎麽這麽倔強,我隻是想幫你。”

她停下腳步,不悅的看著他,“我的事,請你以後不要再插手。”

“童曉,你下周一別去英頓了,我幫你重新找家幼兒園,工資待遇絕不比英頓差。”

沈辰鵬鬱悶壞了,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鬆了手,跟在她身後,“平靜了兩天,你現在沒事了吧。”

她冷冷的看著他,“放手。”

他撇了撇嘴,繼續問道,“你去哪兒了?對麵的老太太說你一早就出門了,怎麽才回來?”

童曉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我的事跟你有什麽關係呢。”

他走過去,一把扣住她的肩,“怎麽把頭發剪了?”

一直等到天黑,才看到童曉回來。可是,有什麽不一樣了,整個人看上去都不一樣了。

於是乎他去了樓下等。

無奈之下開著車子去了童曉的公寓,上樓敲門,裏頭沒有回應。反而吵到了隔壁的老太太,老太太沒好氣的告sù他,“那姑娘一早就出門了,你別再敲了,人準不在家。”

沈辰鵬鬱悶壞了,若不是因為她是孕婦,他早就對她不客氣了。

“離我遠點,我現在心情不好,我有個什麽閃失,我看你如何交代。”

他好聲好氣的求她,“幫幫忙吧,童曉要肯接我電話,我還用得著這樣求著你嗎?”

孕婦發飆了,“沈辰鵬,你煩不煩啊,你想知道自己打,別再煩我了。”

她也打了,童曉告sù她在外麵。沈辰鵬得寸進尺,讓她詢問童曉具體在哪兒。

鍾欣文被沈辰鵬纏了有一天了,不停的讓她給童曉打電話。

――

或許,很多時候,我們應該感謝我們經曆的一些事,可以讓我們一眼看清很多人。

事後她想了很多種可能,當時也許隻要她一句話,就可以避免整場鬧劇,隻是她沒有那樣做。

童曉並非真的有事,那次她匆忙趕到商場,圍觀的人雖然很多,可她認得鍾欣然的店,她也清楚的看見她就在店裏,幸災樂禍的觀望著一qiē。

“這樣啊,那我們下次再聚。”

童曉搖搖頭,“抱歉,欣然姐,我還有事。”

她說著轉向童曉,“童曉,有空嗎,一起喝杯咖啡吧。”

鍾欣然表情有些不自然,“那天我不在店裏,我也是後來聽人說的。”

老板娘一聽對著鍾欣然抱怨,“欣然你也真是的,既然你們都認識,那會兒發生鬧劇的時候怎麽不過來說一聲呢,害我們有了這麽大的誤會。”

童曉尷尬的喊了聲“欣然姐。”

鍾欣然走過去,從上到下打量她,“你怎麽換發型了,這發型挺適合你,變洋氣了呢。”

“童曉。”她喚了一聲。

鍾欣然站在店裏,看到對麵那女人有點熟悉,聽到她的聲音才敢確定是童曉,這改變,讓她驚呆了。

老板娘說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原來還真是莫先生的朋友,早知道也就不會發生這種尷尬事了,還報了警讓你母親難堪,真是抱歉啊。”

老板娘笑笑,“沒事了,你不用放在心上,莫先生都出麵打招呼了,怎麽也得賣他個麵子。我就找人收拾了一下,沒花什麽錢。而且莫先生豪爽的很,免了我三年的租金,這筆錢與損失相比,足夠了。”

童曉走進去,有些抱歉的問她,“請問,這店之前因為我母親,損失了多少?”

老板娘也在店裏,看到童曉進去,並沒有惡言相向,甚至還對童曉笑了笑。

她又去了趟商場,找到了周雨薇發瘋的那家包店。店裏全部重裝好了,正常經營,仿佛從沒發生過鬧劇似的。

從理發店出來,童曉有種重生的感覺。原來換個新發型都能讓人身心愉悅,難怪很多同事三天兩頭換發型。

理發師摸著她的頭發,尤為自豪的說道,“你看,我就說相信我吧,跟你進來時完全兩樣了。女人一定要找到適合自己的發型,雖說底子好,但稍加修飾就更好了。”

後來各退一步,理發師按照自己的意願,把她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染上好看的顏色,剪成半長發散落在肩膀,蓬鬆的直發讓她的臉顯得更飽滿,齊劉海露出一雙大而明亮的杏眼。

童曉不肯,堅持讓他剪短。

理發師摸著她柔軟的長發,怎麽也不肯下手,“姑娘,你這發質這麽好,剪短太可惜了,要不這樣,我幫你設計一個造型,保證很好看。”

吃完早餐,她去了一家理發店,讓理發師幫她把頭發剪短。

下廚為自己做了一份早餐,簡單的雞蛋麵,吃著卻那麽有味道。

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老天爺賜給她姣好的麵容,隻是她一直沒能好好利用。

在浴室洗了澡,徹底將自己收拾幹淨,化了淡妝。

拿出手機,把周雨薇、童彥天、童菲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抬頭仰望這燦爛的陽光,笑著迎接嶄新的一天。

這兩天,她一直讓自己身處黑暗中,可是現在,她不會再逃避。

今天是周末,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白色紗簾照射進她的臥室,童曉深深的吸了口氣,赤著腳下床,把窗簾拉開。

她一個人在北京生活,英頓這份工作收入並不算很低,至少可以保證自己的溫飽,還可以偶爾吃頓好的,穿件好的。生活原本不用這麽狼bèi,是她自己把生活過成了這樣。

沈辰鵬有句話說的很對,經曆了這麽多事,也徹底看清了一些人。對她名義上的家人,該死心了。傷害一次兩次無數次,倘若再繼續下去,永遠沒有安寧的時候。

窩在家裏兩天,沒吃也沒喝,起初,她在想,就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也許是遠離煩惱最快的捷徑。然而,兩天的反省,她想通了很多。十歲以前的記憶,一幕一幕的在腦海放映。這條生命是父親母親拿自己的生命換來的,她不可以如此的輕賤自己。遠在天堂的他們,一定希望自己好好的活著。所以,即便生活再艱難,即便周遭再煩亂,她也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好好愛自己。

鍾欣文快要被他煩死了,每天被逼至少打三通電話。沈辰鵬這變態,半夜做夢驚醒還跑來敲他們的門,讓鍾欣文打電話,兄弟倆差點為此打起來了。

童曉在家安靜的這兩天,同時也是沈辰鵬最焦急的兩天。她說需要時間靜一靜,他不敢去打擾,可又怕她一個人在家想不通,做傻事。他每天纏著鍾欣文給她打電話,隻要確定她好好的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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