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魂尖叫一聲,迅速遠離,驚恐萬狀:“兔崽子,我可是你姨奶奶,你怎麽敢對我動手?”
我冷笑:“我奶奶不叫陳金桔。”
我奶奶不叫陳金桔,眼前之人自然也就不叫陳銀桔。
陰魂微詫,繼而得意洋洋,身形飄在空中,一簇簇長發自她身體裏溢出。
她的麵容也由老太婆模樣,幻化成一個美女模樣,聲音尖銳:“九貓,你吳家欠我的,你要還!”
我全身戒備:“那你倒是說說,我吳家到了底欠你什麽?”
長發美女嘿笑著:“怎麽,家人沒告訴你?”
“欠你的要我命還?”我淡笑道,“你知道我叫九貓,那也該知道,我犯九煞,我今年十八歲,犯第二個九煞。也許都不用你出手我就死了,你還想要我的命?”
長發美女笑的花枝亂顫:“你自然死亡,魂魄不歸我!然而,我若是殺了你,你的魂魄歸我!”
自然死亡者,魂魄會回歸地府。
橫死之人的魂魄,陰差不會帶走,他們會在陽間飄留,直到他們的陽壽燃完,才會回歸地府。
有些陰魂還沒等到陽壽燃盡回歸地府,就被其他強大的陰魂給吞了,或者被道士給滅了,都是有可能的。
還有一種自然死亡的人,魂魄會留在陽間,那就是有怨氣之人。
安可人是橫死,我替她報仇,再送她下去。
可長發煞沒死,這就讓安可人心中有了怨氣,成了怨魂。
一旦生成怨魂,除了超渡幹淨送下去,就是直接滅掉。
我欠安可人的,自然不想把她滅了,才想著要把她收到淨魂瓶中,消去她的怨氣。
“我是犯煞,不是犯賤!”一手符紙,一手銅錢劍,對準長發美女,“你想收我命,也配!”
長女美女笑的嫵媚:“是嗎,那我倒要看看你個短命鬼有何能耐!”
她的頭發暴漲,化成一束束長發鞭,朝我甩來。
看著這如鐵棍般的長發鞭,我大驚失色,若是被抽中,我小半條命即將沒了。
“敕!”
銅錢劍刺中符紙,往空中一敕,符紙燃燒,銅錢劍上發出紅光。
我手執銅錢劍朝長發鞭砍去,氣勢如虹,一砍擊中,長發鞭便會燃燒幻滅。
長發美女見長發鞭燒著,舍棄這一段長發鞭,利用另外幾段長發鞭來纏繞我。
“看你往哪逃!”漂浮在我正前方半空中的發長美女,身體裏的長發,越來越多,撲天蓋地的朝我滲來,“哈哈哈……”
她得意猖狂大笑。
我看著她那樣,冷蔑一笑:“你笑早了!”
她一怔,我手中的五帝錢,猶如飛鏢般射向她。
五帝錢朝她額頭和四肢封去,她大驚失色,急散去。
然,五帝錢後就是銅錢劍的追擊,在她避五帝錢時,銅錢劍飛到,擊在她正胸口。
紅色火焰由她胸口,朝四周迅速燃燒,她連慘叫的機會也沒有,便化為灰燼。
“咳!”我收回五帝錢,握拳輕咳,不屑道,“我命由我不由你!”
又耗費我精力,還什麽也沒問出來,虧大了。
我靠牆而站,緩了緩才出院門。
一出院門,就看到明煜炫一隻腳站立,一隻腳撐著後牆,雙手環胸的靠在牆上。
見我出來,他微挑眉,吹了一聲口哨:“不錯嗎?短命鬼,還活著呢。”
你大爺!
“你跟蹤我?”我咬牙切齒,一急,又是一陣急咳。
明煜炫朝我走來:“短命鬼,我是來幫你的,你居然懷疑我對你別有用心?”
他一幅我為你好,你居然懷疑我,我真的很痛心的悲慘模樣。
看著他那欠揍的臉,我真的很想動手揍他,咬著後牙槽警告:“我很厲害,不需要你幫。”
“嗯,我命長!”明煜炫溫和的點點頭。
這話就是我的致命傷,差點氣翹翹了:“我自己能收魂,以後離我遠點!”
“嗯,我命長!”他笑的如沐春風。
我的一口老血已升上來了,這個男人一定是我的克星,見麵就嗆我,見著他,我怕不用等到九煞來臨,就被他氣死了。
我惹不起,我躲得起。
我忍,我走!
“喂,短命鬼,我跟著你一路了,剛才那個長發煞隻是一個分身!”身後傳來他戲謔的聲音。
我霍然轉頭,憤怒的瞪著他:“還說沒跟蹤我?”
“誰叫我命長呢。”明煜炫甩了一下碎發,“不找點樂子,我會無聊死的。”
這話,紮心啊,是真想氣暈死嗎?
暈!
我暈了。
裝暈!
看著他風淡雲輕,實則慌的一逼的麵容,我在心中比了一個耶。
此局,我完勝!
暈著暈著就睡著了,一覺醒來,整個人神清氣爽,扭扭脖子朝外望去,已是華燈初上,萬家燈火。
我伸了個懶腰:“睡的好爽!”
“你自然是爽,可憐把你抱回來的我!”突然響起的聲音,差點把我嚇跌下床。
啪的燈開了,明煜炫那欠揍的臉,明晃晃的出現在我麵前。
“出去!”看著他就來氣。
他舉起一張相片:“我剛才去那院子裏看過了,那是民國的房子,怕是有百年的曆史。而且,那房子是這裏很出名的凶宅。最為可疑的事,這張相片……你不過來看看?”
這話說到我心坎上了,萬分不甘願的走到他身邊,同他一起看那張相片。
明煜炫指著相片上的人對我說道:“這女子聽說四十年前失蹤了,一直到現在也沒找到。還有這個女子,知道她叫什麽嗎?她叫陳金!”
我緊緊的盯著相片上的年輕女子,瞳孔瞪大:“不可能。”
我奶奶叫陳金,她說她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後來家道中落,才搬去鄉下住。
隻是,她有沒有妹妹,我卻是不知道的。
我當即打電話給我奶奶,問她有沒有妹妹。
她沉默了許久,才告訴我說:“我有個妹妹叫陳銀。不過,她十五歲時就失蹤了!”
我試探著問她上午有沒有打電話給我的事,她否認沒打電話給我。
顯而異見,引來我這裏的,並不是我奶奶的電話。
“你說那個長發煞是分身?”事關我小命的事,我一臉鄭重的望向明煜炫。
他笑道:“她們的味道不一樣。”
“她們?”我仔細回想,終於想了她們的不同,“她們的味道,果然不一樣。”
不管是後方池塘的長發煞,還是殯儀館的女屍,或者是安可人家中,她們的味道,都有著點點的差別。
而我卻是被腐爛以及潮濕味道給欺騙了。
“你不但跟蹤我還調查我?”我怒瞪他。
明煜炫輕笑,把我的背包背上:“不想知道你吳家欠她什麽?”
“你到底是誰?”我怒不可遏,他卻跑的飛快,“可惡,我總會撬開你的嘴。”
夜晚的庭院,幽深一片。
纏繞枝鐵門此時半掛著,裏麵雜草叢生,夜風一吹,就如群魔亂舞一般叫囂著。
走在前方的明煜炫推開鐵門,發出一聲吱響,在這個幽森的夜晚,顯的刺耳而詭異,讓人打冷汗,心顫抖。
進入院中,清冷的月光,照在地上慘淡冰冷,拉長著我和明煜炫的影子,若隱若現,有點湛人。
明煜炫握著門把,門把自然脫落,他聳聳肩,一臉無辜:“它自己掉的,不關我事!”
我白了他一眼。
進入門裏麵,一股冷風撲麵而來,我打了個冷顫,瞳孔微縮,這是怨氣。
“有怨氣!”明煜炫小聲道,“外麵看不到,裏麵感覺得到,怕是個厲害的怨魂!”
我皺眉,這種怨魂怕是很難收,也不知對方有什麽心願未了,一直在這房子裏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