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愛,獨家占有

河清海晏七七

137 以死相逼

書名:強愛,獨家占有 作者:河清海晏七七 字數:24584

沈亦銘答應在家陪安暖一天,安暖知龗道他很忙,拒絕了,可他堅持。一大早安暖還沒睡醒,沈亦銘便進了她的房間,坐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容顏。

三十年了,他的姑娘長到三十歲了,也不知龗道其中有幾個年歲是快樂的。他多麽想要把全世龗界最好龗的通通碰到她眼前,可他知龗道,全世龗界也比不上莫仲暉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這段日子,他其實想過,為了她的幸福,放過莫家。可是莫家欺人太甚,絲毫不知龗道悔改,莫平山暗中與人勾結,甚至想要從他身邊的人下手,置他於死地。是可忍孰不可忍,倘若他再妥協,換來的隻是對方變本加厲的傷害,他可以一無所有,可是他若一無所有了,安暖該怎麽辦?

伸手幫她把淩亂的頭發拂到而後,三十年,他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他知龗道自己是自私的,甚至聽聞她入獄了,當初都沒有出手相救。這些年,心裏一直怨恨亦茹,恨她這麽快就和安洪明有了女兒。

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額,原來全世龗界最蠢的人便是自己。

想到這些年安暖受過的痛與傷,心就像被揪住似的,疼得厲害。

別人都以為他有多麽的風光,可是他連自己最愛的兩個人都沒能保護好。一個男人,最厲害的不是能夠征服全世龗界,而是能夠保護自己愛的人。

安暖睡得迷迷糊糊之際,感覺有雙溫暖的手在輕撫自己的臉頰。

她睜開眼睛,看到沈亦銘就坐在床頭。

“二舅。”她的聲音有一絲慵懶,“您今天真的在家陪我呀?”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的說道,“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乖,起來吃早餐,肚子該餓了吧。”

安暖伸了個懶腰,看到沈亦銘這張溫柔的臉,心情不自覺的好了很多。

過去的都過去了,上一輩的恩怨何必要糾結到現在,在她心中,沈亦銘就是二舅,無論有沒有血緣。

很多事情都是在猛然間想通的。

安暖坐起身,撒嬌的問道,“早餐有什麽好吃的?我好像真的餓了。”

沈亦銘笑著道,“我一早起來幫你煮了粥,還在鍋裏加熱呢。”

安暖頓時眼放光芒,難以置信的看著沈亦銘,聲音有些驚恐,“您真的給我做早餐了?我不是聽錯了吧?”

沈亦銘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說,“趕緊起來洗漱,據說我的手藝還不錯,難得下廚,他們都眼巴巴的在等吃呢,你再不下去,得給他們吃光了。”

沈大boss親自下廚,簡直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睛,大夥兒都在坐等開飯。

安暖跑去浴室簡單的洗漱,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著睡衣就下去了。

看到安暖下去,大舅媽忍不住開玩笑道,“暖暖,這回可是沾了你的光啊,首長大人親自下廚,傳出龗去一定沒人相信。首長可是說了,今天的午飯晚飯他都親自下廚,大夥兒都有口福了。”

沈亦銘謙虛的說道,“幾十年沒下廚了,手藝不敢說,還希望你們不要嫌棄。”

“怎麽會嫌棄呢,榮幸至極呀。”竇雅娟誇張的說著,“對了,暉子打電話說要過來,我們等他來了再開飯吧。”

沈亦銘眉頭緊了緊,沒有說話。安暖則低著頭,表情有些複雜。

沒一會兒莫仲暉就到了,自己開車過來的。

他一一的打了招呼,最龗後來到了安暖身邊。

竇雅娟開玩笑說,“這小倆口感情真叫好,暖暖才在家裏住了一晚,暉子這一早就跑來了,真叫人羨慕呀。”

“好了,開飯吧。”

沈亦銘一聲令下,大夥兒都往餐廳走去。

安暖也準備去餐廳,莫仲暉卻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她抬頭,對他微微笑了笑,神情淡漠的說道,“去吃早餐吧,剛才大夥兒都在等你。”

莫仲暉仍然不讓她走,伸手將她緊緊抱入懷裏。

“莫仲暉你不要這樣,這是沈家。”安暖在他懷裏死命的掙紮。

莫仲暉卻抱著她,紋絲不動,磁性的聲音低低說著,“安暖,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莫仲暉我求你別這樣好不好,很尷尬。”

他不聽,緊緊的抱著她,親吻著她的頭發。仿佛隻有這樣,他才能肯定,這丫頭還是屬於自己的,他沒有把她弄丟。

沈亦銘輕聲咳了咳,莫仲暉這才放開了安暖。

他冷冷的說了句,“開飯了。”

今天的早餐很豐盛,各種味道的粥和甜品,還有安暖最喜歡的蛋糕。

薛玉蘭給安暖盛了碗粥,笑著道,“你二舅今天可是天沒亮就起來給你做早餐,這種待遇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謝龗謝二舅。”

沈亦銘手搭在她肩上,寵溺的說道,“隻要你喜歡就好,二舅以後有空就給你做飯吃。”

“我不想二舅這麽辛苦,您有空還是多為國事煩惱吧。”

沈亦銘笑說,“國事家事一樣都不能忽略。”

席間老爺子漫不經心的問莫仲暉,“暉子,婚禮有沒有著手準備了?”

莫仲暉剛要說話,安暖搶著回道,“外公,我們決定婚禮再緩緩。”

老爺子皺起了眉,“還想緩到什麽時候?你們倆都不小了,這整天待在一起,別人也會說閑話呀。不行,這婚禮得速戰速決。”

“外公,”安暖撒嬌,“結婚是一輩子的事,我們想要好好準備,您給我點時間好嗎?我可不想這麽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給嫁出龗去。”

“是要好好準備,雖然現在提倡勤儉節約,不過莫氏集團娶妻,這排場可不能小,到時候不提暖暖的身世即可。你們開始準備的,有任何需要我們出麵出力的地方盡管開口,人多力龗量大。”

一家人很開心的吃了早餐,沈亦銘開始準備午餐,薛玉蘭幫他打下手。老爺子則拉著安暖和莫仲暉,讓他們陪他出龗去走走。

莫仲暉開著車帶他們到山上兜風,老爺子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公眾場合。

坐在車裏,老爺子指著那一座座大山,感慨道,“年輕的時候,這座大山算什麽,幾分鍾就能跑到山頂。現在年紀大了,看著都覺得害怕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眼看著和我一起打江山的戰友們,一個個都走了,我也害怕哪天我也就這樣走了。我就怕我走得太急,連你們的婚禮都參加不了。”

“外公!”安暖抱怨。

老爺子緊緊握著她的手,淡淡的說道,“傻丫頭,你不用覺得難過,生老病死,我都看透了,年輕的時候,死過好幾回,每次又都死裏偷生,對待死亡,我已經看得很淡。但是自從找到你之後,我就開始害怕了,外公想要參加完你的婚禮,想要看到你的孩子出生,想要看到你和暉子幸福的在一起。”

安暖偎進了老爺子的懷裏,感性的聲音說道,“我們會幸福的,婚禮也會盡快去辦,您一定要好好龗的。”

“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就怕你們下倆口鬧別扭,能走到一起,多麽不容易,千萬要珍惜。”

“會的,我們會好好珍惜的。”

莫仲暉把車停在山腳下,兩人扶著老人家下車。

“就是這座山,以前在這裏發生過悲劇。”

老爺子的聲音異常的低沉。

“很多很多年以前,那時候新中國成立不久,天下還不那麽太平,我和幾個戰友追剿叛賊追到這裏,我的很多戰友死在了這裏,我差點也命喪這裏,是一個戰友替我擋了一槍,他離開了,我活下來了。”

那個年代的戰爭安暖沒經曆過,隻從電視裏看到。生命對他們來說真的很脆弱,也就一瞬間的事情。

“這些年,我一直是在為我的戰友而活,他給了我生命,我用我的生命為國家盡心盡力。”

那天,老爺子的情緒非常的低落。

“暖暖,改天有空我帶你去我戰友的老家看看,當年我一直想把他葬在北京,可是我戰友的愛人堅持把他的骨灰帶回了老家。年紀大了,出行不便,我已經很多年沒去看他了。”

安暖當時並沒有多想,很久以後,她才知龗道,這個戰友也是她的親人。

——

在外麵溜達了一圈,回到家裏,沈亦銘已經準備好一桌飯菜。每一道菜看上去都很精致,聞著都覺得美味。

安暖忍不住用手撿了吃,沈亦銘把她的手拍開,“去洗手,洗了手再來吃。”

安暖洗完手出來,碗筷全都擺好了。

薛玉蘭笑著道,“這裏每道菜都是你二舅做的,我隻不過幫他洗洗菜切切菜。”

“二舅,等你退休了,我們可以開一家餐館,準能賺不少錢。”

沈亦銘寵溺的摸著她的頭發,看著她吃得如此滿足的樣子,隻覺得心裏滿滿的,暖暖的。

即便擁有了全世龗界,也不及擁有她的笑容更令人覺得幸福。

“二舅,晚餐也是你做嗎?我給你打下手吧。”

沈亦銘笑著說‘好’,心裏卻感慨萬千。曾幾何時,他每次下廚給她做飯,她總在旁邊搗亂。那樣的舊時光一去不複返,剩下的唯有那甜蜜的回憶,每每想來,苦澀無比。

吃完飯,安暖陪著老爺子回房休息,老人家上午大概累到了,躺在床上很快便睡著了。

莫仲暉被沈亦銘叫到了書房,說是想跟他談談。

古色古香的書房,沈亦銘坐著,莫仲暉站著。

“你父親的事情,我很抱歉,我非常不願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我有我的立場和苦衷。我不希望這事影響到你和暖暖的感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莫仲暉有些沉重的點頭。

“你們莫家出事,到現在暖暖還不知情,這一點我很欣賞你。但是暖暖總會知龗道,我已經做好準備,她找我哭,找我發脾氣,到時候我希望你能陪在她身邊。”

莫仲暉還是點頭,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

“另外,我希望在這期間不要做任何傻事,你父親定罪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夠改變,你千萬不要犧牲自己,被利用了去。否則,我會對你很失望。你是個聰明的人,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知龗道。”他的聲音有些低沉,還有些隱忍。

“你和暖暖走到今天,這一路也經曆了不少挫折,兩人能走到一起,一定要好好珍惜。若是再傷了她的心,我不會放過你,你們也將不再有可能。每走一步都去想想後果,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機會也就這麽一次,沒有那麽多重新來過。”

——

莫仲暉從沈亦銘的書房出來,安暖竟等在外麵了,她有些緊張的問他,“我二舅跟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就是讓我好好對你。”

安暖抿了抿唇,眼裏有某種情緒閃過。

“安暖,我們回房,我有話想對你說。”

安暖搖頭,“我馬上要跟二舅做晚餐,有什麽話晚點再說吧。”

“安暖!”

正巧這時沈亦銘從書房出來,安暖走過去挽住了沈亦銘的手臂,撒嬌的說道,“二舅,晚上我想吃江城菜,你給我做江城菜。”

“二舅哪會做江城菜呀,就算現在學也來不及呀,等二舅學會了,改天再做給你吃好不好?”

“那好吧,我幫你去洗菜。”

安暖挽著沈亦銘的手離開,沒有去看莫仲暉眼裏落寞的神情。

廚房裏,安暖幫忙擇菜,洗菜,沈亦銘忙著切菜,下鍋。

“二舅,你廚藝這麽好,以前學過吧。”

沈亦銘語氣有些飄渺的說道,“年輕的時候,時間比較多,學過幾回,那時候還挺喜歡做菜的。”

“我也很喜歡做菜,但是莫仲暉都不讓我進廚房,我覺得我其實挺有天分的。”

沈亦銘忍不住說道,“你比較迷糊,還是不下廚得好,免得那天刀子切到手啊,把廚房弄出火來的,得嚇死我們。”

安暖努了努嘴,“我有這麽弱嗎?好歹也是三十歲的人了,在你們眼裏,我就這麽不成熟。”

沈亦銘寵溺的笑了笑。大概在每一個父母眼裏,孩子再大,都隻是孩子。

“暖暖,你想不想出龗去玩?舅舅出錢讓你出龗去玩。”

安暖想了想,淡淡的說道,“我倒是很想去倫敦,但是你們肯定都反對我去,莫仲暉還不得跟我拚命,還是算了吧,哪兒都不去了,就待在北京吧。”

沈亦銘眉頭微微蹙了蹙,磁性的聲音說道,“要不你和莫仲暉一起去,就當是提前度蜜月。”

安暖很嚴肅的看著沈亦銘,“二舅,你為龗什麽要我出龗去呀?你有什麽目的?”

沈亦銘笑了笑,“我能有什麽目的,我看你心情不太好,希望你出龗去走走散散心,二舅倒是想親自陪你,但是很忙,這段日子走不開。”

“我也沒有心情不好啦,可能每個月都有那麽幾天心情低落。”

沈亦銘啐了她一口,“這丫頭,還真是口無遮攔。”

“在您麵前,我為龗什麽要有所遮攔,您可是我舅舅。”

沈亦銘笑笑,轉移話題,“是不是莫仲暉一來,你心情就雀躍起來了。”

“我的心情跟他才沒有關係呢。”

“行了,在二舅麵前,還裝什麽呀,那小子一早就來了,到現在都還沒跟你好好說上話吧,你出龗去陪陪他吧,二舅一個人忙就行了。不管你們之前有沒有吵架,他都低頭了,給個台階下吧。”

安暖抿了抿唇,最終洗了手走出廚房。

薛玉蘭看到安暖從廚房出來,笑著道,“我去幫你二舅吧。”

安暖回頭看一眼兩人和諧默契的身影,由心的笑了。

其實他們每個人追求的都很簡單,也就是平平淡淡的幸福,簡簡單單的快樂。

莫仲暉一個人坐在客廳看電視,安暖看著覺得也挺可憐的。

“你一早就來了,去我房間休息一會兒吧。”

她淡淡的說道,莫仲暉立刻關了電視,跟隨著她的腳步上了樓。

一到她的房間,他就迫不及待的將她壓在了門上,俯身親吻她的粉唇。

安暖用力推開他,可是他的身體太重,怎麽推都推不開。

“莫仲暉,你別這樣,我是讓你來休息的,如果你這麽有精神,你還是下去看電視吧。”

他不敢再有任何動作,緊緊將她抱在懷裏,低沉的聲音說著,“安暖,對不起,我那天不該對你這麽凶。”

“算了,過去的事了,不怪你。”安暖淡淡的說著。

她的語氣越是這麽平淡,他心裏越難受,越害怕。

“安暖,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再生我的氣好不好?”

安暖看著他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真的沒有生氣,是你想太多了。”

“那我們的婚禮……”

安暖抿了抿唇,“你著手準備吧,我不想外公失望。婚禮的細節全都聽你的,我不會再隨意發表意見。”

“安暖!”

“莫仲暉,你去床上休息一會兒吧,我下去看看外公有沒有醒。”

安暖剛走一步,手腕被他扣住,整個身子被他拉到了自己懷裏。他不顧她的掙紮與反抗,捧著她的臉狠狠的吻了下去。不比以前的溫柔和纏綿,他的吻變得急切霸道,直到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他才不舍的離開她的唇,炙熱的吻一路蔓延。

“莫仲暉,你別這樣。”安暖的聲音變得暗啞。

身體被他打橫抱起,輕輕放在了大床上。

再多的掙紮都仿佛失去了意義,莫仲暉鐵了心的想要她。

當一切恢複平靜,兩人都已大汗淋漓。

有潔癖的他沒去洗澡,而是緊緊抱著她,不停的親吻著她的頭發。

安暖軟軟的偎在他懷裏,一動也不願動。

“晚上跟我回家,恩?”

“不,我答應外公,在家多陪他幾天。”

莫仲暉在她耳朵上重重咬了一口,抱怨,“那我怎麽辦?”

安暖吃痛的叫出聲,哼道,“沒有我,你照樣能活得風生水起。”

“還在生氣呢?”他有些無奈的說道,“安暖,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不要再生氣了行不行,我悔得腸子都青了,真的。”

安暖哼了哼,沒有多說什麽。

——

晚餐的時候,老爺子問她,“暖暖,你今晚跟暉子走嗎?”

安暖搖頭,“我想多陪陪外公您。”

這話把老人家給哄得,老爺子笑得合不攏嘴,握住安暖的手說,“外公雖然很想你陪著我,不過也不想打擾你們小倆口的幸福生活,你就跟暉子回去吧,真有這份孝心的話,明天一早再來陪我。”

“我不,我不走,外公您別趕我走。”

沈亦銘看不下去了,低沉的聲音開口,“丫頭願意待在家,那就別走了。難得回來,多住幾天應該的,再說這婚還沒接,總住一起別人會說閑話。”

沈亦銘都這樣說了,沒人敢再說什麽,老爺子都很給麵子的住了口。

飯桌上,莫仲暉的臉最黑,隔著桌子狠狠的瞪了安暖一眼。

安暖假裝沒看到,自顧自的吃著飯。

晚餐結束,老爺子看到莫仲暉臉色不好,歎著氣道,“暉子,你晚上也留下來吧,跟暖暖在一起,你也是我們沈家的人了,這裏以後就是你的家。”

“外公,他還有事,不能留下來。”

“這麽晚了,還能有什麽事呀,你這丫頭,我就知龗道你這次回來是跟暉子鬧別扭了,人都上門了,這麽有誠意,你就原諒了吧。暉子,聽我的,今晚留下來。”

安暖哼了哼,有些賭氣的上了樓。

莫仲暉對老爺子說了聲‘謝龗謝’,也跟著上樓了。

沈亦銘忍不住抱怨老爺子,“父親,他們小倆口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您就別給他們做主了。”

老爺子對他吼道,“你就巴不得他們分手,好讓暖暖是你一個人的對吧?我還就看不得他們倆鬧別扭,我就要他們好好龗的。”

沈亦銘有些無奈,拍了拍老爺子的背,幫他撫平氣息,“好,您做主,一切都聽您的。”

老爺子平靜下來,突然有些沉重的對他說,“什麽時候帶暖暖回山東老家?”

沈亦銘淡淡的說道,“過段時間吧,最近挺忙的。”

“行,這事兒我算是交代你了,抽空帶她回去一趟,讓他們見見這孩子。”

——

莫仲暉跟安暖回到房間,安暖撇下他直接進了浴室,在這期間,手機鈴聲響起,是唐靜薇打來的。

今天一大早他去醫院看唐靜薇,醫生說可以出院回家療養了,莫平江和莫白靈親自來接她出院,莫仲暉沒跟他們回去,而是趕往沈家。

唐靜薇似乎生著氣,臉一直掛著。

深吸一口氣,他按下了接聽鍵。

“暉兒,是媽媽,你在哪兒,能不能回來一趟,媽媽又覺得頭有點暈了,你大伯和你姑姑都不在家。”

莫仲暉望了眼浴室的方向,低低的對那頭道,“媽,我現在很忙,走不開,我讓張特助帶醫生過去一趟。”

“張特助又不是我兒子,你讓他來幹什麽!”唐靜薇的聲調拔高了幾分。

“媽,對不起,我真的走不開。”

“是真的走不開,還是安暖不讓你走。別說你們現在還沒結婚,就算結了婚,你也是我兒子呀,我身體不舒服,難道你也不管了嗎?”

唐靜薇原本還覺得安暖不錯,至少沒有那麽討厭,沈亦茹當年和她關係也不錯。可是現在,安暖的存在,已經嚴重影響到兒子對她的感情,此時此刻,她突然對安暖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憎恨。

莫仲暉聽到浴室裏頭水聲停止,有些緊張的說道,“媽,我忙了,我讓張特助現在就過去。”

唐靜薇還想說些什麽,莫仲暉已經切斷了電話。

安暖從浴室出來,聽到莫仲暉在跟張特助打電話,那一刻,她仿佛相信了他的話,也許那幾天真的是公司有事。

莫仲暉簡單的吩咐了兩句,直接把手機關機。

安暖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公司有事,你可以離開,沒關係的。”

莫仲暉走過去,很自然的結果她手中的毛巾,溫柔的幫她擦拭頭發,笑著道,“公司的事情再重要也比不上你重要,你都在生我氣,我哪裏也不敢去呀。”

安暖撇了撇嘴,狡辯,“我才沒生你的氣。”

“不管你生沒生氣,我都做錯了,那天就不敢對你那麽大聲說話。”

安暖斜了他一眼,“你何止是對我大聲說話,明明就是凶我。”

莫仲暉低低笑出聲,“下次再也不敢了,要不讓你打兩下。”

安暖哼了哼,悶悶的說道,“我可舍不得打你。”

一瞬間,莫仲暉丟了毛巾,將她抱到了床上。

“你發什麽瘋,頭發還沒幹呢。”

莫仲暉不理會,有些激動又有些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的唇。

“莫仲暉,你還沒洗澡呢!”

“做完再洗,你嫌我髒?”

安暖皺了皺眉,對於這個潔癖患者,她怎麽敢嫌他髒,他不嫌棄自己,她就該萬幸了。

後來躺在床上,莫仲暉很認真的對她說,“我聽說過幾天巴黎有個婚紗展,到時候我帶你過去看看,看中哪個設計師的作品,我們邀請他定製我們的禮服。”

安暖哼了哼,“不去。”

“還在生氣呢?不都說不生氣了嗎?”

“我沒生氣,但是婚禮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你想怎樣就怎樣,到時候試禮服之類的,我全力配合。”

莫仲暉這廝竟然對她撒起嬌來,“不要這樣嘛,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怎麽能讓我一個人決定,我們得共同決定。”

安暖感覺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莫仲暉,你別煩我,我想睡覺了,好累。”

莫仲暉不依不撓,壓在她身上,威脅道,“你答應我,婚禮的細節我們兩人一起決定,不然這一夜你都別想睡。”

安暖攀上他的肩膀,很是嚴肅的問,“那你還會凶我嗎?”

“不會,再也不會。”

她伸手揪了揪他的臉頰,“如果你敢再凶我,那婚禮直接就別辦了。”

莫仲暉嘴角抽了抽,翻身下去,將她緊緊摟在了懷裏。隻有這樣擁抱著她,這個夜才不會孤單,心才不會空蕩蕩的。

——

一大早,金色的陽光斜射進臥室,安暖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這裏的早晨,沒有城市的喧囂,連汽車的鳴笛聲都聽不到。

安暖很享受這樣安靜的早晨,最重要大概是身邊有個人。仿佛隻有他在身邊,心裏的陽光才是綻放的。

壓抑了幾天的心情一下子雀躍了起來,安暖翻了個身趴在他身上,莫仲暉則寵溺的幫他理了理淩亂的頭發。

安暖俯身下去在他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甜美的聲音說著“早安”。

一大早能有這樣的福利,可把莫仲暉給樂壞了。

“心情這麽好?”他捏了捏她的臉頰,眼裏滿是寵溺。

安暖把頭埋在他胸前,笑著道,“天氣好,心情也好。”

“那再親我一下,把好心情傳給我。”

安暖毫不吝嗇,捧著他的臉吻了下去。

淺嚐輒止的一吻,莫仲暉哪能滿足,扳著她的頭不讓她離開。

安暖笑了笑,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過後她氣喘籲籲的問他,“今天有什麽計龗劃?”

“待會兒要去公司一趟。”

安暖當即沉下了臉,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他親吻著她的臉頰哄道,“我去去就回,回來陪你吃午餐。”

莫仲暉沒想著帶她離開,忽然發現,也許讓她留在沈家,才會更安全。

兩人洗漱好下樓,沈亦銘已經出龗去了,老爺子正心情大好龗的坐在餐廳等他們吃早餐。

看著小倆口手牽手恩愛的模樣,老人家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了。

“你二舅原本想等你們一起吃早餐的,等了一會兒你們沒下來,他先走了。”老人家語氣中有一絲曖昧。

安暖微微紅了臉。

老爺子又感歎,“我真希望每天早晨都能看到你們,希望你們每天都陪我吃早餐。”

安暖挽著老爺子的手臂撒嬌,可承諾的話她不敢說。

她開玩笑說,“外公,以後我都盡量待在家裏陪您,隻要你們不嫌棄我帶著個拖油瓶。”

老爺子樂壞了,握著她的手說,“怎麽會嫌棄呢,高興還來不及呢,外公就喜歡看到你們恩愛的模樣。到時候我希望你多帶幾個拖油瓶,那我才真的開心。”

安暖低下了頭,有些害羞。

“現在有沒有計龗劃要個孩子?年齡也不小了,再往後的話容易難產。”

莫仲暉攬著安暖的肩膀道,“孩子的事,我們順其自然。”

“好,順其自然好,到時候暖暖懷孕了,你們必須得搬過來住,沈家人多,可以照顧暖暖,不然暖暖不在我身邊,我真不放心。”

安暖撇嘴道,“外公,您想多了,還沒懷上呢。”

“我得提前計龗劃著,指不定哪天都懷上了。不過我可是有個要求的,必須生兩個,一個姓莫,一個得跟我姓沈。”

“好了好了,以後再說啦。”

“這丫頭害羞了。”

吃完早餐莫仲暉出門去,安暖則在家陪老爺子。

莫仲暉開車去了莫家,路上他便把手機開機了,好幾通電話都是張特助打來的。

莫仲暉皺著眉把電話撥過去,張特助焦急的聲音響起,“莫先生,你總算電話開機了,莫夫人她,我昨天趕到莫家的時候,她用刀片割傷了自己。”

莫仲暉心口一緊,拿著手機的手正在顫抖。

“您現在直接來醫院吧,昨晚幸好搶救及時,莫夫人已經沒龗事了,不過失血過多,而且她現在情緒還是很不穩定。”

莫仲暉開車趕到醫院,一路上他的臉色煞白。

到了醫院,剛走到病房門口,莫白靈跑出來對著他一頓咒罵,“莫仲暉,你還是人嗎?你還是我莫家人嗎?你爸被帶去調查,前途未卜,你媽媽躺在醫院,性命攸關,你倒好,陪在仇人身邊。他沈家把我們莫家害得這麽慘,你還能如此坦然的和安暖在一起嗎?那個女人到底用了什麽狐媚的手段,把你的心給勾走,讓你為了她不顧一切。”

莫仲暉咬了咬唇,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請您不要用這樣肮髒的字眼說她。”

莫白靈被氣壞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替她說話,躺在裏麵的可是你的親生母親,把她害成這樣的是沈家。莫仲暉,你醒醒吧,難道真的要把你母親逼死,你才心滿意足嗎?你媽媽死了,你還能毫無顧忌的跟安暖在一起嗎?”

“白靈,不要說了,靜薇她沒龗事。”莫平江渾厚的聲音打斷幾近瘋狂的莫白靈。

莫白靈輕歎一口氣,淡淡的說道,“他有今天都是被你給寵壞的。”

莫平江輕輕拍了拍莫仲暉的肩膀,“暉子,進去看看你媽媽吧,她現在還很虛弱,不要跟她說太多話。”

莫仲暉走進病房,安靜的病房能聽到點滴的滴答聲。唐靜薇躺在病床上,她的臉色幾乎和白色的床單一個顏色。他不敢相信,雍容華貴的夫人此刻竟變得如此脆弱。

想到她昨晚給自己打電話,他卻拒絕去看她,那時的她該有多無助,多麽的受傷。

莫仲暉心口一抽,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緊緊握住了她冰涼的手。

那一刻,心裏仿佛有千言萬語想對她說,可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暉兒,是你嗎?”

唐靜薇的聲音很虛弱。

“是我,對不起。”

“不怪你,是媽媽太沒用,我沒有勇氣等到你父親的審判結果出來,你大伯找人打聽了,初步結果已經出來,你父親完蛋了。沈亦銘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所謂的調查隻不過是形式而已。暉兒,我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我在想,死了是不是就一了百了了。”

莫仲暉雙手緊緊握住了唐靜薇的手,那一刻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仿佛千萬隻螞蟻爬過,心被揪得很疼很疼。

“暉兒,媽媽隻要活著,就忍不住想要請你幫忙。可是媽媽知龗道這樣對你來說很不公平,你明明可以跟自己喜歡的人平靜的過日子,我卻要逼著你和你不喜歡的人在一起。媽媽心裏也很煎熬,一邊是我的丈夫,一邊是我的兒子,我真的很難過。我多麽希望能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是沒有,我找不到。我隻有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才不會有煎熬,不會傷害到你。”

莫仲暉的聲音低沉暗啞,還有些責備的意味,“您覺得你若是有事,我將來還能安心的活著嗎?您怎麽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報複我?”

唐靜薇流下了眼淚,哽咽的聲音說著,“孩子,媽媽不想這樣的,可是我真的很難受。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你父親出事,真的沒辦法。倘若是生老病死,我沒有辦法,可明明知龗道是有人刻意針對,我卻無能為力,你明白我這種無助的心情嗎?”

莫仲暉緊抿著唇。

“您什麽都不用說了,醫生說您需要休息。”

“不,有些話不說出來我心裏難受。”唐靜薇抹了把眼淚,“暉兒,你能來醫院看我,我知龗道你心裏還是有媽媽的,暉兒,你告訴媽媽,媽媽現在可以依靠你嗎?”

莫仲暉沉默了許久。

“我明白了,在我和安暖之間,在莫家和沈家之間,你選擇的還是安暖和沈家。”

唐靜薇的聲音有些失落,臉色仿佛越發蒼白了。

“也許安暖對你來說真的很重要吧,你甚至都不會告訴她,我們莫家發生的變故。暉兒,倘若你能夠很坦然的和沈家人生活在一起,媽媽不逼你,我支持你的所有決定,隻願你好好龗的。如果還有下輩子,我還願意做你父親的妻子,做你的母親。”

莫白靈看不下去了,對著莫仲暉嘶吼,“你媽媽都這樣低三下四了,你就不能送個口?非得把她給逼死,你才心滿意足嗎?”

莫白靈吼完,碩大的病房裏突然安靜了下來,氣氛沉默得有些詭異,所有人仿佛都在等莫仲暉表態,可是他低垂著頭,遲遲沒有出聲。

莫白靈語氣軟了下來,“暉子,你就去見見薛老爺子吧,那個尹小姐我們都見過,是京城第一美人,並不比安暖差。感情這東西,相處久了也就有了。”

莫仲暉站起身,無聲的離開了病房。

看著他冷漠的背影消失,莫白靈忍不住諷刺,“這就是你的寶貝兒子,即便你以死相逼,他都不會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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