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英雄,在下蠻小滿,乃是王秋山上二當家倪虹的人,……”
蠻小滿被拉到了一處偏僻地,尚未等蒙脫烏拉開審,便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嘰裏呱啦的說了一大通,不過,最讓蒙脫烏拉心驚的,無疑是說他們在兩裏外就暴露了,這讓蒙脫烏拉心驚的同時,也感到一陣後怕,好在對方隻是一群土匪,而且還是一群鬧內訌的土匪,若是將對方換成是德軍,隻怕,己方就要經曆一場惡戰,甚至傷亡慘重,幾乎都是可以預料的。
待到蠻小滿說完後,蒙脫烏拉沉吟半晌後,才開口問道:“姑且不說你的話,真實性有多少,我且問你,你們二當家的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就敢來這麽一出裏應外合,難道你們二當家就不怕,我們連他一塊燴了嗎?”
“這,這個?”蠻小滿有點反應不過來,愣了半天,才道:“在江湖上混,自然要守承諾,又豈能隨便背信棄義,而且,我們二當家的說了,隻要幹掉鮑桂那****的,他願意將王秋山送給你們,而我們將會離開王秋山,另覓他地發展。”
江湖上混,信守承諾,絕不背信棄義,這個換在後現代毫無疑問是連個小孩都騙不了,但是在這個年代,大多數江湖人還真就能夠做到,所以,蠻小滿這麽一說,蒙脫烏拉倒是信了幾分。
“鮑桂在棗強的名聲算是臭大街了,所以他肯定是必死無疑,不過你們二當家的倪虹,倒是沒怎麽聽說過,就是不知道為人如何,若同鮑桂都是一丘之貉,那麽即便他選擇投靠,恐怕也是死路一條哦。”蒙脫烏拉反問道。
剛剛抵達王秋山數裏外就暴露了,這讓蒙脫烏拉深深感到人生地不熟的危害有多大,所以,原本打算直接一鍋燴了王秋山上土匪的初衷,已經動搖了,若是倪虹並非那種罪大惡極十惡不赦之人,蒙脫烏拉不介意給他一次機會。
蒙脫烏拉這個問題,讓蠻小滿很是無語,當土匪,難道還能夠有什麽好人嗎,畢竟土匪幹的就是打家劫舍的勾當,不然,土匪吃啥喝啥啊?
不過,看到蒙脫烏拉,問的這麽認真,這麽鄭重和嚴肅,蠻小滿也不敢瞎掰,愣了片刻後,才言道:“這位大哥,這半年多來,王秋山的土匪,的確是幹了不少缺德事,但是這些事情,都是鮑桂和他的嫡係手下幹的,我們頂多就是幫忙跑跑腿,偶爾砸個窯,但是從來不傷人的。”
“哦,是嗎?”蒙脫烏拉逼問道。
“是,是,我蠻小滿可以對天起誓,絕無半句虛言,如有……。”
“行了,那你同你們二當家的是怎麽約好的?”
“這個,二當家去開會前,就讓小滿出來了,沒說約什麽啊?”
“靠。”
……
“團長,那小子的話可信嗎,就這麽讓他走了,要不,我帶兩個人跟著他從地道進去,看看情形再說?”陸大民看著蠻小滿離開後,趕緊詢問道。
“不用。”蒙脫烏拉搖搖頭,接著道:“不論這小子的話真實與否,其實對我們來說都不重要,反正咱們都是要一路打進去的,若是為真,有對方內應接應,咱們也就是省幾發炮彈幾顆子彈的事情,若是為假,又能如何,幾十米高的小矮坡,難得能夠擋得住咱們的炮火嗎,無非就是浪費二十分鍾時間而已。”
這話說的,杠杆的,強大就是自信啊。
別說隻有五六百人的土匪窩,就算是五六百德軍守在上麵,蒙脫烏拉帶著手下兩個營,也有絕對的信心拿下,要知道,自從親眼見識過75毫米步兵炮威力,見識到了m2hb重機槍、m34通用機槍,還有m31式衝鋒槍的威力後,蒙脫烏拉這幾天常常做夢都會笑醒。
原本,今天正好想要拿這股土匪練練手,沒想到卻跑來一個投誠的家夥,這讓蒙脫烏拉心中居然有點不爽,因為這些武器威力的確不小,但畢竟都是新式武器,同戰士們也是需要磨合的,雖然前幾天也進行了適應性的訓練,但是訓練終歸是訓練,哪有實戰的效果好。
所以,對方投靠不投靠,其實對於蒙脫烏拉來說,那都是無所謂的,不投靠,或許會浪費點彈藥,也有可能會讓己方造成一定的傷亡,但是能夠在對戰強大的德國陸軍之前,進行有效的實戰訓練,那點傷亡和彈藥的代價,絕對是值得付出的。
當然,話又說回來,人家既然想要投靠,想要配合裏應外合,然後輕鬆拿下王秋山,蒙脫烏拉自然不可能拒絕,甚至對於那位二當家的,蒙脫烏拉也是心存感激的,畢竟人家的行為,至少是間接給他們通風報信了,告訴蒙脫烏拉你們已經暴露了,至少不會輕易中對方的埋伏了。
……
王秋山上,倪虹從聚義廳出來後,便開始迅速聯絡一些小頭目,倪虹畢竟是二當家的,曾經還是大當家的,幾個心腹手下,幾個關係相對近些的小頭目還是有的,聯係小頭目幹什麽呢,自然是為了集結兵力,因為王秋山上的匪徒都是集結在各個小頭目手底下的。
“諸位,時間緊迫,我就直言了,……。”
倪虹手底下兩個心腹加起來有四五十人,另外三個關係近些的小頭目,手底下也各自有二三十人,湊起來一共一百多點人手,倪虹帶著這幫人剛剛走到王秋山半山腰,便正好碰到了蠻小滿,蠻小滿將山下麵的情況一說,倪虹立即便將幾個頭目拉了過來,然後開始規勸。
“鮑桂,這半年多來,的確是將咱們手底下的兄弟壯大了很多,咱們吃喝也的確比以前要好些,但是,同鮑桂的嫡係相比,咱們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鮑桂太好色了,太好財了,做事太絕了,這半年來,他糟蹋了多少閨女,洗劫了多少地主,殺了多少人,其中甚至還有咱們自己的兄弟,在棗強隻要說出鮑桂要來了,大家恐怕白天都不敢出門,這種人,用十惡不赦來形容都不為過了,……。”
“在這裏,我隻想說,壞事做絕,總會遭報應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所以,我不想同鮑桂混下去了,不然遲早被連累,免得到時候死無葬身之地,……。”
……
能夠混上大當家,被人踹下來後,還能夠接著當二當家的人,不論口才,還是能力,肯定還是有點的,不然早死幾百遍了,經過他這麽忽悠,這些個小頭目一個個也隻能夠應下,畢竟若是不應下,恐怕倪虹當場就要翻臉了。
“好,接下來,大家聽我安排,……。”
不得不說,這個時代的人,很淳樸,很容易相信人,倪虹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甚至同蒙脫烏拉見過一麵的蠻小滿也沒有弄清楚對方是誰,就這麽選擇了信任,選擇了要配合對方的行動。
當然了,有了倪虹這個內應,蒙脫烏拉拿下王秋山,自然是輕而易舉,畢竟蒙脫烏拉一方的實力相對於鮑桂一方,本來就有著碾壓性的優勢,現在再加上倪虹從內連續打開關卡,蒙脫烏拉帶著部下一直來到了王秋山主峰之半山腰,都沒怎麽動過重火力。
“幾位大哥,前麵就是王秋山主峰,上麵居住的都是鮑桂的嫡係人馬,有著小三百人槍,一共有兩道防線,都挖有壕溝,還修有碉堡,算是王秋山最險要,最難攻打的地方,……。”
“****的叛徒,居然敢勾結外人,攻打我王秋山,倪虹你不得好死,……。”
倪虹站在陣前,向著蒙脫烏拉等人介紹王秋山主峰情況的時候,主峰上麵立馬傳來鮑桂的咒罵聲,雖然說,這一路打到這裏,動靜雖然不大,但是鮑桂很顯然還是知道了情況,近千人荷槍實彈的打到了王秋山主峰之下,將整個主峰圍了個水泄不通,再加上通向外麵的幾條地道也被堵住了,此刻的鮑桂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也難怪鮑桂迫不及待跳出來罵娘了,畢竟這土皇帝般的日子,眼瞅著就要到頭了,任誰也是要發瘋的。
不過,鮑桂也就罵了片刻後,便停止了罵聲,緊接著便有一人舉著一塊白布從主峰上麵下來,遠遠的倪虹就認出了來人是誰,於是對蒙脫烏拉言道:“這位大哥,前麵來的那位就是鮑桂的師爺農光明,鮑桂能夠取得今日之成就,全得益於他的幫助,不過,若是他能夠規勸鮑桂,鮑桂想來也不至於幹出這麽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來。”
雖然倪虹還不知道蒙脫烏拉所部是什麽來曆,也不知道他們的戰鬥力如何,但是單單看對方的氣勢,看看對方的令行禁止,就能夠明白這幫人,絕對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土匪,所以,倪虹選擇了實話實說,先是誇獎了農光明有本事,但隨後一句則說明農光明此人心術同樣不正。
果然,蒙脫烏拉聽後,連見都沒有見農光明的打算,等農光明進入了他們的陣地後,警衛連長陸為民便直接命人給抓捕了起來,並且第一時間塞上了布條,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至於為什麽,自然是要嚴懲惡匪了,當然,還有更直接的目的,借著機會,讓手底下的兄弟們好好進行一番實戰練習。
“一營長,我給你們二十分鍾,拿下第一道關卡。”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