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轟隆隆!
“趴下。”
“給我趴下。”
“全部趴下。”
兩門無敵大將軍炮突然在對方陣地炸響,眼瞅著炮彈從天空中飛來,讓劉根生和張家和都是大吃一驚,連忙大喊趴下,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兩門炮太陳舊的緣故,亦或者是幸運女神站在了起義軍這邊,使得兩門炮連續兩發炮彈都沒有落在陣地之內,隻有邊緣稍微有些士兵被散彈波及,所造成的傷亡很小。
“營長,撤吧。”
清軍將炮抬出來,劉根生所部就沒必要在佯裝堅守了,畢竟他們本來的任務就是誘敵而已,這時候劉根生聽到張家和說撤,那還不是趕緊大呼風緊扯呼,全體快速撤離。
劉根生所部畢竟隻有五六百人,本來就做好了隨時撤退的準備,所以隨著劉根生一聲令下,就在清軍裝填彈藥的空間,起義軍陣地上就空空如也。
轟隆隆!
轟隆隆!
連續兩輪炮轟後,清軍統領才發現了起義軍撤離的情況。
“命令前鋒營立刻追擊。”
清軍統領王甫一聲令下,前鋒營兩營兵馬也迅速集結,然後一窩蜂的追向了起義軍撤離的方向。
“殺啊。”
“衝啊。”
“殺叛軍啊。”
清軍前鋒營喊殺震天,打這種順風仗,清軍還是非常勇猛的,不過他們剛剛追出去不到五百米,便遭到了劉根生所部的反咬一口,在一處山坡地帶,劉根生所部打了一個小伏擊,清軍前鋒營近千人,被劉根生所部殲滅近半,直至王甫率領主力趕至增援之後,劉根生才再次帶著部下快速撤離。
“該死的,又跑了。”
“給我追。”
王甫再次下令追殺,不過這次不再是前鋒營,而是各營留下輜重,全部輕裝上陣,殺向了起義軍。
清軍雖然追的很猛,人手也很多,然後終究都是沒有騎兵,頗有震懾力的兩尊大炮也無法跟上他們追擊的腳步,於是在張家和和劉根生的指揮下,以一營兵馬同清軍數千人玩起了“遊擊戰”。
清軍追的近了,遇到合適的地方,劉根生便帶領部下打個小伏擊,殺殺清軍的銳氣,給清軍造成一定的傷亡,清軍一旦停下來不追擊了,起義軍便也不急著逃命,甚至排除一些體力充沛的家夥,去搞搞偷襲,就這樣打打停停的,愣是從早上打到了中午,打的兩軍都有些精疲力盡。
當然,起義軍表現出來的肯定更加掙紮,一旦將清軍拉開的距離稍遠些,起義軍眾將士的行軍速度便成為了龜速,甚至很多人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其實,他們是真的很疲勞,昨夜深夜連續行軍四十多裏,然後再淩晨發動襲擊,再然後就是上午一直打打停停,應該說,昨夜零點直至中午,劉根生所部就從來沒有歇過,而且,來回奔行了六七十裏路。
“傳令各部加把勁,起義軍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王甫大聲嚷道,因為三四百米外的起義軍,一個個都是垂頭喪氣,各種行軍物資、破爛裝備都是不斷跌落在路上,甚至王甫都能夠看到偶爾有起義軍的士兵,借著解手的借口,進入沿途的山上就不再出現,王甫肯定這些人是要當逃兵了。
“統領大人,再往前兩裏左右,就是玉山峽穀了,咱們最好是能夠在起義軍進入玉山峽穀之前咬住起義軍,不然一旦讓他們進入玉山峽穀,設下防禦,再打的話,咱們恐怕需要犧牲更多的將士。”副將雲傑提醒道。
“玉山峽穀?”
王甫也是一陣皺眉,此處官道從玉山峽穀中穿過,而這座峽穀算是這附近方圓數十裏之內比較有名的險地,按照之前起義軍的打法,起義軍肯定會在玉山峽穀中堅守,至少也會堅持到自己一方將大炮運來,以獲取更多的時間休息,然後才好接著逃命。
若是真如此的話,那麻煩可就大了,要知道這一路打打停停,清軍的傷亡都已經趕上昨夜被偷襲的數字了,十營兵馬已去其二,可他娘的,明明是自己在追殺對方好不好,偏偏對方想打就打,想停就停。
“這幫軟骨仔,丟你老母。”王甫罵罵咧咧道:“命令全軍全速追擊,務必至少也要在叛軍進入玉山峽穀之前,攆上他們。”
王甫也很想說要在入玉山峽穀之前,消滅叛軍,但是這幫叛軍就是一群打不死的小強,沿途都被追上了數次,但是每次想要在形成圍剿之前,起義軍都能夠從容撤離,甚至還被反咬一口。
“給我將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等解決了叛軍,我請全軍將士喝酒吃肉。”
……
“兄弟們,再加把勁,前麵就是玉山峽穀了,隻要到了峽穀,咱們就安全,……。”
營長劉根生和副營長張家和不斷在隊伍中穿梭,不斷給起義軍打氣,鼓勁,不鼓勁不行啊,起義軍的確是累了,這真不是裝的,若非這三天整訓特訓還有些效果,再加上劉根生這位會黨首領也頗有些名氣和手段,否則,根本不能這麽玩。
“張副營長,我看是不是該同戰士們說實話了,不然我真擔心被清軍攆上啊。”劉根生有些愁眉苦臉道,他能不愁嗎,剛剛當了營長,手底下五百多兄弟,可是這一仗打下來,死傷已經過半,而就眼下剩下的這點人馬,眼瞅著都快撐不住了,心疼啊。
麵對劉根生的詢問,張家和卻是搖了搖頭,言道:“我知道將士們都快到極限了,甚至我都看到有些士兵,還借著解手的機會離隊後就沒有再回來了,但是還是不能夠說實話,咱們離成功就差最後兩裏路了,隻要成功將清軍引入玉山峽穀,那麽這支清軍必然被全殲,那麽咱們起義軍就能夠輕易跳出包圍圈,就能夠一路輕鬆打到廣州城下,如此機會,絕對不能夠出任何差錯。”
“可是……。”
“劉營長,我們也不是外人,聽我的,我不會害你。”張家和頓了頓,歎了口氣道:“戰爭就是這樣,總有人要作出犧牲,咱們營雖然被選出來在誘餌,看似吃虧,一戰下來就剩下兩百多人,但是隻要這場仗熬過來了,那麽活下來的士兵就都會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他們每個人都有擔當班長的能力,你想想看,兩百多個班長,是什麽概念?”
“至於說補充兵力,隻要咱們一路打到廣州城下,我敢擔保,咱們四營擴編之千人規模肯定是毫不費力,而且,還有足夠的班排長,甚至是連長人選。”
“還有,前往別因為帥營長將你們四營退出來做誘餌而怪帥營長,若非帥營長的第五營火力威猛,需要他們做主打,帥營長根本不會將這種練兵的機會給我們。”
“沒,沒,我沒埋怨誰。”劉根生有些尷尬道,若非張家和這麽一解釋,他的心裏還真有些不痛快。
“嗬嗬,行了,咱們自己人就不說兩家話,咱們還是分頭行動,去給大家鼓鼓勁,誰若是在這個時候掉隊,那隻能夠怪他自己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