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自成一個帝國,叫天心帝國,因為整個島嶼的形狀類似於一顆心。整個島嶼分五大郡區,每個郡區分布著若幹城市,或大或小。
這些信息是白搭和漆雨庭來到島上之後獲知的,從一位蒼老的漁民口中得知的。那個看上去彎腰駝背,皮膚幹枯似樹皮的老人居然是個藍級三周天修士,自成已經摸到紫級門檻了,當然他也已經快八百歲了,他的名字叫彭祖。
彭祖獨居在海邊三十裏的一個小漁村的最靠海的一間小木屋裏,曾經當過村長,後來為了潛心修煉,突破紫級就辭職了,但還是未能如願突破。
這個小漁村的名字就叫漁村,樸實無華,不像一百二十裏外的一個村莊叫金光閃耀村那樣有一個華麗的名稱。
此時白搭和漆雨庭正圍坐在彭祖那間小木屋裏,中間有一個火爐子。因為島上正值寒季,所以要生爐子,據說這有利於維持修為。寒冷,酷熱雖然可以淬煉意誌和身體,但時間長了還是會消耗元氣,影響修為的,而這裏的寒季長達七個月。和夜晚的大沙漠不同,這裏是濕寒,比之幹寒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木屋雖小,但卻結實且不漏風,並且在內牆壁以及地板上塗抹了一層放火材料。沒有床,也沒有桌椅,隻有三個破舊的圓形布墊子,也是灰不溜秋的,用來盤腿打坐。這圓布墊子能夠產生一股神秘的吸力,並且有一種神奇的煉化能力,坐在上去潛修,可以源源不斷的透過地板從地底深處汲取地氣,煉化為靈氣。
其實彭祖還有十來個一般的圓布墊子的,白搭和漆雨庭之所以能夠享用到那種可以吸收煉化出靈氣的墊子,是因為白搭許諾了幫他突破到紫級。本來彭祖不信,但當白搭和漆雨庭在頭頂凝練出三朵紫花後,才讓他深信不疑,而且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火盆之上支了個架子,上麵放著幾條鐵絲竄成的魚,彭祖正轉動著鐵絲反複烤著,一邊烤一邊往兩麵撒著鹽。起初的腥味逐漸被酥香所代替。等到幾條魚都烤成了金黃色,彭祖則熱情的邀請白搭和漆雨庭品嚐。
烤魚色澤金黃,香味撲鼻,很能勾起人的食欲,於是白搭和漆雨庭都沒推辭。彭祖又拿出一瓶酒和三個小酒杯,給三人分別倒了一杯,大家邊引邊吃。
外麵呼嘯的寒風清晰可聞,似乎下起了暴風雪,映襯的室內格外舒適。
砰!砰!砰!
忽然間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夾雜著喘息聲,彭祖臉色一變,連忙起身上前打開門。
木屋的門一打開,立即衝進來兩個人,相擁著,步履踉蹌,氣喘籲籲。來者是一男一女,年紀都在二十上下,臉色蒼白,身上頭上布滿了積雪,此刻正在融化成水珠往下流淌。但流淌下來的不光是積雪化成的水,還有鮮紅的血水,白搭吃驚的發現,這兩個人的身上出現了好幾道刀口,正汩汩流著血。
白搭仔細看清了這對男女的相貌,男的精瘦,小眼睛,鼻梁很高,嘴唇也很厚,顯得很堅毅。女的皮膚蒼白的透明,大眼睛,高鼻梁,薄嘴唇,眉目間和男青年有幾分相似。
“怎麽回事?發生什麽事了?”彭祖向屋外看了一眼,連忙關緊了屋門,然後掛了一塊黑色的玉牌在門閂上,吃驚的問道。
那對男女青年看到白搭兩人不禁吃了一驚,彭祖道:“是客人。屠雪傭兵隊的人嗎?”
男青年熟練的從一個櫃子裏拿出一個灰瓷瓶,先在女青年的傷口敷上白色的藥粉,然後又給自己敷藥。一切做完了之後,才道:“是的,一直追殺我們,讓我們帶路去轉生島。那鬼地方說下沉就下沉,去了九死一生,誰敢去?我們就逃到這裏來了。”
白搭和漆雨庭兩人聽到‘轉生島’三個字,不禁心中一喜,尤其是漆雨庭,聽到後麵有人追殺,不禁更興奮了,兩眼冒光。
彭祖苦笑道:“大冬天的你們還亂跑,把那些狠毒的傭兵引到這來了!”
漆雨庭忍不住說道:“沒關係,那群傭兵哥來對付!也不能白吃你的烤魚了。”
男青年神情戒備的問道:“兩位朋友是?”
漆雨庭道:“我們是玄武州來的,是來。。。”
“出來遊曆的!”白搭連忙截口,“那群傭兵我們可以對付,不要擔心。”
彭祖道:“這兩位朋友都是紫級高手,對付那群傭兵完全沒問題。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兩個徒弟,高磊,高梅。。。”
相互見禮之後,白搭才了解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天心帝國有很多獨立組建的傭兵隊,因為實力龐大,帝國承認他們合法,隻要給足夠的錢,任何事情都可以請他們做。天心帝國貴族階級中有人出錢請其中最厲害的屠雪傭兵隊尋找轉生卷軸,但轉生神殿在哪卻鮮有人知。高磊兄妹以前在海上修煉時曾經看到過轉生神殿所在的小島,親眼看到那小島沉了下去,後來又看到其從海裏浮了上來,說給漁村的人聽後就傳了出去。屠雪傭兵隊的人就找到高磊兄妹,逼他們帶路到那個小島。高磊兄妹親眼看到過那小島沉沒,自然不敢前去,中途伺機逃走了,一直被追殺不停,受了多處傷,這才在寒夜逃回了師尊彭祖所在的小木屋。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一陣呼喝聲,在呼嘯的寒風中顯得十分刺耳。白搭用神識探查出去,發現那隻傭兵隊人不多。隻有有五個人,其中兩個是紫級一周天的聖武士,其餘的也都是藍級三周天的修士,實力強大,匪夷所思。
“難道是時代變了嗎?以前紫級都是傳說,現在傭兵隊裏都有,一見就能見到兩個。”白搭心中感歎。
奇怪的是,那群傭兵隻是呼喝,卻沒有拍打木屋的門,看到彭祖一臉的坦然,白搭明白,原來那個黑色玉牌把小木屋隱藏住了。
“仔細找!那兩個人能憑空消失了不成?瞬移?不可能,這裏無法瞬移,一定是挖洞鑽到地下了!”
“也可能藏在雪地裏了,跑不遠的!”
“這兩個傻貨咋會這麽膽小捏?”
。。。
外麵的呼喝聲接連響起,就是沒入上來拍門,可見小木屋的隱藏效果非常好。
漆雨庭忍不住道:“哥出去幹掉他們!”
彭祖他們臉色一變,不是不相信漆雨庭的實力,而是一旦打起來,自己的和小木屋也得牽扯進去,能不打還是不打的好。他這個小木屋看似普通,其實也算一件寶貝,和那塊黑色玉牌是一體的,玉牌一掛在門內的門閂上就會整體隱匿,幫助他躲避了多少災禍。
白搭連忙拉住漆雨庭道:“殺他們固然不難,但一旦打鬥起來,這裏可就保不住了,再說那些人對你來說也沒什麽挑戰性啊。”
四人一陣好勸,才把漆雨庭的戰意平複了下去。
其實白搭之所以勸解漆雨庭不要去殺人,是因為外麵那群傭兵並未激發他心中的殺意,那就說明那些人並非窮凶極惡之人,也就是刀尖上舔血混生活的人罷了。白搭對於這類人頗有些共鳴之感。
傭兵,實力弱時能夠生存下來很難,像外麵那群傭兵,可以說是經曆過千錘百煉的,戰鬥經驗極其豐富,傳聞中的越級殺人就是從這類人中出現的。經驗這種東西沉澱起來效果十分驚人,再加上積累的膽氣和殺氣,一個人對付三五個同等實力的人根本不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