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轟隆隆隆隆!
結雅河上麵的兩座橋,一座鐵路橋,一座公路橋,就在嶽維華率領眾人抵達十餘分鍾後,先後發生爆炸。
這兩座橋,其實嶽維華昨夜去的時候,就打定主意要炸掉,這樣的話,等於是掐斷了老毛子的公路和鐵路運輸線,雖然說同樣可以使用船隻過度一下,但是難度上肯定要增減不少,而且還費時,而想要重新修建這兩座橋,無疑難度更大。
不過,因為在費路特斯峽穀的伏擊爆炸,將使得西伯利亞主幹大鐵路至阿列德羅夫斯克站以後的鐵路運輸進入癱瘓狀態,在嶽維華看來,若想要重新打通這段鐵路,那麽就必須改道,或者在峽穀邊緣弄高架橋。
不論選擇哪種方式,這工期也不是一個月兩個月能夠修好的,而以後運兵運物資,就隻能夠靠那脆弱的公路線,嶽維華初步預計,第二波從海蘭泡的侵略,至少要延期1個月以上。
當然,若是老毛子急切的要報複,而將所有力量集中到海蘭泡方麵,甚至動用船隻從黑水河上遊,往海蘭泡運兵運物資,可即便如此,嶽維華預測,此次行動,至少應該能夠給予黑龍軍多出半個月時間來整訓。
而且,嶽維華選擇現在炸橋,最直接的目的,那就是布置伏擊圈。
兩座橋沿河岸線,相隔約三百多米遠,而這兩座橋之間,至遠端的兩座八字形矮山,形成了一個梯形的開闊地帶,梯形內毫無障礙物,而梯形的窄口則是沿海蘭泡方向而來的公路。
嶽維華的伏擊圈很簡單,將兩座橋炸了,那麽前麵將無路可走,除非跳河,不過結雅河雖然隻有數十米寬,但是水流速度可不慢,遊過去雖然不難,但想要在後有追兵的情況下遊過去,估計就不太可能了。
華人青壯,在嶽維華的一番鼓動之下,絕大部分都積極主動要求參戰,畢竟這場戰鬥事關他們的生死,若他們真敢袖手旁觀,即便嶽維華不帶人先行離開,那麽一旦嶽維華戰敗,他們不是照樣要落入老毛子之手,那還能有命?
時間滴滴答答,緩緩而過,等待的時間,總是讓人感到煎熬,尤其在這荒郊野嶺,對於戰士來說都難熬,可見對於普通人,尤其對於老人孩子來說,在這種未知下一刻能否活下去的寂靜世界中,是多麽的讓人感到恐懼。
不過再難,他們都需要堅持,他們這些海外遊子,能活安然回國,全都要看接下來這一仗的成敗,而他們,即便不能夠參戰,至少也不能拖後腿,其中一些帶有幼小孩子的,甚至自覺的走入山穀深處,利用各種手段,以防止小孩意外的哭鬧,而影響伏擊的效果。
嗒嗒嗒!
淩晨零點三十分,兩騎騎兵風一樣趕至,這兩人正是陳錦江同另外一位隊友,他們一共四人,在發現老毛子騎兵出擊後,便留下了倆人帶著電台繼續監視,而陳錦江倆人則先老毛子一步在前,始終在老毛子騎兵的前方,以關注老毛子大軍的行動。
“司令,老毛子就在我身後兩三裏左右,應該十分鍾之內即可抵達。”
陳錦江略帶興奮之色,絲毫沒有大敵當前的緊張,雖然他並不知道嶽維華有什麽布置,但他知道,這幫老毛子一定是有來無回,這信心,即有來自對嶽維華無條件的盲目崇拜,也有來自對黑龍軍戰鬥力的信任。
“好,一路上辛苦了,迫擊炮你會用吧?”嶽維華低聲笑了笑道。
“嘿嘿,司令,瞧您這話問的,那不是罵人嘛,咱們特戰隊難道還能夠找出不會使迫擊炮的來?”陳錦江笑笑道。
雖然一直未曾給特戰隊專門兌換迫擊炮予以訓練,但這並不能夠阻止隊員們對於新式武器的熱衷,尤其是這種甚至可以當做單兵武器的輕型迫擊炮,無疑是他們的最愛。
於是乎,嶽維華特意給林世才他們四個迫擊炮班,兌換來訓練用的迫擊炮,反而,特戰隊用來訓練的時間,還更多些,當然,特戰隊大部分是晚上用來訓練。
“那一會兒,我倒要看看,你會不會將炮放到結雅河中去。”
此次伏擊戰,嶽維華主打迫擊炮,雖然特戰隊才50位隊員再次,但迫擊炮人人會使,於是嶽維華直接兌換了40門50毫米口徑的輕型迫擊炮,這已經超越了黑龍軍一個迫擊炮連的裝備數量。
其實,不論是沙俄,還是小鬼子,在未來他們的炮兵編製中,一個迫擊炮營(迫擊炮大隊)標配的炮擊跑隻有36門而已,當然,這種迫擊炮基本上都是中型的,口徑在60毫米以上。
“嘿嘿,司令您待會就瞧好吧。”陳錦江說完,頓了頓,又接著道:“不過,司令,您布置的陣地,似乎離這口子有點遠,萬一一會老毛子選擇後撤,那怎麽辦啊?”
“後撤,那你待會就瞧好吧。”
……
兩三裏外。
一營衣著鮮亮的騎兵,他們大都頭戴圓筒卷毛高帽,背上斜跨步騎槍,腰間懸掛馬刀,腳踩長筒皮鞋,有得還身披黑色的披風,一路疾馳,塵土飛揚。
這一營騎兵,正是沙俄著名的哥薩克騎兵。
哥薩克騎兵在東方,其實聲名並不顯,而他們在東歐卻闖了偌大威名,野蠻、彪悍、凶殘,是哥薩克騎兵的代名詞,他們對老百姓冷酷無情,嗜殺殘暴,以致於整個歐洲,無論敵友,都對他們恨之入骨。
哥薩克騎兵雖然凶悍,但是此刻這幫騎兵的臉上都是睡意未消,若非害怕疾行中從馬背上摔下來,恐怕不少騎兵都會睡著,畢竟這深更半夜的被人叫醒,任誰也會不高興,更別說原本就是半獨立的哥薩克騎兵了。
這不,處在隊伍中間的,那位滿臉絡腮胡子的騎兵營長奧普陀洛夫,一路上都在罵罵咧咧,念念有詞。
“該死的雜碎,大半夜的讓老子急行軍前往阿列德羅夫斯克,狗娘養的,這可是將近一百公裏啊。”
“那個狗屁的鐵路員工,就因為他的一麵之詞,就要我們偉大的哥薩克騎兵營,連夜奔襲,若是等我到了阿列德羅夫斯克,發現什麽事情都沒有,看我明日返回,不將他撕成碎片。”
……
“報告,少校營長閣下,剛剛一直在我們隊伍前方的兩騎,他們突然消失了。”
這是一位騎兵偵察班的老兵,不久前發現了陳錦江兩騎一直在前,不遠不近的騎行,讓奧普陀洛夫很是惱火,於是派出了最擅長速度的偵察班前去追趕,結果卻發現,自己快,人家更快,始終保持著彼此的距離,就連接近一點都做不到,更別說拿下了。
“消失?怎麽個消失法?”
奧普陀洛夫雖然長相粗獷,喜歡罵罵咧咧,但是卻常以聰明人自居,凡是遇到事情,他都喜歡多問幾個為什麽,怎麽會,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讓這家夥混到了營長的職務,不過到底是聰明人,還是小聰明,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前方兩裏的位置,突然聽不到他們馬蹄聲。”哥薩克老兵回道。
奧普陀洛夫瞅了瞅遠處,突然笑了笑道:“蠢貨,前方兩裏就是結雅河,若是對方過了河,你在河岸這邊,難道還能夠聽到對岸的馬蹄聲。”
“呃,哦,對,還是少校先生多智,屬下愚笨。”老兵的馬匹還是拍的非常響的。
“哼,凡事多用腦子想想。”奧普陀洛夫非常自得的冷哼一聲,然後揮鞭繼續疾行。
踏踏踏踏!
三五分鍾後,風一樣的哥薩克騎兵營,隨著頭騎駛過了梯形伏擊圈的窄口,僅僅兩分鍾不到,五百餘騎便全都進入了伏擊圈之內,而這時領頭的騎兵已經抵達了結雅河公路橋畔。
“不好,橋斷了。”
籲籲籲!
撲通撲通!
昏暗的夜幕下,疾行中的騎兵,直至登上了斷橋,這才發現公路橋自中間斷成了兩節,雖然還有些距離,能夠急停,但是後麵不斷湧來的騎兵,瞬間將前麵的數騎撞入了河內。
“該死,誰將橋炸了?”
轟隆!
突然,一聲巨響在不遠處響起,眾騎士心中一顫,難道是遇到伏擊了,就連整個場麵都為之一靜,直至十餘秒後,依然未曾見到爆炸聲響起,大部分騎士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依然有少部分騎士此刻麵露驚容,因為他們處在隊伍的末端,是剛剛進入梯形口的。
“哦,上帝,那是什麽。”
“一節火車皮,帶著輪子的火車車廂。”
“天啊,他怎麽會從天而降,好在是落在我們身後,感謝上帝,沒有直接砸到我們身上,否則,偉大的迪羅夫,將會變成一塊肉餅。”
轟隆隆隆隆!
突然,一陣陣白光在兩側矮山上亮起,照亮了整個戰場,緊接著便是密集的隆隆的炮聲。
“糟糕,有伏擊。”
噠噠噠!
砰砰砰!
炮聲響起的同時,十挺馬克沁開始瘋狂的掃射,噴射出一道道火龍,伏擊圈內的哥薩克騎兵就像麥子般被收割,十挺馬克沁在這種情況下的殺傷力,甚至要超越40門迫擊炮。
馬克沁掃射的同時,數百華人青壯自然也不甘落下風,他們有的手中拿著嶄新的水連珠,有的更是端著M1918式勃朗寧自動步槍,這些武器對於他們來說,那都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玩意,現在有機會試槍,那自然是毫不客氣。
“大家隨我衝到鐵路大橋上。”
“衝啊。”
“衝上去了,咱們就勝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