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江南之行（二）

聖上眯著眼：“神醫，倒是朕糊塗了，還請神醫見諒。這樣，清寧，你就留在京城。”讓弘一神醫去也可以，聖上最終的目的就是想要減少江南瘟疫造成的傷害，百姓現在何止死傷過千。都要上萬，四皇子秘而不報，聖上也能猜到他的心思，想要自己解決，最後再告訴朕，隻是四皇子哪裏想到，瘟疫多麽讓人頭疼，四皇子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啟稟聖上，清寧想隨著師父一起去江南，還請聖上恩準！”齊玉嫻撲通跪在聖上的麵前，聖上不禁有些詫異。齊玉嫻不去江南，不應該高興嗎？怎麽還過來求著聖上答應讓她隨著弘一神醫去江南，齊玉嫻的心裏到底怎麽想的。“清寧，你一個姑娘家，還是留在定國公府，之前都是朕考慮不周。”

聖上這話等於拒絕齊玉嫻，弘一神醫責備的說道：“嫻兒，既然聖上都發話了，你就留在定國公府，江南，你就別去了。”“師父，嫻兒雖說不能醫術精通，但是起碼能幫著師父，再說了，嫻兒想請問師父，師父能保證醫治好瘟疫嗎？”齊玉嫻在衣袖下麵緊握雙手，直勾勾的對上弘一神醫。

這話倒是讓聖上來了興致，“難不成清寧可以保證控製瘟疫？”弘一神醫有些糊塗，不知道齊玉嫻到底想要怎麽樣，現在怎麽說這樣的話了。難不成齊玉嫻真的不想留在京城定國公府中，也許有可能。畢竟齊玉嫻要的隻是定國公府的名聲而已，罷了罷了，就帶著齊玉嫻一起去，齊玉嫻也受不了拘束。

“你這個丫頭，不就想要隨著師父一起去江南嗎？那就一起去好了！”弘一神醫四兩撥千斤的沒有接齊玉嫻和聖上的話，婉轉的回答。齊玉嫻就知道弘一神醫會順著自己的心思：“多謝師父，多謝師父。”轉而望著聖上，聖上現在還能說什麽，江南的瘟疫還指望麵前的師徒兩人，也不能過於逼迫他們。

“好了，好了，朕這一次就拜托你們了！”要是可以的話，聖上也不希望有瘟疫，現在還不能在京城聲張，否則會引起京城百姓們的恐慌。聖上連太後都沒有聲張，京城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隻有麵前的弘一神醫和齊玉嫻。隨後聖上就送著弘一神醫和齊玉嫻離開，出了皇宮外，齊玉嫻鬆了一口氣。

“嫻兒，你確定想好了，你要跟為師一起去江南，瘟疫可不是小事。”“師父，您放心好了，嫻兒既然選擇跟您一起去，嫻兒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師父，您就放心好了。”齊玉嫻認真的望著弘一神醫，弘一神醫擺擺手：“罷了，罷了，你願意去，那就一起去，隻是有些話師父要跟你說清楚，你要用心記著。”

知道弘一神醫的出發點為了齊玉嫻好，“師父，您盡管說，嫻兒聽著就是。”“江南有瘟疫一事還不能聲張，嫻兒，你應該清楚。”對上齊玉嫻沉重的目光，弘一神醫接著說道：“還有嫻兒，本來我不想跟你說，現在不得不說了。你還記得八年前在江南救過的謝逸嗎？”弘一神醫好端端的提起謝逸做什麽，“師父，我還記得。“謝逸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讓齊玉嫻忘記。

當初可是弘一神醫救著謝逸回來，後來弘一神醫離開江南，還是謝逸陪著齊玉嫻一個月，還帶著齊玉嫻騎馬，那是齊玉嫻在江南最快樂的時光。後來齊玉嫻經常的想起來，“怎麽，是有什麽事情嗎？”齊玉嫻其實不願意提起謝逸，恐怕現在謝逸已經忘記了當初在江南，弘一神醫怎麽救著他一命了。

差點兒沒有要了弘一神醫的老命，多虧弘一神醫醫術高超。否則的話，就算大羅神仙下凡都救不了謝逸，“嫻兒，你回到京城，有沒有跟謝小公爺有過接觸？”弘一神醫本來還想兜圈子，現在看來，似乎也沒有必要。齊玉嫻也不是外人，這些人相處下來，齊玉嫻的脾氣和秉性，弘一神醫都很清楚。

“師父，你到底想說什麽，您就直接說。”一時之間，齊玉嫻也猜不到弘一神醫到底想說什麽，直接說，不是更好嗎？何必要齊玉嫻猜測來猜測去，那多沒有意思。弘一神醫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到底要不要跟齊玉嫻提起。還是算了，“為師就是隨口一問，嫻兒，你別記在心上，好了，我們該回去收拾東西，準備出發去江南了。”之前不知道江南有瘟疫，如今知道有瘟疫，當然刻不容緩要前往江南。“嗯，師父，那您回齊府簡單的收拾，我很快就去齊府找您？”

不知道弘一神醫有沒有其他的打算，“嫻兒，我也沒有什麽可以準備的，你也知道師父，不需要什麽，我就隨著你去定國公府，你簡單的收拾，我們就立馬離開京城。”江南的瘟疫可是等不了，一旦拖延，不知道還會有多少百姓死於非命，那真的太可惜了，你說要是上戰場殺敵死了，為國捐軀，現在死於瘟疫，真的太不值得，太浪費，弘一神醫巴不得此刻早些的趕到江南。

齊玉嫻想想也對，不管怎麽說，總要去江南。留在定國公府，固然有陳氏的仇要報，但是比起陳氏的手，江南的瘟疫更為嚴重。“師父，那好，那我們現在就去定國公府。”弘一神醫點點頭，齊玉嫻分得清輕重緩急。蓮香不能跟著齊玉嫻一起去，畢竟蓮香很快要跟奎生成親。

一把拉著蓮香的手：“蓮香，我不在府上，你就收拾東西去齊府，聽見沒有？”齊玉嫻要是不在定國公府，還有誰能護著蓮香，萬一周氏或者有人要陷害蓮香，齊玉嫻遠在江南，也救不了保不住蓮香。所以蓮香還是去齊府，誰也不敢到齊府鬧事。“姑娘，您別擔心，奴婢沒事的。”蓮香恐怕還不知道其中的險惡，一時半會兒之間也沒有時間細說。

“蓮香，你聽我的話就行了，我讓你去齊府，你就去齊府，哪裏來那麽多的廢話。”齊玉嫻氣憤的板著臉，蓮香快速的俯身：“姑娘，姑娘，您息怒，奴婢聽您的就是了。”“那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的收拾。”蓮香聽著齊玉嫻的話，沒有遲疑的小跑去收拾行禮，老太君聽說弘一神醫在大廳。

趕緊讓薛嬤嬤扶著到了大廳，“不知道弘一神醫大駕光臨，老身有失遠迎，還請弘一神醫贖罪。”“老太君，這是哪裏的話，您太客氣了。應該我來拜訪您才對。”弘一神醫還很和善，老太君笑盈盈的說道：“弘一神醫，這些年，嫻兒多虧您了，要不是您的話，老身恐怕有生之年見不到嫻兒，這些都是神醫的功勞。”說著就俯身給弘一神醫作揖。

弘一神醫快速的扶著老太君起身：“您太客氣了，這是我和郡主之間的緣分，老太君無需多利。此次聖上讓我帶著郡主去江南，還請老太君見諒。要馬上啟程！”順便跟老太君說一聲，老太君多少有些詫異：“那麽著急？”聖上說讓齊玉嫻和弘一神醫去江南，老太君心裏就犯嘀咕，你說聖上到底打什麽如意算盤，讓弘一神醫和齊玉嫻去江南，能治理水患嗎？

四皇子和梁國公府的二公子已經去了，現在要弘一神醫和齊玉嫻做什麽呢？當然老太君也隻能在心裏胡亂猜測，不可能真的問出來。也不知道要問誰，誰又能回答老太君的話呢？齊玉嫻快速的出現在大廳，“嫻兒見過祖母。”齊玉嫻身後的蓮香和翠玉等人拿著行禮，老太君眼眶有些紅潤。

“嫻兒，趕緊起來。”親昵的扶著齊玉嫻，“祖母，您別這樣，嫻兒的心裏也不好受。您放心好了，嫻兒跟著師父一起去，肯定會平安的回來。您在京城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請恕嫻兒不孝，不能留在您的身邊伺候您。”齊玉嫻說話滴水不漏，老太君也挑不出任何錯處。

輕柔的撫摸著齊玉嫻的頭發：“嫻兒，你和神醫去江南，凡事要多加小心。要是有什麽事情，記得告訴祖母一聲。你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祖母在京城等著你回來。”“多謝祖母，那嫻兒拜別祖母。”時辰也不早了，也該上路，外麵的侍衛早就候著，弘一神醫趁著齊玉嫻收拾行禮，特意讓人去宮裏通知聖上一身。聖上的速度還是很快，馬上就有侍衛來護送齊玉嫻和弘一神醫去江南。

齊明德匆匆忙忙的跟周氏一起趕來大廳送齊玉嫻和弘一神醫，不過說了些客套話。老太君目送齊玉嫻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總有些不舍。仿佛這八年前齊玉嫻就一直留在定國公府，齊玉嫻回來才半個月左右。“老太君，大姑娘吉人隻有天相，再說了，有弘一神醫在大姑娘的身邊，您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肯定沒事的！”周氏這張嘴倒是會說。

“你呀！就知道哄著老身高興，行了，你們都回去院子，忙你們的事情。隻是這些日子，你也別忘記給嫻兒挑選夫君，要是有合適的話，記得讓老身看看。”老太君也很關心齊玉嫻的親事，齊明德淡淡的望著周氏一眼。周氏明白齊明德的意思，“老太君，您說的是，妾身記下了，妾身會幫大姑娘挑選一個如意郎君，還請老太君放心，等候妾身的好消息。”周氏信誓旦旦的保證。

“有你這話老身就放心好了，都回去吧！”明氏和劉氏現在才趕來大廳，隻是可惜齊玉嫻和弘一神醫等人已經離開。“老太君，大姑娘人呢？”劉氏著急的四處張望，沒有看到齊玉嫻的身影。周氏勾唇：“二弟妹，三弟妹，你們來晚了，大姑娘跟著神醫已經離開了。”

明氏和劉氏兩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黯淡，尤其明氏。等到出了城，到了一處酒家客棧，天色慢慢變黑，“嫻兒，要不然，我們今晚就在前麵的客棧休息一晚，明日再上路吧！”如果不是帶著齊玉嫻，弘一神醫可能就就連夜趕路，但是齊玉嫻一個姑娘家，還是多少要顧及一些。

“師父，我們還是繼續趕路，江南水患刻不容緩，還有瘟疫。”最後瘟疫是小聲的對著口型，保證其他的人都不到。蓮香被齊玉嫻留在京城齊府，翠玉跟在齊玉嫻的身邊，翠玉就算知道也不會出賣齊玉嫻，這一點齊玉嫻可以肯定。“嫻兒，你就聽為師的話，我們在這裏歇息一晚，明日白天加緊趕路。”

齊玉嫻想著：“師父，嫻兒聽您的就是。”快要用完晚膳，弘一神醫實在忍不住，“嫻兒，你怎麽知道江南有水患？”齊玉嫻沒有去江南，不了解江南的情況，她怎麽會知道？弘一神醫本來還猶豫，不想聽齊玉嫻的話進宮告訴聖上，萬一江南沒有水患，豈不是讓聖上瞎操心，那可是欺君大罪。

雖說不在乎功名利祿，但是君臣之禮還是分的很清楚。“師父，你就那麽想知道嗎？”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就算神醫又能如何。他也是凡人，“嫻兒，你要是不方便告訴師父，那為師不問你便是。”要是齊玉嫻實在不好說出口的話，弘一神醫也沒有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知道又能如何。

現在他們已經出城前往江南，“師父，我要說我做夢夢到的，您會相信嗎？”抬起頭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弘一神醫，這話怎麽聽著那麽像忽悠人的話。弘一神醫遲疑許久，最後淡淡的開口：“既然嫻兒說做夢夢到，那為師就相信嫻兒。”不再追問齊玉嫻，齊玉嫻低著頭不吱聲，弘一神醫去了自己的客房。

翠玉小聲的說道：“姑娘，您說神醫會不會生氣？”“不會的，翠玉，你趕緊上去收拾客房，我一會兒就到。”齊玉嫻這一次離開京城去江南，進宮也沒有跟長平郡主道別，馬上要回客房寫封信給長平郡主，告知長平郡主一聲，順便跟長平郡主道個歉，當長平郡主收到齊玉嫻書信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接過公公遞來的信，長平郡主鬆口氣，虧得齊玉嫻還想著自己。

之前因為齊玉嫻認祖歸宗，身份的事情，長平郡主還生齊玉嫻的氣。現在齊玉嫻去了江南，江南出現了百年難得一遇的水患，連四皇子和梁明達都去了。現在弘一神醫和齊玉嫻也去了，想必情勢危機。如果可以，長平郡主也好像去江南，就算什麽忙也幫不了，也好比在京城皇宮中焦急等待的好。

為今之計，也隻有在皇宮陪著太後娘娘一起等待他們的好消息。白氏詫異的望著威遠侯：“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齊玉嫻失蹤一夜不說，現在還被聖上派去江南，隨著弘一神醫去江南治理水患，齊玉嫻一個姑娘家，就算會點兒醫術，能治病救人。

可是姑娘家豈能出來拋頭露麵，更何況齊玉嫻還是定國公府的嫡長女，日後可要嫁人相夫教子。另外大家族中雖說高看齊玉嫻的郡主身份，背後有太後撐腰，可是齊玉嫻生母早逝，快要及笄，關鍵時刻不留在府上好好的學習女紅和禮儀，去江南做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