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查出背叛者,我誓不為人!大不了我將他們全部殺了!
男人的這句話如同一記重拳,直接擊中了雲天墨的內心。在沒有進入歐陽紫訫的腦海中之前,他對於過去的這些所謂曆史和記憶,還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但是從剛才看到現在,他深深覺得,過去的這一切,即便如今的他並沒有什麽記憶,可卻能感同身受。
一個站在製高點的男人,卻連自己的妻兒都保不住,那種恨和憤怒,是毋庸置疑的。
不自覺地,他握著歐陽紫訫的手又緊了幾分。
畫麵一轉,隻見大帳篷裏沒有了女人和孩子的身影,男人端坐在上首,下麵圍繞著不少人,人人麵色凝重,屏住呼吸。
“說吧。”男子冰冷的聲音響起,冷漠的目光掃過所有人。
他這是在清查?
可如此辦法,怎麽可能查得出來呢?且不說別的,下毒的那個人就沒有在其中,他去了哪裏?
雲天墨有些疑惑地看向歐陽紫訫,如果這個男人真是千百年前的自己,怎麽可能這麽愚蠢。
歐陽紫訫牽強地扯動嘴角,道:“參與的人太多了,根本查不清,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話是沒錯,如果所有的人都聯合起來,那麽男人想要查明真相,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一次談話,最終無果。
畫麵又是一轉,變成了一個深夜。
男子似乎帶人出去了,整片草原燈火通明,巡邏的侍衛增加了許多,大帳篷周圍全都是人,看來這是重點保護妻女了。
然而這一切如同虛設,隻見幾個身影唰唰地掠過,進入了大帳篷,隨後那些侍衛們紛紛倒地。
他們這是要放手一搏了。
“你們要幹什麽?放開我的女兒,啊——!!!”
一聲慘叫響徹天際,將如墨的夜色又染上了血腥的味道。
“怎麽會?”雲天墨無法理解,女子怎麽會這麽容易就死去?她的修為呢?她不是給雲族帶來榮耀的女子嗎?
歐陽紫訫的淚水已經滑落了,她抿著嘴,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就見到大帳篷外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可卻沒有一個趕走進去的。
“夫人已經去了。”裏麵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凶手再一次消失在了夜色之中,說話的是神師,那個診斷出嫡女被人下毒的老者。
大帳篷的簾子被掀開,老者抱著一個繈褓走了出來,麵色悲涼,族長外出抵禦外敵,可自家的後院卻再一次失火。上一次是小公主被人下毒,這一次,連夫人也……
“劫數啊,這是雲族的劫數……”老者揚天悲呼,他不知道族長回來之後會如何,但是他知道,雲族的榮耀就此要消散了。
人群開始騷動,有些人趁亂逃跑了,有些人似乎還想趁火打劫……
老者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也不阻止,甚至不讓侍衛們阻止,隻護著昏迷不醒的小公主,和大帳篷內夫人的屍體。
“神師,您也跟我們一起走吧,這事兒隻怕……”有人勸神師也離開。
老者搖頭,蒼涼的雙眼看破了一切,道:“走?你們太天真了,今日的孽債,隻怕你們要用生命來償還。”
眾人紛紛嘲笑起來,原本對於神師的尊重也蕩然無存了,畢竟,這一切都即將跟他們沒有關係了,今後如何,都與雲族沒有關係了。
禹海大陸這麽大,害怕沒有他們藏身的地方嗎?
就在眾人各奔東西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驟然響起——
白族嫡女神物已落入我手,你們將得到我的庇護,隻要你們誠心歸順,白城歡迎你們的加入!
“這聲音?”
“我從沒有見過這個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我也不知道。”歐陽紫訫搖頭。
血腥——
殺戮——
殘屍——
屠城很快開始了,那些湧入白城的人還沒來得及安頓,就死於非命了。
這一切,都出自雲族族長之手。
這個男人,一個人屠了一座城,隨他出征歸來的嗜血侍衛們也紛紛殺紅了眼。
風蕭蕭兮。
“家破人亡。”雲天墨冷冷地道。
歐陽紫訫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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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斬突然打了個寒顫,從床上翻身而起。
“族長,您可是做噩夢了?”小廝在一旁守著,冷不丁被驚醒,忙上前詢問。
這幾日,白斬一直在等待消息,想要知道白可什麽時候能從王宮出來,或者白族的那幾個老不死的,什麽時候會有行動。
可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一切似乎都變得很平靜,而在這平靜之下,他又覺得有一種一切都脫離掌控的感覺。
雖然,他從來沒有掌控過任何東西,隻因為他的能力和他的野心實在是無法成為正比。
已經是三更時分了,白斬揮推了小廝,難得地沒有爆發他的破脾氣,他起身走到窗邊,一把推開。
“夜涼如水,為何我也竟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白斬喃喃自語,這種感覺他從未有過。
突然,他覺得身後有一陣涼風,扭頭看去,卻什麽也沒有。
好邪乎。
白斬摸了摸額上的冷汗,難道是最近飲酒過量,所以有些恍惚了?
“離開白族,離開夢國,我是不是,做錯了?”白斬開始懷疑了。
“你並沒有做錯。”
一個聲音在房內想起,空靈飄逸,聽得白斬頓時渾身一顫。
好歹也是一族之長,他本不至於這麽膽小,可如今夜深人靜,房內突然多出一個“東西”,怎麽能讓他不害怕呢。
一團白色的迷霧,就在他的房內飄來飄去,方才的聲音,難道是它發出來的?
“你,什麽人在此裝神弄鬼!還不速速現身!”白斬壯膽似的高聲問道,一方麵也是希望能引起外麵人的注意,可以進來幫忙。可顯然,他想得太多了,從這團迷霧出現開始,外麵就已經是死一般寂靜了。
“你看得見我?”那東西似乎也十分驚訝,竟不再亂飄,停了下來。
漸漸地,從一團白色,幻化成了一個隱約的人形。
“東西呢?”
“什、什麽東西?”白斬根本不知道它在說什麽。
那人影逐漸清晰,可白斬確定,根本不認識它,它來要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