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麽？”歐陽昊脫大氅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中，機械地扭過頭來以一種十分僵硬的角度看著身後的女兒，和未來的女婿。
一旁白素見他這副模樣，忍俊不禁，上前接過了大氅，遞給了林媽，道：“夫君，用得著這麽大驚小怪嗎？”
“不，不是，不是我大驚小怪，這是在是……”這是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歐陽昊清了清喉嚨，微微俯身看著女兒，問道：“可清楚現在是什麽時候？”
歐陽紫訫點頭。
他又問：“比試將近，你們覺得現在說這事兒，合適？”
歐陽紫訫眨巴著眼，沒有回答，而是看向雲天墨。
雲天墨會意，輕輕捏了捏她的手，道：“玄師大人不必多慮，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並不耽誤時間。”
“不耽誤時間？哈哈！”歐陽昊簡直被氣笑了，現在說的是耽誤時間的問題嗎？他扭頭去看白素，一臉不讚同，道：“瞧瞧，現在的年輕人真不知怎麽想的，夫人，你說……”
不等歐陽昊“是不是”三個字出口，白素就搶先道：“我說啊，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有想法，有些事兒啊，就是該快點辦。”說罷，笑盈盈地走上前去，對著女兒和未來的準女婿各看了幾眼，輕輕拍了拍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娘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
白素略微哽咽的聲音，和單薄的背影，讓歐陽昊想要反駁的話如鯁在喉，吞也吞不下，說也說不出，心中也有些酸澀的感覺升騰而起。
歐陽紫訫原本還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此刻與白素麵對麵站著，聽著她口中簡單的話語，眼中深沉的情感，頓時也是雙眼一紅，唰地流下兩行清淚，顫抖著雙唇道：“娘，我，我……”
“傻孩子，應該高興啊，哭什麽？”白素假意嗔怪，伸手將歐陽紫訫臉上的淚水給擦去了，一邊口中還道：“這今後啊，你的淚水可就要你的夫君替你擦拭了……”
“夫人此言差矣，將來女兒的夫君要是膽敢讓她落淚，哼！”歐陽昊終於尋著機會了，忙上前一步將白素摟了過來，說話的時候狠狠地看著雲天墨。
雲天墨也不回避，就這麽與他對視，將他所有的誠意都展現了出來。
要知道，即便歐陽昊是離國的護國玄師，可歐陽家隻能算是新新貴族，比起雲家這樣的老牌姓氏和皇族，那是一點優勢也沒有的。若非知道他們對歐陽紫訫的愛很深，這種嫌棄的目光他可是打死也不會受的，要知道，他可是降低了很多身份，來求得與歐陽紫訫的門當戶對的。
“對對，夫君說的對。”白素也意識到話中的不對，忙順著歐陽昊的意思說，“不過啊，我相信，雲公子是不會讓我們訫兒傷心難過的。”
歐陽紫訫猛地點頭，隨即發現似乎不該她來回答，這才用力扯了一下正與歐陽昊對望的雲天墨，“我娘跟你說話呢！”
“歐陽夫人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她傷心的。”雲天墨點頭保證。
“哎，早知道……還是別長這麽快的好。”歐陽昊這個當父親的還真是舍不得女兒出嫁，要知道，他跟所有當父親的一樣，到了女兒要出嫁的時候，比白素這個當母親的還舍不得。所以他即便嘴上不說什麽，心裏還是悶悶的。
“爹！”歐陽紫訫叫了他一聲。
歐陽昊抬眼看去，女兒楚楚可憐的模樣也很是讓他疼惜，一咬牙，罷了罷了，總歸是有這一天的，如今這個人是雲天墨，或許還是好事。
“你說，你準備好了？”扶著白素坐下，歐陽昊這才想起方才雲天墨口中的話，“準備到什麽程度了？”
其實這一點，歐陽紫訫也不太清楚，聞言也巴巴地看著雲天墨，等著他的回答。
而這個時候，林媽帶著柳盈柳綠走了進來，看樣子是廚房的飯菜好了，“老爺，夫人，大小姐，先用膳吧？”
林媽出去前，大約聽了一些，也知道今日說的是大小姐的終身大事，所以臨時去廚房改了幾道菜，都是寓意很好的。幾人入座之後，林媽讓人將菜端了上來，而她則親自報菜名，“出雙入對、龍鳳呈祥、甜蜜……”
林媽是從小看著歐陽紫訫長大的，沒想到轉眼間，那個從小就乖巧懂事的大小姐就要成為人婦了，心中是既高興又不舍，眼中竟泛起了淚花。
柳盈柳綠也是跟著歐陽紫訫一起長大的，雖然期間也分離過很長時間，可是三人的感情也很好，從林媽那裏聽說了大小姐的事，也是深深不舍。
歐陽紫訫坐在那兒看著眾人對她的真情流露，一下子也繃不住了，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而坐在一旁的雲天墨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用力握了握她放在膝蓋上的手，表示他在陪著她。
“好了好了，你們也坐下吃吧，今日啊，就一家人好好吃頓飯。”歐陽昊招呼著，林媽和柳盈柳綠還想推脫，可卻被瞪回去，也就順勢坐下。說實話，她們也想多跟大小姐呆一會兒，這頓飯的意義太重大了。
“行了，都是自家人，你就說說吧，都準備了什麽？”歐陽昊給雲天墨斟酒，一邊問道。
雲天墨雙手接過酒杯，道：“我在離國帝都有一處宅院，大小與玄師府差不多，都已經布置妥當，就差一個女主人了。”
白素聞言抿嘴輕笑，對這個女婿是更滿意了，眉眼全都是笑意，看向歐陽紫訫的時候，還故意眨了眨眼。歐陽紫訫則羞紅了臉，方才也是堵上了一口氣，有些衝動的成分，可沒想到雲天墨真的全都準備好了，而她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那雲國那邊？”歐陽昊畢竟是個男人，有些事情可不是兒女之情就算完事兒了的。
“雲國那邊不用擔心，比試之後，自然會有完整的儀式。”雲天墨說著，扭頭看向了歐陽紫訫，畢竟這事他還是有些擔心的，沒有先跟她商量，事後再補，她會不會覺得委屈。
可歐陽紫訫還沒反應呢，歐陽昊立馬不肯了，啪一拍桌子道：“不行！”
“為什麽？”白素和歐陽紫訫異口同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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