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地宮之中失神的歐陽紫訫完全沒有注意到迎麵走來一人,她還沉浸在方才的那些記憶和畫麵之中,無法自拔。沒有辦法,這些記憶來得太突然了,她根本就來不及消化,而且這些記憶太過悲傷,她到現在都有種無法呼吸的窒息感。
當雲天墨遠遠看見歐陽紫訫呆立在那裏的時候,還以為他看花眼了,可是當他探出神識,發現這一切都是真的時候,他腳下的步伐不禁加快。想不到歐陽紫訫居然醒來了,他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飛掠而至的時候一把將人緊緊摟在懷中,恨不得將她揉進他的身體中去。
“小女人,你終於醒了……”雲天墨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向來冷靜自持的他從沒想過他會為了另一個人而如此,但想想懷中的人兒是歐陽紫訫,他也就釋懷了。這個小女人,生來就是來打破他的所有原則和習慣的,所以為了她,激動了又如何。
“雲……天墨。”歐陽紫訫的聲音略帶沙啞,弄弄的鼻音還沒有散去,這個她在昏迷時就想念已久的懷抱,好溫暖。可是現在,她卻不禁再次悲從中來,因為她竟將他的身影與記憶中出現的那個孤獨的男人重疊在了一起。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的話,那麽她為他心疼;如果他們不是同一個人的話,她為自己流淚……
“怎麽哭了?”方才根本來沒得及仔細打量歐陽紫訫,雲天墨一聽她聲音不對勁,忙將人從懷中拉了出來,低頭看她。隻見她兩眼通紅,小鼻子一抽一抽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淚水,“乖,不哭,告訴我,怎麽了?”
這才剛醒來,怎麽就成了這副模樣了?
“是南宮拓?”雲天墨麵色一沉,要說沒有去找手印的人,也就剩下南宮拓了,莫不是那家夥又幹了什麽好事。
該死!就不該將那個家夥放在一旁不管的,果然就是個事兒精。
雲天墨拉著歐陽紫訫就要往回走,不管南宮拓幹了什麽,敢讓歐陽紫訫哭得這麽傷心,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南宮拓。上次看來教訓得還不夠深刻,這一次一定讓他終身難忘,再也不敢招惹他的小女人。
可是身後的歐陽紫訫卻沒有移動,拖著他的手靜靜站在原地,這次,她看清了他的背影。那麽近,近到她的手就與他的握在一起……
“不是……你不是他。”透過他的背影,歐陽紫訫的雙眼仿佛看到了記憶中,懸空而立的那個男子。他一怒毀了一座城,可他身上卻完全沒有血腥的戾氣,反而是弄弄的悲傷。而眼前的雲天墨,雖然他們的背影那麽相似,幾乎是一模一樣,但是他卻沒有那種孤獨,沒有那種悲傷。
真好,好慶幸,他不是他。
“你說什麽?什麽不是?”雲天墨回頭看她,頓時怒火全消,心頭一軟,手上不禁又鬆了幾分,撫上她的臉龐,拭去她新滑落的淚水。看著她如此難過,他很心疼,可是他卻不知道原因,根本無從安慰。
“哎,我該拿你怎麽辦?”剛見麵的欣喜已經完全消失不見了,剩下的隻有滿滿的無奈與心疼。
歐陽紫訫再次將頭深深埋進了他的懷中,雙手緊緊環住了他的腰,這種感覺好踏實,好過記憶中的飄渺。此刻,她隻想靜靜地抱著他,聽著他近在咫尺的心跳,感受他近在咫尺的呼吸,還有他溫暖的體溫。
“不要問我怎麽了,也不要問我為什麽,就這麽抱著我,什麽話也別說。”歐陽紫訫軟嫩的聲音悶悶地從他懷中傳來,伴隨著抽泣。
時間就這麽靜靜地流逝,雲天墨一手摟著歐陽紫訫,一手輕撫著她的後背,給她順氣,這份寧靜若是少了那些淚水和悲傷,他會很樂意就這麽享受下去……
“小女人。”
“嗯?”
“我的衣裳是不是濕透了?”
“嗯。”
“好點了嗎?”
“沒有。”
“要不要喝點水,再接著哭?”
“……”
歐陽紫訫扭捏地從雲天墨懷中抬起頭,整張臉因為埋在他懷中太久,有些微微泛紅,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熟透了的桃子,讓雲天墨忍不住想要咬一口。而他也正是這麽做的,早在剛看見她的時候,他就想那麽做了,可是她的淚水讓他卻步了。
如今衣裳也被哭濕了,這可是他最後一套換洗的衣裳了,怎麽也得討點利息回來吧。於是,他一點也不客氣地吻住了她……
“嗯……”歐陽紫訫哭了這麽一會兒,鼻子早就塞住了,這下被雲天墨封住了嘴,自然不一會兒就呼吸困難了起來,整個人幾乎癱軟了下來,雙手無力地拍打著他的後背。
這個吻,很深,很有味道,卻讓雲天墨不太滿意。
“鹹的。”雲天墨撇了撇嘴,終於在歐陽紫訫快要暈過去之前放過了她。
歐陽紫訫的嘴獲得了自由,趕緊大口大口呼吸起來,起伏的胸口很吸引視線。這一會兒,就成功讓雲天墨收回了目光,略微僵硬地扭頭看向別處去了。
“流氓!”歐陽紫訫憤憤地指責道,“強吻我,你還嫌棄?”
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雲天墨心中微微鬆了口氣,即便是看她生氣的樣子,也比看她哭舒服,這樣顯得有活力多了。
“不負責任的才是流氓。”意思很明顯,雲天墨不會是那個不負責任的人,所以他並不覺得自己是流氓。
兩人你來我往了幾句之後,歐陽紫訫的情緒才稍微平靜下來了一些,可看她的模樣,現在也不是聊這件事的好時機,於是雲天墨就將這地宮中找到的手印的情況跟她大略說了一下。
“所以現在還差最後一個了?”歐陽紫訫算了算雲天墨找到的那些手印,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應該就差一個“人遁手印”了,“他們什麽時候能回來?”
雲天墨這裏沒有找到,或許其他人能找到呢,歐陽紫訫倒是不擔心,大不了再找幾天就是了。
“應該快了。”雲天墨簡單地回答了一句,如果那兩個人回來也沒有找到的話,那麽就隻剩下一種可能了,那就是手印被他毀掉了一個。可是這樣的話,他怎麽說得出口呢?方才看她就已經那麽傷心了,要是再知道了手印找不齊了,指不定會不會再哭鼻子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