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墨對於歐陽紫訫沒有將她與他安排在一起,心中是有些不滿的,也有點不爽她居然還關心他屬下的安危,親自安排。但是某傲嬌冰山男是不會意識到他這個醋吃得有些沒道理的,隻有在看到南宮拓苦著臉接受了與他屬下一組的時候,這才稍微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墨,為兄就快不認得你了。”雲天穎在一旁打趣,順便慶幸一下他與雲天墨是同胞兄弟,素來感情還不錯,否則此刻雲天墨恐怕很有可能立刻丟下他不管。
麵對兄長的調侃,雲天墨麵不改色,仿佛雲天穎說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你,打暈她。”歐陽紫訫衝著影衛勾了勾手指,指著趙飛羽道:“時間緊,任務重,快點下手。”
趙飛羽正要抗議,可不等她發出聲音,就感覺後頸一疼,眼前一黑,暈過去了。隨後她被歐陽紫訫綁在了背後,好在歐陽紫訫在秘境的時候突然長大了不少,否則要背她還真是有些吃力。
其實南宮拓不是沒有提出想要幫忙的,可是歐陽紫訫懷疑地看著他,然後問:“防禦範圍不是隻能兩個人嗎?多一個都不行嗎?你背著她,要是她出什麽意外怎麽辦?”這讓他頓時啞口無言,當初說多一個人絕對不行,那是因為想要借防禦來跟歐陽紫訫單獨相處,雖知道現在成了她堵他話的利器了。
與此同時,雲天墨也是不讚成歐陽紫訫背趙飛羽的,他提出讓影衛來代勞,可是歐陽紫訫卻給了他一個白眼,道:“你這個做主子的也太不負責了,萬一這姑娘醒來,死乞白賴地要你的屬下負責,那他的終身幸福可怎麽辦?”
這話一出,除了雲天墨之外,眾人集體看天。這歐陽紫訫還真是強悍,這種姑娘醒來會死乞白賴要求男人負責的話,怎麽她能如此自然地說出來,這還是個姑娘家嗎?
“你別瞪我,你以為我想當苦力啊?我也是沒辦法好不好。”她和無名的空間移動本就是秘密,要不是她不想有人無辜受到牽連,她也不會費這個勁兒,要知道背著個人進行空間移動可不是什麽小事。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兩兩一組的分組就已經完全形成了,按照三個方位站在了石鼎的周圍。而背著趙飛羽的歐陽紫訫則站在了那個手印的正前方,她再次確認了一下位置,這才深吸了口氣,開始倒數。
三……
二……
一!
幾乎是同時,雲天墨催動了源蛇鱗盾,一片片密密麻麻的鱗片在他與雲天穎的周圍形成了絕對防禦,暗紅色的光芒將兩人攏在了其中。而南宮拓也催動了玄器,在四周撐起了一個屏障,將他與那被歐陽紫訫安排過來的影衛給保護了起來。
無名也在一聲剛落的時候,啟動了空間移動,將歐陽紫訫迅速帶離那石鼎。
就在三組人堪堪做好防禦的時候,被歐陽紫訫觸動的那個神遁手印發出了刺眼的白色光芒,令眾人產生了短暫的視覺模糊,眼前全是白花花的一片。好在時間非常短暫,眾人很快就恢複了視力,隻見那個石鼎整個變成了純白色的光體,現在的它已經不能稱之為石鼎了,應該是——光鼎。
“難怪那個手印就好像是嵌入金屬中的那種感覺,原來這個鼎外麵的石頭不過是一種障眼法。”歐陽紫訫托了托背上快要滑下去的趙飛羽,她就說嘛,石鼎怎麽可能受了個手印就那麽光禿禿地,什麽裂痕都沒有,其中果然有玄機。
光鼎周身光芒四射,將整個地宮照射地亮堂無比,鼎身也隨著那光芒的旋轉發出了撞擊聲,一聲聲十分低沉。
那個光鼎還是石鼎的時候,無名曾經進去查看過,裏麵完全是空的,怎麽可能發出撞擊聲,這讓歐陽紫訫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在這時,身後的趙飛羽嚶了一聲,似乎要醒來了,歐陽紫訫忙將她放下,大聲喝道:“醒來了就趕緊捂住自己的耳朵!”
然後她迅速轉身,衝著雲天墨揮手大喊:“捂住耳朵,鼎聲有問題!”
方才三組人的站位本就有些分開,現在更是增加了一定的距離,歐陽紫訫能看見雲天墨朝這邊看過來了,可是看他的表情,似乎根本就聽不見歐陽紫訫在說什麽。她連忙比劃著,並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耳朵,示意雲天墨也照著做。
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雲天墨竟然完全沒有任何反應,兩人之間已經培養起來的默契蕩然無存了。反倒是南宮拓那邊看見了歐陽紫訫揮著手,看樣子正在大喊大叫,也學著她的樣子跟她揮手。
“這鼎聲果然有問題。”歐陽紫訫一咬牙,放棄了繼續與雲天墨的溝通,轉而朝著南宮拓比劃了起來,示意他捂上耳朵。可那個傻子,居然咧著嘴傻笑,揮著手好不歡樂,完全領悟不了歐陽紫訫的意思。
一旁的影衛倒是比較正常,朝著歐陽紫訫這邊看了一眼,可惜,他雖然看到了歐陽紫訫捂著耳朵的動作,但是他卻沒有多想,這可是主上的女人,他就是看,也不敢多看幾眼。
“我靠,一個個都有病是吧。”歐陽紫訫有些挫敗地哀嚎了起來,可當她捂著耳朵轉頭去看趙飛羽的時候,她簡直都要吐血了。這個人是跟她在一起的,可是這麽近的距離,她讓趙飛羽捂上耳朵總不至於聽不見吧。
可看看趙飛羽,她根本就沒有聽話,而是坐在原地,雙眼盯著光鼎,麵上神情自然而平靜,乍一看,根本看不出已經失神了。
“無名,繼續閃!”歐陽紫訫覺得她不能再跟趙飛羽呆在一起了,這樣會有危險,於是忙讓無名帶著她繼續空間移動。反正趙飛羽已經失神了,就算當著她的麵施展空間移動,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光鼎的撞擊聲大約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這期間光芒大盛大約五次,撞擊聲也有五次比較高亢,而歐陽紫訫就在這一炷香的時間內不斷地空間移動,避免被那些光芒直接照耀到身上。
“停了。”歐陽紫訫有點精疲力竭了,這一炷香的時間平時真沒覺得有什麽,但是現在她感覺就好像過了幾百年幾千年那麽久。
——主人,人,又少了一個。
什麽?!
歐陽紫訫剛剛才停下來,根本沒有時間去看周圍,聽到無名這麽說,頓時大驚,想不到防禦準備了半天,居然一點用都沒有,人還是在持續減少。
“這一次不是幻想,而是聲音嗎?”歐陽紫訫歎氣,果然不能用一成不變的想去去推理這些機關的設計,“走,我們去看看雲天墨。”
消失的人,正是趙飛羽,歐陽紫訫曾經想要保護她,可惜,最終還是失敗了,現在他們就隻剩下五個人了。
雲天墨和雲天穎在撞擊聲消失後,很快就回過神來了,雲天墨身形一閃就朝著方才歐陽紫訫所在的地方衝了過去,在沒找到人的時候,他身上寒氣瞬間暴漲,周圍的溫度都降到了冰點。
與南宮拓在一塊兒的影衛本想一同過來的,可是南宮拓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不撤去防禦屏障。
“雲天墨,人又少了一……”歐陽紫訫看見背對著她站著的雲天墨,有氣無力道,方才要是她能想到從視覺到聽覺的變化,多一點準備就好了。現在好了,人又少了一個,而她光顧著躲避,根本就沒有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
好好的一次機會,又浪費了。
雲天墨一聽見歐陽紫訫的聲音,身子猛地轉了過來,見她安然無恙地朝著他走過來,隻不過整個人看起來比較沒有精神,這才稍微放下心來。礙於周圍的人實在太多,他硬生生壓抑住了心中的擔憂,壓抑住了想要立刻擁她入懷,讓她不要再到處亂跑的衝動,深深地看著她,道:“我知道。”
咦?他知道?
“方才看見你將她放下,然後……”雲天墨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腦海中閃過方才的畫麵,他覺得他好像看錯了什麽,“你是不是衝著我喊了什麽?”
歐陽紫訫扶額,現在才反應過來嗎?要不是平時看他是個反應靈敏的人,她真想問問他是不是屬大象的,反應時間居然這麽長。
“你們是不是都聽不見我剛才的喊話?耳朵裏都是鼎聲?”歐陽紫訫的目光掃過了除了雲天墨之外的所有人,她必須要確認一下,她聽到的與他們聽到的是不是一樣,就好像那個詭異出現的血盆大口一樣。
經過歐陽紫訫的一番仔細詢問,她終於發現原來他們聽見和看見的與她聽見的和看見的是不同的。
當歐陽紫訫喊完一之後,眾人都退到了防禦之中,隨後那石鼎並沒有發生什麽變化,更沒有什麽白色的光芒和低沉的撞擊聲。而歐陽紫訫所謂的揮手大喊,在他們眼中就是一種普通的確認安全的手勢,這一點,讓歐陽紫訫很鬱悶。
“難道你們沒有看見我捂住耳朵的動作嗎?”歐陽紫訫比劃了一下,示意方才她就是那麽捂著耳朵的,這怎麽可能隻是普通的確認安全的手勢呢?
“我看見你跟我招手,笑得很開心,所以我也跟你招手了。”南宮拓咧著嘴道,這還是歐陽紫訫第一次主動衝著他笑,跟他打招呼呢,他當時可是激動得要命。
“我和墨看見的也隻是招手,但是因為之前說好了,必須保持一段時間不動,直到確認了石鼎沒有其他危險的時候,才匯合。所以我們兩也沒動,倒是到了最後的時候,我們突然發現你從原地消失了,墨才,才過來查看一下。”感覺到了雲天墨射過來的眼刀子,雲天穎忙將關心心切改成了過來查看這種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詞語。
“我從原地消失?”歐陽紫訫聞言蹙眉,這不合理,她必須要從頭到尾好好想一遍。
神遁手印前麵是她和趙飛羽,左手邊是雲天墨和雲天穎,右手邊是南宮拓和影衛,每一邊相差的距離大約是三米左右的樣子。當她按下神遁手印之後,她就立刻施展了空間移動,後退了大約十米左右,而這個時候看雲天墨和南宮拓兩組人,他們是站在原地沒有移動的。這也就是後來為什麽她會覺得是因為距離遠,而且兩組人都在防禦中,才聽不見她聲音的緣故。
可是按照雲天穎的說法,他們眼中,她應該是完全沒有移動過的,直到她覺得鼎聲停止之後,他們才同時發現她從原地消失。而這裏的原地,指的是她最初所站的位置——神遁手印正前方。
“我不是從個原地消失,而是我移動了很多次。”歐陽紫訫說出這話,眾人都沉默了。
其實從她方才走出來的時候,大家心中就都有疑惑,想要開口問她究竟是怎麽從原地消失的,而趙飛羽又去了哪裏。
“所以,你們看見我的所有動作,都是在那石鼎前麵完成的,我根本沒有挪動過位置,對不對?”歐陽紫訫問道。
雲天墨和雲天穎沒有回答,影衛也低頭不語,唯有南宮拓看了看眾人,見沒有人回答,這才點了點頭,道:“對,都在原地,包括,包括你放下趙飛羽。”
“然後呢?”既然他們能看見她放下了趙飛羽,那麽會不會他們也看見了後來趙飛羽是怎麽消失的?
這一次,連南宮拓都不肯開口了,這讓歐陽紫訫的臉唰地一下白了,她想到了一種很不好的可能,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她真是有口難辯了。但是問題,必須要弄清楚,她不能背黑鍋,就算被誤會在先,她也要將誤會解開,“是不是你們看見我丟下她不管,然後,她消失不見了?”
看著歐陽紫訫瞬間蒼白的臉,雲天墨覺得自己的心都糾在一起了,冷冷道:“你別多想,不關你的事。”
趙飛羽的消失在雲天墨眼中可算不得什麽,別說他不信歐陽紫訫會將人丟下,就算真的是如他們看到的那樣,他也不覺得有什麽大不了的。
“怎麽會不關我的事?她跟我一組,而我沒事,她消失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歐陽紫訫一字一字地說著,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可是她卻不知道怎麽解釋,她不是雲天墨,她做不到不理會旁人曲解的目光,她會覺得很難受。
這事,必須要有個說法!她不背這個黑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