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歐陽紫訫跟無名正在研究這地宮布局有什麽玄機,突然感覺地麵震動了起來,隨之傳來了幾聲巨響。無名從空中飄落了下來,將歐陽紫訫護在了後麵,有些警惕地看向了方才兩人進來的第二道門的方向。
這一次的震動和方才將這石料震裂露出太極八卦圖時候的感覺不同,而歐陽紫訫似乎也從這一次的震動之中嗅到了危險,與無名一樣戒備了起來。
其實震動的不僅僅是地宮而已,整個千年遺跡的內部都產生了不同程度的震動,對此刻在千年遺跡中的十八個人分別產生了不同的影響。首當其衝的就是正在打牆洞的南宮拓了,因為震動產生的時候,他正巧一拳砸在牆麵上,而震動則帶動了牆麵產生了反彈力。完全沒有想到牆也能“反擊”,所以南宮拓完全沒有準備,被那反彈力給生生震得倒飛了出去,背部撞到了後麵的石牆上,一口血噴了出來。
要說起來他還真是倒黴,這多是在對敵或者是對付活物,或許他多少也會在身上設置一點防備之類的,因為誰也想不到牆突然就有反擊的力量了。換做任何人,也不會在單向攻擊牆壁的時候還一本正經地在自己身上設置防護吧,難道還擔心牆上會突然伸出一個拳頭來揍自己不成。
所以他悲劇了。
除了南宮拓,夢國的大皇子鳳承宣也受了點輕傷,主要是因為震動發生的時候他正在一個通道之中行走,而突如其來的震動導致了通道小規模的坍塌,他反應不及擦傷了些許。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有些磕磕碰碰,倒是雲天穎這個最應該讓人為他擔心的病號,反而運氣出奇的好,震動發生的時候他正好在一個非常空曠的石室之中,所以除了身子跟著搖晃了幾下就沒有別的什麽事了。
“哢、哢、哢……”
震動並沒有持續很久,因為來得突然,所以去得也突然,隻是震動停止之後地宮中隱約發出的哢哢聲讓歐陽紫訫和無名不敢放鬆下來,難道每一次震動之後他們就會有點什麽新發現?
怎麽有種不勞而獲的感覺?莫不是觸動這地宮的機關都在外麵?而這走運的主仆兩人就在這裏麵等著外麵的人出發機關,然後……
“啊哈哈,誰說我是倒黴體的?還有比我更幸運的人嗎?”歐陽紫訫隨著哢哢聲望去,發現一個石台上出現了不少裂痕,走進了一看這石台表麵被石頭被包裹住了,看不出什麽特別。但是如今表麵裂開了一道道口子,可以看見裏麵發出細微的光芒,從成色上來看,隻怕是個不得了的玄器。
待到石台的外表完全碎裂開之後,露出來的是一個好像盾牌一樣的東西,之前它被包裹著,就形成了是個石台的台麵。這個盾牌看起來十分獨特,它似乎並不是一個整體,而是由數量很多的某一種物質聚合在了一起之後形成了密不可分的一個盾麵。
盾牌的表麵凹凸不平,細看之下竟像是某種紋路,歐陽紫訫低下身子仔細研究了起來,無名在一旁也沒閑著,彎下身子從盾牌的另一麵著手去觀察。
“主人,這盾牌的背麵也有紋路,但是看起來……”無名有些不確定,這盾牌背麵的紋路怎麽看都有些詭異,不像是人工雕琢的,更像是天然生成的。
歐陽紫訫聞言也低下頭,單膝跪地看向盾牌的背麵,果然跟無名說的一樣,正麵的紋路看起來還算是正常,可是這背麵的紋路看久了,就讓人莫名地感覺到一股陰氣從背後升起。她伸手輕輕觸摸了一下那詭異的紋路,發現這盾牌並不像普通玄器一般是那種兵器的冰冷,而是隱隱有些溫度在流轉。
“這種溫度在正麵卻沒有。”方才她也伸手摸了盾牌正麵的紋路,那就是一種玄器該有的冰冷,而不是暖暖的感覺。
歐陽紫訫總覺得這個盾牌有什麽地方很奇怪,出了有溫度之外,到底還有什麽地方不對呢?摸了摸鼻子,歐陽紫訫站直了身子,“要不要試著把它豎起來看看?”
畢竟盾牌可沒有躺下放著的,使用的時候不都是豎在身子前麵嗎?按照這個盾牌的大小來看,應該是可以被套在手臂上當做防禦的……
等等,套在手臂上?
剛剛才站起來的歐陽紫訫猛地又蹲了下去,抬頭一看,果然是少了臂套!試問沒有一個盾牌如果根本沒有抓的地方,要怎麽使用呢?
“主人,可是發現了什麽?”無名見歐陽紫訫勾起了嘴角,猜想她是有所發現了,忙問道。
歐陽紫訫有些得意地看了無名一眼,衝著他招了招手,道:“你說,盾牌不能被拿在手裏,還怎麽用?一點都不方便嘛。”
“主人……”
無名剛想說些什麽,就感覺到身後好像多了個人,驚得立刻飛身而起,想也不想就直接一掌拍了出去。要說無名全力的一掌,這禹海大陸上能接下來的人恐怕就沒有幾個了,更不要說這千年遺跡之中的人更加有限。
可就在他全力拍出這一掌的同時,他發現來人根本就不將他看在眼裏,隻一個側身,掌中一道玄氣打在了他的手肘上,他的玄氣就被卸掉了一大半。好毒辣的眼光,居然知道這是卸掉他玄氣最快的方法,無名心中誇讚,但是卻不敢放鬆,正準備回身繼續出擊,就聽見一聲冷哼。
瞬間,無名有一種踢了鐵板的感覺。難道自己也跟主人一樣,在他麵前也變得不正常起來了?居然都沒有察覺出來人是他,就貿然出手……
而歐陽紫訫此時更是感覺自己的腦海之中有千百萬隻羊駝在奔跑,這冰山早不來晚不來,這才剛剛發現個好東西他就出現了,還真是會挑時間。
雲天墨進入地宮其實也有一會兒了,也不知道這主仆兩人是太鬆懈了,覺得這地宮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進來,還是兩人太認真觀察這盾牌了。瞟了那盾牌一眼,他薄唇抿了抿,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傳說中的“源蛇鱗盾”,居然被藏在了這裏。
“哈哈,這麽巧啊,你怎麽也來了。”歐陽紫訫假笑著跟雲天墨打了個招呼,見他眼神在盾牌上停留了片刻,心想這家夥每次都要從自己這裏順走點東西,隻是不知道這次他又想拿什麽來換了。
源蛇鱗盾,相傳是禹海大陸最初存在的一條號稱神明的源蛇流傳下來的頂級玄器。源蛇存在了千百萬年,一身修為稱神亦無不可,當時人類在禹海大陸根本就是最卑微低下的存在,被當成食物吞食是常有的事。這源蛇可以算是禹海大陸的一方霸主,為了進一步突破自己,邁向更高層次,據說它每一百年就從自己的鱗片上提煉出一片精華然後保存起來。經過了萬年之後,終於集齊了一萬片精華鱗片,之後它就將這一萬片鱗片熔煉在了一起,打造了屬於它自己的頂級玄器——源蛇鱗盾。
據傳聞,曾經有人類親眼看見這盾牌幻化成一件戰甲,將原本就十分強悍的源蛇包裹了起來,戰鬥力和防禦力增加了不止千百倍。也就是這樣,源蛇在禹海大陸的統治長達了十萬年,即便有其他存在前來挑戰,在了它的源蛇鱗盾之下都隻能敗走。
“喂,喂?”歐陽紫訫伸手在雲天墨的眼睛前麵晃動了好幾下,看到他走神還真是稀罕,莫非真看上這盾牌了?
歐陽紫訫撇了撇嘴,見雲天墨回過神了,給了他一個白眼,“想要就說啊,反正這個盾牌也有瑕疵。”
雲天墨看她這副模樣心中覺得有些好笑,怎麽感覺好像是自己搶了她的東西一樣。雖說這千年遺跡之中的福澤緣分都講求個先來後到,但是自己也沒有說非要不可啊,難得想逗逗她,便將雙手往身後一負,道:“你的?”
“是……不是……”要說這盾牌倒是歐陽紫訫先發現的,但是要說是她的吧,好像也不是很確切,所以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要怎麽說了。正糾結著呢,看見雲天墨眸中帶笑,知道自己被耍了,哼地一聲將頭甩開,不去看這冰山。
黑色的馬尾辮被她甩得飛揚了起來,發尾恰巧挨著雲天墨的鼻尖掃了過去,一陣淡淡的紫竹香飄散了出來,鑽進了他的鼻腔之中。原本對於各種女子的香料之類,雲天墨是十分反感的,這紫竹香也是有女子在用,可是歐陽紫訫身上的紫竹香似乎與那些香料又有所不同,讓雲天墨有種說不出的舒服感。
還記得上一次淺嚐香唇的時候,似乎也隱隱聞到了她身上的紫竹香,隻不過當時的注意力都被那紅唇給吸引了,所以此時被她的長發掃過鼻尖,才想起來這種香味原來他早就已經接納了。
無名在一旁有些目瞪口呆,素來高冷的雲公子怎麽笑得……有些……溫暖?天呐,無名開始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了,若不是方才他擋住了自己的攻擊,還有他能跟自己產生某種聯係,無名隻怕都要懷疑眼前的雲公子是誰假扮的了。
再看看自己的主人,不是在雲公子麵前都是一副智商不怎麽夠用的模樣嗎?怎麽現在看起來似乎十分的機智啊?!
無名在心中呐喊這——天呐,這個世界怎麽了?
雲天墨溫暖的笑容隻有無名一人看見了,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現在心中隻想著如何逗逗這個看起來非常小氣,可實際上卻什麽也不在乎的丫頭。見她還一副生氣的模樣,略帶笑意的聲音徐徐響起:“既然不是你的,我取了又何妨?”
“不妨不妨,取取,連把手都沒有的盾牌,我看你怎麽用。”歐陽紫訫都不想去看雲天墨,就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麽主意,這個盾牌其實她也沒想要,這麽大一個,也不適合女子使用。隻不過她真的對雲天墨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很不爽,憑什麽啊?好像就吃定了自己一定搶不過他似的,而且最讓人氣憤的是,她還真就沒想過要跟他搶。
他就知道她一定不知道這個盾牌的來曆,這盾牌看似沒有把手,好像是個瑕疵,但實際上這盾牌根本就不需要把手。一般的盾牌,哪怕是稍微高級一點的玄器盾牌,都是配有臂套或者把手的,但是這個可是頂級玄器,堪稱神器的存在,可以護主全身,還要那些多餘的東西幹嘛。
源蛇鱗盾為什麽會流傳到這裏,是怎麽流傳到這裏的,已經沒有辦法深究了,而雲天墨對那些也根本不在乎。現在重要的是,這東西很快就會成為他的了,所以這個結果才是他看在眼裏的。
“與你換。”還是這句話,上次就是這句話換走了歐陽紫訫手中的嘯音雙頭玄蛇膽,那會兒是用白熊膽交換,那麽這次拿什麽換呢?
歐陽紫訫聞言終於稍微轉過頭來,眼神在他身上打量了個遍,沒看出來他得到了什麽好東西啊,這盾牌可是個大家夥。眼神之中全都是詢問,就差沒有直接伸手問雲天墨要拿什麽東西出來了。
“想要什麽?”此言一出,歐陽紫訫就真鬱悶了,敢情這家夥身上還真沒東西啊,空頭支票誰不會開啊?
雲天墨見她又轉了過去,心中好笑,一看就知道她以為自己是敷衍她的,為了顯示自己不是隨意的人,他決定還是拿點實質性的東西出來為好。可是想來想去,全身上下出了收在空間戒指中的蟬如玉之外,好像也沒什麽東西拿得出手了。
他微微蹙眉,思索著若是將蟬如玉直接用玄氣封印起來的話她會不會喜歡呢?這蟬如玉的外表也是很美的,一般女子都會喜歡,可惜它不能暴露在空氣之中,否則雲天墨直接拿出來交換就是了,何必這麽為難。
歐陽紫訫不知道雲天墨在想什麽,看他一副很為難的樣子,也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了,不就是個有瑕疵而自己又用不上的盾牌麽,給他就是了。於是也不扭捏了,轉過身麵對雲天墨,一改方才的模樣,大方地說:“行了,既然你想要,給你就是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