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紅果果的誘|惑啊!
容一有些看好戲地輕笑了起來,這臭小子,從小到大都知道什麽是對方無法拒絕的,但是接受了,又感覺好像吃了一隻蒼蠅那般難受。
歐陽昊麵皮抽了抽,也是有些不屑雲天墨的行為,但是他還真無法拒絕。
“為什麽?”
為什麽這件事的功勞會落到自己女兒的頭上?雲天墨究竟在計劃什麽?
歐陽昊的護犢之心可不比白素少一分,若是這件事有半點兒危險,他都絕對不會答應。就算是對女兒的閨譽有損,那又如何,堂堂護國玄師府的大小姐,還不至於淪落到被人指指點點的地步。
更不會仰人鼻息!
“端上來。”雲天墨對於歐陽昊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模樣,冷酷地對著影衛吩咐。
影衛轉身出去,很快又回來了,這再一次讓歐陽昊額頭上的青筋直跳,還真不當護國玄師府是回事了。
冷哼了一聲,看到影衛手中端著個壇子,圓滾滾的,好像是——
骨灰?
“傷了令嬡的人,就在這裏。”這話的意思是,你女兒的仇我可是幫你報了,再送個大功勞給她,你就趕緊答應,別再猶豫懷疑什麽了。
什麽?傷了訫兒的人就是這壇子裏裝著的人?
歐陽昊怒目一瞪,上前就要去奪那壇子,將女兒傷成那個樣子,他怎麽還配好好地被人端在手中。影衛閃身不肯讓,開什麽玩笑,沒有主上的吩咐,他可不敢隨便鬆手。
“給我!”
影衛看向雲天墨,見他點頭之後,才將那壇子遞了出去。
歐陽昊也是個直脾氣,一接手就想將壇子給砸了,這個人,死一萬遍都不足以平息他心中的怒火,尤其是現在還因為這件事被雲天墨逼迫。
“你的人還沒打聽出消息?”雲天墨也不阻止,淡淡地提了一句,剩下的,就交給歐陽昊自己去領會了。
手中動作一頓,歐陽昊遲疑了,這話的意思是這壇子裏裝的骨灰,難道是那個人的。
“子一。”歐陽昊雖說脾氣衝,但是也不是衝動的人,決定將人叫進來問問,看看到底查到了什麽。
一身灰衣的子一應聲進了書房,衝著在座的幾人抱拳,然後道:“大人有何吩咐?”
“說說,查到什麽了?”
這幾日都在忙著安撫白素,再加上擔心女兒的傷勢,倒是將這件事給耽擱了。
子一聞言,也不避諱,當著雲天墨和容一的麵就將自己查到的情況說了一遍,隨後又是一個抱拳,退了出去。
“又是他!”歐陽昊聽完了子一的匯報,咬牙切齒,手中的壇子看著十分危險,隻要一個力道沒控製好,隻怕直接就會被抓破。
白斬,這個讓歐陽昊恨了多少年的名字,若不是他,白素又怎麽會……
容一坐在一旁麵上依舊清冷,但是看他握緊扶手的手,就知道他的內心其實也不平靜。縱使這麽多年過去了,以他的修為,早就應該看淡了這一切,但是聽到白錦這個名字的時候,他也無法再平靜了。
白斬,你究竟想要幹什麽?當年害了那麽多白族的人還不夠,居然還對自己的弟弟的家人下毒手。再想想當年他是如何對待白素,以及他自己的母親,這禍害真的是不能再留了。
若不是當年他一時心軟,今天歐陽紫訫也不會……
兩人心中均是起伏不定,反倒是雲天墨冷靜許多,半響之後,才開口道:“白錦後來投靠了本王的皇兄,為本王所用。”
“你的人?那他怎麽……”
雲天墨抬手打斷了歐陽昊的疑問,道:“雖說不知者不罪,但是本王還是賜死了他。”
歐陽昊聞言虎軀一震,隨手就捏死了一顆棋子,九帥還真是夠狠的。若說這人是在自己麾下,傷了自己的女兒,那麽白死難詞,可是雲天墨又怎麽會這麽做呢?
“你想要知道理由?”容一這時候終於開口了,像是問歐陽昊,又像是幫著歐陽昊在問雲天墨。
當年白錦的事情,子一並沒有說得很清楚,於是隻能讓雲天墨來補充了——
白錦這一輩子最想念的人,除了他的爹娘,就是妹妹白素。他們自小一起長大,感情極好。後來知道白素也被迫害,心中的仇恨更甚,所以雲天墨用起他來十分放心。
然而也就是這份放心,才導致了他幾乎錯手殺死了自己的親侄女。
白錦最終自殺也是因為知道自己差點壞了雲天墨的計劃,再加上懊悔,這麽多年,好不容易見到個親人,居然就差點被自己親手殺死。如果真的那樣的話,他和白斬又有什麽區別?
所以他死的時候,其實是解脫的。因為雲天墨的出現,他才不至於變成自己最不齒的那種人,也是這份感激,讓他相信雲天墨幼年時候的承諾。
隻要他忠心,即便他死了,大仇也會有人替他報。
歐陽昊沒有想到雲天墨竟然有這種壯士斷腕的氣魄,看了容一一眼,暗想著,還真是找到了個好徒弟。
容一眼中自然也是驕傲的,這個臭小子雖然經常跟他對著幹,但是腦子比任何人都好用。
“哼。”歐陽昊對於容一的得意冷哼了一聲,手中的壇子卻是不會再想毀了。
雲天墨這件事情做得雖然不是很道義,但是對於歐陽紫訫或者是白素來說,這樣的處理是最好的。若是讓她們兩來決定,隻怕白錦不會死,但是他很可能繼續痛苦下去,甚至是一輩子。
他的一聲已經夠悲苦的了,死對於他來說,真的是一種解脫。
等到大仇得報的時候,再去他墳上敬上水酒三杯,告慰他的在天之靈吧。
“看來我是沒有選擇了。”想明白了,歐陽昊苦笑著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賺了多大的便宜呢。”
又是功勞又是名聲的,可是實際上當中的無奈,隻怕隻有歐陽昊自己才知道。
“素素心善。”容一這是提醒歐陽昊,這件事情無論如何不能被白素知道。
“你的意思就是我心狠了?”歐陽昊不幹了,這什麽跟什麽啊,都是他徒弟做下的事情,現在倒反過頭來說他了。
“哈哈,你又何必自己說出來。”容一飄逸地身形在他的笑聲傳來的時候早已經出了書房,氣得歐陽昊獨自跳腳。
“告辭。”雲天墨也走出了書房,抬頭看看夜色,嗯,今夜的成果不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