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紫訫離去的方向,正好是方才雲天墨離去的方向。除了正在發怒的司徒蓉嫣之外,南宮拓與白可都注意到了,兩人都想追去,可互看了一眼之後,竟然誰也沒有移動半分。
“三皇子,似乎十分中意那歐陽姑娘?”白可淺笑了一下,“那歐陽玄師府的大小姐,倒也算是門當戶對。”
南宮拓本就是個跳脫的性格,從來不知道什麽是謙虛,此時聽白可說到門當戶對,竟然麵上一紅,喃喃地答了一句,白小姐也這麽覺得嗎。
“白小姐似乎認識雲天墨?”
白可點了點頭,“小時候曾見過一麵,至今……”
後麵的話,白可沒有說出來,隻是如害羞的女兒家一般抬手掩麵,嬌羞的模樣真真是讓人看著撓心啊。
至今?至今什麽?至今也就見過那一麵?還是就這麽喜歡至今?
而一旁被兩人忽視了的司徒蓉嫣此時終於從罵罵咧咧裏回過神來,一聽這白可提起雲天墨,轉念想著,若是這白可心中的人是雲天墨,那可怎麽是好,雲天墨隻有跟歐陽紫訫在一起,三皇子才有可能死心,然後跟自己在一起啊。
“白小姐,可是我看那什麽雲天墨,似乎比較喜歡歐陽紫訫啊。”
她這一句話,立刻引來了兩人的不滿,尤其是南宮拓,聞言直接就黑了臉,用力一撫袖,“司徒小姐莫要胡言亂語,壞了紫訫的聲譽。”
紫訫、紫訫,人家都不搭理你,你還一股腦往上湊。司徒蓉嫣心中憤恨,可又不敢說出來,隻得牽強一笑,訕訕道:“三皇子,我,我就是隨便說說。”
“司徒小姐慎言,女兒家的聲譽可是十分要緊的。”白可原本還想著結交一下這司徒府的嫡出小小姐,可看她那愚不可及的模樣,早早就打消了念頭,此時也沒有給她什麽好臉色看,冷冷地說了一句之後,便帶著護衛在不遠處找了個地方,閉目養神去了。
——————————————————————
“你怎麽在這?”說話的人,是雲天墨。
隻見他對麵站了一個墨發高高束起,一條青色的絲帶隨風飛揚,發絲略過他的臉龐,亦不影響他生得十分好看的麵容。
“雲九,一別數年,甚是想念啊。”清冷的聲音完全聽不出一絲想念的味道,反而讓人聽起來覺得是一種調侃。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八年前與他們一同進入秘境的寧致遠。
“為什麽我不能在這裏?這淩遲峰又不是你雲國的。”寧致遠一襲青衣,將他的身材稱得恰到好處,比起雲天墨而言,竟不枉多讓。
如此兩個俊美挺拔的少年迎風而立,美不勝收,竟然有一種要將淩遲峰的景致比下去的感覺。
“他也來了。”雲天墨蹙眉,不明白這寧致遠為什麽要選擇這個時候,出現在淩遲峰。
“來便來了,這淩遲峰,誰也來得,我也一樣。”對於雲天墨口中的他,寧致遠不用問也知道是誰,可是他的態度依舊清冷,仿佛那人來與不來,都跟他沒有半點關係。
“麻煩。”雲天墨說罷轉身就要走,方才離開的時候,歐陽紫訫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他要回去看看。
寧致遠見狀連忙一個閃身,擋住了他,“別急著走啊,快帶我去見見紫訫那丫頭。”
之所以冒著會撞見南宮拓的危險來到這淩遲峰,寧致遠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找歐陽紫訫。自從上次一別,如今已經有八年之久,也不知道那個丫頭現在怎麽樣了。
“不是時候。”此時歐陽紫訫正與那南宮拓在一起,確實不是帶寧致遠去找她的好時機。
“這淩遲峰乃三國共有之地,想不到堂堂雲國九帥居然比我還不如。”
雲天墨對於寧致遠故意拿話激他,一點也不在意,反問了一句:“你可是我雲國人?”
這意思非常明顯了,寧致遠若是承認自己是雲國人,那麽雲天墨自然保他,可他知道,寧致遠絕對是不會承認這一點的。即便答應過師父,要輔佐自己,但寧致遠又怎麽是能夠被輕易束縛住的人。
“雲國人又如何?高人一等嗎?”寧致遠一臉不稀罕的表情,對於雲天墨的問題不屑一顧。
“那就讓開。”雲天墨挑眉,不耐煩地說。
寧致遠身形不動,就這麽與雲天墨對視,眼眸之中明顯透露出,我就是不讓,你又如何的表情。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遠遠的聽見歐陽紫訫的聲音朝這邊過來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她以為她是誰啊?”歐陽紫訫一邊跟柳盈柳綠說著,一邊朝雲天墨的方向尋了過來。
“大小姐,那種狠毒的女子,您犯不著跟她置氣。”
“哈哈,我才不跟她一般見識,一巴掌甩她臉上,那是給她麵子。”掏出了腰間的紫瞳,此時的紫瞳已經恢複了平靜,淡紫色的光澤在表麵上滑動。歐陽紫訫略有不解地問:“你們說,這紫瞳取下來之後,為什麽還能相互感應呢?”
“無名,你知道嗎?”
——主人,無名對外界的事物知曉不多。不過這紫瞳,似乎與那兩顆有所不同。
“你也這麽覺得?剛才那個蠢貨拿出那兩顆紫瞳的時候,我這一顆有反應,可是我看她手裏的那兩顆,卻還是死氣沉沉的樣子。”歐陽紫訫將紫瞳舉起來,用兩根手指捏著,對著陽光照了一會兒,卻發現除了表麵的光澤,什麽也看不出來。
——會不會是因為您這一顆,是那三眼紫瞳玄獸主動送的,所以……
“紫訫丫頭。”
誰?
歐陽紫訫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這才把注意力從紫瞳上收了回來,朝那聲音的方向看去,南宮拓?
不對,南宮拓向來穿著打扮十分隆重,這一身青衣素裹,發絲隨風飛舞的人絕對不會是南宮拓那朵爛桃花。
“阿三?”
瞪大了雙眼的歐陽紫訫驚訝地叫了出來,這不就是那個害自己在大街上認錯了人,然後就被莫名其妙纏上了的那個罪魁禍首嗎?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