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紫訫心中一糾,同時對這四個字有反應的還有雲天墨。
隻見他眉頭微蹙,嘴唇抿得更緊了一些。
原本對於南宮拓和司徒蓉嫣的到來,他隻是抱著看好戲的心情站在一旁,想不到這白族的嫡女居然也到這淩遲峰來了。
“白族,嫡女,夢國……”歐陽紫訫低頭自語著,這白可,難道和娘有什麽關係嗎?
“九帥。”白可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到了雲天墨和歐陽紫訫這一邊,她的臉上掛著貴女該有的,得體的笑容,隻是語氣聽起來,略顯冷清,“這位姑娘可是雲國哪個世家貴女?可否介紹給白可認識一下?”
歐陽紫訫此時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那白可在詢問自己的事情。
雲天墨本不想搭理這白可,但是一側頭,就看見歐陽紫訫不知道正在想著什麽,似乎十分入神的樣子。轉念一想,這白可絕對不是一個普通女子,且不說她白族嫡女的身份,就方才那一番話,無形中就已經讓離國皇族對司徒家產生了懷疑,如此長袖善舞之人,隻怕歐陽紫訫不是對手。
“歐陽紫訫。”雲天墨簡單地將名字報了出來,對於歐陽紫訫的身份家世,一字不提。
白可聞言,凝神思索了片刻,仿佛自語般“雲國何時多了姓歐陽的世家了?未曾聽聞啊。”
“她……”南宮拓有心想要說出歐陽紫訫乃是離國人,可不是什麽雲國世家貴女,奈何他剛一開口,就被雲天墨一眼給瞪了回去。
然而世事難料,南宮拓和白可都知道雲天墨的身份,可是司徒蓉嫣不知道啊。剛剛才犯錯的她,此時見南宮拓被雲天墨瞪了一眼,有心想要“幫忙”,連忙開口道:“她可不是什麽雲國貴女,她是離國人,護國玄師歐陽昊的女兒。”
說罷,還用討好地眼神看向了南宮拓,希望他能念在自己幫他說出了沒說完的話的份上,不要計較她方才說錯話的事情。
“司徒蓉嫣!”南宮拓此時真是想要掐死司徒蓉嫣的心都有了,離國的貴女何時竟然愚蠢至此了?
“幹嗎?”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又一次做錯事的司徒蓉嫣直覺地回問了一句,“三皇子,我又沒說錯。”
“哼。”一聲冷哼,從雲天墨的嘴中飄了出來,看似隨意的眼神掃過了司徒蓉嫣,最後定格在了南宮拓的身上。
南宮拓被雲天墨看得一陣發寒,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不是南宮拓沒出息,而是雲天墨的眼神實在是……實在是一般人沒辦法承受的,就算是貴族又如何,是皇室又如何?人家雲天墨的身份比南宮拓那可尊貴得多了。
好一會兒沒有說話的白可這時仿佛才想起了什麽,若有所思地看了歐陽紫訫一眼,然後收回了目光,淺笑吟吟,“多謝司徒小姐相告,是白可有眼無珠了。”
原來這就是自己那個叛出家族的姑姑的女兒,上一代的白族嫡女的女兒,居然這麽不顧身份,自甘墮落,隨了個野男人的姓。
白可心中對於歐陽昊這個名字可以說是爛熟於心,先前聽到歐陽紫訫的名字的時候,就曾懷疑了,但是礙於雲天墨與她站在一起,隻得試探了一番。沒想到司徒蓉嫣那個蠢貨居然一股腦全說了出來,這離國的世家嫡女,還真是上不了台麵。
若說旁人不知這白可,雲天墨對這個人確實十分了解的。白族之人個個陰險狡詐,當初若不是他們,自己的母妃,自己的哥哥又怎麽會……
“你叫白可?”
歐陽紫訫在眾人都幾乎以為她不會開口的時候,突然說話了。
方才登頂的時候,歐陽紫訫一心看戲,白可也沒有好好看清楚她的長相。此時,歐陽紫訫正麵對著白可,這才讓白可看清楚了她的麵容。
眉毛濃密,一字如岱,鼻梁高挺卻不顯突兀,嘴唇上厚下薄,仿佛總是含嗔帶嬌地噘著一般。要說最吸引人的,恐怕就是她那一雙靈動的眼睛了,讓人與她對視之時,總有一種被看穿了一般的感覺。
白可自己本身就是個角色美人,可在看到歐陽紫訫的一刹那,她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氣息。
麵前這個女子跟自己的年紀相差無幾,發飾幾乎可以稱之為簡陋,隻用絲帶將長發在腦後高高束起,沒有佩戴任何頭飾,身上一襲淡紫色便裝更是不堪入不。為何這麽一個不修邊幅的女子,竟然會讓自己感覺到危險呢?
晃神的白可一直到歐陽紫訫伸出一隻手,在她的眼前搖晃了幾次之後,方才回過神來。
“白可失禮了,歐陽姑娘,有禮了。”言罷,白可衝著歐陽紫訫微微福了福身子,就在歐陽紫訫也準備回禮的時候,一把扶住了她,“歐陽姑娘不必多禮,我看你與九帥同行,想必關係匪淺。恰好我與他也有些淵源,今後,我們姐妹相稱,可好?”
蛤?
冰山?白可?有淵源?
歐陽紫訫也不客氣,不讓回禮,那就不回唄。隻是在聽到白可後來的一番話之後,感覺自己的雙腿似乎軟了一下,難道這是冰山的姘頭?不知為何,歐陽紫訫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什麽東西給刺了一下,要命地疼。
雲天墨本就是個少言寡語的人,更何況,他也不是一個會向人解釋的人。白可這番話,可算是讓人誤會不淺。
歐陽紫訫覺得自己腿軟,原因不明;雲天墨蹙眉,懶得解釋;隻有白可笑得春風拂麵。
而在一旁被冷落了許久的南宮拓在聽了白可的話之後,也揚起了一絲笑容。
“好你個雲天墨,我以為你阻在我和歐陽紫訫中間是因為你也喜歡她呢,想不到你小子身邊早就有人了。”
自以為了解了真相的南宮拓再一次犯傻了,湊到了雲天墨的身邊,用手肘拱了他一下,傻嗬嗬道:“紅顏知己啊?哈哈,早說嘛。”
雲天墨想也沒想就直接給了南宮拓一腳,隨即轉身離去,一句話也沒有跟歐陽紫訫說,甚至,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大小姐。”
在一旁一直不敢出聲的柳盈柳綠,這是才小聲地提醒了一句,“墨王又走了。”
歐陽紫訫抽回了被白可拉著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了一句:“白可姑娘,還不快去追麽?”
白可看了一眼自己空了的手,一臉無奈道:“歐陽姑娘難道不知他的為人?追,又有何用。”
我靠,真是姘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