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沛住院三,然後就回家休養了。
在醫院醒來之後,他也跟董莉有了一次長談,母子兩個把話都開了,董莉除了心疼,隻有心疼,一直在單沛的麵前跟他道歉。
母子兩個抱頭大哭了一場,感情比起之前更好了。
對於單東,單沛實在沒有辦法再親密得起來,卻也跟他進行了一場父子之間,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
其中的關鍵是,單沛希望單東知道,雖然單東給了自己血緣,但不代表他就跟單東一樣,他會用行動證明,人跟人,可以不一樣,哪怕是親父子。
單東想辯駁一些什麽,最終不得不承認,兒子跟他,在某些方麵,還真的是,不相像。
但他也不願意承認自己那些在兒子眼裏的不合適,卻要讓時間來證明。
就這樣,單沛跟董莉之間的親密,以及跟單東之間的較勁,便成了這個家庭新一輪的關係結構呈現。
至於董莉,她坐在律師事務所,等著單東來,談一談他們的離婚協議。
單東,並沒有出現。
而董莉卻不受影響,這個婚,她離定了,不管單東願不願意。
在單沛出院回家,就被董莉直接接到了新家,當然,還有杜姨一起,三個人做好了開啟新生活的準備。
女人,終究跟男人不同,董莉終究跟單東不同,每個人,也終究會走上自己所選定的人生。
這一切,東方岐不知道,卻也可能猜得到。
誤會往往就是在不經意間發生了,但人卻會因為這樣那樣的一些原因,不想、不敢或者忽視了去麵對。
時間越長,誤會越深,傷害,也就因此更大。
我們總是很喜歡照著自己的感覺去行事,一旦外界與自己的標準不符合,便生出了焦慮,越是臨近,則焦慮越甚。
遲遲不肯做出選擇,就此將自己逼進一個死角。
矛盾感,各種的矛盾堆積,而自己身在其中,拂亂的心思,越理越亂的千頭萬緒。
若有一個契機,將關鍵之處攤開,哪怕是揭開一些秘辛,或是剖開了某些想要掩蓋的傷疤,不得不麵對,沒了後路,或者是知曉後果,或者正體驗著更加不喜的後果,那麽也可能因此生了改變的動機。
隻是這改變,又是一條漫漫長路,其中的當局者,須經曆這段煎熬,陪伴者亦如是。
你不是他她,終究代替不了他她去做任何的決定,
東方岐在睡了一一夜後幽幽轉醒,腦中漸漸清明,她看到了自己在單沛的這個問題解決過程中的單沛、董莉、單東,更加看到了自己。
考耗真正意義,應該不在於結果,而是這個過程,她在其中經曆了什麽,收獲了什麽,而這些,對於日後的任務,又會啟發了什麽。
看著花板,東方岐又想到了董莉,這次不再是擔憂,而是,她做了自己該做的,餘下的,董莉自己會處理好,因為董莉自己的人生,她有選擇權,而且她可以承擔,這就夠了。
“原來,我就是一顆釘子啊!組合家具中的工具之一,不是唯一,卻應該是重要的那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