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穿這身衣服...”水墨盯著她身上白的渾然天成的裙子看了會兒,小臉為難。
公主美貌,穿什麽都好看,好比這套白衣裙子,穿在身上,就跟天上下凡不食人煙火的仙女一樣。可公主你是祝賀,不是去送終啊。
穿這身衣服,真的不合適啊。
慕瀟瀟知道她心裏的想法。
回以一笑:“母親大度,對我包容的很,你覺得她會在意我穿白衣嗎?”
聽她這樣說,水墨動動嘴皮子,埋頭收拾衣物。
小小的包裹,僅裝了三套換洗的衣服,還有幾串首飾金銀,方便出宮的時候路上用得著。
慕瀟瀟讓她盡量少裝些,免得裝的多了,路上背著重。
這次沒讓水墨幫忙,她對著銅鏡,簡單的往自己的臉上擦了點粉。
想起了某件事,她邊擦著粉,邊透過銅鏡折射進來的小人兒,漫不經心:“聽琴死了。”
昨夜她回來的晚,她還未來得及和她說,
合歡殿裏的奴才嘴巴緊,估摸著她今日這反應,應該是沒聽到什麽閑言碎語。
她說起這事,臉上表情淡然的很,跟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
水墨打結包裹的手一陣抽搐,有話到了嘴邊,卻是怎麽也發不出聲來,她心底升起的感激把她團團圍住,不多會,她的雙眼凝聚水霧,隨時有眼淚奔騰而出的架勢。
“不必這樣,人是皇叔殺的,當時我沒想殺她,隻是命人砍斷她一隻胳膊,算是報了她打你那一巴掌的仇。”
“公主知道她打了奴婢?”水墨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顫音,就算聽琴是皇上殺的,這中間,還是有著公主的推力,說到底,公主還是為了替她報仇。
她最感激的不是公主替她殺了聽琴報仇,而是公主竟然知道她臉上的青痕是聽琴打的。
原來公主的心裏,一直都在為她著想。
拿她當最親近的人看待。
“小貓小狗被人追著打,逃跑的時候還知道看路呢。禦膳房那麽大,你就算是再心急,也不可能這麽大的宮牆在那堵著看不到。容妃剛走,你臉上就出現了巴掌印,你這是撞的有多湊巧?”
水墨感動的說不出話了。
她一個小小的奴婢,能被公主這麽重視,不知道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下次你要記住,你是我身邊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除了我,誰都沒有那個資格動你。日後誰再動你,你就十倍百倍的給我還回去!要不然,別說你是我的人!”
“公主...奴...奴婢...”“我知道你是為了我著想,但有些人,不是你退一步,她就能善罷甘休的。南宮容什麽為人你到現在還不清楚嗎?你越是退,她越是囂張的厲害。她在我這碰了釘子,轉個眼,跑到江妃那出氣,拿人家當撒氣桶,也就江妃那種人柔柔弱弱的不和她計較。”
“可......可公主一直....拿容妃當自己....的姐妹...公主平日裏有事喜歡和她說,從來不會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