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議嫁

舒沐梓

第235章 確定他不是強搶民女的惡霸嗎?

書名:離婚議嫁 作者:舒沐梓 字數:12134

彭震來的很快,一身正裝的他帶著人邁著大步向我走來,一下下的像是踩在人心上,耳邊陸暻年在說:“顧夏?”

給陸暻年撥通電話後,他就沒有在掛斷了,在那頭指使著白助理給彭震打電話,然後就這麽跟我保持著通話,我不可能一直坐在這裏跟陸暻年耗時間,自然是要進到病房裏去守著孩子的,但是陸暻年就是不同意掛斷,我也拿他沒辦法。

彭震進到病房就皺了眉頭。

很小的病房,裏麵還擠了好幾家的孩子,目前這個季節,聽醫生說他們這裏的兒科是天天爆滿的,沒辦法,空氣質量太差,孩子的氣管根本受不住。

“你這女人是不是傻?不給我打電話,在這裏耽誤什麽?!”彭震的口氣不佳,現在剛剛早上六點鍾,他一看就是缺乏睡眠的樣子,心情不好,情理之中。

那邊陸暻年哼了一聲,“把電話給他。”

我為難,跟陸暻年說:“不用了,他已經來了,我就掛了啊。”

彭震根本就沒給我掛電話的機會,從我手裏就抽走了。陸暻年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麽,他臉色更差,辯解說:“我哪兒知道孩子會生病!?”

這的確是人不可能預料到的情況,彭震這樣根本就沒有做個父親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了解。

陸暻年大概是說了不好聽的話,彭震沒在辯解而是老老實實的嗯了幾聲,然後軟著嗓子說:“知道了,知道了,會好好照顧好你的心肝寶貝的。”

原本他說這話其實是說孩子的,但是彭震卻那眼睛把我瞅了一眼。

我有些不適應,急忙說:“我們能照顧好自己的,不會麻煩你。”

哎,我心裏也很無奈。

我是最不喜歡給別人帶來麻煩的人,到這裏來吃彭震。住彭震的,稍微有些麵子的人都會覺得不好意思。太麻煩他,實在是說不過去。

彭震把交給我,臭著臉轉身,他的助理秘書的已經安排好住院的手續,彭震此時吆喝著要給孩子們換病房。

我張張嘴想說不用了,可是電話還沒有掛,陸暻年已經開口,“讓他安排,你別管。”

這話說的端的是怪,我是孩子親媽,怎麽能不管。

我不吭聲,陸暻年就又說:“你不讓他安排妥當,是想讓我趕過來?要不然我怎麽放心。”

心裏說不出的煩。

他是孩子爸爸,為孩子做多少事情都是應該的,我當然理直氣壯,毫無心裏障礙,可是彭震不一樣啊,他最多就算是個幫忙的,讓他這樣勞心勞力,我心裏有愧。

陸暻年這樣的話說出來,倒像是我在無理取鬧,鬧的他不得安生了。

有些時候人不在身邊,透過電話來溝通,很多話的意思就會變,變的跟麵對麵說話的時候完全不同。

我深呼一口氣說:“你放心,這邊安排的好得很,你忙你的事情吧,別到最後什麽事情弄的不好了,非說是我攪黃的。”

“孩子要換病房了。我掛了。”

沒再給他機會,我就掛了電話。

是真的忙著去給孩子換病房,孩子已經輸了一陣子液體,昏迷的狀態好了些,隻是孩子一病起來,就變的格外的粘人。

這裏的環境又是孩子不熟悉的,他們兩個這還是第一次住院,看到醫院裏的樣子。

都鬧人的很,除了我,誰都不要。

沒辦法了,我就隻能讓醫生先把液體拔掉,然後一手抱起一個,兩個孩子四隻手抱住我的脖子,跟在彭震後麵去新的病房。

孩子身上的燒還沒有退,抱在懷裏還是有些燙。

這兩個小家夥,我現在抱一個都有些費力了,更何況是一次抱兩個。好在孩子病了,不會動來動去的鬧騰,都乖乖的趴在我的肩膀上,女兒病的更嚴重一些,她是生下來身體就比較弱的,所以生病起來似乎也抵抗力差一點,人還迷迷糊糊的,隻會叫媽媽。

兒子緩過來了一些,抱著我的脖子叨叨。

“媽媽,爸爸呢?”

平時要是出個什麽事情,都是我跟陸暻年一人抱一個的,先開始都是她抱女兒,我抱兒子,後來兒子比女兒的體重增加的快,所以就成了我抱女兒,他抱兒子,兒子這個時候,問起爸爸,也是應該。

我抱著他們走路本來就費力,而且新的病房在另外一棟樓上,要穿過整個醫院的園區,說話的時候有些上氣不接小氣,“爸爸忙呢。”

兒子有些扭捏,帶著哭腔說:“要爸爸。”

我也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平時明明是粘我比較多的,這會兒怎麽就想起陸暻年了,而且孩子一病,那聲音就變的嬌嫩的不得了,帶著哭腔聽著就讓人覺得可憐。

彭震停下腳步伸手過來,“給我抱一個。”

我實在也是抱不動了,剛想將兒子遞過去,這小子就大聲的哭,他一哭,帶著女兒也跟著抽泣。

更是哄不住。

我知道孩子對這裏的一切都陌生,彭震更是他不認識的人,這時候他們連保姆都不跟了,哪裏還要跟彭震。

對著彭震說:“沒事,我能抱的住,快走吧。”

就這樣到了新的病房,放下孩子的時候,我的兩隻手臂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女兒放下就是哭,兒子滿嘴就是要爸爸。

簡直頭大。

跟保姆說衝些奶來,這新的病房不像剛才的那個擠滿人的雜病房,看起來也不像是兒童病房。完全就是大人的病房,還帶著廚房。

保姆背著大包,叫救護車來的時候,保姆不知道我們要在外麵呆多久,就一股腦的把需要的東西都帶來了。

這會兒跟孩子泡奶,倒是東西齊全。

兩個孩子一起哭,我雖然心疼,但是到底是見識過的,彭震就不行了,他哪裏見過孩子這個陣仗。臉都是揪在一起的,問我說:“就讓他們這麽哭?嗓子都啞了。”

我心說嗓子早都啞了。

可是我累的不行,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彭震哄了半天沒效果,拿出就給陸暻年撥了過去,陸暻年接到視頻,點開就是兩個孩子大哭的場麵。

我坐在一旁看不到他的樣子,不過想來也是心疼的吧。

兒子睜著眼睛看著屏幕上的爸爸,啊啊的說話,小聲音委屈的呀,真的跟告狀一模一樣。女兒也不哭了,跟著兒子一起看屏幕,也不知道是真的看到陸暻年了,還是隻是對亮亮的東西感興趣。

陸暻年逗著他們說話,“是不是難受了?聽媽媽的話,乖乖的呀。”

他對著孩子,總是耐心十足,溫柔的不像話。

孩子被會說話會閃光的逗的不哭了,陸暻年才問:“顧夏呢?”

彭震搶答,“旁邊歇著呢,我今天可算是見識了。看著瘦瘦弱弱的,抱著兩個孩子一路走,連個磕絆都沒有,女人果然惹不起。”

陸暻年沉默了下。

醫生這時候進來看孩子,孩子勉強還能撐住不哭,被醫生軟言細語的哄著,嘴裏叼著奶壺喝奶喝的咯噔咯噔的。

兒科的醫生很知道怎麽哄孩子,在加上彭震在旁邊跟個閻王似的,醫生的態度就更好了。最後的結論就是還有些低燒,還得輸液體。徹底去了病根在出院。

輸液前護士讓把孩子嘴裏的奶瓶先拿出來,怕他們哭起來徹底被奶搶到氣管,奶瓶拿走的時候孩子就已經有些不高興了,再加上針一紮下去,那簡直瞬間就爆發大哭的聲音。

我其實心裏是有些高興的。

這樣有生命力的哭,總比昨晚那樣徹底軟在我懷裏,連哼一聲都沒有的樣子要好。

彭震徹底炸了毛。

“我先出去了,聽到這倆哭,我心裏跟刀割一樣。”他扭頭出了病房。

對於男人來說,可能孩子哭鬧真的是很難接收的事情吧。陸暻年也受不了。

等打了針,我跟保姆就一左一右的守著,眼睛盯著針尖看,就怕滑了針,孩子哭過一陣就又睡著了,昨晚折騰了一晚上,他們也是真的累的慌。

這麽一輸液,就到了中午。

撥針之後,孩子明顯恢複很多,這房間裏也有ifi。陸暻年開會的間隙都會視頻過來,看看孩子,兩個小家夥兒好像找到了新玩具對著咿咿呀呀的,倒是挺開心。

還拿著自己的奶瓶往手裏裏的陸暻年臉上戳,“喝,喝!”

倒是知道讓人了。

彭震安排的好,定時都有人送飯過來,隻是孩子在掛水,我並沒有胃口。

等到他們現在消停下來了,才覺得整個胃都燒著疼。

彭震就是這會兒來的,早上他跑了之後,就沒敢再來,大概也是真的被孩子嚇到了,我其實想跟他說孩子其實很可愛的,隻不過很不巧,讓他看到了兩個小家夥兒最魔星的一麵。

孩子病了,是比較難纏一點。

跟著彭震來的,還有上次我見到的那個女孩子。

她穿著長風衣,身材高挑,五官明媚。是真的長的非常紮眼的大美人。

進門臉色並不好看,有些冷,更添了幾分氣質,完全就是個冷美人。

彭震跟在她身後,臉色也不好,這兩個人什麽時候都像是在扭著勁的,進門彭震就指著坐在床上的孩子對那女孩說:“喏!我沒騙你吧,孩子病了,就孩子媽一個陪著,我一個大老爺們哪裏會照顧,可不就得你來。”

我原本想說照顧孩子的人已經足夠了,哪裏還需要這位美麗的小姐來照顧,不過看著彭震偷偷給我使眼色,也就把這話吞下去了。

我站起來對著那小姐笑笑,“還記得我嗎?他們是我的寶寶。”

那女孩點點頭,“我記得你,顧夏。”

難為她的好記性,我當然也記得她,畢竟我們上一次見麵的時候,場景實在是可怕。讓人想不記住都不可能。

“林枷。”

她脫了外套,裏麵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羊絨衫,毛茸茸的看著就覺得柔軟,然後先是去洗了手,出來在去抱孩子,對著我說:“你快點吃,我幫你看著。”

那邊陸暻年又要去開會,已經掛斷了。

我有些不放心,孩子們現在可不是那麽容易接受陌生人的時候。

林枷給了我一個安心的表情,她對照顧孩子很有一套。說話做事情聲音也很輕緩,說句得罪人的話,對待孩子的方式,比一直以來照顧孩子的保姆要高一個檔次,做了母親之後,對孩子的一切都很關注,當然明白什麽樣的人對孩子是最好的。

她不僅讓孩子們喜歡,我一頓飯吃完,她拿著早教的書在教孩子們認識小動物了。

女兒坐在她懷裏,兒子猴似的掛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惱,聲音還是跟溫泉水似的,靜水流長,我聽著都覺得心裏妥貼的很。

實在想不出,她跟彭震大打出手時會是那樣的彪悍。

扭頭看彭震,他正盯著林枷發呆,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溫情跟愛慕。

半點都沒有他平時的那個霸王模樣。

少不得在心中歎口氣,想起佟伊檬的悲劇,即便是覺得我多事,我也還是勸了一句。“要是真的喜歡,就表達出來,憋在心裏不說,到最後大家都不好受。”

彭震扭頭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別扭,剛才臉上的溫情都散去,馬上就變的強勢霸道起來,“哼!誰喜歡她了,脾氣拗的跟頭牛似的,蠢的要死。”

我看著彭震的樣子。覺得他真的像是青春期的中二熊孩子。

心裏明明不是這麽想的,非要這樣說,而且音量還不低,不僅我聽到了,那邊林枷跟孩子也聽到了,一大兩小都齊齊看過來,彭震明明連脖子都紅了,但是還是強撐著,“看什麽看?我說錯了嗎?!”

這可真是.......

林枷懶的理他,說了句有病,原本隻是小聲說的,怎奈她身邊現在有個到了最會學舌年紀的小小熊孩子,兒子趴在林枷的背上,對著彭震重複了一遍,“有病!”

稚嫩的小嗓子,學的字正腔圓的。

屋裏除了彭震之外的人都笑起來,林枷更是笑的不行,扭頭去親兒子的臉。

兒子多精啊,他平時就是受寵的,家裏的阿姨保姆都圍著他轉,被林枷親了臉頰還不夠,夠著夠著親林枷的嘴巴。

林枷當然是很願意的。

彭震不依的跳起來,“臭小子,跟誰學的這一身習氣,才多大點就會泡妞,占便宜了!”

真真虧了彭震,說一個一歲多點的小孩子泡妞。

說完他還認真的看我,“難道是血統?我哥平時很保守的啊!難道是隨了你?”

“閉嘴!”我製止他,都說的什麽跟什麽啊。

我這麽一說,床上的三隻同時學舌。“閉嘴!”

哈哈,林枷跟孩子們倒在一起,滾做一團。

多好的女孩子,我看著林枷的樣子,歎口氣說:“這麽好的女孩子,你要不加把勁,成天就這麽混說,到時候她不要你,你哭都來不及。”

我說這話,彭震更不樂意了。

“她就從來沒看上過我。對我嫌棄的呀?!”說到最後兩個字,彭震咬牙切齊的。

想想他那抬手就給人呼巴掌的脾氣,我也覺得林枷是該看不上他,要是我,我也看不上,打女人的男人,什麽東西啊!

“該!”我就能貢獻給彭震這一個字。

彭震嘶了一聲,“嘿,我這暴脾氣。”

我也不理他,看林枷跟孩子玩的好,我這才轉身進去上了個廁所,不誇張的說,從孩子病發到這會,我是真的連個廁所都沒上過,不是硬憋著,而是根本沒有這個感覺。

這會兒,心鬆了些,又吃了些東西,倒是有感覺了。

上了廁所,又拿毛巾擦了擦,昨晚出了一身的汗,實在是粘的難受,在這裏洗澡是不可能的了,擦擦總是好的。

從衛生間出來,桌上的殘羹剩飯已經端走了,保姆跟保鏢也去隔壁的房間去睡會兒,昨晚那麽折騰,誰也受不住。

林枷在給兩個孩子講故事,兩孩子都掛著奶瓶在喝奶。

彭震還坐在原地,一刹不刹的盯著林枷看。

我就敢打保票。他愛林枷,有些東西是根本遮掩不住的,比如貧窮,比如愛。

他的眼睛裏太多的柔情,那是尋常那個彭霸王不曾有過的情緒。

我坐下來,盡量不去驚擾到孩子跟林枷。

彭震看到我,就沒頭沒腦的說:“你說她這麽喜歡孩子,要是我給她個孩子,她會不會喜歡我?”

這個問題。

我真的很想撬開這位的腦子看看,什麽叫我給她個孩子?

孩子應該是在雙方共同期盼下到來的。

怎麽到了他這裏,就成了單方麵的了。

“你強迫給她孩子,那是犯罪。”

不經過女人的同意,就那什麽不是犯罪是什麽,別說得那麽好聽,還給她個孩子。

這都是男人的意淫,其實女人並不喜歡。

彭震卻根本跟沒聽到似的,“早知道當時就不該帶雨衣,直接把肚子弄大了,我看她還敢不離婚,還敢不要我!”

這話就說的有些咬牙切齊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確定他不是強搶民女的惡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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