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我害的?我好手段!虧你們能說的出口!媽,你倒是說說那派出所是我開的嗎?我讓誰進去就讓誰進去!要真是這樣,咱們以後還怕什麽?!”
事情能發展成這個樣子,我一點都不覺得奇怪,反正從來無論事情怎麽變化,最後被責備的人肯定是我!
我舅媽為什麽會這樣憤憤不平。我很理解。
舅舅他們一家折騰這麽多年,在港城還是買不起一套房,到現在了一家人還是租住在一間小的嚇人的房子裏。要不是真的去過,真的無法想象世界上竟然還有那麽小的房子。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港城的房價全世界都是出名的貴,那裏是他們這些蠅營狗苟混底層的人能買的起的。
現在她心裏不平衡我離婚得了套房子,也正常。
往往生活不如意的人,也就看不上別人過的好。過去的這麽多年,我早已經明白這其中的緣由。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懂。
可是到了今天,我心裏壓抑已久的憤怒突然就想要爆發。我離婚、流產,曾經那麽脆弱的時候,這些所謂的親人沒有一個站在我這邊安慰我的,他們眼裏隻有我現在得到了房子,可我曾經付出過什麽他們從來不關心。
從流產之後。我沒有哭過一次,也沒有發過脾氣。一直再強迫自己用一種積極向上的心態去麵對,因為我明白那種時候我其實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稍不注於就會自殘自殺,就算是如此,到今天我還是沒有擺脫失眠的狀況。
前所未有的暴躁席卷了全身,我那種不顧一切的心情冒出來,我瞪向何梔的父母,“你們現在來哭什麽?當時你們不是說的很義正言辭。你們女兒是被強奸的,要讓江哲年負責!你不去找強奸犯,來找我做什麽?!別以為我不知道,之前你們打著女兒被強奸的名號。可是得到了不少社會資助!”
“什麽?!”我媽一聽這個那還得了,伸手指何梔的父母,“你們是詐騙犯呐!要不是我女兒說,我差點就被你們騙了去!你們女兒到底犯了什麽罪,被警察抓了你們還好意思往我這跑,還要錢,也是有臉!信不信我現在就打電話報警,讓你們跟那小賤人一起進牢房!”
何梔的父母沒想到我會說出這個來,當即就嚇傻了。
然後他媽結結巴巴的說:“明明.......明明.......警察說她是傷了你.......。”說完這個她有像是有了底氣,“你現在明明好端端的,哪裏傷著了!一定是你害人!”
“我害人?”我瞪回去,“我害人警察為什麽不抓我?別以為我不知道,一定是江哲年他媽讓你們來的對不對?她就是舍不得房子所以才讓你們來鬧的對不對?告訴你們,也回去告訴她。房子現在是我的,誰也拿不走!”
“不......是,沒有。”何梔他媽想解釋。
我就是信口胡說,哪裏真的就知道是不是江哲年他媽讓他們來的。但是我知道我這麽一說,我媽是絕對會信的,對我媽多年的了解,我太知道她是什麽人了。
果然一聽到江哲年他媽,我媽立刻怒急,連好好坐著跟何梔的父母說話都做不到了,拿起掃房子的笤帚就開始趕人。
何梔她父母的身板,哪裏是我媽這種天天跳廣場舞骨幹的對手,劈裏啪啦就被我媽打出去了。
將人趕跑,我媽氣喘籲籲的回來,火氣還是旺的很,“我就說這些人怎麽會找到咱家門上來,原來是那個老妖婆子搞的鬼!哼!想要回房子!門的都沒有!”
“大姐。不是我說,你這脾氣也太衝動了些,就該人家解釋解釋,說不準真的是咱們顧夏的手段呢。”
我舅媽唯恐天下不亂,我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今天的事情恐怕這才開始,何梔的去向我才不用去管,反正她不會有好下場就是了。
至於我舅媽,這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
我媽在這個問題上還是很有原則的,“別胡說,咱們這的警察可不像你們港城的,花點錢什麽都好說,咱們這裏的最是秉公執法!”
對於我媽這種從文革中出生的人,對權力機構那可真是,崇拜的不得了。
我舅媽無語,然後才開始說別的事情,“你們現在房子多,我們這幾年生意也都在這邊做,我就想著先暫住到你們這裏來,方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
我媽臉上立刻沒了笑容。
在一旁的我心裏暗笑,虧我媽還想著讓舅舅一家人來幫忙能剩下搬家費呢,就沒想想我舅媽怎麽可能是個讓別人占便宜的,估計早已經打算好了,隻等著今天搬完了房子就攤牌的。
我媽為難的說:“可這房子是要留給芸芸跟夏夏住的。”
說起這個我媽就有些難過,“我這命也是真的苦,好容易把這兩個不省心的拉巴大,現在一個兩個的都鬧離婚,你說芸芸要長相有長相,對那女婿更是沒得說,就不知道為什麽還鬧著離婚。我一想起我的芸芸,這心呐,就抽著疼。”
果然,她的難過,從來不會為了我。
我舅媽就不同啦,她張口就說:“我看大姐你倒是命好的很,夏夏離婚給你掙回來一套房子,芸芸離婚隻會掙來的更多。你看芸芸、夏夏多有出息,我們家龍仔還太小,等他長大了,我非要讓他娶個有房女不可!”
“這房子呢,芸芸看不上的,至於夏夏,她現在也不是也不在這裏住。白白的空著做什麽,讓我們住下不是好,等我們買了大嶼山的房子,這房子就還你們。”
這真是天方夜譚,他們要是能買得起大嶼山的房子,現在還用租?
見我媽不出聲,我舅媽就將話頭引向我,“我看夏夏有手段的很,將來還不定能找上多有錢的人呢。你現在離了婚,還有什麽好顧及的,隻要有錢,分分鍾都能跟你在一起,往後啊,你有的是穿金戴銀的日子過,哪裏還稀罕這一套房子。”
這話說的真是惡心。
好像我離了婚就成了人盡可夫的一樣。
柿子總是挑軟的捏,我敢保證她不敢對著顧佳芸說這個話。
我冷笑,直接說:“我過什麽日子那都是我的,房子麽?這套房子是我爸媽的,我說了不算,但是那邊的那套可是我的!我給我爸媽住那是我孝順,我要是自己住呢,誰也說不上個什麽!我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要是你們住進這裏,那我就住進我原本的房子去!”
“夏夏!”第一個不同意的就是我媽,我要是住進那邊,她跟我爸怎麽辦?
到這時候我像是被打開了那個爆發的盒子,根本就關不住,對著我媽說:“不信您就試試,那房子現在房產證上的名字還是我的!到時候不行,咱們就在上一次法庭,看看我能不能要回來!”
我媽頓時沒了話,真要上法庭,那房子還就真是我的。
我舅媽吵起來,“你這孩子怎麽說話的!那可是你媽!你孝敬你媽有什麽不對!”
“我孝敬我媽是沒什麽不對,可我憑什麽孝敬你們!”我唇槍舌劍罵回去,“你是個什麽東西,這些年沒有我姐你們到現在還在給人洗衣服做傭人呢!跑到我家來耀武揚威你衝誰?還大嶼山的房子,你也不怕別人笑掉大牙!”
“你!你!我們可是港人!”
又來了,我就看不起他們這種自認為是港人就高人一等的嘴臉,“是港人,你們就回你們的港城去,別在這謀算我們家的房子!我告訴你們,這還是我,要是我姐回來,保證你們連飯碗兒都丟了!”
我媽聽到這裏又忍不住幫腔,“你怎麽跟你舅媽說話的!她可是長輩!”
“又是長輩,我怎麽長輩那麽多!我怎麽沒見顧佳芸把她當長輩!”顧佳芸什麽人,看見我舅媽跟看見她家菲傭沒什麽區別。
果然顧佳芸的殺傷力夠大,我舅媽連帶著我舅舅頓時都閉了嘴。
要不是靠著陸駒這條陸家的線,他們還就真的得回去港城給人當傭人。
說完我舅媽我就扭頭回來對上我媽,“我那房子你先住著。”
“不過,那房子是我孝敬你的,不是送給你的!你別以為那就是你的了,我也有仁至義盡的時候!”我沒有跟我媽說過這樣的話,但是今天我實在忍不住了,這樣的家庭,我有時候真的很想說斷絕關係算了。
有還不如沒有。
說完我就站起來,很認真的跟我媽說:“你別逼我將來六親不認,跟這個家徹底脫離關係!”
說完我轉身就走,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我想他們也許誰都沒有想過,我這樣的軟柿子,居然也有說出這樣話的一天。
其實出門我就哭了,天知道我有多希望得到家人的關愛,但是這些年無論我多麽努力,都是徒勞。土共帥亡。
走到樓下突然有人在身後叫我,我心裏煩著,扭頭就吼:“還有什麽事情?!我什麽都給你們了!你們能不能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