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怎麽來了這裏。”
回到天山的殺生丸看到淩越仙姬後,眸中閃過意外。
淩越仙姬撇撇嘴,“殺生丸這是不歡迎母親嗎?”
殺生丸皺了皺眉頭,看了初音一眼。
“殺生丸大人,您受傷了。”邪見眼尖地看見了殺生丸白色皮毛下潺潺冒出的鮮血。
“傷的重不重,我這裏有傷藥。”初音快步走了過去,正準備幫殺生丸包紮,殺生丸卻是伸手攔住了她,“不礙事的傷,我們還是快點上山吧。”他能感覺到一股邪氣正在飛快的靠近。
靈山是妖邪都不敢靠近的聖地,因為一進靈山,他們將會變的跟普通人一樣。
這裏被下了禁製,施展不了任何法術。
幾人到達了山頂的道觀,裏麵空無一人了,卻有一隻大鼎還在徐徐地冒著青煙。
“殺生丸少爺,這裏一個人都沒有。”
“這裏還真是蕭條啊,哪有千年前鼎盛的樣子。”淩越仙姬嫌棄地走了一圈,最後將視線投在大鼎之上,“可惜了這隕鐵之鼎。”
“你來靈山到底所為何事?”殺生丸了淩越仙姬一眼,淡然道:“一般沒有事,你怎麽可能舍得離開月牙之宮”。
淩越仙姬臉色怪異了一瞬,隨即當作沒有聽出殺生丸的嘲諷,偏頭撇嘴道:“偏不告訴你。”
殺生丸也不理她,將視線落在了大鼎上,“初音,你過來。”
初音疑惑地接住了殺生丸遞給自己的四魂之玉,正疑惑間,殺生丸卻是拔出了天生牙對著大鼎一劃,原本燃著熊熊烈火的大鼎中就出現了一道口子。
冥道出現了。
“殺生丸。”初音一聲驚呼,就被殺生丸推到了冥道之中。
身後是黑色的空洞,前方是熊熊燃燒的烈焰,初音就恰好卡在中心,進退不得,殺生丸這是打算殺了自己嗎?可他為什麽要在之前救自己呢?他要殺她,完全不用如此大費周章。
被火光印紅的臉頰妖豔,身後的空洞幽深,初音想問殺生丸這是做什麽,可殺生丸一向不愛解釋,如今這樣的情況之下,他也隻是拎著天生牙,靜靜地看著她,眼神無波無瀾。
“殺生丸少爺,您不是在意初音小姐的嗎?為什麽又要殺死她呢。”邪見見狀,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住了殺生丸的大腿。
“殺生丸大人要是不喜歡她,直接把她丟下,犯不著這樣...這樣殘忍對待她呀。”
不是被烈火燒成灰燼,就是被空洞吸到冥道被哪裏的妖怪啃得渣都不剩,邪見已經可以預見初音悲慘的樣子。
“閉嘴。”喋喋不休的邪見讓殺生丸心生煩躁,奈何被嗬斥的邪見卻是越哭越凶,“請殺生丸大人原諒初音吧。”
“原來如此。”一直若有所思的淩越仙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殺生丸,你終究是踏上與你父親一樣的路,而且比你父親過之而不及。”
殺生丸沒有反駁,而是淡淡道:“那又怎樣?”
“怎樣?”淩越仙姬手心一攤開,之前那塊閃著藍光的靈珠已經暗淡得毫無色澤。
“白炎逃了。”
邪見臉色變了變,“那個被老爺封印在靈珠裏的大妖怪,殺生丸少爺……”
“母親想說什麽?”
“這丫頭借著仙木得到重生,周身散發著的無一不是妖怪垂涎的香味,你想護住她,先取純淨的四魂之玉穩住她的魂魄,再借隕鐵鼎爐淬煉她的靈魂,最後借冥道收集她殘缺的靈魂。”淩越仙姬從來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大膽,但更多的是擔憂。
“我說的是與不是?”
“母親既然知道又何必再說。”殺生丸臉色淡淡的,不以為意的模樣,繞是淩越仙姬夠理智也氣的直咬牙。
“你可知道,開啟隕鐵爐需要以自己的壽命為代價。”
“知道又怎樣。”殺生丸看著初音被燒的坨紅的臉皺了皺眉,怎麽回事,她似乎有些不對勁。
現在的淩越仙姬,無比的後悔當初對殺生丸的放任,這才養成了這副淡漠的模樣,真是氣死她了。
“白炎是被這丫頭喚醒的,你覺得他會不會來找她,而且煆燒仙木,這丫頭周身的那股靈氣會超出平常的十倍,甚至是百倍,垂涎的妖怪都會上山,就算靈山結界會削弱他們的力量,如今同樣被削弱的你拿什麽去保護她。”
說到最後,淩越仙姬已經有點恨鐵不成鋼了。
“我知道……”
殺生丸的話音剛落,初音就再也聽不下去了,從剛剛知道開啟隕鐵爐是用殺生丸壽命開始,她的體內有一股力量就一直在四處亂竄。
會是神樂嗎?
“殺生丸,殺生丸。”整個腦海都充斥著這個名字,渾身的筋脈的疼痛已經讓初音忍不住蜷縮了起來。
小小的一團,四處不斷流竄的白光將初音籠罩在其中。
“發生了什麽事?”邪見睜大眼睛看著發生的一切。
“神樂。”殺生丸眼神一凝,就聽到了山下傳來的動靜。
“吼……”
震天的虎嘯聲,讓淩越仙姬麵色變了變。
“是白炎,沒想到它來的這麽快。”
“殺生丸大人,你要去哪裏?”邪見看著拿起天生牙往外走急急開口道。
“保護好她。”殺生丸的腳步一頓,留下這句話就飛身向下而去。
“殺生丸少爺。”
“殺生丸。”
淩越仙姬本想追上去,但在回頭看到神誌不清的初音便停下了腳步。
“罷了,讓他去吧。”
“可是殺生丸少爺會不會有事?”那可是跟犬大將不相上下的對手。
“有事也是他活該。”淩越仙姬咬牙坐在了鼎爐旁,神情開始飄忽。
大犬家的男人一個個都是這樣,將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的臂彎,真是可愛又可恨,淩越仙姬咬了咬牙。
該死的犬大將,教會殺生丸慈悲,是想讓他跟他落得同樣的下場嗎?”
“夫人。”邪見慣會看臉色,這會兒看見淩越仙姬的心情不好,便捂嘴坐在了一邊,也不敢在多話,隻不住的往山下和鼎爐的方向張望,麵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