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卿馳國最近動作頻頻,”納蘭瑉皓搖搖頭,一副無奈地表情說道:“雲家最近的壓力也不小,戰事吃緊,那個監軍的太子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變了攻勢,打得雲家軍措手不及。”
“有沒有人派人去查一查?”千帆看著納蘭瑉皓說道:“這些事情同時出現絕非偶然,我覺得這背後一定有什麽人在暗中操縱著一切,不過蘭默宇找到沒有?”
“暫時還沒有,”納蘭瑉皓歎口氣說道:“三天前我查到了他曾經的落腳點,但是等我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走了,我摸過爐灶,還是溫熱的,說明走的時間並不長,看來抓走他的人對我的行事風格很了解。”
“難道是出了奸細?”千帆詫異地問道:“暗部是從你祖父那一輩開始就存在的,不可能背叛納蘭王的,怎麽會有人能猜到你的想法?”
“現在還沒又頭緒,但是太後那邊確定是索迷香了!”納蘭瑉皓似乎不想再提蘭默宇的事,便岔開話題說道:“我在太後的寢殿裏發現了幾盆索蘭,索蘭可以提煉製出索迷香,我曾經試探地問過太後,太後說這幾盆索蘭是雲居寺的主持送給太後的,太後非常喜歡。”
“你有沒有讓雲先生想想辦法?”千帆皺起眉頭問道:“但是我看皇後的反應似乎是知道索迷香的事,難不成這件事皇後也牽涉其中?”
“皇後有意讓小三兒跟小七一爭高下,”納蘭瑉皓淡淡地說道:“但是知道小三兒沒有那份心情,所以收買了小三兒的廚娘,用索迷香給他做吃的,小三兒雖然不喜歡這些朝堂爭鬥,但是個聰明人,很早變察覺到此事,隻不過一直不動聲色,做了人皮麵具之後便換掉了廚娘。”
“皇後想用索迷香控製三皇子?”千帆不禁驚訝地說道:“可是我看到的明明是皇後深陷其中啊?”
“因為,小三兒將皇後要下在他食物裏的索迷香全部還給了皇後,”納蘭瑉皓笑著說道:“不過他沒有下在食物裏,全部化成水漿做了布料,皇後現在穿的衣服都是有索迷香的布料做成的,你覺得她能不沉迷其中麽?”
“真沒想到三皇子竟然這麽狠心,”千帆搖搖頭不僅歎道,“自古狠心帝王家,真是沒有說錯,不過皇後是從哪裏得到的索迷香呢?湟源國似乎並沒有地方賣這類香料啊?”
“我不說你也知道,皇後和太後是從同一個地方得到的索迷香,我查過了,當時皇後聞著屋子裏的熏香格外不錯,便讓貼身宮女去問主持,”納蘭瑉皓喝了口茶水,繼續說道:“主持便送給了皇後很多索迷香的香料。”
“看來這個雲居寺還真是不簡單啊!”千帆凝眉一笑,看向納蘭瑉皓問道:“怎麽樣?要不要去看看?”
“我正有此意,”納蘭瑉皓會心一笑說道:“既然夫人相邀,那夫君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誰是你夫人啊!”千帆噗嗤笑了起來,對著納蘭瑉皓說道:“你小心我也弄點索迷香天天給你吃!”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納蘭瑉皓笑眯眯地應聲道:“你就是給我弄一瓶鶴頂紅讓我吃,我也毫不猶豫地吃下去!”
不等千帆答話,順子已經匆匆趕了過來,對著千帆說道:“姑娘,在前大司長的書房裏有發現!小鄧帶人在那裏守著,讓我給姑娘來報信!”
“走,現在去看看!”千帆立即起身向外走去,而納蘭瑉皓立刻跟在她身後準備一起去,又被千帆攔住說道:“你現在去準備準備咱們夜探雲居寺的事,大司長那邊你就不要去了。”
“那你萬事小心,”納蘭瑉皓聽到千帆的打算,對著順子說道:“順子,保護好姑娘!”
順子點點頭,便跟著千帆匆匆離開,納蘭瑉皓站在原地看著千帆的背影直至消失,才緩緩地轉過身說道:“來了那麽久,就不必在藏著了。”
“你們打算夜探雲居寺?”三皇子洛朗釋從涼亭不遠處的竹林裏走了出來,毫無被抓到的尷尬,淡笑著問道:“可不可以算我一個?”
“你為什麽要去雲居寺?”納蘭瑉皓看著洛朗釋問道:“不管怎麽說,皇後並沒有害到你,你又何必在趟這趟渾水?”
“皇後娘娘不管怎麽樣也是出於對太子的心,”洛朗釋歎口氣,輕聲說道:“太子死後,皇後娘娘也老了很多,我也不希望看著她出事。”
“所以你想查清楚那索迷香的事?”納蘭瑉皓不禁揚眉看著他說道:“當時將索迷香摻到布料裏麵的也是你,現在在這裏要查出真相的也是你,你覺得如果是你會相信嗎?”
“當時我隻不過是一時之氣,”洛朗釋似乎並不介意納蘭瑉皓這麽直接地說出這些話來,淡淡地解釋道:“那些年我對太子也好,對皇後娘娘也好,都是真心實意的,我從沒想過她會害我,所以那個時候的我真的很痛心。”
“那麽現在呢?”納蘭瑉皓仰起頭看向天空中的飛鳥,嗤笑一聲說道:“你良心發現了?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索迷香的效用,剛才卿馳國回來不久的你會不知道索迷香?所以從你決定反擊的那個時候,你和皇後娘娘就已經是勢不兩立了,你覺得她清醒後會原諒你麽?”
“那些事到時候再說也不晚,”洛朗釋不想再多解釋,定定地看著納蘭瑉皓說道:“你隻告訴我能不能讓我和你們一起去就行了。”
“你以為小帆兒真的不知道你在那裏?”納蘭瑉皓沒有回答洛朗釋的話,突然笑著說道:“她用茶水在石桌上寫著讓我帶你一起去,所以我不會阻攔你去,但是下次希望你不要自作聰明,以為別人都察覺不到你的存在,小帆兒的武功並不在你之下,又怎麽會不知道你在樹林之中呢?”
“你們剛才說的那些話是為了說給我聽的?”聽完納蘭瑉皓的話,洛朗釋突然苦笑道:“難怪父皇會讓嶽姑娘擔任大司長,看來我真是不如父皇看的深刻。”
納蘭瑉皓拍拍洛朗釋的肩膀,笑著走掉了,而洛朗釋也不禁搖搖頭,跟著他一起離開。就在他們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千帆和順子已經趕到了前大司長的家裏。
“大司長!”小鄧看到千帆走進來,立刻上前說道:“前大司長叫申濤,雖然是個太監但是並未像他人那樣成家,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被殺時他人在書房,殺他的人似乎再找什麽東西,沒有找到便一把火燒了這裏。”
“都燒成這個樣子了,你們也能找到東西?”千帆看著眼前燒得隻剩下一片黑炭的地方不禁驚訝地問道:“都燒成這樣了,還能留下什麽?”
“大司長,請看!”小鄧從袖中掏出一份名單,遞給千帆說道:“這份名單是剛才在申濤的書房地下的暗格中找到的,申濤也真是聰明人,竟然在地下挖了暗格,這樣就算是房子被燒了也一樣可以留下證據。”
“嗯,”千帆將名單收到袖中,隨後說道:“看來以後我也有必要在地下挖個暗格什麽的,這樣才能保留好證據,說真的,你們可得保護好我才行啊,我怎麽感覺拿到這份名單隨時都會喪命呢?”
“大司長真是愛說笑,”小鄧不禁笑著說道:“大司長,其實我們還發現了另外一樣東西。”
“小鄧,我發現你自從來了京城怎麽變得一點都不可愛了?”千帆歪著頭看向小鄧,狀似不滿地說道:“那,我可告訴你,你要是一次說不完,我可就直接把你踢回西關去!”
“大司長恕罪!”小鄧立刻陪笑道:“我在大司長大概死亡的位置發現了一把匕首,關鍵是這把匕首是上等玄鐵打造,整個京城似乎隻有一家有玄鐵,所以卑職準備去那裏打聽打聽誰來打過匕首。”
“萬一是申濤打的匕首呢?”千帆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小鄧說道:“你知道大司長每個月俸銀多少嗎?三十兩紋銀,外加上慎刑司在外麵的生意、什麽商鋪的租子之類,雜七雜八加起來就算買個三進三出的小院子都沒問題好嗎?區區一塊玄鐵而已,不過你想去查就去查好了,我先回去了!”
“姑娘,我送你回去!”順子立刻跟了過去,千帆也沒有拒絕,二人便策馬回了嶽府。
夜深,千帆還在挑燈看著那張名單,時不時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隨後還喃喃自語道:“沒想到竟然這麽多人牽涉其中,看來還是要皇上定奪啊!”
千帆話音一落,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入,千帆猛地一個回旋轉身,那支箭便釘在了方才千帆坐著的椅子上!緊接著第二支箭再度襲來,千帆抽出破軍之劍一擋,冷笑道:“閣下鬼鬼祟祟於暗處傷人,既然來了,不妨現身一見,就算讓千帆死也得死個明白不是?”
“交出那張名單!”下一刻,一個黑衣人倏然出現在房內,一把利劍指向千帆說道:“交出名單,饒你不死!”
“我等你很久了!”千帆冷笑一聲,突然持劍欺身而上說道:“等你逃出去再說吧!”
黑衣人不屑地看了千帆一眼,似乎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但是令他沒想到得是,千帆竟然在十招之內就將他打翻在地,下一刻更是毫不猶豫地朝著他的胸口刺來!
“大哥!救我!”眼看著自己就要被殺的黑衣人突然厲聲大叫道。
而千帆聽到這人的呼喊,頓時一驚,心道:“不好!還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