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隻是上官霖的鬼魂,”順子看著那消散的慕容勤,冷哼一聲說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人,何必要相信他。”
“順子!”林清聽到順子不滿的聲音,頓時從他懷裏抬起頭,抹著眼淚說道:“你怎麽這麽沒有同情心!”
“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順子轉過身,冷冷地說道:“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說什麽愛她,無非就是誤人誤己!”
“瑉皓,前麵那個石室應該沒問題的,我帶他們先走!”千帆看出順子的情緒有些不對,跟納蘭瑉皓交換了下視線,輕聲說道。
“嗯。”納蘭瑉皓點點頭,看他們都跟千帆向下一個石室走去,也走過去拍了拍順子的肩膀說道:“咱們也走吧。”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冷血?”走在最後的順子和納蘭瑉皓低聲開口:“所以打算來說服我認同你們的想法?”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啊!”納蘭瑉皓攤開手說道:“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算什麽男人?”
“你也是這麽想?”順子轉過頭看著納蘭瑉皓說道:“可是自從進了這陵墓,我還真沒發現你保護姑娘,反倒是什麽都是姑娘拿主意。”
“順子,你覺得帆兒這個人是不是很聰明?”納蘭瑉皓看到順子點頭,便笑著說道:“那麽你覺得有多少男人可以容忍一個比自己聰明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容忍她比你聰明嗎?”順子嗤笑一聲,不屑地開口:“那你憑什麽站在姑娘身邊?”
“因為我比她更聰明啊!”納蘭瑉皓雙手交叉放在頭後,邊走邊說道:“但是即便我知道該怎麽辦,我也會讓帆兒自己拿主意,如果她有危險我會立刻保護她,當她真的沒有主意的時候我會適當的提醒她,我在等她長大,等她能跟我一起應對這天下紛爭。”
“你打算造反?”順子聽到納蘭瑉皓的話,頓時一驚,突然發現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清楚這個紈絝世子的本來麵目,不禁急切地說道:“姑娘若是喜歡安穩的日子,難道你也要奪下天下?”
“我什麽時候打算造反了?”納蘭瑉皓搖頭晃腦地說道:“皇陵沒,殺星出,天下亂,咱們現在不就在皇陵之中麽?如果我沒有料錯,當千帆見到上官霖之後,這皇陵也許將不複存在了。”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這一點,為什麽還要讓姑娘來這裏?”順子皺著眉頭說道:“而且為什麽你這麽肯定姑娘一定會遇到上官霖?”
“是啊,帆兒在我心裏沒有什麽做不好的事,”納蘭瑉皓停住腳步,回過頭斂去笑容看著順子說道:“因為她想來,所以我會陪她來,隻要她想做的事,我會不遺餘力地去做,僅此而已。”
“並不是你強過那個女人,時時刻刻保護著她才是真正的喜愛,”納蘭瑉皓說完便轉身繼續向前走,邊走邊說道:“還有一種感情,那就是不管什麽時候,隻要能讓她笑顏如花,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毫不猶豫。”
順子跟在納蘭瑉皓身後,默不作聲地思考著什麽,而納蘭瑉皓也沒有再多說,隻是很快地追上了千帆他們。
千帆看到身邊納蘭瑉皓故作深沉地樣子,不禁笑著低聲問道:“怎麽樣?世子殿下出馬有沒有凱旋而歸?”
“當然啦!”納蘭瑉皓立刻得意地跟千帆顯擺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受益匪淺啊!”
“你可真夠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千帆不禁笑著推了他一下,納蘭瑉皓歪了歪身子,又笑著湊上來。
順子看著千帆臉上的笑容,似乎明白了什麽,也許對於慕容勤來說,當初的一念之差造成了自己心愛女子的痛苦,無法麵對自己對吳盈的心痛,對妻子的辜負,對兄弟的歉意,所以他選擇背負著良心上的譴責,也將自己困住那麽多年,為的隻是贖罪。
而剛才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自己一眼,大概也是因為覺得無顏麵對自己的後人吧?順子想到這裏,長長地歎口氣,罷了,當年那些恩恩怨怨與他又有多大的關係呢?時至今日,慕容家族也不過隻剩下他自己而已。
看著順子似乎想通了,千帆微微一笑,對著納蘭瑉皓點點頭,納蘭瑉皓得意地朝著她拋個媚眼,好像是得了什麽了不得的獎賞一般。
方才那第四間石室因為慕容勤的消散也沒有什麽危險,眾人稍微坐下來休息一番,千帆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歎道:“在這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呆著,也不知道外麵究竟是什麽時辰了,我在想咱們是不是該休息下?”
“既然能夠確定現在沒什麽問題,不如輪流休息下吧!”納蘭瑉皓看到千帆臉上的倦色,有些心疼地開口道:“我和小鄧先盯著,待會楓夜和順子再換我們。”
“好!”眾人也不敢離開太遠,緊挨著對方就直接躺在地上休息,小鄧吹著笛子讓黑甲將軍在不遠處圍成了一個圓圈,將眾人圍在中間,也算多一層保護,圖個心安而已。
眾人也許太累了,很快便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千帆一直靠在納蘭瑉皓懷裏,看到眾人都睡著了,輕聲道:“納蘭瑉皓,如果我們走不出去怎麽辦?”
不是不擔心慕容勤最後那句話,千帆想了很多,也許從一開始走進皇陵便是死局,想要破開的唯一辦法便是遇到上官霖,可是先不說皇陵有多大,就他們帶的東西也隻不過能撐過六日而已,如果碰不到上官霖,那麽他們是不是就會死在這裏?
“帆兒,對我來說,隻要你在這裏我都無所謂,”納蘭瑉皓輕笑著說道:“跟你能夠生同衾,死同穴,這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早一點晚一點也沒什麽區別。”
“不要胡說!”千帆閉上眼睛,認真地說道:“我一定會帶你們走出去的。”
“好。”納蘭瑉皓聽著千帆漸漸平穩的呼吸聲,輕笑著摸著她的頭發,喃喃自語道:“好好睡一覺,然後才能有力氣繼續向前走呢……”
“世子,”小鄧見眾人都睡熟了,走到納蘭瑉皓身邊說道:“這裏有我和黑甲將軍,應該沒什麽問題,要不你也休息下吧。”
“還是你休息吧,”納蘭瑉皓搖搖頭說道:“你還要操控黑甲將軍,本就是耗費心神,你休息下,待會我叫你。”
“世子,”小鄧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您是陰年陰月陰日出生嗎?”
“你怎麽知道?”納蘭瑉皓看了他一眼,似乎並不意外被外人知道自己的生辰,畢竟瞞了這麽多年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但是小鄧是怎麽知道的呢?
“剛才吳盈跟少將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小鄧苦笑著說道:“我本是聽不到她們說話的,但是我擔心對少將軍不利,所以就用了秘法。”
小鄧將吳盈的話全部告訴了納蘭瑉皓,又說道:“欽天督跟我說過,如果找不到真龍之身,少將軍就有可能有性命之憂,屬下本以為世子便是真龍之身,卻沒想到您的生辰竟然是這樣,根本和至純至陽毫無關係,所以現在屬下也很迷茫,不知道世子您對少將軍來說究竟是不是良人。”
小鄧說的這些話在外人來說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但是納蘭瑉皓知道千帆帶出來的人個個都是隻服千帆,說話也沒那麽多忌諱,所以倒也沒有在意這些,隻是被那吳盈說的最後一句話驚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管怎麽樣,你們保護好帆兒吧,”納蘭瑉皓看著靠在自己懷裏睡得香甜的千帆,想了許久才平靜地說道:“我不會讓她受傷的,放心吧。”
“是!”小鄧得到納蘭瑉皓的保證,又笑了笑說道:“反正咱們也閑著,我去看看那石門的機關在哪裏。”
“好,你小心點。”納蘭瑉皓點點頭,看著那處在黑暗中的石門,又遞給小鄧一個夜明珠說道:“能找到就找到,要是覺得不對就趕快回來。”
“嗯,好。”小鄧剛要走過去,卻突然聽到一陣沙沙的聲音,皺眉看向四周說道:“世子,您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沒有啊,怎麽了?”納蘭瑉皓搖搖頭,說道:“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下?”
“沒事,也許我聽錯了。”小鄧笑著擺擺手,剛低下頭,突然又聽到一陣沙沙聲,頓時警惕地看向周圍說道:“世子,還是把大家叫起來吧,我聽著不對!”
納蘭瑉皓知道小鄧對那些爬蟲的聲音格外敏感,因此也不敢大意,連忙叫醒了眾人。
幾個人雖然睡了一會,但都保持著警醒,因此突然被納蘭瑉皓叫醒也沒有太過迷糊,千帆皺著眉頭問道:“出了什麽事?”
“噓!”小鄧示意他們安靜,然後看向順子說道:“你聽聽是不是有動靜?”
“沙沙……沙沙……”順子集中精力果然也聽到了動靜,頓時緊張起來,看向四周道:“有東西在往這邊來!”
“黑甲將軍也很不安,”小鄧轉過頭對著千帆道:“少將軍,你們趕快去石門找機關!那東西是從另外的地方來的!”
“好!”千帆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便衝到了第五間石室的石門麵前,還沒開始找,便聽到林清尖叫道:“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