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清晨特意去鳳凰山上看日出,卻看不到旭日東升,但這一日的太陽還是照常升起,到黃昏時能看到日薄西山,白雪山頂灑滿金黃。
日升日落又一天。
忙了一天的江羽龍睡得晚,起來也晚。起床時發現天氣非常晴朗,心道:要是今天陪著張蓓荷看日出,肯定看到了。
不過沒有要是,因為青城四月的太陽已經曬進他的窗。
手機響了,依然是張蓓荷的號碼。
江羽龍心想,應當是張蓓荷打來電話抱怨錯過了今天的旭日吧。
“蓓兒,早!”
手機那頭,竟然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蓓你的頭!早什麽早?”
“你是誰?”江羽龍這回真的震驚了!
在他印象中,張蓓荷的生活圈相對比較狹小,從沒跟他開過這樣的玩笑。
“親愛的,你千萬不要報警哦,等我給你打電話!親,我掛了!”那男說了幾句廢話後,“叭”地一聲掛了電話。
江羽龍立即回撥過去,但張蓓荷的手機已經關機了。
我去!又一回綁架!
祁英、徐國龍不都已經死了嗎?陸鍾進也已經被牛林抓了,這個人會是誰?
如果有人要威脅,看來隻有劉尚之了!江羽龍立即打電話給了劉尚之:“劉董,怎麽啦?蓓兒怎麽回事?”
“什麽蓓兒?”劉尚之一頭霧水。
“你在哪?”
劉尚之大清早被江羽龍打擾,沒好氣地說道:“這麽早我還能在哪?當然還在家裏。”
“我去找你。”
“到國貿大廈辦公室找我吧,我一會到那裏。”劉尚之現在住在潛龍山莊,並不想江羽龍到這裏找他。
“嗯。”
看樣子可能跟劉尚之無關,更何況劉尚之還告訴他,張蓓荷是他女兒。
江羽龍又打了一回電話,還是關機,顧不得洗臉刷牙,立即開車往人民醫院而去。
半路上,他又打電話通知了楊小軍與靳勇。
到了餘美玲病房,餘美玲仍躺在病床上一臉迷惘,隻有張明國在陪著餘美玲。
江羽龍問道:“張叔叔,蓓兒呢?”
張明國並不知道張蓓荷發生了什麽事:“蓓兒?她一早出去了,還沒回來。”
江羽龍立即想起昨日清晨張蓓荷說的話:“今天沒見著日出,晨曦一點都不美。明天我先來看看,如果晴天我通知哥哥,你再跑來好不好?”
應當是到鳳凰山上看日出發生的事!
“張叔叔,我先去上班了,晚點再來看您。”
病床上還躺著一個餘美玲。江羽龍為了不讓張明國擔心,找了個借口離開了病房。
從人民醫院出來後,楊小軍與靳勇已經在醫院門口等著了。
江羽龍搖下車窗對他倆說:“走,上鳳凰山頂!”
不一會到了鳳凰山道:“這時候看不出來了,我們隻有報案了,找牛林。”
江羽龍想起大清早的警告:“不!不能報案。”
靳勇也勸道:“羽龍,你不要意氣用事,要相信牛團長!”
江羽龍想了想,點了點頭。
他拿出手機準備找牛林電話,這時手機上顯示張蓓荷的電話又打了進來!
那中年男子的聲音:“是不是在想要不要報案呢?你放心,我保證你報了案,看到的是一具美少女屍體!不過,我老板跟她有親戚,舍不得殺她哦!”
“你老板是誰?”
“你說會是誰呢?當然是她最親的爸!”電話中一陣獰笑,隨即又掛斷了!
江羽龍氣瘋了:“我去!劉尚之!我還沒找你算賬,你竟然這樣對我!”
靳勇說道:“不一定就是劉尚之,沒人綁定後這樣自報家門的!”
既已知道是劉尚之,想必虎毒不食子,江羽龍跟牛林通了個電話,把情況說明了一下,還是堅持要去國貿大廈找劉尚之。
衝進國貿大廈,江羽龍對劉尚之吼道:“劉尚之!蓓兒呢?你把蓓兒藏到哪裏去?”
“蓓兒怎麽啦?”劉尚之當然並不知道張蓓荷發生了什麽。
“你有什麽事衝我來!”
“什麽事?”
“你要控股龍城廣場,就明說!”
“什麽控股龍城廣場?不是說好了你控股嗎?”
張蓓荷一早就失蹤,江羽龍也已說到這地步,也不怕撕破臉:“不說這件事我也不氣,劉尚之,你說你投資,見到一分錢轉過來了嗎?”
在這點上,劉尚之自然有點理虧,但是這本就是路致遠教他的計謀,現在見江羽龍既已點明,就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去:“我沒有具體管理潛龍投資,可能最近正在做法人變更手續吧,你再等等。”
“錢,我自己想辦法,你不投有人投,但是我求你,別拿蓓兒開玩笑!”
江羽龍雖然不知道劉尚之答應投資又沒轉錢過來到底為什麽,但他自知隻要自己答應了蘇林中娶了張悅蘭,蘇林中立馬投資進來。
倘若能把張蓓荷救了,他就算答應了蘇林中條件又如何?
江羽龍正與劉尚之糾纏不清時,在潛龍大廈指揮裝修的嶽玲瓏,接到了蔡雲峰的電話。
“我搞不懂,我們不是說好了讓我殺了江羽龍,我就離開中國嗎?現在你叫我綁的可是我表姐的女兒!”
蔡雲峰把張蓓荷綁了,讓嶽玲瓏很解氣,因為路致遠告訴她,張蓓荷是劉尚之的女兒:“你就把她關在你的別墅裏就行了,讓她自生自滅好了,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中國了。”
“讓她自生自滅?那可是我表姐的女兒!”
“哈哈哈,你表姐的女兒?你記住,她也是劉尚之的女兒!你別跟我說你姐姐女兒,你連你表姐的老公都害了,還怕再多害她一個女兒嗎?劉尚之把你親表姐餘美珍活活地害死了!投毒,他親口告訴我的,親愛的你聽我的,就把她關在你的別墅裏,綁好了,堵好她的嘴,時間一到你離開中國就行了。”
這是要活活餓死、渴死張蓓荷!
嶽玲瓏要讓劉尚之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這也是她想到的最愜意的結果。
蔡雲峰聽懂嶽玲瓏的意圖:“你比殺人還變態。哈哈哈!”
嶽玲瓏道:“嗬嗬!殺個人又有什麽快感?你殺了劉尚之的父親、保姆與保鏢,燒了他們的屍體,不外乎跟你殺了陳誌國一家人一樣,現在還有什麽感覺嗎?”
“嗬嗬嗬,你好變態啊!這就是你的陰謀嗎?”
“嘿嘿嘿……”嶽玲瓏肆無忌憚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