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宸用一種很冷漠的態度看著冷家這些人,他自然不相信範筱希會做陷害冷道雲的事情,可是。冷雲馨也沒必要這麽做。
冷家隻要有冷道雲撐著,再差也不會差到哪兒去,身為冷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唯一的解釋,就是冷雲馨和範筱希之間的戰鬥牽扯到了冷道雲,隻是江慕宸猜不到到底是誰先起的這個頭。
“小希,你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我相信你。”冷力勤決定力挺到底。
冷力勤的話語雖然蒼白,但是他的舉動就已經惹怒白姝和冷雲馨了。
“是不是她。指使的你?”冷道雲指著範筱希問司機。
冷道雲也幾乎看明白了這場家宴其實就是範筱希和冷雲馨之間的鬥爭。他的出現不過是為了加速這場鬥爭的嚴肅性和促進結果的危害性。
冷道雲不能忍受自己被別人利用。當做棋子使,無論那個人是範筱希或者是冷雲馨,他都絕對不會姑息!
司機看向範筱希,語氣糯糯的,“沒有,不是她。”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也就不需要客氣了。”冷諾的眸光一冰,“放心吧,我不會找警察。但是,我可不是什麽好人,等我大哥一走,我把你交到黑社會去,整死你也不關我們冷家的事。”
司機的渾身顫抖了一下,他接觸過冷諾兩次,狠毒起來比眼鏡蛇還毒,讓人感覺心裏害怕。
冷諾才不管那些呢,她是個生意人,黑白不通吃的話怎麽在商場上混?
“大哥。你走吧,讓馨兒和小希留下來,我們留下來看這個男人還要怎麽在我麵前撒謊!”冷諾說著,唇角勾了勾,勾出一抹十分邪惡的笑。
冷道雲移開眼,當做這一切都沒看見,根本不管,其他的人也完全沒有表現出同情司機的表情。島帥有圾。
見冷諾真的要帶自己走了,司機才慌了神,他突然抱住範筱希,喊道:“範小姐,你要救我啊!你不能見死不救啊!如果我被帶走了,肯定就沒命了!”
“怎麽又是叫小希救你?難道,她真的看起來善良些嗎?”冷諾的問話帶著深意。
“是不是我說出實情,就能放過我?”司機問。
冷諾點頭,“我說一不二,隻要你說出是誰指使的你來破壞我們今天的家宴,我就放了你!”
司機看了眼範筱希,眸光裏帶了些內疚,然後趕緊說:“是她!就是她指使我做的!”
範筱希輕輕歎息了聲,事情到底還是往她身上引了。
“小希?”冷力勤最先發出疑惑的聲音,“怎麽可能呢?不會的!不會是小希!你騙人的,你故意栽贓!”
“力勤。”白姝的聲音冰冷,“如果這個時候司機指使的是馨兒,你會不會也這麽相信她呢?”
“我當然相信!”冷力勤說,“她們兩都是我的女兒,我怎麽可能偏袒誰呢?”
“在你心裏,難道就沒有正室和小三之分嗎?”白姝質問道。
範筱希看向冷力勤,雖然她對這位父親沒有什麽好印象,但是他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支持她,她多少還是感覺到了一點點的溫暖,至少沒有讓她孤立無援。
而最讓範筱希覺得詫異的是,不僅冷力勤堅持表示相信她,就連江慕宸和陸少聰也站在她這一邊,做她堅強的後盾。
範筱希勾起唇角輕輕一笑,她再看向藍逸軒,他一直沒說話,沉默寡言的站在那一邊,臉上的表情很受打擊。
範筱希的眼睛微微一眯,她為楊沐沐抱不平,竟然愛上一個這樣愚孝的男人。
“你說,是我指使你陷害冷雲馨小姐的嗎?”範筱希問司機。
司機點頭。
“證據呢?”範筱希問,“你是冷雲馨小姐的司機,空口無憑吧?”
“我是沒有證據。”司機的表情都要哭了,“你做事做得滴水不漏,怎麽可能讓我有證據呢?”
“那就算沒有證據吧!”範筱希頓了頓,“我可不可以問問,我和你是怎麽聯係的?你知道我電話嗎?”
“我們都不用電話聯係。”司機說,“你很謹慎,每次都在我家的門口擺一片葉子,然後我們就會到指定的地方去碰麵。”
“什麽指定的地方?”範筱希繼續問,“肯德基?德克士?還是哪裏啊?”
“是……”司機的額頭落了些細汗,“是城南公園。”
“你確定是城南公園嗎?”範筱希問。
司機點頭。
“那你能不能記得,我們最後一次接頭是什麽時候,在哪裏?”範筱希沒有給司機一點兒喘氣的機會。
白姝和冷雲馨都暗中提起一口氣,她們也沒有想到範筱希的反應會這麽快,直接就開始反擊了。
“小希,你這步步緊逼,是在警告司機嗎?”白姝問,“目的太明顯了吧?”
“我隻是詢問一下過程而已,怎麽?是你在心虛嗎?”範筱希將話嗆了回去。
冷力勤看看範筱希,再看看冷雲馨和白姝,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他知道她們之間的關係不可能處好,但他不希望他們彼此迫害,非得要鬥個你死我活才行。
範筱希繼續看向司機,問:“能說出來嗎?最後一次接頭的時間和地點。”
“這……”司機為難了,他已經編不下去了。
“說!”江慕宸冰冷一聲,“你真以為冷家的各個都愚蠢嗎?聽信你的一麵之詞?”
一句“各個都愚蠢”讓範筱希差點兒沒笑出聲來。
江慕宸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給冷家那群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們扣了一頂帽子,如果他們不讓司機說話,就顯得栽贓的用意太明顯了。
冷雲馨氣得鼻孔都生煙了,江慕宸竟然這麽維護範筱希,他竟然做得這麽過分,完全無視她!
她辛辛苦苦地請他來最後參加一次家宴,為的就是讓他以為範筱希是個壞女人,可是,他竟然這麽維護範筱希?
冷雲馨的眼裏蒙上一層淚水,她真的覺得很難過,無論怎麽樣,她對江慕宸的感情都是認真的,看見他的心完完全全被範筱希占據,她怎麽可能不心酸、不難過呢?
範筱希聳聳肩,繼續問司機:“你說不出來的話,這栽贓的罪名可就落實了。”
司機的眼睛微微睜大,他騎虎難下,隻能繼續把這個謊言編下去。
“是哪天我記不清楚了,隻是記得在城南公園的南門,下午,具體幾點也記不清楚了。”司機說。
“有這麽久嗎?”範筱希輕聲,“久到說得這麽含糊?按照道理來說,如果我們才計劃了今天的事情,怎麽也是前幾天才見麵吧?”
“我就是不記得了。”司機一口咬定。
“是在一周內吧?”範筱希繼續問。
“不記得。”
範筱希看向冷道雲,“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知道司機說的話有什麽真實性可以信。”
白姝瞪了司機一眼,她本來就沒想司機可以將事情完全栽贓到範筱希身上,她需要的,是司機把事情攪渾,至少讓冷雲馨好好的。
司機著急了,隻能說:“我是真的不記得了。”說著,他看了看四周,像是在尋找什麽。
“什麽都不記得,這樣的話就算是在法庭上,也不能成為證詞吧?”範筱希問。
司機緊了緊手,看白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咬咬牙,忽然起身往牆壁上撞去。
江慕宸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司機,冷道:“你在幹什麽?事情都沒說清楚就想以死了斷嗎?”
範筱希的唇角動了動,她對冷道雲說:“既然這樣的話,還請大伯去調查一下城南公園的監視,看看我有沒有去過那兒見過他。也可以不那麽麻煩,就調查一下我的行動位子就可以了,我在這一個月之內都沒去過城南公園。”
司機的臉色一下子就垮了,城南公園是人流量很多的地方,他在栽贓陷害範筱希的時候才會說出那個地方,可是,現在……
冷道雲看了眼司機,他不能把事情鬧大,無論司機是誰的人,如果整過頭了,很可能被他的仇人利用,尤其是如果出人命的話,那事情就更加難辦了。
“就這樣吧。”冷道雲看了眼冷雲馨,再看了眼範筱希,“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誰也不要再追究。”
“可我還沒清白。”範筱希輕聲,“如果不查清楚,這件事,就永遠落在我頭上了。”
“監控我會派人去查,還你一個清白。”冷道雲冷聲,“至於這個司機,繼續做司機,工資照發,今天的事情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在場的人都聽明白了,冷道雲這是要將大事化了,他現在正處在敏感時期,一點兒岔子都不能出。
“謝謝大伯。”範筱希輕笑,“隻要能還我清白,一切都好。”
“馨兒,你跟我來一下。”冷道雲說著,就走出飯店。
車上,冷道雲和冷雲馨坐在車後座,狹小的空間裏氣氛很緊張。
“有沒有要跟我說的?”冷道雲問,聲音冷得刺骨。
冷雲馨的心懸在嗓子口,看冷道雲這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她哪裏敢說什麽呢?
“嗯?”
“沒有。”
“啪----”冷道雲這一耳光打得毫不留情。
冷雲馨的臉上清晰浮現出手指印,半邊臉都打腫了,她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冷道雲,向來疼愛她的大伯,怎麽會這麽用力打她呢?
“這一巴掌,是打你膽大妄為,竟然敢利用我的事情去整範筱希!”冷道雲眸光冷冽,深邃得嚇人。
“我……我沒有……”冷雲馨不敢承認,“大伯,你誤會我了,嗚嗚----”
冷道雲的臉色沒有絲毫的緩和,“冷雲馨,你是要我把你踢出冷家門才甘心,是吧?你真以為我看不出來今天發生了什麽事嗎?”
冷雲馨怕了,不敢說謊了。
“啪----”又是一巴掌落下。
即刻,冷雲馨的臉腫得像是個包子一樣。
“大伯。”冷雲馨害怕得往後縮,哭著搖頭,“求求你,別打了。”
“這一巴掌,是打你即便是用了這麽惡毒的手段,還輸得一敗塗地!我們冷家怎麽出了你這麽沒有出息的人?”冷道雲嗬斥道。
“大伯,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改。”冷雲馨急忙求饒。
冷道雲冷看了冷雲馨一眼,“那範筱希不過一個小三生的孩子能成為我們冷家的人嗎?竟然用這種損人不利己的方法去陷害?冷雲馨,你是恨不得出差錯讓我也深受其害,是吧?”
“我沒有,大伯,我真的沒有!”冷雲馨淚眼婆娑的,哭得很淒慘。
冷道雲將目光轉向窗外,“你下去吧,再有下次,絕對不止兩巴掌那麽簡單!”
冷雲馨邊道歉邊道謝,打開車門就跑了下去,冷道雲雖然年紀不小了,但他當過兵,這些年也一直在鍛煉,打起人來力氣可是大得不得了。
望著冷道雲開車離開的背影,冷雲馨的眼淚沒有止住,心裏一陣酸楚。
向來都很看重她的大伯,今天竟然對她這麽失望,還打了她,這一切,都是範筱希所賜!
而範筱希此時還在餐廳裏,優哉遊哉的告別準備離開。
“小希,今天的事情你別放在心上,下次家宴,你還是來參加,好嗎?”冷力勤問。
範筱希輕輕一笑,“看情況吧,如果我有時間的話。”
“當然有時間。”冷力勤很肯定的說,“來參加家宴,怎麽可能沒時間呢?”
範筱希聳聳肩,“那我就先走了。”
冷力勤點頭,範筱希和其它人隨口打句招呼,和陸少聰離開。
“小希!”江慕宸喊住範筱希,“我送你回去。”
“這就不麻煩江總了吧?”陸少聰輕笑,“小希是我帶來的,當然該我送回去。”
“我送送我的前妻,我孩子的母親,有問題嗎?”江慕宸問,“更何況,我和她有話說,還請陸總行個方便。”
“可以找下次的時間談吧?無論如何,我今天接她出來的,我就得送她回去,這是我對她的負責。”陸少聰說,沒有要讓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