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浩回到家裏,沒想到王進富對他破口大罵。
“你盡給我惹事,丟盡了我的臉!”王進富很清楚張蓓荷的父親張明國是誰,母親餘美玲是誰。尤其是餘美玲,她背後的人,王進富不敢惹。
“但是,我就喜歡上她了!爸!我就喜歡上張蓓荷了!這兩天你見我帶別的女孩了嗎?”王承浩知道他爸對他發火是自己帶了一群打手,而且自己今天用強了。
“你清楚張蓓荷的家庭背景嗎?”
“我當然清楚。但是誰說張明國的女兒別人就娶不得了?就是皇帝的女兒也要嫁人啊!誰說當了公主就不嫁人了嗎?”
“張明國他算啥?但餘美玲就不一樣,你懂嗎?浩兒,你當真想娶張蓓荷嗎?”
“是的,老爸。就因為她爸是青城鋼鐵的董事長,是你地產公司的供應商嗎?就因為這樣,你兒子娶了她,對我們王家,對西北王集團,可以與青城鋼鐵強強聯手,隻有利,沒有弊!”王承浩反而講道理來說服王進富。
“好!那我就憑我這張老臉,替你試著過去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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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進富終究是西北王集團的董事長,在青城也算是個人物,所以他約張明國,張明國不會不給他麵子。
王承浩說錯了,張明國現在還不是西北王集團的供應商,因為張明國在創辦青城鋼鐵的時候,王進富地產早已做得風生水起了,所以西北王集團的鋼材供應鏈早就存在了。
但是,若是真跟青城鋼鐵攀上親,西北王集團與青城鋼鐵緊密合作,對王進富確實是利好。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張明國很快就安排出時間,跟王進富約在一家會所見麵。
王進富做好十二分的準備,興衝衝地帶著兒子王承浩來到了會所。
這是一家茶葉會所,一進門就感覺茶香四溢。
一個姑娘負責泡茶,上的是福建茗茶。
王承浩生性浮躁,等不及姑娘泡的功夫茶,卻對牆上掛著的那些字畫感興趣。他跟那泡茶姑娘要了一隻玻璃杯,抓上一撮茶葉扔進杯子,用水泡上,端著杯子就起身去看畫。
張明國看王承浩如此,就跟坐在他對麵的王進富微微一笑。
王進富也微微一笑,說道:“我兒子生性率真,自幼好動,坐不住,見諒!”
“不礙事,年青人嘛。所謂成家立業,以後結了婚,就能坐得住了。你我退休之後,他接了王董的班,可能就有耐心陪你我喝茶了。”
“哈哈哈!張董事長所言極是!”
“王董,這周末怎麽有閑心約我喝茶?”
張明國知道王進富所結識的各種顯貴、新貴比比皆是,但都跟利益有關。
王進富做地產是在青城鋼鐵創辦之前就開始做了,所以他的鋼材進貨自有來源,不一定非得從張明國那裏進貨,所以他倆實際上並沒有交往。
張明國在青城從學習到工作已有二十多年,而單獨與王進富見麵,這次算是第一次,其他也都是在會議、團拜之類的場合相見,點頭、打招呼而已。
他認為王進富這次來,應當是為了閩福批發市場那塊地皮的事,閩福批發市場當年是他一手創建起來的。江福實業董事長江大福被捕的事,已被傳得沸沸揚揚、滿城風雨,很多房地產商早已蠢蠢欲動。
“還不是為了我們的兒女嘛。我們辛苦一輩子,自古都說欠兒女債,一切都為了孩子。”
“哦?”張明國聽完王進富說的,有點意外。原來不是說閩福批發市場改造項目的事。
“承浩,你過來,坐這。”
“是,爸。”王承浩一聽叫他,立即知道即將言歸正傳要說他的事了,跑到茶桌前,規規矩矩地坐了下來。
王進富喝了一口茶,不緊不慢地說:“張董事長,我兒今年二十,應當張董事長的女兒也二十吧?”
張明國感慨道:“是啊,女兒轉眼之間成大姑娘了。”
“說起來都是緣份了,我記得那年我夫人生孩子的時候,跟餘團長就住在隔壁床位。”
“哦?這麽說,你兒子也在青城市第一人民醫院生的?”
“對,他們倆是同一天生的,8月20號。”
“這麽巧?”張明國心中已經猜出了王進富的意圖,正在尋思如何應對。
說實話,他早知王承浩跟自己女兒一樣大。
二十年前,王進富就已是青城有名的富豪,而自己當年還隻是一個區招商局的小科員。要不是餘美玲在劇團早已成名,而且又有相對實力的娘家背景,他哪有機會跟青城富豪一樣,住最好的待產病房、讓自己女兒在當時青城條件最好的產科出生。
“說巧還真巧啊,不過這兒女一大,就得考慮兒女親事了。”
張明國也不禁感慨:“嗯。晝出耕田夜績麻,村落兒女各當家。兒女一大,就得考慮他們的成家立業之事了。”
王進富見自己前情已醞釀差不多了,說道:“張董事長是否考慮一下,你我張王兩家結親?”
“哎呀!承蒙王董厚愛,我家小女的親事剛定下來。”張明國已知道王進富的意思,但王承浩的名聲他真不敢恭維,而且城市廣場王承浩當眾表白之事,剛剛聽女兒說過。
王進富有點驚訝:“這麽小就訂了親嗎?哪家公子有這麽好的福氣?”
按常理,張明國不可能這麽早給他女兒安排婚姻之事。
張明國嘬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說:“說起來,這一家王董肯定也知道,江福實業江大福的公子。”
王承浩一聽,立即怒氣上臉,恨恨地從口中蹦出三個字:“江羽龍?”
張明國看在眼裏,對這位王公子的氣度與品性現場立即得到驗證,更覺得自己說出還沒經過確認的安排是對的。
“你們也互相認識嗎?”張明國假裝對他們之間的恩怨並不知情。
王承浩也不應話,憤然起身開了門就往外跑,心中直有一個念頭:“江羽龍,果然是江羽龍,膽敢與我王承浩搶女人,我王承浩非要搶回來不可!”
“浩兒!”王進富看他兒子自個跑出會所甚為不妥,想把他叫回來。
但王承浩哪會聽他的,早已開著車氣乎乎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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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浩找來陳齊農,兩人在別墅喝開了酒。
“陳齊農,你聽好了,我王承浩這輩子不把江羽龍踩死踩透,絕不為人!”
“好!我陳齊農有的是人。前日安排六個人,沒料到那楊小軍突然出現,今天安排十六個人,隻要你一句話,立即過去把江羽龍打成肉泥!”
“不,你別再跟我說殺人的事!祁英的事還沒完,小心再扯出你我來。我要的不是打死他,打殘他,而是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好,那你說,我們要怎麽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聽說他要自己創業?”
“聽說是投資了什麽茶葉。”
“茶葉能有什麽前途?不是跟他父親一樣做房地產嗎?”
“不是,我查過,他跟路致遠、張兆強那倆小子一起投了個叫蓓荷茶業。”
“蓓荷茶業?”
陳齊農建議:“我們也開個茶葉公司,打垮他們!”
“你知道怎麽經營嗎?”
“這你就不懂了,你當大老板,何必要懂,請人啊!有人懂就行!”
“你真是個好軍師!說得也是。我請人來經營,隻要一個結果,就是打垮江羽龍的公司!”
“對!他公司叫蓓荷,我們公司叫打荷,打倒蓓荷!”
王承浩踢了陳齊農一腳,罵道:“滾!打倒什麽蓓荷?張蓓荷是老子的,老子要保衛張蓓荷!要保住張蓓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