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張蓓荷哈哈大笑起來,“你想啥呢?我倆有可能湊到一起嗎?”
“我也覺得不可能。不過,今天我真的也被我爸跟我阿姨逼著去相親,說什麽給我介紹一個門當戶對的。”江羽龍說的是實話。
“相親?這麽好玩的事,居然跟兆強的律師事務所開業都能碰一塊來!真是喜事相連了!”一位文質彬彬的戴眼睛年輕人推門而進,玻璃門反光,帶進一縷陽光。
“路致遠!”
江羽龍與張蓓荷又異口同聲地,叫出這位年輕人的名字來。
當聽到對方叫出同樣的名字來,兩人還不約而同地望了一眼對方。
不過張蓓荷馬上不再理睬江羽龍,她從她哥的椅子邊上幾乎用跳來形容,蹦到了路致遠跟前。
她要伸手去拉路致遠,又發覺自己的舉動有點不合適,縮了手回來,站定問道:“你怎麽也過來了?”
“我兄弟的律師事務所開張,不過來道賀,能說得過去嗎?”路致遠滿臉的意氣風發。
在青城大學是同年級,老家又都在福建的一個鎮上,小時候都在閩福批發市場一起長大的江羽龍、張兆強、路致遠,自然是鐵杆哥們。
他們自小一起跟隨父母來到青城,一起上學並同時考進青城大學,一起逃課——不,路致遠不逃課,一起打籃球,一起玩遊戲,一起溜去拉薩,除了不存在泡同一個妞之外,幾乎都玩在一起。
而且,他們三人都具備引人注目的高大帥氣!
不同的是,在青城大學,路致遠是一位絕對的才子:成績優秀、才情橫溢、熱心公益,而且又是學生會主席,興趣廣泛到不用說了為止。大學中,除了明確規定隻有女生才能加入的協會外,幾乎都有他的身影。最最重要的是,前三年裏,路致遠年年拿的都是最高的獎學金!
江羽龍呢?江羽龍是一位絕對的財子,當然也是運動健將、混世魔王。因為青城大學就在青城,他常常開著他父親給買的豪車出入校園。他也跟神經般的明星一樣,聞名於校卻總是緋聞不絕。被他瞄上的女生,即使已經有了男友的,也輕而易舉地被他的豪車帶走。即使他一直說自己絕不下流,還是惹了很多男生恨他。
張兆強嘛,就跟他微胖的身材一樣,雖然也高大帥氣,卻也太“大”了點,跳彈不起來,就像他父親張之林一樣,平淡而沒多少奇、略顯低調。他隻喜歡他的遊戲、書本與偶爾怕太胖的健身。沒有開豪車,但也開著車進校園,除了江羽龍與路致遠以外,張兆強幾乎不交往其他朋友,也不怎麽跟女生交往。
當然,如果可以把張兆強忽略掉的話,路致遠卻是與江羽龍完全不同類型的一種明星。
要是說青城大學沒有幾個男生不恨江羽龍的話,那麽青城大學的沒有幾個女生不喜歡路致遠!
張蓓荷也一樣認識路致遠,跟他同在詩歌社。
她喜歡路致遠詩裏的憂傷,因為在她的生活裏,不知道什麽是憂傷。
路致遠要是在學校裏出現時,絕對是可以算是明星級別的出現,校園中不管高年級、同年級還是低年級的女生,幾乎都用仰視的眼光去看他。
路致遠是大學裏保送本校碩博連讀研究生的最熱門的人選,很多女生都在想方設法也弄到這個名額,以便能夠再跟路致遠同校求學。
張蓓荷也想讓家人幫她爭取到一個名額。
人生巧事,往往都發生在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它不會讓你招之即來,卻也讓你揮之不去,包括了煩惱與驚喜。
在江羽龍看來,與張蓓荷相親的偶然巧合,是很有意思的命中注定;而張蓓荷卻覺得,在她堂哥張兆強這裏,遇見路致遠絕對是今天的驚喜。
不料,那個該死的花花公子,今天說跟她一樣在逃避相親的討厭鬼江羽龍,打斷了她的遐思。
江羽龍像是會看穿人的心思:“親愛的張蓓荷美女,你是不是很興奮,竟然有機會跟我們尊敬的路致遠路主席,有著這麽親密地近距離接觸?”
“你說啥呢?”張蓓荷被說出心事,不免得有點心慌,忽然覺得臉上有點熱辣辣的,“什麽近距離親密接觸?你知道啥?我們都在詩歌社!”
江羽龍看到她臉頰微紅,繼續開她玩笑:“詩雖浪漫,那是校園裏的事,你要麵對現實。我們三個老鐵,是兄弟,是三位一體的親兄弟。你要倒追我們的路主席,能不能在一起,可得經過你哥,以及我這位龍哥共同同意的哦!”
張蓓荷吐他一句:“呃,還‘龍哥’啊?誰認你龍哥啊?”
圍繞路致遠身邊的漂亮女生很多。
因為張蓓荷在學校並不張揚,所以他沒怎麽注意到她的存在。方才看出張蓓荷的難堪,不禁多看她幾眼,感覺到張蓓荷有九分以上的可愛,不知不覺看得有點癡了。
路致遠嘴中卻說道:“說起來我們三個這麽要好,是不是還沒燒過香、磕過頭、拜過關公呢!”
江羽龍說道:“要桃園三結義還不容易。劉、關、張桃園三結義,咱們路、江、張三人今日何不也來個江濱結義?”
張蓓荷本不怎麽想跟江羽龍說話,聽到他的“江濱結義”論調不禁笑了:“哈哈哈!好笑,還江濱結義,是江濱起義吧?”
“我沒問題,看兆強。”路致遠應和道。
他雖然對張蓓荷有點心動了,但長期養成的儒雅習慣,讓他心中想彼、口裏說此。
方才李梓琪被江羽龍嚇跑後,今日已沒人再來麵試崗位了。
張兆強除了偶爾跟他妹妹說一兩句話,再就如應聲蟲般地“嗯、啊”應付路、江兩人,其餘時間幾乎一直低頭玩著手機遊戲。現在聽到路致遠好像在呼叫他,應了一聲:“啊?可以啊!”
江羽龍嘻笑道:“那好,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吧!別人拜關公,咱們拜蓓荷!”
“什麽?拜我?荒唐!”
江羽龍伸出一隻手拉住了她,另一隻手把張兆強從座位上拽起來:“你給我出來!”
然後他將張蓓荷按在張兆強的座位上,再出來一手拉張兆強,一手拉路致遠,直直地要往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