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mo的項目資金很快被批了下來。[超多好]
連翹手裏拿著資金審批單,最後一頁的落款簽著“馮厲行”三個字。
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呢?
她以前從未真正把他當過boss,即使在做他助理的那段短暫時間裏,她內心也沒真正把他當boss,後來兩人在一起
。她就更加忘記他其實是自己的boss,人前人後還是“馮厲行馮厲行”的那麽喊,可現在一紙審批單在手,最後批複人的位置上簽著他的名字,那一瞬間連翹才深刻覺醒,他是她的boss。而且從此以後他也隻會是她的boss。
像是痛徹醒悟之後的冷靜。那一刻連翹才必須認清,她與馮厲行之間隔了幾條街,隔了幾層頭銜,也隔了再也彌補不了的傷痕。
資金到位之後便是如山壓力和周而複始的忙碌。
秋冬款設計,選料。旗艦店裝潢出圖,定審,施工…連翹樣樣都恨不得親力親為,隻是偶爾少得可憐的閑暇時間,她便全部抽出來去歸葉堂看安安。
安安對她的態度還是很冷淡,但已經不會一見到連翹就躲了,至少肯呆在那讓連翹守在旁邊。
有時候周末過去,連翹就守著他。不打擾,不說話,就看著他吃飯,睡覺,和小夥伴玩,經常這樣一守就是半天。
幾次下來,劉院長看不下去了。
“餘小姐,你這樣一直守著也不是辦法,安安還是排斥你,我怎麽勸都沒用。要不這樣吧,你這段時間先別再來看他,我們試試。看小家夥會不會想你。”
連翹雖然不舍,但覺得劉院長的話也有道理,於是回家忍著,再想安安也不再往歸葉堂跑了,這麽一來她那少得可憐的空閑時間居然變得無所事事,便又開始繡那塊方巾。
連續繡了好幾個晚上,角落兩個字終於成型。
繁體的“刻誌”,筆腳雖然繡得沒有母親那般利落秀逸,但還算能看得過去。
陸清姿最終還是跟溫建良續了約,這也暫緩了一點思慕股票持續下滑的頹勢,但創意總監一職始終空著,秋冬款出新和各階段進度因為弋揚的離開變得緩慢淩亂,設計部人心渙散,董事會的那幫老家夥見股市頻頻失利,開始懷疑陸清姿的領導能力,甚至召開股東大會“半要挾半規勸”地要求陸予江重新執掌總經理一職。[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花糖]
那段時間陸清姿要同時麵對內憂和外患,幾乎焦頭爛額,心力交瘁。叉陣見技
。
可更不順的事還在後頭,陸予江突然再次入院,被診斷出肝硬化惡化,需要接受二次肝移植手術。
這對於當時的陸家而言幾乎是晴天霹靂,更糟糕的是第二天陸予江入院的事便被誰曝光了出來。
一夜之間思慕股票再度受到致命性重創,處境堪憂,幾乎處於風雨飄搖的狀態。
連翹這次依舊是在財經新聞上得知陸予江住院的事,本想抽空去醫院看看他,結果梁念貞卻主動登門拜訪。
一上來先拉著連翹的手哭一番,繼而說明來意。
“連翹,我知道這樣貿然來公司找你影響不好,但你爸病情危急,許院長說他這次複發就說明肝硬化已經到了晚期,必須立即進行二次肝移植手術,但我們根本沒辦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找到肝源,現在隻能指望你,你能不能去醫院做次配型檢查?許院長說親屬配型成功的幾率很高,所以你爸這次能不能熬過去全靠你了。”
一頂高帽子扣下來,連翹不知所措。
她不是不願意去做這個配型,隻是上次與陸予江的爭吵還曆曆在耳。
“他不會願意接受我的肝,上回住院他為了這事跟我吵,你不是不知道。”連翹盡量保持冷靜,其實心裏早就慌了一大片。
梁念貞依舊握住她的手:“不會,不會的,況且我們可以瞞著他做,不讓他知道移植的是你的肝,隻是要委屈你了,不知你同不同意。(無彈窗廣告)”
梁念貞講完,等待連翹的答案,可連翹遲遲不說話,眼中的表情微妙得很。
“我知道這麽做對你不公平,但你也知道最近思慕的情況,你爸又這樣……我真的不知道……”梁念貞說著說著又開始掉眼淚。
連翹冷眼旁觀,心裏那股悲涼越來越多。
她不是不願意做這個手術,相反她從內心希望陸予江好好的,隻是這種方式讓她覺得悲慟,自己給自己的親生父親捐肝,卻要這麽偷偷摸摸地做。
“我知道了,你安排時間吧,安排好了通知我
。”連翹低聲說了一句,推開梁念貞的手臂。
梁念貞眼裏的淚掉得更急,一聲追著一聲地恭維:“連翹,謝謝,你這麽懂事,我替清姿和予江謝你。”
連翹直接冷笑,手擺了擺:“你不用這麽謝我,我做這些不是為任何人,完全隻是為求自己心裏安穩。陸予江可以不認我這個女兒,但在我心裏,他始終還是我父親。”
好心酸的話啊,旁人聽著或許都要感動得抹淚了,可梁念貞自己抽了紙巾擦了擦哭紅的眼睛,卻沒人留意她眼角最後露出來的那絲譏冷之氣。
梁念貞走後,連翹才緩緩轉身。
當時她就站在陽光燦爛的辦公室裏,那是餘纓以前的辦公室,是餘纓親手布置。
牆上那幅字還掛在遠處。
“瞑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
玉階空佇立,宿鳥歸飛急,何處是歸程?”
最後落款,“陸予江”三個字的印戳。
這是李白《菩薩蠻》裏麵的詩句,是餘纓生前最喜歡的一首詩,當初“瞑色”兩字便是取於這裏,陸予江更是親筆寫了一副字送給餘纓。
可如今物在人已逝。
“媽,你很愛他對不對?可以愛到當初什麽都不要,一意孤行隻身飛去巴黎,可是他現在又住院了,這次好像很嚴重,梁念貞希望我去做配型,而且是瞞著他去配型,我答應了,因為我知道你如果在天上看著,肯定也希望我這麽做。”
連翹站在那副字前麵,手指來回摸著“陸予江”三個字的印戳,心裏的酸意拚命往肚子裏咽……
“可是媽,當年你跟爸離婚的時候,是什麽樣的心情?”
難過?心痛?賭氣?還是像她對馮厲行那樣絕望,絕望到連想他或者見他都沒有勇氣?
陸清姿瞞著所有人飛了一趟巴黎
。
回到陸宅的時候已經夜裏十點,梁念貞還在廚房煲湯。
“媽,你怎麽還沒睡?這些事可以讓下人做啊。”
“不用,下人做的東西不合你爸胃口,我想今晚燉好,明天你早晨就帶去醫院。”梁念貞邊說邊用湯勺在煨鍋裏翻攪,一陣陣香氣飄來,看得出這鍋湯已經燉了好久。
陸清姿微歎一口氣,將梁念貞的身子從灶台前轉過來。
“媽,你去睡吧,這湯我來守著,你看你這幾天照顧爸都瘦了,臉色這麽不好。”
“我沒關係,倒是你,這段時間為了思慕的事都忙壞了吧,弋伯父那邊怎麽說,有沒有辦法可以讓情況好轉?”
陸清姿搖搖頭,臉上的疲倦顯而易見,卻撐著笑容挽住梁念貞的手臂:“媽,沒事,這些你不用操心,自己照顧好自己就行,爸那邊你也不用天天守著,反正請了兩個護工呢。”
“嗯,我知道。”梁念貞又轉身去伺候那鍋湯。
陸清姿見勸不住,想說些什麽,但見梁念貞側眼角上這段時間明顯增添的魚尾紋,最終還是作罷。
出廚房的時候梁念貞卻將她叫住。
“清姿,我今天上午去見了連翹。”
“你去見她幹嘛?難道你還指望她會幫我勸弋揚回思慕,還是指望她能夠放我一碼?”陸清姿一聽到“連翹”兩個字就情緒波幅。
瞑色現在在圈內風生水起,連翹不僅得了獎,甚至連周沉都被她搞定了。
香港新開的華茂星光購物廣場,瞑色奪得最佳的商鋪位置,而且條件優厚,明顯是周沉偏私。
更過分的是連翹對思慕“落井下石”,趁思慕這段時間內政外亂,搶奪思慕的vip和市場,這簡直讓陸清姿不能忍。
梁念貞見女兒如此激動,趕緊扔了湯勺扶她的後背
。
“好了好了,聽我講,我去找她不是為了公司的事。”
“那你找她還能有什麽事?”
“為你爸,也為你。”梁念貞頓了頓,眼圈又紅了,“許院長昨天已經找我談過了,你爸這次複發來勢洶洶,就算這次能夠順利找到匹配的肝源做二次移植,情況也不容樂觀,因為你爸畢竟也這把年紀了,兩次大手術間隔時間這麽短,怕是撐不過去。”
這是實話,梁念貞的眼淚直直往下掉。
但陸清姿不懂:“這跟你去找餘連翹有什麽關係?”
“我去找她瞞著你爸做配型。”
“媽!”陸清姿剛順下去的清晰瞬間又冒起來,“你傻啊,你去找她做配型幹什麽?先不說她能不能成功,如果一旦成功,爸接受了她的肝體,事後知道了爸肯定會覺得虧欠她。我們好不容易才把她趕出陸家,要是爸覺得虧欠她,再讓她回來怎麽辦?”
陸清姿擔憂的事也不無道理,可梁念貞卻含著眼淚輕冷一笑:“不會,你爸絕對不會讓她再回陸家,況且我讓她瞞著你爸做配型檢查也是為了你。你爸這種情況,他已經開始考慮重新定遺囑。而且我也知道,雖然餘纓這些年不在他身邊,但他心裏一直沒將她放下。”
梁念貞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眸潮濕,目光中有落寞,也有徹悟之後的陰涼。
陸清姿有些不懂她的意思。
“媽,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說,不管你爸心裏怎麽想連翹,也不管他這些年對餘纓有多心狠,但我可以肯定,你爸最終定遺囑的時候還是會為連翹留一份,而我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她沒有資格拿陸家遺產,所以我才要讓她瞞著你爸做這個配型,一旦結果出來,他就算心裏多想給她,但也不會這麽做。”
梁念貞莫名其妙一段話,講得陸清姿雲裏霧裏,她想問清楚,可梁念貞已經冷著臉繼續回過身去燉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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