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咯…
咚兒隆冬嗆咚嗆…
咚兒嗆…咚兒嗆…咚嗆咚嗆咚咚嗆咚嗆…
“哈哈哈…蕭斌,你看到沒,老班還挺搞笑的。”
班房裏,和我正在寫上次考核感觸的胡鑫磊朝我笑道。
我看了一眼房外正在和幾個班長聊天的班長,笑著回道:“是啊,別看班長平常冷酷無情的樣子,其實班長還是很好相處的,他對我們嚴格是為我們好。”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這也是我們在軍營過的第一個春節,班房外麵,班長正在高聲歡唱著春節氛圍的歌曲。
聽班長說,春節連隊會組織很多的娛樂活動。我們也有所期待。
還聽副班長說,其中有一項遊園活動非常好玩,是部隊的一項傳統活動。
晚上熄燈後,我們全班都被班長集合在了隊列訓練場。
黑夜裏,班長開始命令我們全體仰臥。
我們照著班長的指示,全都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我擦,老班不會是心情不好要找我們發泄吧。”胡鑫磊把頭轉向我小聲說道。
我沒理他,我怕被班長發現,又要整出什麽幺蛾子了。
班長見我們都躺下後,朝我們說道:“弟兄們,明天就是春節咯,竟然是春節,新兵連當然會安排大家好好放鬆,盡情的玩,但是呢,本班長怕你們這五天會把緊張的心情玩的懶散了,所以呢,班長打算讓你們在大年三十的提前一天繃緊心思,玩歸玩,訓練歸訓練,當然了,玩的時候,班長不會束縛你們,你們可以勁情的玩,但是,初六開始,你們誰要是第一天訓練就給我出情況的,我會讓你們好好享受享受什麽是黑色訓練。”
班長說的這些顯然是想讓我們繃緊訓練的那根弦…
“來…聽口令,身體平躺,六班的,雙手抱頭,兩隻腳抬起10公分。”班長忽然朝我們喊道。
我了個去,班長又出怪招了。
不敢怠慢,我們立馬擺正身體,雙手抱頭,按照班長說的,開始將雙腳抬起。
大約還不到一分鍾,我們有些人開始支持不住了。
胡鑫磊朝我抱怨道:“我擦,蕭斌,這什麽訓練方式啊,怎麽還沒半分鍾,我的小腹就酸的要命,兩腳好疲憊。”
“胡三刀,你馬勒個把子的,哪裏來的那麽多話,給老子閉嘴。”
我還沒開口回胡鑫磊的話,班長就搶在我前頭罵著胡鑫磊。
“是班長,我閉嘴。”胡鑫磊朝班長喊道。
這時副班長拎著一袋不知是什麽東西的袋子來到我們這裏。
“班長,拿來了。”
班長點了點頭,接過袋子看了看後向副班長說道:“給他們腳下一人放一個。”
由於天色較暗,我們都看不到副班長將什麽東西放在我們腳下。
班長在我們麵前來回走著說道:“記住啊,你們每個人的腳下都有一粒雞蛋,這是我讓你們副班長從炊事班借來的,訓練結束就要歸還炊事班,明天早餐炊事班還要靠這些雞蛋給你們準備水煮雞蛋,都記住了,別他媽給我弄破了,誰要是弄破了,就要給炊事班砍三天的柴火,當然了,砍柴火的時間選擇在你們休息的時間。“
我勒個去,班長也太狠了吧,還要選擇我們休息的時間,這招太狠了,比那啥浸濕報紙什麽都狠。
太難受了…
“都聽著啊,我們隻來10組,每一組隻需要你們堅持兩分鍾就能將腿放下,誰要是做的不標準,我就加10秒,都聽明白沒?。”
“明…白…”我們這10名新兵有些吃力的回答班長的話。
“好,聽我口令,現在可以將腿放下休息30秒,都小心的放下,別壓壞你們下麵的蛋蛋…。”
班長還要故意把蛋蛋兩字拉長,弄得我們有些無語…
將雙腿放下後,我們趕緊揉著發酸的肚皮…
“嘎吱…”
在訓練到第7組時,忽然傳出一聲雞蛋打破的聲音…
“誰,哪位大神的傑作?”
班長跑到我們麵前,向我們喊道。
“報…報報告班長,是我…”
新兵張磊緊張的出聲回道…
“哎喲我去,兄弟啊兄弟,那是雞蛋啊,你知道這雞蛋在老母雞那下出來時有多艱難嗎?就因為你的一個不小心,一份美味的煎蛋就這樣報銷了。”
班長蹲在張磊麵前倜儻道。
看班長說話的口氣,我們都有些想笑…
張磊結結巴巴的回道:“班班班…長,我…我錯了。”
“晚了。”班長說完後,朝副班長喊道:“副班長,過來。”
我們副班長聽到後,立馬跑向班長那去。
“把地上的碎雞蛋收拾下,等春節結束後,讓張磊這小子給炊事班劈三天柴火。”班長向副班長說道。
副班長點頭道:“是,班長。”
正當副班長準備去拿掃帚收拾地上的雞蛋時,班長再次向他說道:“記住,讓他用那把20公斤的斧頭劈。”
“是。”
我滴乖乖,一把20公斤的斧頭…
後來我才知道,班長為什麽要讓張磊用那把斧頭了,因為那把斧頭是炊事班的訓練器材,劈柴時,能夠鍛煉手部的力量。
我情不自禁的向張磊那瘦小的身軀看去。
這次夜訓時間雖然短暫,隻有不到40分鍾的時間,但是讓我們感覺比訓練兩個小時還有痛苦。
別小看這看似簡單的抬腳手抱頭,這一點都不簡單,如果腳下沒有雞蛋,我們還能在夜色中悄悄的偷懶,可以在堅持不住時將腳放下。
可偏偏腳底下有顆雞蛋,要是弄破,春節過後,還要用那把20公斤的斧頭劈柴,想想都在冒冷汗了。
躺在溫暖的床上,我久久不能入睡,這也是我在軍旅生涯裏的第一個失眠夜。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這個時候我想起了遠方的家人,每年的春節,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著年夜飯。
這一刻,我也體會到了那一句話,“每逢佳節倍思親。”
這時候我也想起了遠方的韓若雲,不知道現在的她怎麽樣了,忘沒忘記我。
這些日子我很想給她寫信,不過每次拿起筆,始終下不了筆。
我還有什麽資格給她寫信。
我還有什麽資格想念她、掛念她…
難道韓若雲真的在我的情感路上隻是一個過客嗎…
想著想著,我的雙眼濕潤了…
“不能哭…班長說過,軍人,流血流汗不能流淚。”
對,我不能哭,我是軍人,我還是男人…
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