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的東西,小小年紀就在外麵勾搭男人,還被拍到這種照片,簡直傷風敗俗,陸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你跟你媽都是一樣的貨色,既然這麽不懂事,那你也跟你媽去巴黎吧,我會盡快幫你辦轉學手續!”
“爸,我也是受害者,我不知道為什麽會被拍到這些照片,但是照片上的男人我真的不認識。”
“不要,我不要去巴黎,爸,別把我送去巴黎!爸…”
連翹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空蕩蕩的酒店房間。
窗戶忘記關,雞鳴山的涼風吹進來,冷得連翹不禁打了個寒戰。
隔天上午,思慕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由弋正清主持。
大會內容即董事長陸予江因病暫不能處理公司事務,所以委任陸清姿為思慕代理總經理,行使董事長權利。
這則消息中午便在圈內傳開了,一時之間眾說紛紜。
有說陸予江活不到年底,陸清姿早晚是思慕的接班人。
也有人斷言,陸予江已經叫律師立好遺囑,陸清姿便是未來思慕的掌權人。
甚至有人說弋正清總算“媳婦熬成婆”,當年他是跟著陸予江和餘纓一同創辦思慕的,可這麽多年過去了,陸予江名利雙收,可弋正清也就混了個思慕財務總監而已。
但好歹弋正清有個爭氣的兒子,弋揚不僅是近幾年國內少有的出色設計師外,還將陸清姿哄到了手,順利當上了陸予江未來的女婿。
一旦陸清姿掌權,那麽思慕一半便到了弋家手裏。
連翹是在下午看到新聞的時候才想起“任命書”這回事。
看來昨天趙律師手裏的那份“任命書”便是給陸清姿的,而任命效率這麽快,難道陸予江真的早就打算退位並將股份全部轉給陸清姿?
如果真這樣,那麽他把她和母親放在哪裏?
絕對不可以!
連翹因為這則新聞一整個下午都心神不寧。
她記得在毛裏求斯的時候馮厲行跟她提過陸予江已經立了遺囑的事,所以她想找他問個究竟,但那天馮厲行居然沒去公司。
直到臨近下班,她沒等到馮厲行,卻等來了LINDA。
“把這些雜誌裏麵所有關於今年春夏時裝周的資料全部找出來並翻譯成中文,明天給我,大BOSS要看!”LINDA將幾大摞外文雜誌堆到連翹桌上。
連翹想發作,但最終忍了。
大BOSS是LA’MO的幕後老板,如果她以後要在瞑色混,還是別得罪人比較好。
“這麽多我一個晚上肯定翻不完,能不能多給我一天時間?”連翹用還算平和的語氣討價還價。
一向強硬的餘連翹居然也有服軟的一天,LINDA當即不適應,頓了幾秒才眼皮一翻:“
行,那就明天下班之前吧,明天下班之前一定要把資料翻出來,並打印裝訂成冊放到我桌上!”
連翹知道她是有意刁難,也就不再多辨。
LINDA鼻子裏哼了一聲,準備走。
“等一下!”連翹追上去兩步。
“還有事?”
“也不算什麽急事,策劃那邊送了一份資料過來等著要給馮總簽字,但他今天一天沒來公司了,我想問下他今天還來嗎?”
LINDA當即臉色就不好看了,眼梢一抬:“這種事你來問我?你現在辦公坐在馮總對麵,出去旅遊他也帶著你,你居然不知道他的行程?”
話裏全是酸意,可說到一半,LINDA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來了。
“哦對了,你倒提醒我了。昨天你和馮總從毛裏求斯回來,裴小姐去接機了吧?興許兩人暫別數日如膠似漆呢,所以今天馮總估計在陪裴小姐,那什麽資料你也別指望他能回來給你簽了。”
LINDA雙手抱胸,笑得特解恨一樣。
連翹愣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接話。
LINDA見她這般失落樣子,又補了一刀:“你真以為當個助理就能跟馮總扯上什麽關係?裴小姐可是這兩年馮總心尖尖上的人,人家是大明星,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還得過很多獎,而你呢?你不過就一不受人待見的落魄千金,濫賭吸毒,你那些醜事都在圈裏傳遍了,所以你也撒泡尿照照鏡子,別妄想能夠取代裴小姐而去接近馮總!”
多尖酸刻薄的話啊,LINDA說完自己也有些後悔,畢竟說得重了些。
以為這女人肯定要發飆了,可連翹隻是唇翼稍抬,笑了笑:“不過問你一下馮總今天還會不會來公司,怎麽平白無故扯了這麽多話?況且你還是馮總的秘書,難道LA’MO招人的時候沒有培訓過麽,私底下評論老板私事可是行政人員的大忌!”
“你!……”
“對,我也是行政人員,還是馮總的貼身助理,知道為什麽馮總沒事要招個貼身助理嗎?估計就是嫌你話太多,愛嚼舌根,所以才要弄個像我這樣牢靠一點的人跟著。”連翹的語調平緩卻有張力,表情特別舒展,卻是滿滿的嘲諷之意。
LINDA被她狠狠弄了一下,氣得鼻孔瞪大,卻找不到點可以反駁,隻能腳一跺,嘴裏哼哼唧唧地走了。
切…連翹在背後對著LINDA的背影擠眉瞪眼。
跟我鬥?老娘又不是吃素的!
被LINDA這麽鬧了一下,連翹更覺得心煩意亂。
難道馮厲行那貨真的在陪裴瀟瀟?
正煩躁之際,她卻突然接到趙漫的電話。
“連翹,趕快請我吃飯,順便跟我八卦一下你到底對馮厲行做了什麽?怎麽跟他去了一趟從毛裏求斯你就像坐雲霄飛車一樣直接從小助理升為瞑色品牌的創意總監?是不是你們在毛裏求斯獨處兩天一夜做了不該做的事?……”
亂七八糟的邏輯加上亂七八糟的句子。
連翹一時都沒聽明白。
“什麽雲霄飛車,什麽創意總監?”
“你還不知道?可我怎麽聽到消息你被升為瞑色的創意總監了?”
……
連翹掛了電話還是覺得不大相信,直到收到人事部的調令郵件。
當時的心情真是無法用語言表述啊,或許正如趙漫所說,像是坐了雲霄飛車,忽上忽下。
“喂…”連翹心裏不踏實,還是硬著頭皮給馮厲行撥了電話。
那頭的聲音冷冽如常:“有事?我在去機場的路上,長話短說。”
音色很涼,像是與連翹隔了很遠的距離。
連翹一時無法適應,明明前幾天還抱著自己做了最親密的事,現在卻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
但該問的還得問,她正了正聲音,開門見山地問:“為什麽要升我做瞑色的創意總監?”
“職位不滿意?”
“不是不滿意,是太高了,遠高出我的預期,況且我資曆尚淺,突然空降當創意總監,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嗯,你是資曆很淺,巴黎設計學院畢業之後沒有供職過一家像樣的品牌,所以可能你調過去之後底下的設計師會不服,但是你應該不是遇到一點挫折就會沮喪的性格。”
馮厲行的話繞繞彎彎,卻讓連翹背脊一涼。
這男人,到底還知道她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