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不客氣地接過籌碼,反問:“為什麽我要聽你的?”
馮厲行笑得更厲害,欺身貼到她耳邊,蠱惑般地開口:“因為我能讓你贏!”
短短幾個字,他明明說得疏淡平和,可卻讓連翹產生了壓迫感,像是有猛獸貼近,以至於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眉頭輕挑:“我偏不!”
她這害死人的倔性子啊,東倒西歪地又走回賭桌,手一揮,一把籌碼全部飛了出去。
“大!”連翹眼睛都沒眨一下,可惜很快開骰,4點,她又FUCKING的輸了!
“操,還有完沒完啊!”連翹用手猛敲了一下桌麵,憤憤站起來。
馮厲行已經走到她身後…
“你押了一晚上的大,沒贏幾把,怎麽就這麽不聽話?”
“要你管!”連翹不買賬:“反正輸掉的錢我明天就還你!”說完低頭開始在坤包裏找紙和筆,紙沒找到,隻能抽了一張紙巾出來,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遞給他。
馮厲行的手還在褲袋裏,眉稍上揚,沒有要接的意思。
“就這麽一串電話,就讓我隨隨便便相信你?”
連翹有些急了:“那你要我怎麽樣?錢我肯定會還的!”。
她看了眼紙巾,突然將自己的嘴唇重重覆上去,“bia~”的一記,紙巾上留下一道猩紅的嘴唇印子。
“蓋章列據,你放心好了,我不缺你這十萬塊錢!”連翹將蓋著她唇印的紙巾硬塞到馮厲行手中,很快就轉身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來,她現在是裝醉狀態,所以立即開始改走“八字步”……
馮厲行一直站在原地,看著連翹滑稽的背影,稍稍低頭,將紙巾上的那道唇印擱到鼻下,輕嗅,除了威士忌的味道外,依稀還能聞到淡淡的櫻桃味,似曾相識。
“這麽low的手段她也能使出來,這幾年在國外算是白呆了!”馮厲行收回笑容,掏出手機打電話:“Perry,餘纓的女兒回國了,幫我查一下她回國的目的!”
約半小時後Perry便回複了:“……她應該是回來參加陸予江和梁念珍的婚禮,另外,律所那邊剛來的消息,餘纓臨終前把她名下的瞑色股份全部轉到了餘連翹名下……”
連翹在房間睡到日上三竿,最後還是被手機鈴聲吵醒,屏幕上顯示“劉院長”三個字,連翹趕緊接起來。
“劉院長,你好。”
“餘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你,安安的心髒檢查報告出來了,情況不大好,所以我才急著給你打電話。”
一聽這話,連翹睡意全消。
好在劉院長很快又補充:“不過醫生的意思是讓我們盡快給他安排手術,趁孩子年紀還小,盡早手術痊愈的可能性會比較大。”
連翹鬆了一口氣:“我知道,再等我一段時間,等我把手頭的事處理完就去辦理領養安安的手續,到時候我想把安安接到國外做手術,畢竟國外的醫療水平要好一些。”
“那真是太感謝餘小姐了,餘小姐真是活菩薩,心善,這些年總是定期來看安安,安安命好,遇到你這個貴人…”劉院長唏噓一番,連翹卻不自覺地自嘲笑出來。
她是活菩薩麽?才不是呢!
連翹將手機扔回床上,伸手去夠床櫃上的煙盒,很快煙霧就燃了起來,很嗆口的辛辣味,她卻已經適應得很好。
隻是手臂伸出去的時候,絲質睡衣的袖口滑到關肘處,大半截纖細的手臂便露了出來。
手臂的皮膚很白,但腕口卻可見很多被煙蒂燙過的痕跡,深深淺淺,新舊不一。
連翹又用勁抿了一口煙,吐著白霧將煙蒂扔進煙缸。
劉院長那話多諷刺啊,這些年她在國外過得極其狼狽,幾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哪裏配當活菩薩!
至於她收養安安,是因為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