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停下來…”
劇烈的痛感逼迫連翹去推身上的男人,可惜她手腳無力,隻摸到一手粘膩的汗。
昏昏沉沉間,耳邊全是他的急促呼吸,越來越粗糲。
連翹想看清他的樣子,撐著最後一口氣將眼睛撐開一條縫,滿室白熾的燈光,精壯的胸膛,還有朦朧間看到一抹藍色掛在他脖子上,而那抹藍色就隨著他動起來的幅度劇烈搖晃…
連翹疼極了,伸手去拽,拽到了什麽…?
“嘶-”
連翹被掌心的刺痛感驚醒,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回鄴城的飛機上。
原來是夢,這五年來她反複做的一個夢。
連翹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慢慢攤開掌心,手裏躺著一塊藍色石頭,石頭是當年她從那男人的脖子上拽下來的。
五年前,因為醉酒,蝕骨一夜,她隔天在酒店的床上醒來時,身旁已經空無一人,除了手心拽著的這塊石頭,被子裏隻剩她不著片縷的身體。
也就在那一夜,思慕集團的千金陸連翹與陌生男子在酒店開房的照片遭曝光,一夜之間,陸家顏麵掃地,彼時單純懦弱的連翹被父親和繼母繼姐像喪家犬一樣驅逐出國!
她在法國與母親相依為命五年,生活的艱辛把她磨出一身刺,也讓她漸漸清醒,開始懷疑五年前那一夜是有人蓄謀策劃,而背後的主使人,應該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陸清姿。
所以連翹回國了,帶著母親的骨灰盒,也帶著滿心的仇恨和怨念。
母親臨死前她發過誓的,她要報複,要奪回原本屬於她的一切!
乘務員為每位商務艙的旅客發放報紙。
思慕收購案的那則新聞被放在財經版最顯眼的位置:“La’mo集團將收購思慕旗下的瞑色品牌,暝色品牌係思慕早期主打女裝品牌,是陸予江前妻餘纓創立,近幾年因經營不善連連虧損,La’mo集團CEO馮厲行卻願意接手這個爛攤子,讓業內人士都摸不清馮厲行的目的……”
報紙翻過來,娛樂版,頭條卻是另一則新聞。
“……所謂愛情事業雙豐收,馮厲行昨日公開了與影星裴瀟瀟的情侶關係,有記者拍到二人共赴香港參加風尚典禮,並下榻同一間酒店……”
報紙還登了這位La’mo當家人與裴瀟瀟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身形高瘦,手臂虛虛攬著裴瀟瀟的腰,畫麵挺美好,俊男靚女。
最近兩年,這位馮總的風頭勁得很,不時會跟某國際一線名模或影星扯上關係,但這也正常,業界老大La’mo的當家CEO嘛,年紀輕輕,卻已經在時尚圈隻手遮天,還長了這樣一副要人命的麵孔,難怪這麽多女人爭著要爬上他的床。
連翹冷哼一聲,將報紙扔到小桌板上,垂頭,手扶住膝蓋上的盒子。
盒子裏裝著母親的遺物,她生前最喜歡的一件旗袍,翻開衣襟,下擺赫然繡著兩個鮮紅的金字——餘纓。
這是她母親的名字,也是瞑色的創始人。
“媽,他還是把你一手創辦的瞑色賣掉了…但是你放心,臨終前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記得,我會完成你的遺願,把瞑色,甚至整個思慕都奪回來!”
連翹沉喃,目光掃過報紙,馮厲行的麵孔模糊起來,可她卻漸漸笑出聲。
天知道,她要奪回瞑色何其困難,以她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她必須找個靠山,而馮厲行便是她的目標。
攻下馮厲行,她才有機會進瞑色,而她無門路無捷徑,唯一的出路便是爬上這男人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