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A市繁華熱鬧的夜市生活,已經接近淩晨這個點的居民區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寂靜無比。
隻是此刻安靜的樓道上,隱隱約約傳來一個聲音。
下了車的少年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終於停下匆忙的腳步。
長腿一邁,踏上一樓的樓道。
少年輕輕地摘下了頭頂的帽子,連帶臉上用來遮擋容貌的口罩一並摘下,卸掉了身上所有的偽裝,把最真實的自己呈現。
如利刃雕刻般的立體五官下透著一股冰冷的氣息,英挺的鼻子襯出更加立體的五官,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雙清冷孤傲的黑眸,深幽的眼底下充滿了平靜,卻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可這樣一張冷若冰霜的臉,隨著腳下踏上的一個個台階,逐漸聽清上麵的人說出的囈語時,一抹淺淺的笑意悄無聲息地爬上嘴角,連那雙冷冽的眸子都變得柔軟起來。
踏上最後一個台階的同時,樓道的自動感應燈亮了。
一直發出聲音的人,此刻趴在大門上,整張臉毫無銜接地貼在上麵,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投出一片陰影。粉唇一張一合,反複說著四個字——
“芝麻開門,芝麻開門,芝麻開門………”
也不知道這四個字在少女嘴裏吐出幾次,似不耐煩地繼續喊著,渴了,便咽一口水潤潤喉。累了,便沉默須臾繼續。
殊不知這醉酒的模樣落入少年的眼裏,惹得少年唇角抑製不住上揚。
抬眸看了眼門牌號,掏出鑰匙,無奈中帶著幾分寵溺地搖了搖頭。
一喝醉酒就亂敲門認錯家的毛病,還真是從未變。
……
隔天,當唐星醒來,隱約感覺不對勁的同時掃了一眼周圍,看到布局與自家一模一樣,這才安心地再次閉眼。
可隨即,又猛地睜開。
這布局一模一樣是沒錯,可上麵擺放的東西,很明顯沒有一樣是她熟悉的。
一股不安從心底冒出,唐星木訥地伸手摸了摸腦袋下的枕頭。
硬的,不是自己喜歡的那種軟枕頭。
再轉頭像小狗似的鼻子在旁邊嗅了嗅。
味道清新好聞,可明顯不是自己的。
唐星的瞌睡蟲消失地毫無蹤影,猛地坐起身認真地打量起周圍。
幾乎跟她家一模一樣的布局,隻是屋子的主人比較低調,裝修風格簡約不張揚,單一卻不單調,讓人身處其中有種舒適的感覺,一切恰到好處。
唐星剛想下床,卻聽到房門哢嚓一聲,從外往裏打開。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修長的腿,待再往上看……
本一隻腳已經下床的唐星幾乎條件反射,‘碰’的一聲重新躺回了床上,緊閉著眼全身僵硬,直直地挺著。
渾身的細胞隨著那逐漸靠近的腳步如同身體般僵了,緊繃的神經像被拉開的弦,在一片陰影籠罩下來的時,崩了。
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氣息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唐星緊抓著被子的手微微顫抖。
“裝睡的時候,眼皮別顫。”
隨著這富有磁性的聲音落下,一股清新的口氣猶如清風拂過唐星的臉龐,惹得她耳根一紅,再也無法再裝睡下去。
睜眼伸手把近在咫尺的人推開,坐起來的同時唐星指著麵前的人質問道,“你怎麽會在這!”
在她五歲時生命中便有了這個人的記憶。
可自從三年前那件事後,兩人已經斷了聯係。
誰能想到,有天睡醒睜開眼,自己竟睡在了對方的床上!
像是聽到什麽好笑的話,少年本緊抿的唇揚起一個弧度。
下一秒一個傾身,把已經坐起來的人再次壓到了床上。
“你說,我為什麽會在這?”越說,他越傾身而下。把唐星逼在身下無處可逃,“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