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們都走了,埃拉你一個人留下來不會覺得孤單吧?”在踏上失落號之前,奧利弗依依不舍的問埃拉。
埃拉心情很好的道:“孤單個屁!你們都走了我正好可以做爆破實yàn,哈哈哈這下整個基地都是我的啦!”
奧利弗:“……”好吧,隻要還有炮彈在,埃拉這個魔頭就永遠都不會覺得孤單……
飛船上,銀想了想,又折回來囑咐埃拉道:“基地就交給你了,你要看好。”
埃拉豪情萬丈的拍著胸脯保證:“交給我,沒問題!”
誰知銀又道:“如果這次回來被我知道誰的房間再被毀了……埃拉,你清楚後果。”
埃拉:“……”這威脅真是太不走心了!
他不耐煩的揮揮手,道:“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了,你就放心吧銀!”見銀張張嘴還想說什麽的樣子,埃拉趕緊揚聲打斷道:“哎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怎麽還不出發?從基地到矮人星要將近一個禮拜的路程呢,你們少磨嘰點,省得人家那邊等急了!”
埃拉一邊說一邊粗暴的把奧利弗推進飛船,“砰”的關上艙門,插腰長舒了口氣——
呼,總算把他們送走了!
至於房間被毀的問題嘛……嘿嘿,埃拉拿小指掏了掏耳朵,剛剛銀說什麽來著?不好意思啊,他最近耳朵有點背,沒、聽、清!
“噢啦噢啦,整個基地我最大!噢啦噢啦,爆破實yàn我來啦!”
眾人:“……”
告別了那個腳下邁著八字步、嘴裏哼著小曲的大魔頭埃拉,失落號終於正式踏上航程。航行的路途總是枯燥乏味的,每天被困在一架不大的飛船裏實在是太無趣了,所以黑色公社的成員們想出了各種豐富的娛樂措施來解悶——
比如玩國王遊戲,把不幸三次成為奴隸的奧利弗掛在飛船外艙的門杆上吹一小時風,然後由於大家玩得太嗨忘jì了他,一小時被延長成了一整夜……
奧利弗(吸鼻子):為什麽……啊啾!受傷的……啊啾啾!總是我!!!
又比如玩真心話大冒險,在合夥算計銀僥幸獲得勝利後強迫他選擇大冒險項目,而任務是親吻安吉爾的嘴唇,三分鍾計時,一秒都不能少。
銀:我拒絕。
安吉爾:不,我同意!銀來嘛,啾~~~
銀:我拒,唔!
↑此處省略三分鍾的字……
諸如此類的惡搞遊戲還有很多,不過大家最喜歡做的事,還是一起爬到失落號頂部的那個小天台上,拿一杯紅酒,戴一副墨鏡,排成一排靠在欄杆邊眺望遠處的星空雲海,發現自己的渺小,感慨宇宙的浩大。
“唉,難得過過這種悠閑的日子也挺好的,感覺我的完美身材都要養出膘肉了。”伊恩淺抿了一口玻璃杯中色彩繽紛的雞尾酒,難得放鬆了語氣跟銀聊天。
銀懷裏抱著睡著的安吉爾,筆挺的站在伊恩身邊,眯起眼睛望向雲海盡頭與天空交匯的地方,原本冷峻的神色也變得柔和了不少。
“說真的,銀,你每天24小時都跟安吉爾捆在一起不嫌膩嗎?”借著微薄的酒意,伊恩問出了這個在他心中困擾了很久的問題。
“膩?”銀挑了挑眉,反問道:“為什麽會膩?”
伊恩扁了扁嘴,道:“沒有個人自由了啊,每天像個五好奶爸一樣圍著安吉爾轉,又是喂食又是陪=睡的,哈,感覺人家養情人都沒你這麽累。”
也許是目中的景色太過美好,聽伊恩這樣說,銀不僅沒有生氣,反倒低低笑了一聲。
“嗯,也許吧。”他漫不經心的道:“但他們養的是情人,可我養的是安吉爾。你知道的,安吉爾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
伊恩鍥而不舍的追問:“那你把他當什麽,孩子,還是……情人?”
銀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伊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訕訕的收回他那充滿了探究的視線。好吧,他承認剛剛是想套銀的話來著,誰叫銀平時跟安吉爾表xiàn得太曖昧了,如果安吉爾不是一個小孩子,恐怕他真要以為他們兩個其實是一對戀人,還是一對關係非常好的戀人。
原本伊恩以為對話到這裏就該到頭了,可誰知就在他打算開始另一個話題的時候,卻忽然聽見銀低聲道:“假如他以後願意,那就是吧。”
伊恩:“???”
三秒鍾後——
伊恩:“!!!”
銀看他的表情從茫然變成錯愕,再到狼bèi,很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沒再理會他的反應,抱著安吉爾徑直下了樓。
安吉爾還在睡覺,在天台上吹久了風不好。
伊恩目瞪口呆的看著銀離開,良久,閉上眼睛深吸口氣,狠狠揉了揉頭頂的金發,這才總算找回些理智。
銀剛剛那話說得太惹人遐想了,“假如他以後願意……”願意什麽?當孩子還是當情人?如果是當孩子的話根本就不需要以後吧,安吉爾現在就可以給出答案啊,但如果是當情人……
伊恩頹廢的趴在欄杆上,一口氣將杯子裏剩下的雞尾酒都喝光了。如果銀剛剛沒說完的後半句指的真的是情人,那以後黑色公社可就有得熱鬧嘍……
這邊伊恩一個人兀自進行著頭腦風暴,另一邊亞希端著兩杯新鮮榨出的西柚汁走到甲板末端,遞了一杯給蜷著身子蹲坐在地上的金利,微笑著問:“怎麽躲在這裏,不去跟他們一起聊聊天嗎?”
他剛剛一上來就看見金利一個人縮在陰暗的角落裏,一個人低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麽。
金利因為天生性格陰沉以及從不參與公社任何委托的緣故,在公社裏真正交心的朋友並不多。
當然,這不是說大家待他不好,畢竟黑色公社的成員們普遍都是很好說話的,就連看上去最冷淡疏離的銀對於金利也一向很關照。
隻是這樣的關照並不等同於朋友,打個比方來說,假如讓奧利弗找個人陪他出去買什麽東西,他可能找伊恩,可能找亞希,甚至可能腆著臉去找埃拉甚至是銀,但他絕對不可能去找金利,不為別的什麽,隻是單純的因為他想不到。
是的,性格沉默又不出挑的人往往容易被別人忽略,假如這個時候有人跟奧利弗提一句“奧利弗,你可以去找金利”,那麽奧利弗很可能會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啊,對!還有金利!”但如果讓他自己想他永遠也不會記起公社裏還有這樣一個可以稱之為夥伴的人。
不隻是奧利弗,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伊恩、埃拉,甚至是亞希自己身上,恐怕結果都不會有任何差別。
哦,至於你問銀?
嗬嗬,真不好意思啊,銀做事情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的,他的實力足夠強大,不需要任何人陪同,黑色公社的各位也早就習慣了他們的老大一個人力壓群雄的局麵……
不過現在銀有了安吉爾,那一qiē就又得另當別論嘍。
話題回到眼前,金利聽到聲音下意識的抬頭,正巧撞進亞希溫柔的笑容裏。他手忙腳亂的將手上握著的東西塞進衣擺下方,然後雙手接過亞希遞來的西柚汁,紅著臉擠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謝……謝謝。”
亞希歪頭笑笑,轉身在金利身邊坐下,頓了頓,忽然想到什麽似的扭頭問金利:“我坐在這裏可以嗎?”
金利原以為亞希隻是好心給他送杯西柚汁來,送完就會走,畢竟他這副陰沉的個性有多不討人喜歡他自己最清楚,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他不認為亞希會願意留在這裏跟他聊天,即使……他真的很希望有一天能假如他們的話題。
可是讓他出乎意料的是,亞希居然留了下來,還很尊重的問他是否允許。
“可……可以的。”金利結結巴巴的點點頭,身體因為僵硬蜷縮得更緊了一些。
“嗬嗬,你太緊張了。”亞希輕笑一聲,指了指那邊趴在欄杆上曬太陽的伊恩和在小型泳池裏自娛自樂玩水球的奧利弗,對金利道:“別這樣緊張,他們那裏太鬧啦,我來這裏鬆口氣。”
這樣說著,亞希放鬆下身體,倚靠在在身後的船板上,像是平常朋友之間聊天一樣隨口問金利:“你剛剛在看什麽?信嗎?”
他依稀記得之前看到金利收起了一張泛黃的紙。
金利猶豫的看了看亞希,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麽極大的決心似的,窸窸窣窣的從衣擺下麵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片,遞到亞希手上。
這是一張泛黃的相片,正麵一個矮人族的年輕女孩穿著清新可愛的花裙子坐在草地上,笑容甜美可人,反麵則用炭筆模糊的寫著“莎莎”的名字。
“這是……莎莎?”
金利沒說話,點點頭,看上去有些難為情。
“唔,她真的很漂亮。”亞希微笑著稱讚道。他將照片還到金利手上,問:“是你幫她拍的嗎?”
難得的,金利臉上露出一抹淡笑,道:“嗯。我們那時候經常在一起玩,她長得很漂亮,也喜歡照相,我就經常拿祖父的相機幫她拍照。拍出來的照片大部分都送去給她了,隻有這一張,她覺得我把她照得太胖了,不肯要,讓我把它丟掉,我舍不得,就……就悄悄留下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