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給打的身體一搖晃,手裏的槍還沒來得及勾動扳機呢,他就感覺脖子處一疼,他右手趕緊捂住脖子,可僅僅一瞬間,鮮血如噴泉一樣的穿了出來,幾秒鍾的功夫,就染紅了他半麵的身體。
南佑剛才這一刀,不偏不正的紮在了老虎的脖子上,原本這一刀是奔著他肩膀來的,可由於二毛那一拳打的老虎身體一歪,南佑根本控製不住這股力量了,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發力的,就這樣,這掰刀直接紮進了老虎脖子的大動脈處。
當其他人看到老虎的場景後,全都嚇傻眼了,就連南佑本身也都一樣,他手裏握著帶血的刀,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時兵和其他人也一樣,瞪著一雙驚嚇的眼睛,他們全都被眼前的鮮血給鎮住了。
老虎手捂著脖子,痛苦的嚎叫著,他本想衝出麻將館,可奈何他身體根本不可能走動了,他奮力的向前邁了幾步後,身體一搖晃,‘噗通’一聲,人就摔倒在地上了,而鮮血,卻一直從他脖子處流個不停,地麵上,也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跟老虎一起的那三個老混子,看到這個景象後,也全都嚇呆住了,三個人相互之間看了看彼此,一個轉身,打開後門,三個人頭也不回的就跑了,憑他們的經驗在告訴他們,老虎這一次,搞不好得把命給丟了,那一刀紮的很深,鮮血是噴出來的,根本就不是流的。
他們三個人可不想跟老虎吃官司,這警察一參與進來,他們幾個搞不好又得回去蹲大獄,他們隻是給老虎‘打工’的,並不是什麽生死兄弟,所以他們也沒必要為老虎報仇。
江湖就是這樣,說不準你什麽時候就得橫死街頭,就算是老虎這種大混子也避免不了事情的發生,而最可悲的是,像他這種大混混,卻不是被同級別的對手給弄死了,而是被南佑這種無名鼠輩給殺了,被一個連江湖都沒有踏進的臭學生給殺了,這換了是誰,誰也接受不了這個現實啊,可事情已經發生了,想要挽回,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時兵看著倒在地上的老虎,有點不知所措了,他慢慢的走過去,伸出腳碰了碰老虎,隨後喊著,“老虎,老虎你他媽醒醒,醒醒啊。”可老虎依然一動不動的,他閉著眼睛,臉色煞白煞白,看樣子好像死過去了一樣,隻不過身體偶爾會抽搐兩下,證明著他現在還沒完全死亡。
大軍這會兒也走過來說,“我操,這..這傻逼不會是死了?”
哥幾個一聽到這個‘死’字,臉色全都變的慘白慘白的,這要是死人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啊,南佑喘著粗氣,表情顯得額外的緊張,他看著躺在血泊裏的老虎說,“你們幾個快走,這人是我紮的,後果自然也由我來承擔。”
時兵轉頭罵他一句,“你說什麽屁話呢,我們是一起來的,要走也一起走,大軍,趕緊打120,興許現在還來得及。”
大軍點點頭,趕緊拿出電話撥打120,時兵這會兒蹲下身子,他在老虎的鼻息間試探了一下,老虎已經沒有多少生命的氣息了,現在是出氣比進氣多,剛剛還是個大活人呢,可現在卻要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了,有時候人真的很脆弱啊。
時兵的額頭冒著冷汗,他不知道老虎到底能不能救活,現在的他,也有點迷茫了,事情,真的是惹大了,這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承受能力了。
周亮跟久孟智他們,則是站在旁邊幹看著,誰也不敢上前多說什麽話,幾個人的心裏都很亂,二毛這會兒突然說,“兵子,怎,怎麽辦啊,老虎要是死了,咱們怎麽辦啊?”
時兵轉頭瞪了他一眼吼道,“你給我把嘴閉上,他現在不是還沒死呢嗎?”
他嘴上雖然這樣說,可他心裏已經有數了,老虎流了這麽多的血,脖子的大動脈被傷到了,要是能救活就怪了,就算華佗在世也沒用啊,這會兒他備感頭痛,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感油然而生啊。
他們還這麽年輕,要是就這麽進監獄了,那未來,豈不是就要毀於一旦了,他真後悔自己當初的魯莽,為什麽不聽子鍵的話,為什麽非要現在強出頭呢,隻可惜,一切都晚了,這個世界什麽都有的賣,就是沒有賣後悔藥的。
二毛依然哆裏哆嗦的說,“佑哥,咋,咋辦啊,要不是我剛才給老虎一拳的話,你那一刀興許就紮不上他脖子了,這事兒怪我啊,怪我。”
二毛說話的語氣都快哭出來了,他打了這麽多次架,這一次,他是真害怕了,死人了,可不是鬧著玩的,這要比重傷害都來的更加直接,命案,指定是要經過警察的,他們這些人,誰也逃脫不了幹係。
時兵猛的站起來,他一把抓住二毛的脖子,眼神惡狠狠的吼道,“都他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吵吵個沒完,媽的,你平時那膽量都哪去了,這會兒怎麽著?害怕了?害怕當初就別來啊。”
二毛被時兵的一席話給吼的愣是沒敢回嘴,他目光呆斜的看著時兵,嘴唇有點發紫的說,“我..我隻是油點害怕,真的兵子,我心裏害怕,我不想進監獄,我真的不想進監獄啊。”
時兵用力的拍了拍他肩膀,安慰著他說,“沒事兒,放心,我們大家都不會有事兒的,不用擔心的。”
大軍這會兒突然說,“兵子,電話打完了,醫院那邊馬上就派救護車來了,咱們怎麽辦啊?是走,還是留在這裏啊?”
時兵又看了一眼地上的老虎,這會兒的老虎,已經加快抽搐了,看樣子是真快不行了,他們也不會什麽急救的方法,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去臨時處理傷口。
其實就算知道了也沒什麽用,南佑那一刀紮的太深了,老虎整個大脖子都快被他給紮透了,你說那人還能有個救嗎?現在他躺在地上,也僅僅隻是在等死呢。
時兵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了,現在的他,即使頭腦再冷靜也沒用了,這個是時候的時兵,想到了高子鍵,如果高子鍵在這裏的話,他又該怎麽去麵對這樣的突然事件。
他皺著眉頭,表情嚴峻,他看了看大家夥,思來想去的,他也拿不定一個主意,而最主要的是,這個案子,究竟誰來承擔,是兄弟幾個一起抗下來,還是怎樣呢?
時兵也是欲哭無淚啊,南佑這會兒從兜裏拿出煙來點著,深吸了幾口後說,“兵子,你們還是都走,這個事情我一個人來承擔了。”
時兵看他一眼說,“佑哥,你說什麽?”
南佑冷靜的說,“我說真的呢,你們都走,人是我紮的,自然由我來扛,放心,我不會把你們說出去的。”
時兵有點著急的說,“佑哥,你說什麽屁話呢,咱們兄弟是那種人嗎?這可是殺人啊,你能抗的下來嗎?如果老虎沒死,那還好說,可他真要死了的話,你就得進去啊。”
南佑目光有些疏離,他輕笑了一下說,“嗬~~我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兵子,你們趕緊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時兵左右看看其他人,大家夥也是一臉的著急啊,大軍這會兒說,“南佑,你別衝動啊,咱們再想想辦法,看看怎麽才能蒙混過去。”
南佑大喊一聲,“還蒙混個蛋啊,這是命案,不是鬧著玩的,你以為我們能跑的了嗎?還是你認為警察都是傻子啊。”
南佑的一席話,搞的大夥都沒電了,大軍也低頭不說話了,是啊,如果老虎死了,這就是命案,哪裏能那麽輕易的放過他們啊,這次真是捅了天大的簍子啊。
二毛歎了口氣,突然說,“我也留下,兵子,你跟大軍還有亮子他們走,我陪佑哥,這事兒我也有責任,不能讓佑哥自己來抗。”
久孟智也站出來說,“那我也留下,兵子你們走,我跟二毛陪阿佑在這等著。”久孟智跟南佑是生死兄弟,他這麽做,完全是出於兄弟之情,其實他可以不出麵的,因為整件事情,久孟智都屬於被牽連的。
時兵為難的說,“二毛,久哥,你們...你們倆這是幹嗎,要是這樣的話,那咱們也都一起留下,大軍,打電話報警,一切就讓警察來處理,該咋辦就咋辦,我也認了。”
大軍這會兒又急忙打電話報警,已經耽誤了幾分鍾了,就算救護車來了,老虎也早就他媽死翹翹了,大動脈出血,那就是幾分鍾的事情,時兵知道,他是帶頭的,他不能走,他現在要是走了,他如何麵對其他的兄弟呢?他又如何去麵對高子鍵呢?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手照舊出來的啊,如果他當時聽高子健的話,哪裏還會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呢,他本以為這隻是一場嚴重的鬥毆案件,可現在,它已經不是了,這是命案,絕對的命案啊。